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续





是好哇!”心中似乎极为欢喜,不住拍手跺脚。
  几人见了不由得又是吃了一惊。天鬼皇见那老者喜怒无常,于是大笑道:“老家伙,便是被人救了,也用不着这么高兴吧?”
  那老者白了天鬼皇一眼,冷笑道:“你懂什么?我见这女娃根骨不错,资质看来也好,难得的是心地善良,我有意收她为徒,以后一身天下无双本事得人相传,岂不值得高兴了?”
  几人听了更是一惊,未料到这老者竟要收阿苓为徒,阿苓更是急忙道:“前辈一番好意,实在不该拒绝。只是我,我已经有师父了,怎能再改投别派门下?”
  那老者先是一怔,怒道:“是哪个家伙竟敢和我抢徒弟,当真岂有此理?”随即又道:“没关系,我要教你的不是武功,你学了也不算背叛师门,怎么样?还不跪下磕头拜师?”说着不由得哈哈大笑。
  天鬼皇听他不传武功,不禁问道:“老家伙,不教武功教什么?难道教人吃饭睡觉?”说罢也是纵声大笑。
  那老者正色道:“我所要教的乃是下毒解毒的法子,杀人于无形,天下无双!”说着不禁面有傲色。
  天鬼皇听了更是大笑不止,道:“这可真是‘班门弄斧’呀!可笑之极!你也不去问问,这小姑娘最厉害的便是下毒,就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来这里现宝,别丢人现眼了。”越说越觉好笑,不由得拊掌弯腰。
  楚炎风和李忆如也知阿苓毒术神妙无比,这老者却要教她下毒,也不禁微笑不语。
  那老者听了也是一惊,问道:“小姑娘,你师父是谁?你是哪一门派下?”
  阿苓答道:“我师父是白苗族长之女,拜在苗疆圣姑门下,我们这一派好像也没有名字。”
  那老者听了忽然大怒,道:“圣姑算什么?她只会用那几种普通的药物,‘失心蛊’她会吗?‘血爆’她会吗?”  
  几人听了“失心蛊”不由得都是一惊,阿苓忙问道:“前辈,你可知道‘失心蛊’的解法?”
  那老者大笑道:“除了我‘蛊煞’乌鸩以外,天下又有谁晓得‘失心蛊’?小姑娘,快快拜入我门下,我保证让你的毒术比圣姑高明百倍。”
  阿苓也听圣姑说过“蛊煞”之名,知道此人下蛊之术确在师父之上,但又怎能因此而背叛师门?阿苓于是求道:“前辈,我受师门重恩,实是无法改投别派,但我有一位朋友中了‘失心蛊’,还请前辈赐予解药。”语气极为诚挚,楚炎风和李忆如听得与乌鸩可解“失心蛊”,也拜下恳求。
  乌鸩听了道:“是柴翳那个畜生下的毒吗?我真后悔没早除去这个逆徒。”双拳紧握,恨恨不已。
  几人听了更是一惊,未料到此人竟是柴长老的师父,阿苓问道:“前辈,您现在手筋脚筋尽断,便是那个柴长老所为吗?”
  乌鸩怒道:“正是这个逆徒,他因我不肯传他‘失心蛊’等几大苗疆禁毒的方子,便暗中加害,将我关在这里,存心要将我饿死,渴死!”
  楚炎风插口道:“但那柴长老最终还是得了那方子,我们的一位朋友也中了蛊毒。”
  乌鸩重重地“呸”了一声,道:“凭他那副德行也配?那是从我身边药囊中偷去的一剂,”渐渐平定的怒气,又对阿苓道:“小姑娘,想好了没有?你拜入我门下之后,我便将‘失心蛊’等几大奇毒的制法解法全都传授于你,到时候要替谁解毒就随你的便。”
  阿苓见此情景,不禁进退两难,若是不答应拜乌鸩为师,看来他是决不会传授“失心蛊”解法。但要自己改投他派,更是不可,而又不能眼看着断无痕如此而不顾。自从当初与断无痕初见之时,阿苓便已被断无痕的气概所折服,芳心暗许,一边是师门之恩,一边是相思之情,二者实在难以取舍。
  天鬼皇见了,不由得对乌鸩怒道:“你这老家伙,如此不知好歹,如果不是她救了你,你现在早就老命归西了,现在你竟然逼迫她背叛师门,如此忘恩负义,便跟你那姓柴的徒弟一样!”
