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魔
个时辰的紧张守候,已经疲惫不堪,他心中有些不忍,天色将黑,看来修罗兵团就算是来了,也不会马上攻城,“原地休息!随时待命!”白缙说道。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白缙真的有些怀疑那探马所言,好奇怪呀,他心里念着,扭头刚想让城下的军士解散,突然他听到有人喊道:“看!修罗兵团!”
急忙回头,夕阳残照下,南方的大路上尘土飞扬,在滚滚烟雾中,一支白色的幽灵铁骑迅速地向粟阳飞奔而来……
“警戒!警戒!”白缙喊道,再没有方才的儒雅风度。城下的军士纷纷站起,杂乱不堪,没有半点阵形。
白色的幽灵铁骑如同洪水一般瞬间涌到了城下,来势汹汹,没有半点减速的意思,径直朝城门袭卷而来。
“放箭!”白缙大声喊道,但是没有人理会他,原先站在城垛前的军士突然调转头来,嗡的一声,箭矢如雨点般向城内的守军射去……
一阵惨叫声起,没有半点防备的粟阳守军突然遭到己方的攻击,顿时乱成一团,这时紧闭的城门缓缓地打开了……
惨叫声突然将白缙惊醒了,多日来让他不安的原因在这一刻清楚了,就是从凉州退败下来的军士,虽然他们来到粟阳时衣衫破烂,但是眼中却充满了昂扬的斗志,这不是一支败军所应该拥有的。奸细!他脑海中刚闪过这两个字以后,冰冷森寒的刀刃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一直在他身旁的年青将领朗声说道:“白大人,多谢你的好意,在下修罗兵团骁骑营都指挥使向北行感谢大人的厚爱,粟阳已经在我修罗兵团的控制之下,我看大人还是放弃抵抗,我会命令下属对粟阳百姓分毫不犯,不然正如大人所说,倒霉的将会是那些百姓!”
纯正的青州口音,白缙苦笑道,这么纯正的青州口音自己竟然没有听出来,没有想到,早在苏宝衡出兵之时,粟阳已经注定失败了!看了看城楼下奔跑慌乱的粟阳守军,白缙更加心冷,那白色的洪流已经涌进了城中,重骑兵那强大的冲击力在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由于根本没有停留,长距离的奔袭,让重骑兵的威力完全发挥了出来,一直在城下守候的粟阳守军在受到城楼上突然的打击以后本来就慌乱不堪,再加上被那如幽灵一般的强大重骑兵攻击,根本没有半点的还手之力,他们哭喊着,四处奔逃,似乎在寻找什么庇护……
鲜血飞溅,肢体横飞,重骑兵强大的冲击慢了下来,不是因为他们停止了,而是因为在城门前已经堆满了尸体,他们不得不慢了下来,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在粟阳上空回荡着:“粟阳守军听着,你们的城守大人已经在我手中,粟阳已经在我修罗兵团控制之下,放下你们手中的兵器,否则格杀无论!”
“放你妈的屁!”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两骑快马从粟阳守军中杀出,他们高声喝骂,向修罗兵团的重骑兵冲去。白缙认出来那是自己的亲卫,白阳,白火两兄弟。
“不要!”白缙喊道,他已经知道他们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他想要阻止。
“小子,你真是不知道好歹!”从修罗兵团的队伍中飞出两骑,将两兄弟挡下,其中一人手执开山大钺,白缙认识,那是原来铁血军团的先锋火狮子房山,房山手中大钺一抡,手腕在空中轻轻抖动,大钺带着沉雷向白阳劈去,白阳手中大杆刀向外一封,口中大喝一声:“开!”
“开你个头!”房山粗犷的笑道。只听一声巨响,咯嚓,白阳手中的大杆刀被劈成两段,开山大钺威势不减,一声惨叫声响起,伴随着马匹凄惨的嘶鸣,白阳连同他的坐骑被房山劈成了两半,血腥四溅……
就在白阳毙命的那一刻,修罗兵团另一员将官大喝一声:“滚轮斩!”手中那巨大的泼风板门刀刀势圆转,化成一团光芒,一声凄厉惨叫连绵不绝,刀芒幻灭,白缙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只是那瞬间的功夫,白火已经成了一具空有骨架的尸体,他被活剐了!
