卑鄙天尊
内息急转,我握紧手中的长剑,准备为生存而挣扎。虽说挣脱了对方对我心灵的钳制,但由于未能及时抵抗,在雨箭的笼罩下我只能双眼紧闭,失去了辨识对方出手的最为重要的方法。
无奈之下正欲往后急退,耳中听得在尖锐的破空声下隐约传出一阵“叮叮叮……”的细微而密急的声响,这是雨滴与对方兵器交击时发出的声音,还有一种更为低沉与细弱的声响,这声音我很熟悉,那是雨点滴落在人体上的发出的,刚才,我就是依靠这个声音找出这个潜伏者的。
我大喜过望,赶紧用心倾听,借着敏锐的听觉收集来的声音信息,我几乎能“看清”对方使用的是一根长约五尺的棍型兵器,而且,正幻化出数十个分身,从正前方向我胸腹要害击来。
还好刚才没有贸然后退,我暗自庆幸,以对方的行进速度及其兵器的攻击范围来看,我根本不可能退得开去,若不是通过声音“观察”到了对方的动作,这一退,只怕永远也休想能再能跨出一步。
对方这一招看来只是试探性的进攻,招式并不见得有多高明,不过,他出招的速度却远超我所见过的任何人,我虽看出了其招式中的好几个破绽,但根本把握不住。我知道力量远不如他,也无法硬接,只得借着听风辩位,施展身法,在他招式的笼罩下全力闪避。
动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流畅过,轻柔明快得就如一场舞蹈,在瓢泼大雨中,我开始了我的惊世之舞。我为我的生命而起舞,脚尖轻点,前、后、进、退,扭、转、折、曲……于方寸之地,我幻化出无数条人影,将自己的生命完全溶入到这一舞之中。
无喜无嗔,完全忘记了自我,躯体与天地溶为一体,我随意穿行,畅快起舞,在密集的雨线中,不沾半点水渍。在众人眼中,此时的我就如翩翩仙子,动作是那么柔和美丽,不带半丝烟火气,举手投足浑然天成,与天地最融洽地结合在一起,虽明知我就在那儿,却有种捉摸不定的感觉。
朵坎等人脸色惨白,见过了我充满力量的“霸天一剑”,现在的他们并不知我这一招只是在生死关头大获突破才使出来的,以为这才是我“神奇男爵”的真实水平,这一刻,终于对我的功夫完全佩服,这才死了继续讨教之心。
出招的那神秘男子禁不住轻咦一声,“好身手!”他赞道,“佩服、佩服!”招式未尽便收剑转身,一个起跃,抛下了目瞪口呆的红枪队员们,踏水远去,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身法轻巧,居然没惊动任何的泥蛇。远远的还传来他洪亮的声音:“我现在还有急事要办,所以这一战不能尽兴,等下次有机会时我们再好好较量一番。”
我停下身形,望向左手臂,那儿的衣衫全裂,正有一丝鲜红的血迹缓缓渗出来。我暗拭了一把冷汗,刚才领悟到的身法并未尽善尽美,对方虽未将招式使尽,但其强大的剑气已划伤了我留有破绽的左臂,还好他为我的身法所迷惑,收招一走了之,若非如此,我只怕不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儿。
我出声阻止了想追过去的红枪队员:“不用追了!”若此人想走,以他的实力,这些人追过去也是无用。
转身望向刚才受我一击的大树,只见这棵树上半截已不见踪影,连碎屑也难以找到一块,周围的树也受到波及,被强大的能量冲得东倒西歪,枝叶零乱,但是,它底下的一半却从一支横枝开始丝毫无损,连树叶也没掉一片。它就以如此奇特的造型兀立在那儿,显出得极为滑稽。
看着它,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这个横枝应该就是刚才那人的藏身之处了,他就站在那儿硬接了我一招,从这树的下半截丝毫无损便可以知道,刚才互拼的那一招中对方占据了绝对优势,将我攻过去的能量全部击散了,要不然,这棵树的下半截是不可能保存得这么完整的。
要知道,那可是我汇聚了大量大地精气后的全力一击啊,他能接下那一招本就让我惊讶万分,没想到此人的力量还要超出我之前的估量,就力量而言,我是远不如他,对方力量强大到如此骇人的程度,自己的技巧也就没了半点可以运用的余地,我知道,若是与其对垒起来,定是绝无胜机。
不知道上次窥探我的是不是此人,若真是此人,以他的身手,我搜索不到他也是十分正常的,现在只能希望对方并无敌意,若有这样的敌人,我今后只怕难于安枕了。
内息急转,手臂的伤痕迅速愈合,放下这个疑虑不管,我随手将朵坎的那支长剑插入面前的泥地中,继续面对“红枪中队”这伙人的问题。
望向因刚才一系列的事闹得灰头土脸的“红枪中队”全体队员,我冷嘲热讽地道:“你们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吗?现在怎么样呢?敌人在你们身边呆了这么久你们都不知道,你说你们还有什么脸来说这句话呢?”
