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魔
众人不断地点头,看着地图,大家都在思考我刚才所说的策略。“好了,我们现在要开始做的,就是养精蓄锐,等待东京自己露出破绽,然后我们再全力攻击!”
众将齐声应是,转身离开了大帐,帐中只剩下了我和梁兴、向宁还有黄梦杰,我们四个人互相看着,突然一起笑了起来,东京已经在掌握之中……
接下来二十天里,我们断绝了东京城外的水源,将东京城的三个城门牢牢地包围了起来,每天一到亥时,我军营中必定战鼓声大作,东京城头的守军不得不日夜保持警惕,而我就是要他们这样,因为一张弓如果始终保持着紧状,那么迟早会断弦的,我就是在等待那断弦的时刻到来!
当年我曾祖许鹏也曾兵临东京,那时他采取的方法和我现在一样,同样是围而不攻,想来他的想法和我一样。如今东京城中守军并非是久经沙场的军士,他们只是高飞在进京以后才组建起来的新兵,相对而言,他们的战力和心理承受能力较久经沙场的老兵差了许多,长时间让他们保持在高度的紧张状态中,他们总有一天会承受不住这种非人的考验;同样,这次对于修罗兵团和夜叉兵团也是一次非常难得的考验,这已经不再是一场简单的攻防战,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已经成为了一场对于双方的耐力、毅力和心理的考验,现在就看谁先无法忍耐!
不过我还是十分佩服高飞,原来一直以为高飞在军事上主要是依靠着南宫飞云,现在看来他自己本身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将领,他懂得如何去激励他的将士保持高昂的斗志,每天我都可以看到高飞在城楼之上不断地给自己的将士们打气,并且他的城防工事修整得异常严密,可见他早已经做好了这场攻防战的准备。
每天,我都在看着从各地传来的明月各势力的动态,我心中也在着急,二十天了,东京始终没有露出半点疲态,我不禁有些沉不住气了,如果这样下去,对我来讲十分不利,看着每天城头高扬的旗帜,我感到无法等待下去了。
围困东京已经多日,我终于下定决心,开始对东京发动进攻,原因很简单,虽然我并不想强攻,但是明月帝国的诸侯却不了解我的想法,他们开始要行动了,我不能再等待了!以梁兴自建康调来的十万步兵为主攻,攻击东京西门;我率领六万人马攻击北门,向宁率领六万步兵围困南门,三兵团相比而言,梁兴所率领的夜叉兵团,攻击力稍微显弱,原因在于梁兴的夜叉兵团是在闪族大草原与闪族铁骑抗衡,骑兵远远强于步兵,城守攻防战,步兵是攻击的主力,所以只能在人数上开始对东京施加压力!
二十余天的修整,我们的将士得到了长时间的休息,他们各个都战意高昂,我以骑兵压阵,站在东京城的北门,这将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的大规模攻坚战,看看身后的将士,我对钱悦说道:“擂鼓,攻城!”
当三百面牛皮大鼓开始雷鸣般的轰响时,第一轮进攻缓缓地拉开了序幕,我麾下的将士们缓缓地移向东京城,发动了最为狂野的进攻……
修罗兵团的步兵组成了一个个的方阵,以百人为一个方阵,配备一架云梯,形成一个进攻的单元,每十个方阵组成一个独立的方阵,东京城墙高厚坚实,在第一轮,我调集了二十个方阵共两万士卒,开始攻击,然后在纵深则安排有四十个方阵,准备第二轮、第三轮的攻击。在挡箭车的掩护下,一轮发石器的攻击以后,东京城外的攻防战正式开始了……
在密集的箭雨之下,将士们悍不畏死地向城门发动了攻击,发石车不断地向城门推进,配合强弩弓箭手,压制城头上如飞蝗般的箭雨,踩着身前的同伴的尸体,士卒们没有半点的恐惧,他们在战鼓的轰鸣下,瞬间冲到了东京城下,云梯靠近了城墙,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和呐喊声响彻了原野!
