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武林
觉罗王子见他不敢冒充,也不兴戏耍道:“天竺王兄不该错把冯京当马凉,实不相欺,刚才那一掌,我虽知道是从哪个方向发出,但救援的是谁,连我也没发现其人,在下岂敢掠人之美。”
梅清华见两人都不承认是救已之人,才知实有三者所为,暗忖:“这人竞能在遥远之地,一掌将天下数一数二的魔头打伤。其功力真不可想像,就是自己师傅,相信也无此功力。”
她想不出救援之人,思路转到天竺王子刚才冒充之事,露然对他兴起卑视的一瞥,也对自己的观察发生动摇,不禁暗叹一声。
觉罗王子看在眼里,多少能揣测几分,同情地道:‘梅姑娘,你意欲何往,可否请到敝处一谈,令师尚在此地吗?”
梅清华不置可否,依然不语。
天竺王子自知无趣,向二人告辞道:“梅姑娘和觉罗兄定有要事相商,区区暂且告别,等觉罗王兄召开武林大会、成立拔萃阁时,本人定当参加盛举。”
觉罗王子微笑答道:“王兄如有兴趣.到时一定邀请。”
梅清华见天竺王子去后,想起房东定被刚才打斗惊骇,即起入室一看,确见那夫妇二人正全身发抖地躲在门后。便拿出纹银十两,递交农妇道:“大嫂不必害怕,绝对与你们无关,两日来多蒙招待,这点钱请收下吧,我们不再在府上居住了。”
夫妇二人接过银子,余悸犹存地千恩万谢。
梅清华出门见觉罗王子还在等她,知是诚意相邀,即微笑道:“王子西来,手下术士众多,我去恐不方便吧!”
觉罗王子正容道:“姑娘何出此言,实不相瞒,小王此次西来,本意就是要联合国内武林,专于对抗万物教和天竺派,事先就有邀请姑娘鼎力相助之心,今日万物教和天竺派双方闹翻,正是求之不得之事,这其中定有能人在暗中造成此局,我们方能乐得清闲一时,但事情发展如何、尚待我们继续提防,因此,小王请姑娘商讨应付之策。”
梅清华见对方如此尊重自己,只得点头随行,半晌,转过树林,前面就是大街。
觉罗王子轻声一指右街道:“梅姑娘,那座高大楼房,就是我所租的临时住处。早已替你准备好一个独院,你看是否中意?”
梅清华笑着道:“王子太客气,那一定是不错的,只是多有劳神了。”
二人进大门,使有卫士恭迎,觉罗王子摆手道:”速传小王命令,通知所有人等,今有贵客到临,三进独院,为贵客居室,此后如未经贵客许可,自小王以下,擅进者严惩。”
梅清华见他如此威风,确有君临天下之势,只微笑不语。
“喳,臣等遵命。”
卫士们恭声应是退下,觉罗王子伸手一引道:“姑娘请进,独院里自有下女侍奉,恕小王暂时不使奉陪。”
“王子请便,有劳照顾了。”
梅清华进得独院,迎面走来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微笑欢迎道:“小姐,婢子等早奉王子交代,在此等待很久了,请进房休息吧!”
梅清华一手拉一个笑道:“妹妹们不要多礼,越随便越好,我们身份都是一样,切莫以小姐相称。”
两个少女见这位闻名字内的女侠竟是如此和善,非常感动地答应声“是”。
黄昏后的晚饭时,梅清华以一身淡妆娩服,出席觉罗王子的宴会,显得端庄淡雅,丰姿绝世,飘飘然有出尘之概,无愧人称碧天仙子。
席上已有五人在座,见了梅清华,都起立欢迎。
梅清华美自略顾,见有一美丽少妇,紧伴觉罗王子而坐,不禁讶然!其次是一年高八十余之老者,除两眼神光内蕴外一切仅如常人,知是一修养功深的健者,余下两个中年人,梅清华曾经会过,即打招呼道:“多大总管、孟大总管好!”
觉罗王子哈哈笑道:“梅姑娘请坐,小王给你引见两个从未晤面的人。”
一指老者,“这是我师兄,他很少涉足江湖.姓古……”梅清华轻笑插言道:“名朴,五十年前,人称五狱一龙.是不是?”
老者呵呵笑道:“碧天仙子见闻之广,名不虚传,连我这老儿也知道了,佩服佩服。”
觉罗王子一怔又道:“梅姑娘;你真了不得,请教我身旁这个是谁?猜出来我以太阿古剑相赠。”
梅清华随口说道:“王子,这位姐姐的各字,我虽不知,但身份定能猜个十不离九,这样可能算数?”