打击足够了,我改换了说话的方式,以较为平和的语气道:“我知道,你们对我说的话十分不满,”说到这,我的口气又严厉起来:“不过,你们的表现的确很烂,要想不被我骂,你们就给我努力点,在我这里,一切靠实力讲话,若你们够厉害,就算厉害到将我一脚踢出门去,我也只会高兴得紧。”
这番话虽说得极为偏颇与无礼,但却正合这帮人的口味,而“实力决定一切”的论点更是让身为军人的他们悚然动容,就连朵坎也禁不住变了颜色。看他们两眼放光,我知道,自己已经打动了他们,不过,做到这一点也极不容易,若不是刚才显露了强劲的实力,现在这番话就绝没有如此好的效果。
我暗自一笑,将音量又提高了几十个分贝:“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要想做的我手下,那就要认真一点,刻苦一点,更重要的是听话一点,若是你们既没实力推翻我,自己又不努力上进,那我绝不会客气,你们就等着被我踢出门去吧!”话说到这,我大吼一声:“你们听清楚了吗?”
此时的我,用的完全是长官训斥下属时的语气,不过,此时的他们已被我的武力所慑,无论是谁,在我这声色俱厉的发言下都显出了几分畏缩,就连朵坎也不敢正视我凌厉的目光。
虽说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但我并不就此满足,现在正是乘胜追击,在“红枪中队”内树起自己的绝对权威的时候,我又吼道:“怎么不说话?哑巴了?回答我,你们听清楚了没有?”
这一吼之中,我暗中运用了少量的“摄魂大法”,虽弱到令人无法感觉,但在这种情形下,足以影响这早已动摇的大部分红枪队员。他们虽对我大为不满,却兴不起反抗的念头,稀稀拉拉地回答道:“听清楚了。”
“什么?”我侧着耳朵,做出没听清他们的回答的模样,“声音太小,我听不见,你们再说一遍!”
“听清楚啦。”这一次,声音整齐洪亮了许多。
“我还是没听见!再大声点!”我还是不愿收手。
“听清楚啦!”这一次,他们几乎是扯着嗓子吼出来的,将对我的不满情绪都在这一吼中发泄了出来,声音之大,让人为之侧目,把站在一旁的玛莲莉骇了一大跳。
不过,我也注意到还有不少人在这个过程中双唇紧闭,特别是朵坎,从头到尾没有做出任何的表示。看来,虽已收服了大部分队员,但想要让所有人都听从命令,今后还得做不少的工作。
“这回不错!”我嘉许地点了点头,“好,你们现在就像平时一样以‘巨龙阵’围绕公主殿下的营地安顿下来,有什么事就立即通知我。”
他们显然想不到今天第一次见面我就一语道破他们平时所采用的阵营,不由得起了一阵低低的骚动。看他们一个个惊叹不已,我暗中得意地一笑,他们的行动一直落在我耳中,我怎会不知道他们采用的是“巨龙阵”呢!
处理完“红枪中队”的事,我得意万分,伸手拭了把脸上的雨水,拉起雨帽,同玛莲莉往苏拉格安营扎寨之处走去。
没走出几步,玛莲莉突然凑到我耳边轻声道:“刚才你好厉害啊!”
“是吗?”我得意不已,不过,为了显示自己的成熟,当然是不动声色。
“是啊,我好佩服你啊!”此时的我才听出她话里有话,赶紧扭头,看见的是公主殿下不怀好意的面孔。
第五集 报复篇 第十一章 宿营
她一脸的坏笑:“你还真是威风八面啊!”