这时一直被我方压制住的东京城头上,却骤然站了一排人墙,滚木、檑石如雨点般向城下砸去,接着瓢泼的黑油顺着城墙浇下,顿时火光冲天,在城头竖起了一道烈火屏障,惨号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一场残酷激烈的浴血攻防开始了……
我站在中军眉头微皱,没有想到东京依旧保持着如此之大的攻击力。城下的士卒不断的倒下,但是身后马上就又有人顶上向城墙冲击而去……
在战鼓隆隆的督促下,在鲜血和火焰的刺激下,所有的人都疯狂了,他们身体内最原始的那份狂野和嗜血,在这一刻表现得淋漓尽致,火在燃烧,尸体在堆积,血液在流淌!这本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一种场面,但是此刻我不得不面对……
看着第一轮攻击的方阵已经渐渐散乱,我手中令旗一挥,一阵金鸣之声响起,修罗兵团的战士们如潮水一般退了下来。城墙下留下了两千多具死尸。我心中没有怜悯,对身边的钱悦说道:“第二组攻击!”
当第一组方阵退回阵中以后,隆隆战鼓声再次响起,如同潮水一般,二十个方阵再次出击,没有想到如此快的就再次发动攻击,东京城头显然有些准备不足,他们在慌乱之间向城楼下射击,但是却没有对进攻的军士造成太大的威胁……
于是喊杀声不断,东京城墙,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这场攻防大战整整持续了一天,从清晨一直到傍晚,东京城下倒下了无数的勇士,我看到已经无法再继续强攻下去,再次鸣金,大军缓缓地向后退去。
连续两天,我们日夜攻城,东京在三年之后,再次经历血与火的考验……
深夜,在军帐之中所有的人都是阴沉着脸,一天的狂攻,让我们的损失不小,修罗兵团损失了八千人,青州军损失了一万人,而损失最为严重的,莫过于梁兴的夜叉兵团,他们在两天的攻防战中,一共丢掉了一万五千人……
大家都没有心情开玩笑了,帐中一片沉寂。好半天,向宁恼怒地说道:“没有想到这东京的守军如此坚韧,他妈的一天狂攻,竟然还有精神唱歌,这高飞也不知道是如何调教他们的!”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是沉默着。“妈的,如果让我破了这东京城,老子一定要将这些鸟人杀光杀绝!”向北行难得骂出了一句脏话!
我猛然抬起头,看着向北行,突然间我脑中有了一个答案,不由得笑了。大家看到我突然的发笑,都不禁有些奇怪,“元帅为何发笑?”
“呵呵,我在笑我自己呆傻,竟然忘记了垂死挣扎这一说!”我笑道:“东京被围,最担心的就是这些士兵和百姓,因为按照惯例,只要破城之后必然会有一次大规模的烧杀,他们知道自己没有退路。而我们将东京团团包围,三个城门同时攻击,没有给高飞的手下半点的希望。东京被困死,高飞手下必然做困兽之斗。枉我也号称一代名将,却连着围城必阙的兵家古训都忘记了,实在是惭愧呀!”
困兽之斗,这句话大家平时都十分清楚,此刻我一讲,顿时众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明了的神色。我走到挂在大帐中央的东京城防地图前,仔细地看着,半晌之后,我环视帐中众将说道:“各位请看,东京城南门外二十里,就是青杨大河的支流汾水,过了汾水,就是高山,他们一旦躲进去,十万人马立刻无影无踪,即使耗费百万人力前去搜索恐怕也没有结果,所以如果高飞突围,那么一定会选择南门,抢渡汾水,逃进山中!所以,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开始重新规划,从明天开始,向元帅率领所属六万青州兵和本帅一起攻打北门,梁帅率领的夜叉兵团继续猛攻西门,在南门留下两万兵马,象征性地攻击,如果有敌人强行突围,那么将他们放走!”
“难道就让他们这样逃走?”子车侗有些不太情愿地说道。
“不,我们不能让他们真正逃走,那样对我们后患无穷,所以在汾水南岸,子车族长,请你带领你的大军埋伏,向南行!”
“在!”
“你率领两万麒麟军在北岸守候,一旦看到自东京逃出的残兵,就地围剿!”
“末将明白!”向南行高兴地拱手退下。
我看着地图,沉吟了一下,“这样,自汾水一线,我们埋伏了两支人马共十二万大军,但是为了防止万一,向北行听令!”
“末将在!”