  乌鸩听了也不生气,说道:“我这也不是忘恩负义,你若愿意,再将我饿死也成,我见这小姑娘良才美质,一定要收她为徒,传我绝技。她若不答应,我不用你动手,立时自尽。”
  天鬼皇听了也不由得怔在当地,未料到乌鸩竟是存心要收阿苓为徒,一时也不再言语了。
  阿苓听了心中更乱,她原先已想好以师门为重,将断无痕救出之簧请求师祖医治,或许可以解蛊毒,但听得乌鸩竟然以死想逼,不由得决择不定。
  楚炎风和李忆如在旁边也不相劝,静待阿苓自己定夺。
  阿苓心中思绪起伏,良久无语。
  过了半晌,李忆如忽道:“前辈,阿苓姊姊不肯改投别派,你又不愿一身绝技失传,那么你便收我为徒好不好?我学的是家传功夫,没什么门派。”
  阿苓听了不禁心下感动,伸手握住了李忆如的双手,以示感激。几人一齐望着乌鸩,不知他意下如何。
  乌鸩闭目深思片刻,摇头道:“不行。”
  李忆如急道:“那有什么不行的?前辈是怕我资质驽钝学不会吗?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决不会令前辈绝技失传。”
  乌鸩叹了口气,缓缓道:“你这小姑娘资质也是极好,本来也可传我衣钵。只是你似乎对毒术一窍不通,我需至少数年功夫才能将全部本事尽数传授于你。只可惜我只有数日之命……”
  李忆如和阿苓听了不禁一惊,道:“数日之命?”
  乌鸩道:“不错。先前柴翳那畜生一再逼迫于我,要我说出几大奇毒的制法和解法。我知此人天性阴毒,若是学会了这些蛊毒的制法,只怕定会以此为害。为绝了他的念头,我便服了‘无忧丹’,一个月后我便会死去,他一怒之下将我关在这里想先将我饿死在此。”
  几人未料到其中竟有这样一段事情,都是愕然。天鬼皇于是道:“老家伙,没想到你倒还不错,没屈服于你那个混账徒弟。”
  乌鸩苦笑道:“我那个徒弟为非作歹,只怕也是跟我学来的。我这一生之中,害的人只怕比他还多。”
  阿苓知道服了“无忧丹”之后,无药可解,过上一段时间之后,便会在睡眠之中死去,毫无痛苦。阿苓见乌鸩极盼自己投入他门下传衣钵,自己若不应允,他必含恨而终,不由得心中一软,道:“前辈,我答允你为师好了。”
  乌鸩听了又惊又喜,问道:“你真的答应了?”心情激动之余,声音不禁有些发颤。
  李忆如在一旁听着,插口道:“阿苓姊姊,那你怎么向你师父交待呢?”楚炎风和天鬼皇也未料到阿苓竟会答允,心中犯疑。
  阿苓道:“我师父当初传我武功与毒术时,一再告诫我要以救人为主,那柴长老虽只得了前辈药囊中的几剂蛊毒,但只怕仍是危害不小,我只有投入前辈门下,方才化得了这场灾难。再说我师父师祖若是知道此事,想来也不会怪我的。”话虽如此,阿苓念及这数年来师恩深厚,不禁眼角湿润,流下泪来。阿苓于是便跪下低头掩饰,向乌鸩叩头行了拜师礼。
  乌鸩心中一阵狂喜,道:“好徒儿,从现在起,你便是我的衣钵传人。时日无多,我立刻便将本门密传的几种蛊毒传授于你,至于他的普通药物,你也已学会,我便不再说了。”
  楚炎风见与乌鸩传授毒术,便和李忆如及天鬼皇退了出去。
  
       天鬼皇刚走出不远,便大声道:“这老家伙当真岂有此理,硬是逼人拜他为师,这脾气邪门得紧!”
  楚炎风叹了口气,也不言语。忽听得李忆如问道:“楚大哥,要是那位前辈要你拜他为师,你会不会答应?”