那少妇妙目一瞥觉罗王子,微微笑道:“女侠妹妹,我,看你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就知你猜对了.太阿剑是你的哪!”
觉罗王子两手乱摇道:“不行不行,一定要猜出口,名字不说也罢,身份一定要讲。”
梅清华上前拉住少妇道:“王妃姐姐;你可是双剑战太华的,人称‘云里鸿影’?”
少妇开心地大笑道:“妹妹,我叫蓝星,快请坐,我们多亲近亲近。”
觉罗王子诧然一呆,继而哈哈大笑道:“梅姑娘,冰雪慧心,聪明绝世,不仅猜出了身份,而且加上‘字号’。”
在座众人也很佩服不已,跟着齐声称赞。
席宴一开,杯觞交错,酒过数巡。
觉罗王子边饮边道:“在座的,都是小王亲信,梅姑娘是我深信的正派之人,因此独邀参加今晚之会,是以无话不可公开”
一顿,喝口酒续道:“小王曾奉父皇命——这话不说也罢,总之现已改变初计,这一重大改变,完全是父皇尊重“普陀神僧’之劝,从此对国内武林,除部分企图不法之人外,一律以和善宽待,并促小王以诚心接纳和联络,一致对抗内贼外侮,今后凡我所统率的两卫人士,都要一致遵从,不得对国内武林忌视和冲突,拔萃阁现已建成,大会不久就要召开。”
“推万物教势力庞大,天竺派高手如云,国内各新兴帮派都纷纷向两方投降重叠,这是一大前所未有的武林危机,我们要密切注意,尽力给予打击,明日回京,除将这一严重的情势报告父皇之外;并加紧选派高手拒敌,各位如有卓见,小王无任欢迎采纳。”
多克卢致敬后道:“奴才多克卢启禀殿下,伍大侠曾经两次和奴才相遇,第一次殿下已知。今日中午时,又在此地相逢,还蒙他救了奴才一命,事后,伍大侠叫奴才转告殿下,’他久欲与殿下一晤,惜被私事所忙,无暇拜访,并促殿下急速回京,谨防万物教北方势力;西南一带,有监视,大概没有问题。”
老人古朴讶然道:“师弟,这伍大侠是谁?竞有这大口气,能独挡西南半壁!现万物教和天竺派之精华,都在西南一带,他能监视得了吗?”
觉罗王子哈哈笑道:“老师兄,这个人呀,说起来你也不会相信,我连面都没见过,可是,我能百分之百的相信他的话,而且,在内心里有十二万分的尊敬。
“据多克卢说、他是一个天下少有的美男子,年龄还不到三十岁,今天以百里传劲的盖世神功,一掌把万物教的第一副教主,打得血喷不止,事先我还未想到他,刚才听一奇妙的传音功夫相告说,血食阴煞虽负重伤人因彼有阴煞护体,数日即愈,叫我转告梅姑娘,慎防那老魔头和寒冰公子暗算哩!”
梅清华今日亲眼见过伍灵珠,认为其英俊之姿,确是天下难有其匹,今闻觉罗王于转告之言,心中泛起未有过的荡样涟漪。但一想到他那骄傲的态度,又不禁心头恨恨的,总之非常矛盾。
老人古朴闻言,猛然一震道:“师弟,你说什么?百里传劲?”
觉罗王子大笑道:“一点不错;师傅他老人家说,百里传劲是武学神话名词,今日我是亲眼着到。”
他把今日的经过说了一遍,又道:“当时因要助梅姑娘,竞在登高望远,易于发现,是以立身一古树之颠,附近百丈,了如指掌,然而,那血食阴煞受伤之刹那*我严密注视,想找出援助之人下落,却又未发现一个人影,这不是百里传劲是什么?”
“呵呵……师弟,普陀神僧的预言实现了、武林大劫,将是此人挽救啦。”
众人闻言,讶然注目。都不明其意何指地看着他。
觉罗王子正容问道:“师兄所言普陀神僧预言是什么?”
古朴微微一笑道:“我这次到西南来会你,就是奉了师傅之命所致,他老人家怕你一意独行,和中原武林闹翻,结下不可收拾的仇恨,而被神僧预言的空前奇人所杀、没想到你处事谨慎从之,未忘师傅诫命,真是难得。”
灵里鸿影蓝星接着问道:“师兄,师傅曾去过南海吗?”
