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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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向宁举棋不定,一个月前,他接到太子高良的信件,告诉他青州贡品被劫之事,说京中目下十分紧张,南宫飞云叛迹已现,此次贡品被劫,就是他所为,希望立刻进京勤王,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向宁接到信后,立刻与众子和诸将商议,大家都认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明月尚有可为,那么这次勤王将是一次取得朝廷信任的好机会,如果明月真的已经没有希望,那么让他们先拼个你死我活,然后再取而代之,也未尝不可!于是向宁点齐兵马,杀向东京,一路上他们听到了无数关于许正阳和梁兴的传说,而且还探知了东京城那激烈的战况,向宁不由被这两个人所吸引,一是我们恐怖的功力让向宁半信半疑,二是我们在城防中出色的表现,令向宁刮目相看,而这三则是由于我们是从飞天叛逃而出,令向宁有一种亲切感……今日一早,当向宁赶到东京城,南宫飞云已经已经在昨天退兵,向宁仔细打听了关于这次的战役的情况,他不仅对我和梁兴产生了深深的敬意,特别是听到我将天榜中名列第四的摩天斩杀时,整个大帐都为之骚动,要知道,能够位列天榜前五名,那就等同于神仙中人,而我将摩天击杀,就意味着我已经将那第四位的位置取而代之,对于一个习武之人,那是何等的荣耀。但是当向宁得知东京目前的情况时,他不禁踌躇起来。眼下的东京已经是不堪一击,向宁相信,只要两天时间,他就可以拿下东京,而且不必有多大的伤亡,而最近的援兵,预计也要四天才能到达。打还是不打,向宁陷入了两难,麾下的众将也分成两派,一时争吵不休,该如何是好呢?
就在这时,门外卫兵来报:“京城派来钦差前来!目前在营外等候!”向宁一听,为之一愣,钦差,来干什么,连忙问卫兵:“可知那钦差叫什么?”
“启禀大帅,钦差乃是傲国公,许正阳!”
“什么!你可听清!”帐中一片骚动,毕竟许正阳之名,现在是家喻户晓,他的睿智,他的凶残,他的料事如神,等等等等。
“大帅,没有错,他是这么说的!”在得到卫兵的确认后,向宁想了一下,问道:“钦差带了多少人来?”
“大帅,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带任何的兵将!”
向宁听完,更是一愣,他扫视了一圈,最后他向幼子问道:“西行,你如何看此事!”
向西行想了一下,“父亲,那许正阳这时候来此,目的不外是探听我军的动向,想来东京对于我们已有怀疑,依孩儿之见,不若让他进来,听一听他如何说,然后再做定夺!”
“还说什么!依孩儿之见,那许正阳只有一人,将他杀掉然后杀入京城,杀掉那狗皇帝,爹爹你做皇帝,不再受那些鸟气,岂不快哉!”一旁的向南行嚷嚷道。
“住嘴!每天只知打打杀杀,那许正阳是那么好对付的吗?南宫飞云何等人,五十万大军围困东京一个月之久,尚落得铩羽而归;摩天道长何等武功,竟被他击杀;若要将他围杀,在营外根本无法将他截获,在帐内只怕即使成功,在座的将军恐怕要有大半被杀;即便将他除掉,那京师还有一个夜叉梁兴,必已经做好准备!让你多读些书,就是不听,好好用你的脑子想一想!”向宁怒斥向南行,一时间向南行哑口无言。
向宁想了一下,“来人!大开营门,迎接钦差!帐中诸将随我一起前去迎接,我倒是要见识一下,修罗到底是何等样人,竟有如此胆气,敢孤身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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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笑定青州 (1)