我还没搞清楚她的意思,不过,只看她的表情就已让我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倒立起来,忙讨好道:“有殿下在,哪有下臣威风的余地啊!”
“是吗?”玛莲莉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那刚才是哪个家伙对本公主呼来喝去的啊?”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我恍然大悟,赶紧赔笑道:“那不过是请殿下帮着演一出戏罢了,不是事先给殿下打过招呼了吗?”
“戏有这样演的吗?”她笑容更浓了,“要不要我禀告父王,让你演一出‘神奇男爵’人头落地的戏啊?”
“不要啊!”我悲鸣。
“不要也行……”
“那太好了!”
“那样的话,”她沉吟道,“那我就不禀报父王,你自己演这出人头落的戏吧!”
“不要啊——”
“不要?”她笑眯眯地问,“那你想怎样?”见我不语,她笑容突地一敛,脸上遍布严霜,“你好厉害啊,连本殿下你都敢吼,你不要命了,本殿下是什么身份,是你可以使唤的吗?”
我赶紧分辩:“我最最亲爱的公主殿下,小臣哪里敢啊,那不过是……”
话未说完,一只纤纤玉手迎面打来一个漂亮的右勾拳,我两眼一黑,应手倒地。
“给我去死吧!”天地间立即充斥着玛莲莉公主恼怒的娇叱,“降龙伏虎拳!”、“虎鹤双形拳!”、“铁沙掌!”、“金刚腿!”、“佛山无影脚!”……接下来,“红枪中队”新任长官悲惨的哀鸣响彻云霄……
呜呼!苍天无眼,万物含悲,可怜一代伟男“神奇男爵”今日毙命于此,悲哉!
当我捂着鼻青脸肿的脸庞走到苏拉格他们那时,那两人正一脸急切地等待我们的归来。
“雨太大了,我们没法扎营!”看见我,苏拉格喜出望外地走上前来,走到我身前,才注意到我正用右手捂着脸,不由讶然道:“你的脸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梅法蒂也发觉了我的不妥,赶紧冲过来慰问,“你的脸怎么伤了?”
恶狠狠地瞪了躲在一旁偷笑的玛莲莉一眼,我边伸空闲的左手阻拦着想拉开我护着脸的手的梅法蒂,边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只是刚才不小心被树枝挂了一下。”
“什么没事啊,”望着我脸上的伤痕,梅法蒂一脸担忧,“你看你眼眶黑了,鼻子也破了,连嘴都肿了……你究竟是怎么撞到树上的,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啊?”
听到这个幼稚的问题,一旁的玛莲莉更是乐得几乎在地上打滚,看她捂着肚子,强忍笑意以至表情扭曲。我满肚子闷气无处可发,只能恨恨地自鼻间发出一声闷哼。
见我俩表情暧昧,那俩人才这明白过来,发出“哦”地惊叹,露出一脸的恍然。
既然问题已经全明白了,我也用不着再多作掩饰,放下了护着脸的右手,现出了肿得如猪头般的脸。看他们三人忍俊不禁的样子,我更觉窝囊,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问苏拉格道:“刚才你说不能扎营,是怎么一回事啊?”
谈到正经事,苏拉格立即严肃起来,为难地道:“雨太大了,若是强行扎营的话,帐篷内肯定进雨,我们俩还没什么,公主殿下金枝玉叶,怎么能住得下去呢?”
“不要紧,”玛莲莉难得地摆出了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既然我自愿意参加这次野外旅行,自然也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苏拉格与梅法蒂皆面露难色,话是这么说,但若是不小心把公主殿下冻病了,艾斯特塞九世追究起来,这个责任谁能承担得起呢?
看着苏拉格与梅法蒂的表情,玛莲莉当然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些什么,不禁埋怨道:“父王那边你们不用担心,他叫我出来,肯定预料到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若有什么事,他肯定是不会怪你们的。”这倒是实话,以艾斯特塞九世的性格,他肯定不会将应付的责任随便归咎到他人身上。
玛莲莉又续道:“至于我这边,你们更应该放心,我绝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真的是这样吗?我们三人面面相觑,玛莲莉话虽说得好听,但是,以她的性格,若真让她住到那种环境中,谁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就算她因为之前说过的话而不好意思发作,但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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