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续





降从幸还缮迦酥?br />   赵大少爷知道今日遇上了克星,方才便已吓得浑身直颤,此时却又不敢不答,结结巴巴地道:“在下……在下是跟……跟家父学的。”
  阿苓在旁听着插口道:“你这不相当于没说,谁知道你爹是谁呀?”
  那赵大少爷怕他们发怒,便又答道:“家父便是当今衡阳掌门赵伯扬。还请两位看在家父面上,饶了在下这一回。以后在下必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想到这两人或许会因父亲之故饶了自己,心中便不再如先前惧怕,说话也不再结巴了。
  阿苓见他欺善怕恶,又如此贪生怕死,不由得“呸”了一声,道:“像你这种人倒是少有,也不怕丢你爹的脸。”神色间极为不屑。
  断无痕听了道:“那你便是赵正霄的孙子了?”
  那赵大少爷连忙点头,道:“正是,两位可与先祖相熟?”
  断无痕听了一惊,问道:“先祖?难道赵正霄已经死了?”
  那赵大少爷道:“先祖于一月之前不幸为人所害,听说是拜月教下的毒手,两位不知吗?”
  断无痕听得赵正霄已死,心中不由得一阵懊恼。沉思片刻道:“既然你是赵正霄的孙子,我便饶你这一回,我饶你不是因为你是赵伯扬的儿子,而是因为你是赵正霄的孙子。日后你若再为非作歹,就莫怪我不念故人之情。”说完便拉阿苓向外走去,一眼也不再向那赵大少爷望去。
  阿苓听断无痕说什么“不是因为你是赵伯扬的儿子,而是因为你是赵正霄的孙子”,一时不懂,也不便此时即问,便随断无痕离去。
  那赵大少爷见二人饶了自己,不由松了一大口气。但想到今日被人教训,不由得心生怨恨。他自幼因是独子,便被家人娇惯,父母也是对他顺从,周围众人也是因他是赵正霄的孙子不敢得罪他。他一生之中哪里受过这等待遇?一向都只是他教训别人,今日更险些性命不保,心下对断无痕更深恨入骨,却又奈何他不得。
  赵大少爷见断无痕向外远去,背对自己,不由得忽生恶念,想到:“你武功便是再厉害,背上又没长眼睛,我一剑刺去,你还躲得了!”又想断无痕一死,阿苓只不过是个小姑娘,自己想来也对付得了,到时候美人在抱岂不是好?那赵大少爷越想越是得意,嘴角也泛起了一丝狞笑,轻轻抽出了长剑,自后面慢慢靠了过去,生怕被断无痕察觉。
  只因为这赵大少爷自幼在事事有人代办,方才会想出这个笨法子。若是稍微有点头脑的话,此时自然是以保命为先,哪有工夫再去做这种傻事?
  那赵大少爷向前靠上几步,深吸了一口气,拼尽全力将手中长剑向断无痕背心刺去。他武功虽不怎么样,这一剑倒还算是使得中规中矩,势道也还不弱。那赵大少爷见断无痕犹未知觉,心下不由得一阵狂喜。店中本无几个客人,这时一个个都叹吓得傻了,又有谁敢出一声。
  方才赵大少爷走近拔剑,断无痕早已知觉,但却未即点明,只盼他能有一丝悔改之心,能够悬崖勒马。此时听得剑刃破空之声凌厉,也不由得心下恼怒,未料到他立时便将如此忘恩负义,心生不轨。断无痕一个转身,右手前探,食中两指便将剑尖牢牢夹住,双目瞪视那赵大少爷,目光便如两把刀子般射出,令人不敢正视。
  那赵大少爷原本正暗自窃喜,忽觉手中长剑在半空中凝住,不由得一惊。待见得是断无痕以双指夹住剑尖,心中立时凉了半截,右臂挺力刺出,长剑却是动也不动。
  阿苓此时方才察觉赵大少爷意欲加害断无痕,怒叱道:“我们饶了你性命,你却反来加害,你这种人真是罪该万死。”
  正在此时,忽听得旁边有人道:“正该如此。”断无痕和阿苓听了不由得一惊,断无痕随手点了赵大少爷身上几处穴道,便即向说话之处望去。那赵大少爷呆立当地,吓得浑身哆嗦个不停。

    二十一。隐士高人
    断无痕和阿苓向旁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个书生打扮的人,面庞瘦削,衣着寻常,看起来未觉有甚异处。那书生见了二人便即道:“二位朋友,除恶应须饮酒,在下便替二位代饮一杯,”说罢便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阿苓听他声音与方才相同,便问道:“这位大哥,方才那句话也是你说的吧?”