我手指这地图,对着向北行说道:“过了汾水,共有两条路,一条是通往武威的小路,一条是前往西冷山的大路,我估计高飞不会选择前往武威,必然是要进入西冷山,伺机对我后方扰乱,所以,我要你在西冷山的山口埋伏,自前两道埋伏中逃出的人马到了此地,必然已经慌乱,我给你一万人马,如果让高飞逃跑,你提头来见!”
“末将明白!”
我走回帅案,对帐中众将说道:“好了,让我们明天打起精神来,没有了必死决心的东京守军,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究竟还有多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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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破东京 (1)
第十五章 大破东京
我跨坐在烈焰背上,看着洞开的城门和满地的尸体,我笑了,我创造了一个奇迹,仅仅用了六天的时间,我将东京攻下,呵呵,即使是我的曾祖也没有做到的事情,我终于做到了!但是我也很清楚,这并不代表我真的就超越了曾祖,毕竟如今的东京守军和六十年前的明月守军是无法并论,不过我还是有一种非凡的成就感……
“传令三军,入城后如遇到抵抗,一律就地解决,但不得犯百姓分毫,违令者,斩!”我大声的对身边亲兵说道,接着,手中噬天一挥,“进城!”
三军浩荡,缓缓地开进了东京。在六天前,我放弃了南门的攻击以后,整个东京的防御能力似乎一下子减弱了不少,在经过了六天的猛攻之后,终于东京西门率先停止了抵抗,接着北门也跟着停止,两处城门竖起了白旗,我以极为微小的代价,将东京握在手中,剩下来的就只有清扫城中的障碍了!身后留下了近两万具尸体……
东京城中冷清清的,街道上一片死寂,到处都是死尸和残断的兵器,一派凄凉景象,丝毫没有往日的繁荣景象。家家户户都紧闭着门扉,大街上没有一个人在走动!
没有等我下达命令,身后的军士立刻以百人一个分队沿街搜寻,我率领修罗之怒直往皇城而去,那里才是我最终的目的地!
皇城外,夜叉兵团的士兵整齐列队,看来他们已经结束了战役,金碧辉煌的午门被推倒,一群禁军打扮的士兵在废墟之上聚集,他们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高傲,一个个垂头丧气地蹲在那里,像是斗败了的公鸡,没有半点的精神。
看到我率领人马前来,一名千夫长打扮的人来到了我的面前,恭声向我说道:“参见傲国公,皇城已经落入了我们手中,战国公请您和向爵爷立刻前往金殿!”
我看着眼前的千夫长,感到十分眼熟,好半天,我笑着问道:“你可是解怀?”
有些意外,更多是惊喜,解怀连忙躬身回答:“末将正是解怀,没有想到大人还记得末将!”
我呵呵笑道:“你这个家伙升官了,这一身的打扮,让我险些没有认出!呵呵!这一向还好?看来过得不错呀!”
“多谢大人挂念,末将如今已经是伍隗大人帐下的千夫长,三年没有见到大人,大人还是风采依旧!”解怀有些受宠若惊地回道。
我习惯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我西环的老部属,在一起感觉是不一样的。“我先去和你们梁帅见面,以后再和你聊!”我轻声说道。
“末将恭送国公大人!”
我大步向皇城内走去,这东京的皇城,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踏进这皇城之中,但是此次当我踏进这皇城的时候,却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因为这次我是以一个征服者的身份踏上这皇城的土地,不需要再惶恐,不需要再小心翼翼!
走进了大殿中,那空旷的大殿里,此刻只有梁兴一人,他站在龙椅旁,看着挂在龙椅后面的一块红色大布,丝毫没有察觉我走了进来。轻轻走到梁兴身边,我咳嗽了两声,梁兴扭过头来,看看我,缓缓地说:“阿阳,如果高飞和我们不是一个时代,他一定是一代雄主!”
我一愣,有些迷惑地看着梁兴。梁兴叹了一口气,向墙上的那块红布一指,“阿阳,还记得这个吗?”
我抬头看去,也不禁愣住了,那红布有些陈旧,上面绣着一轮明月,在那轮明月边上,则是七颗大小不一的星星,这不正是我在三年前在高占的寿筵上所献上的那寿礼?怎么还会挂在这里?高飞和我誓不两立,我以为这块红布早已经化为灰烬,却没有想到至今仍然挂在这里,当年高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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