“白大人,如果你再不下令投降,那么在下只好下令屠城!”一旁的向北行冷冷地说道。
“粟阳将士听着,我们败了,投——降——!”白缙大声喊道,那投降两字说的是那样艰难。
听到白缙的命令,粟阳守军本就已经没有战意,他们连忙将手中的兵器放下,跪倒在地。修罗兵团瞬间将粟阳占领。
大步走上城楼,房山呵呵笑道:“四将军,辛苦啦!”
向北行微微一笑,“房将军,多尔汉将军辛苦!”他拱手答道,然后他转过头来,“白大人,虽然你我敌对,但是向北行还是感谢大人的厚爱,大人爱民如子,向某佩服。放心,我修罗兵团此次起兵乃是我明月正统,绝非是想要造反,弑君者乃是高飞,而非是我家主公,这个我相信大人也有感触。向某不和大人多言,将来我家主公自会向大人诉说这个中的原由,请大人耐心等待,我家主公最是爱才,如大人这等人物必将受到重用,大人请先去休息,向某不送!”
白缙苦笑着,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摇摇头,他欲言又止,转身走下了城楼……
“传令下去,凡动粟阳百姓分毫者,杀!”向北行对身边的亲兵说道。正在走下城楼的白缙听到了这句话,身体微微一抖。
“此次如此轻松将粟阳拿下,主公真是神算呀!”房山看到白缙下去,长叹道:“我房山征战多年,就是在跟随铁血军团之时,也没有打过这样的仗,简直就是一个字,爽!呵呵,四将军,我们下面应该如何去做?”
沉思了一会儿,向北行看着房山,“粟阳的求援信已经送出,想来就快要到达独松关了,主公说在到达建康前的四关中,独松关最为重要,因为那里有可以调动四关的虎符,如果我们能够拿下那独松关,四关就尽在我们手中。所以粟阳沦陷于我们手中的事情要严密封锁,两城门戒严,不得有半点的放松,没有我们的将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房山点点头,“那么四将军,我们应该怎么拿下那独松关?”
向北行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轻声说道:“这个嘛,独松关接到粟阳的求援以后,必定会全力增援,独松关防守势必空虚,呵呵,我们在途中埋伏,放过独松关援军,直袭独松关,我已经命令我的属下两千人秘密前往独松关了,呵呵,想来现在也已经快要到达了,那时独松关防守本来就是空虚,再加上我军的内应,呵呵,这一仗我们胜定了!”
房山心悦诚服地点点头,“四将军果然心思缜密,房山佩服!”
“房将军,你以为这是我的计策?哈哈,向北行还没有这个本事,这乃是主公早就安排好的,你我只是依计行事,呵呵,北行向来自认熟读兵法,但是和主公一比,却又觉得差了好多!”向北行笑道。
“四将军打算如何做呢?”
“房将军,你我两人,带领三万重骑兵明日凌晨启程,在独松关援军必经的道路上埋伏,待独松关援军过去之后,你我星夜袭击独松关,拿到虎符后,将常州和五牧城的守军也调动起来,主公的意思就是让对手疲于奔命,在运动中将敌军消灭之!”
“只是我们一旦离开粟阳,粟阳只剩下了不到五千守军,多尔汉能否守住,这粟阳现在有俘虏近两万人,一旦闹将起来,恐怕……”房山忧虑地说道。
“呵呵,放心,主公率领大军在五天后,独松关的援军最早也是在十天后赶到,那时,他们面对的就是主公率领的大军,你我还有什么可以担心?”向北行笑道。
“呵呵,不错,那四将军,我立刻点齐兵马,准备出发!”
向北行点点头,他手扶城垛,看着粟阳城中错落有序的房屋,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骄傲,等待多年的时刻就要来临了!