    那书生微笑道:“若不是我说的,难道还是他说的不成?”说着指了指在旁边动弹不得的赵大少爷。阿苓听他说话风趣,也不禁“嗤”的笑了出来,再看看那赵大少爷的窘态,更觉有趣。
    阿苓止住笑声,又问道:“这位大哥,既然你也认为他是罪该万死,为什么不动手替人们除了这个祸害呢?”
    那书生道:“在下不过一介书生,仅有缚鸡之力而已,怎能奈何得了这位赵大少爷?唉!恨难休,天下英雄几许,何处解烦忧……”
    断无痕见他言语不凡,心下有意结交,便即走过去,说道:“大家难得相识一场,这位兄台可愿共饮一杯?”
    那书生道:“如此甚好,只是莫在此处。”随即微微一笑,道:“看着这位赵大少爷,我只怕连日前吃的都会呕出来。”
    断无痕和阿苓听了也是一笑,二人心知此处亦不便久留,便道:“确是如此,我们便到别处再畅饮一番。”三人便即起身谈笑而出。
    阿苓又向那赵大少爷看了一眼,道:“这个家伙怎么处置,若是就此放了,未免太便宜他了。”
    断无痕回身在那赵大少爷身上拍了一掌,道:“你作恶多端,本该取你性命。今日暂且饶你一回,日后好自为之。”于是转身对阿苓和那书生道:“走罢。”三人便即离去。
    那赵大少爷被断无痕一掌拍中之后,只觉四肢又酸又软,浑身轻飘飘的,便似浮在水中一般。那赵大少爷心知不妙,想要叫喊却又一声也发不出来,只吓得一时昏了过去。
    阿苓待三人走出之后,便向断无痕道:“你方才是废了他武功吗?”
    断无痕点了点头,道:“不错,此后他既成废人,想来也不会再为害了。”说完却又轻轻叹了口气。
    那书生在旁听着,心下奇怪,便问道:“兄台似有心事,不妨说出来,我或可替兄台解忧。”
    断无痕听了道:“此事暂过片刻再谈。在下姓断,这位是我的妹子,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断无痕在说到阿苓之时,一下不知如何介绍,只得按二人是兄妹之言相告。
    那书生道:“原来是断兄和断姑娘,在下姓沐,草字景升。此处喧闹,前方不远处另有一酒馆,平日倒也清静,不如至此处再作详谈。”
    断无痕点了点头,便随沐景升前去。阿苓听得沐景升称自己是“断姑娘”,一时间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默然不语,远远跟在二人之后。

    过不片刻,三人便已行至。那酒馆虽十分简朴,却又不显得敝陋;顾客虽少,却又未见冷清,反而给人一种清新脱俗之感。沐景升引二人入内,道:“此处虽无佳酿,但若要会友谈笑,却是绝妙之处。”
    断无痕见这酒馆如此布置,便道:“想这店主也必是归隐于此的高士,方才有此雅兴。我倒是想与他结纳一下。”
    沐景升点了点头,道:“我也是如此认为。不过那位店主平日很少与人交谈,我也曾想与他结交,他每次都是微微一笑便即走开。”
    断无痕待店中伙计给几人斟了酒之后,举杯一饮,只觉味道虽十分清淡,却不觉无味,喝下之后反觉得胸中郁闷似乎也是一扫而空,不由得赞道:“好酒!虽不醇美,却极清冽。沐兄,这酒叫什么名字?”
    沐景升道:“我初尝此酒,也与断兄心有同感。此酒听那店主所言,名为‘清灵露’。”
    阿苓在旁也喝了一杯,只觉味道不凡,入腹之后更是一阵清凉。又听得沐景升说这酒名叫“清灵露”,不由得道:“奇怪!这名字怎么好像很熟悉呢?”思索半晌,却是难以想起。眉头微皱,心下不禁有些不悦。
    断无痕见了便道:“一时难以记起,也没有什么关系。沐兄方才说我有心事,确是如此,现下我便将此事说出。其实若是依我平日所为,早就将那个赵大少爷毙了。”
    阿苓听着便即插口道:“是呀。大哥,我听你对赵大少爷说‘我饶你是因为你是赵正霄的孙子,而不是因为你是赵伯扬的儿子’,是不是就为了这个呢?”