  楚炎风听了不由得一呆,沉思半晌道:“只怕不会,我只能以后替断兄报仇,实无法改投别派。”
  李忆如又嗫嚅道:“如果……如果中毒的是我呢?”说到后来,语声几不可闻。
  天鬼皇在旁连忙退开,大声道:“我去找坛酒喝,你们慢慢聊。”
  楚炎风实在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四下踱步。过了半晌,忽地停住,转身对李忆如道:“如果那样的话,我便与你同死。”语气十分坚决,紧紧握住李忆如的手。
  李忆如听了,心中欢喜,靠过去斜倚在楚炎风肩头。两人四目相对,心中满是爱怜。

  十七。江湖浪迹
  柴长老一行七人自冷柳庄一路南下,日夜兼程,几人虽极为疲倦,但去不敢略有喘歇,只怕为冷容清等人追上,一行虽取捷径,穿山涉水,但距苗疆仍有数日路程。
  这日晌午,几人行近大道。连日奔波,几人早已困乏,柴长老于是道:“咱们到附近先打尖歇脚,再动身不迟。”
  公孙震又道:“柴长老,此处距衡阳城不远,且与鄱阳、洞庭二湖邻近,中原武林在这一带势力不小,我们还得加紧防范才是。”
  柴长老点了点头,一行人便在路边小店要了几碗面匆匆吃下。
  断无痕自中了“失心蛊”之后,柴长老让他杀人便杀人,让他赶路便赶路,此时也坐下一同吃面,神情一片茫然,既不为连日旅途而感到劳累,也不为此时身处险地而担忧。
  几人坐定不久,路边“得得得”一阵马蹄声响由远及近,随即又是勒住奔马的长嘶声,几名乘客自马上 下来,向小店走来。当先一人是名老者,气宇轩昂,衣饰华丽,腰间挂着长剑,后面跟着两名汉子,都是四十岁上下年纪。左边一人肌肉虬结,身材粗壮,背后挂着一对流星锤,看来极为威猛。右边一人相貌极为寻常,身形不高不矮,胖瘦适中,身上也没有带什么兵刃。最后是一名中年妇人,衣着朴素,腰间却挂着一个金丝囊,看来极为华贵。
  这四人走进店中,在柴长老几人旁边找了张桌子坐下,要了几份饭菜。柴长老几人早已改装,那四人只道他们是寻常的江湖汉子,也未在意,那老者呷了一口茶,道:“日前林堡主召集我等到林家堡相会,相商对抗拜月教一事,但咱们这一路上怎么连半个拜月教徒的影子也没有看到呢?”
  那粗壮汉子笑道:“想来是赵大掌门的剑气,将那一众邪魔都给吓跑了!”他说话虽未有意大声,但声音响亮,仍是人人听得一清二楚。
  柴长老听了心中一惊,暗自寻思,“赵大掌门?只怕便是衡阳派的赵正霄了,此人剑法据说在江南赫赫有名,怎么在这里遇上了他?”又向公孙震望了一眼,目光中皆有惊惧之色。
  另一名汉子尖声细气地说道:“我说易帮主啊,你说话可不可以小声一点?你就不怕把别人给震聋了?”
  那粗壮汉子喘着粗气,道:“姓曾的,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我说话向来声大,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那汉子似乎心下十分恼怒,手臂上青筋突起。
  那中年妇人忙打圆场,道:“易帮主,曾帮主,如今大家一致对抗拜月教,过去的梁子暂且放在一边。再说,赵掌门在此,你们这不是太失礼了吗?”
  那易帮主和曾帮主两人对望了一眼,“哼”了一声,便不再争吵。
  柴长老等人在一旁听着不禁心中更是惊惧,看情形,那粗壮汉子只怕便是鄱阳帮的帮主易沙,那姓曾的汉子便是洞庭湖帮的帮主曾涛洋。鄱阳帮和洞庭帮近年来互相争夺水上生意,向来不合,柴长老又见那中年妇人腰间的金丝囊,便知她必是人称“妙手观音”的南夫人,据说她发射暗器的手法自成一统,在江湖上更是远近闻名。
  柴长老未料到竟会同时遇上这几人,此时若是起身离去,恐会令其生疑。自己这几人正对着赵正霄,只怕会被其看出破绽。而若是动手,本就难胜,何况一闹起来,若再将其余中原武林人士引来,那便不可收拾。只有在此静待其变,最好这几人尽早离去为好。
  柴长老暗中打了个手势,几人于是低头假装吃面,一言不发,只怕为赵正霄几人察觉身份。
  赵正霄几人继续谈些武林中的事情,也暂未注意到柴长老他们。赵正霄道:“日前冷庄主举行的武林大会据说被拜月教给搅得一团糟,险些还全军覆灭,实在是想不到啊!”
  曾涛洋接口道:“那还不是中了拜月教的奇毒?若是正面动手的话,当时‘冷柳庄’中聚集好手无数,又何惧一个拜月教?”
  易沙在桌子上重重地捶了一拳道:“那群王八羔子,就只会暗中偷袭算计,有种的便来和老子真刀真枪的较量一番!”他脾气暴躁,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对一切全无顾忌。
  曾涛洋本来要嘲讽他几句,但碍于赵正霄面子,便也忍住了。
  赵正霄拈须道:“拜月教本就精于毒术,这一回只能怪冷庄主他们太大意了。不过,老夫听说那一次拜月教有一名年青护法武功极是了得,倒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