我站在大营外,脑中一直在回想着有关向宁父子的资料,这向家父子决不简单,靠着自己的力量,撑起如此的局面,绝非等闲之人,我心中暗暗盘算,如何能够得到向家父子的这股力量。钟离家族虽然已经向我臣服,但是那不是我自己的力量,我总会有一种坐在火山口的感觉,而且钟离胜离京前告诉我让我等待五十天,可是直到现在还不见踪迹,看来并不顺利,这向家父子目前没有依附任何的派系,如果我能收为己用,在今后的朝廷争斗中,我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我正在胡思乱想,只听大营中三声号炮,营门大开,只听有士兵高喊:“大帅有请钦差大人入帐!”我抬头一望,只见从营门到大帐,两排校刀手立于两侧,威风凛凛,我抬脚来到营门,两排校刀手同时高喝:“恭迎钦差大人!”接着唰地一下抽出明晃晃的大刀在空中交叉,形成一条刀路,大帐前还站立着一人,一身便装,身后站立一排将官,想来就是向宁。我看看眼前的架势,微微一笑,提气高声说:“一等傲国公,东京九门提督许正阳请见向大帅!”声音不卑不亢,清楚地传遍整个军营,在我说第一个字时,我抬脚前行,众人只觉眼睛一花,再见到我时,我已经出现在大帐前,此时我恰巧说完。向宁眼中露出惊异之色,脱口而出:“跨千里为咫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后的众将也面露讪讪之色。不过向宁毕竟是一个久经沙场老将,神色马上回复了正常,他朗声一笑:“久闻傲国公大人武功高强,胆色过人,自入京来,短短数月间,平乱党,阻强敌,杀摩天,屡破南宫飞云的诡计,乃是少年俊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向某佩服!佩服!”
我也连忙恭身施礼:“大帅过奖了,些许微薄之功何足挂齿!倒是在下对大帅是仰慕已久,向大帅十年来镇守青州,屡建奇功,向家五兽威镇东赢,使其不敢越雷池一步,劳苦功高,谁人不知,那个不晓;在下更加敬佩的是大帅铮铮傲骨,十年来大帅所立战功,不计其数,但是屡受乱党排挤,无法上达天听,所受委屈与个中辛酸,在下心中十分明白,然大帅始终不向乱党屈服,在朝廷危急之时,更是挺身而出,实在是我朝典范,众臣的楷模,今日在下就代陛下、满朝文武和东京的千万百姓向大帅一拜!”说完我深施一礼,向宁早已经被我拍得满脸笑容,数年来的怨气早就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一见我行如此大礼,连忙将我扶住,口中急急地说:“国公大人言重了,万万不可如此!”
“向大帅万勿阻拦,此礼乃是在下代明月的百姓一拜,今日大帅率兵来援,使得叛贼无法得逞,百姓免受刀兵之祸,明月幸甚!百姓幸甚!”我运气深深一礼,向宁也运劲阻止,但是只觉所施真气如石沉大海,他心中暗惊。
这时向宁身后的向西行看出了父亲的震惊,连忙走上前说道:“大帅,还是请钦差大人先入帐再说!”向宁闻听从震惊中惊醒,连忙拱手相让,“在下失礼,钦差大人请入帐,我们帐中再叙!”说完拉起我的手走进帐中。到了大帐中,我们又是一阵礼让,分宾主坐下,寒暄了几句后,向宁扯入了正题:“国公大人今日来此,目的吗,你我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们不必再客套,不知国公大人如何教我!”他一语中的,大帐中原来和谐的气氛一扫而光,一片肃穆,帐中诸将齐刷刷地将目光放在我身上。
“不知大帅想要什么呢?”我沉吟了一下,反问道。
“向某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救驾,为我皇扫平身边的逆臣乱党,还我明月一片青天!”
我微微一笑,直视着向宁,“向大帅恐怕言不由衷吧!你我都是明白人,大帅心中所想在下也略知一二,大帅想要的恐怕不只如此吧!”
向宁眉毛一挑,“依国公大人之见,向某想要什么呢?”
“十年来,大帅屡受六皇子高飞一系排挤,虽屡立战功,但是却始终在那南宫飞云之下,心存怨气,今日大帅明为救驾,实则是暗探虚实,如明月尚有可为则救,如明月已经是无可挽救,那就……”我故意停了下来。
“那就如何!”向宁紧逼着问道。
我端起身边的一杯茶,拿起杯盖吹了一下漂在上面的茶沫,喝了一口,然后微微一笑,“反!”