    断无痕点了点头,道:“一个月前,我曾与赵正霄相斗,将他打伤。今日我听那赵大少爷所说,方知赵正霄已经死了,因此才饶了他一命。”想到当初神志不清,曾杀了无数无辜之人,心中不由得极为愧疚。
    阿苓不禁脱口道:“一个月前?那时候不是……”说了一半忙止住了口,阿苓想到一个月前断无痕必是因为中了“失心蛊”,方才失了神志而打伤了赵正霄。阿苓怕他想起旧事心中不快,忙闭口不语。
    沐景升不知其中缘由,在旁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断兄,江湖之中仇杀相斗原本寻常,但若是人人都能像你对人退让一步,或许一切都会太平一些。”顿了一顿,又道:“我当初一心读书,原本以为可以过上些轻闲的日子。唉,哪曾想……”
    阿苓听了不由得问道:“怎么,沐大哥,有人要加害你吗?”
    沐景升微微一笑,道:“那倒是没有。不过,我周围的那些人为了争取功名,互相之间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唉!其实这些或许比江湖中的打打杀杀更加凶险。我不愿参与其中,便即四处漫游,隐于名山佳景之间。今日能与两位相逢,实是快事!”说罢便持杯一饮而尽,神色之间极为喜悦。
    阿苓听了不由得悠然神往,喃喃道:“四处游山玩水,过着游者隐士的生活,真是令人羡慕。”
    断无痕举杯道:“沐兄闲雅脱俗,实非我所能及。在下只能贪图一时之轻闲,‘人生得意须尽欢’,便借此美酒,敬沐兄一杯。”说罢举杯饮尽,哈哈大笑。
    沐景升兴致也是极高,便与断无痕觥筹交错,尽饮而欢。阿苓酒力不高,只是间或喝上一两口而已,见到断无痕难得如今日这般高兴,心下也代他欢喜。
    阿苓见断无痕和沐景升对饮,不由得想到楚炎风,断无痕日前也曾与楚炎风如此豪饮。忽然之间,阿苓心中一动,忙叫住断无痕和沐景升,道:“大哥,我知道这酒店的主人是谁了。”
    断无痕听她声音略有些发颤,奇道:“怎么了?你怎么知道这店主是谁呢?”沐景升在旁听着也是极为诧异,实不知阿苓如何知道这店主的身份。
    阿苓道:“大哥,这店主想来便是五十年前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神清居士’,当时的武林第一高手!”
    断无痕听了心下大震,险些叫出声来。“神清居士”之名不但过去威震江湖,直至此时,仍有人不断谈论他的事迹。断无痕略一定神,便道:“真的是他?几十年来武林中未有他的消息,大家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哪知他竟会在这里。”
沐景升心中不解,便道:“你们说的‘神清居士’是什么人?他若是当时天下第一的高手,又怎会在这里卖酒?”
    阿苓道:“沐大哥,五十年前,武林中人曾经为了一个大秘密聚在一起,其实就是为了争夺一种叫做‘青灵寒玉’的玉石。当时他们在天山一场大战,死伤无数,‘神清居士’武功无人能及,那玉石最后便被他所得。但不久之后,江湖中,便再没有‘神清居士’的消息,几十年来再无人见到他,众人只得他已死了。沐大哥你方才说我们喝的酒叫‘清灵露’,这酒入腹之后又一丝凉意,我想必是与那‘青灵寒玉’有关。因此我从中猜想,这店主想来便是当年的‘神清居士’,要么至少也是他的传人。”阿苓方才想到楚炎风,是以才猜出这店主的来历。楚炎风曾对阿苓说过以“青灵寒玉”抑制蛊毒之事,阿苓便因此而想起酒名“清灵露”必有缘故。
    断无痕与沐景升听了便即恍然大悟,二人也不禁心下惊讶,未料到这酒店的主人竟是如此了不起的人物,一时间都呆在当地。
    阿苓又道:“大哥,我们要不要去问问这位前辈,他怎么会在这里卖酒呢?”
    断无痕摇了摇头,道:“还是不要了。这位前辈当年忽然从江湖中绝迹,想来必有重大缘由,更可能是伤心之事,咱们还是不要触动他的心境了。”
    阿苓小嘴一噘,道:“你想得太多了,人家想知道嘛!那我就只去问问他是不是‘神清居士’好啦。”说着便起身向左手边的柜台走去。
    断无痕知自己也拦不住她,只得由她而去,却又不太放心,便对沐景升道:“沐兄,咱们也一同过去,我生怕她闹出乱子来。”
    沐景升微微一笑,道:“令妹倒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