……
常州兵马总指挥严武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看着身后的雄赳赳的队伍,心中就有一种莫明的自豪,这是他一手打造的一支雄兵,虽然无论从人数和规模建制上都无法和南宫飞云当年的铁血军团相比,但是却是他的骄傲。因为他严武从一个士兵到伍长,百夫长,千夫长,到现在手中握有三万大军的将军,这是一个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明月军队中的将领,大部分都是都是世家子弟出身,而自己从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平民,走到了今天的这一步,这中间是何等艰辛,其中的甘苦只有自己知道。当年和自己一起加入军队的伙伴,如今只有自己活了下来,一场场的仗,一刀一枪地拼,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可以说自己是用命打出了今天的局面,从军四十年,历经恶战七十六场,竟然没有战死,这在整个明月中都是罕见的。有人在私下里偷偷地称呼自己为严不死!呵呵,这是何等的光荣。手下的这三万将士,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三万个兄弟,说起来那是何等的自豪,恐怕明月没有一个人能够和自己相比!
前两天接到独松关总兵的虎符将令,调自己常州的兵马前往独松关协防,他马上意识到又一个机会就要到来了。因为这次的对手是有修罗之称的许正阳,仅仅十几天的功夫,他就将险峻的粟阳拿下,这是一个厉害的对手,严武感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
严武早就听说了许正阳起兵的事情,而且如今整个明月都已经传遍了高飞弑君的消息,对于这个,严武不感兴趣,他要的是战斗,他只有在战斗中才能体会到生存的乐趣。其实他从来就不相信许正阳弑君一说,因为他曾经在三年前见过许正阳一次,那时自己作为常州的守备去迎接过境的修罗兵团,和许正阳曾经有一面之缘,他看出许正阳是一个枭雄,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弑君,而且还会被人抓住把柄,这个他绝对不相信,但是他不想去理睬这些,因为这些都是皇家的事情,这政治上的事情,不是自己一个粗人可以了解的。自己是一个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既然朝廷说许正阳是叛逆,不论他是否是,也要坚决地服从。是他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将军的原因,更重要的就是,朝廷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去替他们杀戮的机器,而不是一个会思考的人物,多少名将最后惨死,不就是因为他们太会思考了吗?
但是他之所以如此的兴奋,是因为他想和许正阳斗上一斗,因为他感到了许正阳的无以伦比的力量,严武曾经多次想,和这样的一个人战斗,那会是多么畅快的一件事情呀!想到就要和明月的名将交锋,严武的心都要高兴得跳了出来。
正在想到出神,一匹快马自前方绝尘而来,飞快地来到了严武的面前:“将军,不好了!”
严武看着眼前的探马,眉头一皱:“什么事情?”
“独松关于十天已经失守!主帅风良杰率兵救援粟阳,被修罗兵团主帅诱杀于粟阳城,修罗兵团先锋向北行和房山两人更是趁着独松关防卫空虚,伺机占领!如今向北行等人率领两万重骑兵于十里外的松山要塞驻扎!”探马一口气说完。
严武脑子里面乱成了一片,他脱口说道:“不可能,我明明是接到了风将军的虎符,怎么会……”话没有说完,他已经反应了过来,仰天长笑道:“好厉害的许正阳,你竟然能够将这兵法用到如此的地步,我不如你!哈哈哈!”
“将军我们是不是回师常州,凭借常州天险和许正阳决一死战!”身边的副将说道。
苦笑着,严武看着身边的副将,缓缓地说道:“没有想到你比我的脑子还不好使!嘿嘿,我相信常州在我们出发的那一天就已经落入了敌手,眼前的兵马绝对不会是什么他们的先锋,那一定是修罗的主力!十天,我们的消息竟然如此闭塞!”
“将军为何如此说?”副将不解地问道。
“许正阳以奇诡著称,两年前,他以奇兵出击,占领开元,如今他又是以奇兵偷袭,我敢说,必是粟阳贸然出兵,结果被许正阳趁机占领,接着他调动独松关守军支援,又偷袭独松关,接着他以虎符将我调出,但是他们兵马早已经守在路上,待我出击以后,夺取了常州,然后又将他的主力屯扎于前,诱我军攻击,好趁机将我们完全消灭,这连环计环环相连,我们谁也没有逃出他的算计!”严武缓缓地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听了严武的分析,副将心中有些慌乱。
“就地屯扎,伺机突围!”想了一下,严武斩钉截铁地说道,“同时派人回常州打探,看是否已经被占领!”说着,自己不由得露出讽刺的笑容,“呵呵,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人就是这样!”
我坐在中军大帐之中,看着帅案上面的地图,此次进军十分顺利,甚至有些超出了我的预料。通往建康道路上的四块石头已经被我搬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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