古朴点头笑道:“皇上曾派人将师傅迎接入京,不久前师傅以故人身份拜访神僧。神僧也曾劝告皇上,放弃消灭武林之策.并告诉师傅,说大劫持起自异域,中原武林到期必遭大难,然终被一空前奇人扫平,叫师傅联络各正派人物,早作初期预防之策。”
梅清华想到伍灵珠在海心山之事,暗悔自己以貌取人,无意得罪那骄傲而可爱的人。
她食不知味地静坐一会,起身辞道:“王子和蓝姐姐及各位多饮一杯,请恕我席中告退了。”
蓝星起身相送道:“妹妹请便,今日打了一场架,应该早点休息。”
众人也起身相送。
梅清华回到房中,见二女不在,即宽衣欲寝.突然发现床上有一纸包,便迅速解开一看,见是一粒亮晶晶的果子,还有字条一张,上书:“谨防万物教,莫虑天竺派,请食磁晶果,可预防中毒。”下款书“不受欢迎的人”。
梅清华一目了然,不禁泪光莹莹,恨爱之感齐集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暗忖道:“这骄傲的家伙,真是神秘莫测,见了我那样骄傲,背后又处处关心我,而且暗地救我一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难道……”
她不禁嫣红满面,想不下去了,随即将晶果服食,倒床反侧难以入睡,忽而想起海心山那丑怪的家伙,继而又见到一俊美傲慢的面容,总是在脑里晃荡不停。
第十八章 易容退敌
第二天,觉罗王子亲骑龙驹,紧随一辆马车,前后有十余特级卫士护卫,其中还有一老人,车中坐了两个貌若娇花的妙人儿,绕道西北平原,向燕赵大道进发。
一路无话,两日后,地经青海“柴达木盆地”的“塔塔棱河”。车行飞速,马蹿翻转,沿途沙尘滚滚,遮天蔽日。
突然,觉罗王子看到有一老者,单独一人,骑在一匹黑白相间的叫驴背上,前俯后仰地摇摆不定,似是久病,又像是饥渴难耐之势。
即起不忍之感,便亲自策骑冲上,距离一近,才知那老人面黄肌瘦,头发蓬松,确是大病初愈之人,便傍着边行边和声道:“老丈辛苦了,万里沙漠,为何一人独行?需要饮水否?”
肌瘦老人闻声,有气无力地侧头一顾,随即又转过面去,颤抖而傲漫地缓声道:“年轻人,我既无宝眷,又乏亲随,不是一人独走,难道还请人相伴不成,盛情心领,我不渴。”
觉罗王子轻笑一声,暗道:“这老儿难以说话,火气不小。”
老人猛一回头,像是非常生气地大声道:“笑什么?瞧我不顺眼是不是?”
觉罗王子并不生气,微笑答道:“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我是见老丈单身无伴,意欲相遇同行,哪有瞧不顺眼之理,老丈何必多心。”
“这还差不多,我老人家见你还算诚礼,刚才一笑,不与计较算了,谈到结伴一说,尚待考虑。”
多克卢见幼主和老人攀谈,便也策骑赶上;闻言哈哈笑道:“老人家,结个伴还要考虑吗?”
瘦老人连看也不看他,咳咳两声接道:“这个自然,人心隔肚皮,世道不古,谁知谁是坏人;一不小心,就是人财两空;何止是要考虑伴行,连说话也得留三分意。”
车马渐渐赶上,于是变成一块同行。
觉罗王子哈哈笑道:“老丈世故深,经验多,说得一点不错,不过,以我观之;老丈身无重金:年龄又大;谁还想动你的脑筋不成。”
梅清华和蓝星王妃早巳伸头外望,闻言笑声不已。
瘦老人装模作样地摇头叹道:“年轻人不懂世故,现在这年头,哪还管有钱无钱,年老年小的,昨天我老人家就遇着一批小子,也是有男有女,车马盈途;居然想打我座下驴的主意啦。”
蓝星在车上格格笑问道:“老人家,你老那匹驴儿,大概是匹宝骑吧!”
老人闻声,并不回头,一拍驴背,”晦”声道:“老伙伴,听到嘛,人家对你发生疑问啦!”
花驴似懂人言,嘶嘶长啸一声,四蹄一缩,蓦然高纵数丈,复又轻飘飘地落下来,只看得众人惊讶不已。
古朴老者提骑接近笑道:“老朋友,你这匹驴儿真俊,刚才露这一下,确是高明,难怪宵小之辈想打主意罗!”
“呵呵……老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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