我话音刚落,大帐之中一阵骚乱,众将神色大变,向南行等性格暴躁之人更是拽出兵刃,一时间大帐内剑拔弩张,肃杀之气更重。我没有理会众人的紧张,再次品了一口手中的香茗,“向大帅,这真是好茶,不知是产于何地?”我悠悠地问道。
向宁制止住骚乱的众将,他沉吟了半晌,“既然国公大人将话已经说透,那向某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废话了,省得让大人笑话!依大人之见,我若要反,可能成功?”
“大帅可要听实话?”我放下茶杯。
“当然听实话!”向宁步步紧逼。
“大帅要反,下场会比南宫飞云的下场更加惨!”我斩钉截铁地说。
“此话怎讲?东京还能挡的住我青州兵的进攻吗?”向宁一脸的不信。
我呵呵一笑,“当然,以现在的东京城防,势必无法挡住凶悍的青州兵,但是我想只要能拖住大帅五天,只要五天,哪怕是和大帅打一场巷战,只要我确保皇上无忧,那时大帅将要面对的将不止是区区七八万东京守军,还要面对无数勤王诸侯的声讨,我放言一句,大帅将如何面对数十万的西陲士兵,他们不比大帅的青州兵弱上多少!而那时,大帅的青州兵已经被我拖得筋疲力尽,又当如何?”
一席话让向宁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半晌不说话,一旁的向北行冷冷地插嘴道:“东京守将以国公大人为马瞻,如果今日将大人留下,不知大人有何感想?”
“这位一定就是有‘啸天狼’之称的向三少爷吧!果然仪表人才,传言不虚呀!不过三少要留下我恐怕不易!”话音未落,也不见我有何动作,众人眼前一花,向家四兄弟只觉一阵微风,他们的脸上一凉,连忙伸手去摸,却发现每人手上都有一片茶叶,而我则还端坐在椅中,不仅心头一阵发憷,我端起茶杯,悠悠对有些发呆的向宁说:“大帅,你说呢?”
半晌之后,向宁才开口,“大人好快的身手!”
我手中摆弄着茶杯,用低沉的声音说:“即便大帅将我留下,东京城内还有战国公梁兴,梁大人,想来大帅有听过他的名字,修罗、夜叉是同时在炎黄大陆出现,他或许没有我的功夫好,但是同样用兵如神,前夜东京的攻防就是由他来指挥,想来大帅必有耳闻,不知做何感想?”说完我突然一变话题,“大帅,茶有些凉了!不若加热一下?”说着我手中茶杯中茶水突然如一条水蛇般飞起停在空中,我暗运真气,双手刹时变得赤红,帐中的温度瞬间升起,众人都感到炙热难耐,空中的水蛇化成水气,但是水气不散,我开口说道:“对不起,温度有点高了!”真气一转,双手由赤红变成煞白,帐内的气温又急速下降,众将又感到寒气逼人空中的水气瞬间变成冰珠落入杯中,我再次运转真气,杯中的冰珠迅速融化,沸腾起来,我端到嘴边,抿了一口,长出一口气,“好茶,不过经这冰火三重,味道更佳!”
大帐中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向宁好半天开口道:“大人神技!今日向某大开眼界,看来我这帐中的人是不会有人留住大人了!”他停了一下,“不过,我若攻不下东京,至少还有青州一方,大人为何说我会比南宫飞云更惨呢?”
“大帅难道不知,南宫谋反乃是因为高飞的主意,高飞乃是当今皇子,所以这是皇家自己的事情,外人不好说什么,怎么处理由皇上定夺;而大帅不同,大帅没有任何背景,如要谋反,只怕明月上下必将倾全国之力讨伐,那时恐怕大帅的青州也不安稳!”我冷冷地说。
大帐中一片沉寂,所有的人都在思考我的话。向宁也有些不安,“依大人之见,向某该如何是好呢?”
我看时机已经成熟,起身站起,大喝一声:“向宁接旨!”
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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