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魔
你我初来凉州,谁也不认识,做事难免有些不便。如今有他出头,我们想要多少,他怎敢不给?而且这罪名都由他一人承担,你我没有关系。一旦事发,公公你有皇上的密令,我有圣上赐予的烈阳双剑,到时来个先斩后奏,将他灭口,神不知,鬼不觉,岂不妙哉!”
李英闻听恍然大悟,连连称好。我在一旁微微冷笑,你个死太监,和我动心眼儿,一句话就把你的老底给套出来了,你还浑然不觉,嘿嘿,我既然已经知道了你有密令,那么你离死也就不远了,放在你那里的那些金银财宝到最后,还是我的!
回到了大营,军士们已经安顿好,很多人都已经休息了,营外守卫森严,一派如临大敌的气氛,看着如此警觉的将士,我心里暗暗地点点头。
送李英回到他的帐篷后,我来到了中军大帐,帐中早有众将等候。我先向巫马天勇宣布了他的任命,然后环视大帐。半晌我缓缓说道:“各位将军,我们已经来到了凉州,将要开始我们的使命了!从明天开始,全军休假七天,让士兵们也好好的放松一下,不过要提醒他们不得违反军纪。在七天以后,全军开始操练,尽快让他们达到我的要求,同时还要开始招兵,以补充我们的兵员。军费大家不要担心,我自会想办法。过几日会有一批军械到这里,是和我的枪骑兵一样的装备,收到后马上发给士兵们,并且将淘汰的军械归纳整理,全部记录在案,那些东西一来可以让新兵先装备,二来可以卖给军火商,以便我们购买更好的装备。大家都说说,来到这里,你们都是怎样想的,准备如何进行军备?”
众将一听,都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我静静地听着,半晌我制止住他们,“大家的意见都不错,但是我认为我们要想在这里立足,最主要的就是要和这里的百姓达成一致,军队如鱼,百姓如水,离开水的鱼,即使是凶猛的鲨鱼,也无法生存。我们要先查清凉州的情况,再做定夺。明天大家都进城,但是不是让你们逛街,而是让你们看一下这里的情况,明晚回来后向我汇报,到那时再说!”
众将官一起领命,我看天色已经不早,就让他们先下去。等大家都出了大帐以后,我提气感觉他们已经走远,才沉声说道:“雄海,出来吧!”
从大帐的角落中,一个似鬼魅的身影闪出,正是雄海,我已经命令他就留守在我的身边随时听我调遣,但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身影依然散发着一个十分诡异的的气息,雄海站在我的面前。
“雄海,立刻通知你家楼主,让她打探开元城目前的情况,越详细越好,还有告诉她我上次交代她的事情,要加紧进行,不得有误!去吧!”我小声的吩咐。
雄海恭声应命,和来时一样,又像鬼魅般消失在大帐中。坐在帅字椅上,我仰视帐顶,凉州,开元!我应该如何去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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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子元在通州城守府的大厅内焦急的来回踱着步,晃的厅内众人都有一些头晕。自四个月以前,驻守在通州的铁血军团向东京开拔以后,通州只留有三万左右的守城兵将,两个月前铁血军团失利的消息传来,原本已经稳定的闪族部落再一次开始蠢蠢欲动,告急文书在两个月前就已经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通报东京,朝廷的回复说将要派战国公梁兴率领夜叉兵团前来驻守通州,平定闪族之乱。梁兴是何许人?司马子元不是十分清楚,听说原本是从飞天叛出的一个奴隶,在西环占山为王,后来受高良招安,担任城卫军都指挥使,铁血军团叛乱时,屡次救驾,并且在东京击退铁血军团,是高占的干儿子,和一个叫许正阳的人并称两大杀神,武功高强。除此之外,司马子元对梁兴并不了解。说实话士子出身的司马子元在某种程度上并不认为梁兴真的如传言中那么的厉害,他认为许正阳和梁兴只不过是运气好一些的两个屠夫,甚至是两个无耻的小人,先是靠着高良,然后有认高占为父的寡凉之辈,所谓的夜叉兵团不过是依靠着武威的兵将,至于能力如何?想来是徒有虚名而已,武威兵马在钟离世家的调教下,可以说是将傲兵悍,他能不能镇得住那些人都是一个谜。更令司马子元不能服气的是,想他司马子元也是一个饱学之士,十年苦读,乡试考得庆阳第一名,京城科考,荣登三甲,金殿面试,文采为百官叹服,十年的努力,由一个翰林院中小小的院士外放成为通州的刺史,至今只是一个五品的官员,如果自己懂得一些圆滑之道,也许现在早已经成为一个朝廷大员;而梁兴进京不过半年,从一个小小的都指挥使一越成为了位列一品的公爵,着实令司马子元心中有些别扭。
一个月前,闪族的拓拔部落突然出现在通州城外,人数大约是在三千人左右,他们在通州周围的村落中大肆进行烧杀抢掠,所过之处人畜不留,只留下了一片残檐焦土,村中的男子被杀,女人被掠走成为他们的战利品。通州百姓群情激愤,司马子元考虑到通州的兵将不多,而且害怕其中另有阴谋,所以迟迟不敢出兵剿灭来犯的拓拔部落,于是一方面加强通州的防御工事,一方面派遣信使向临近的城池求援,固守通州。可是这拓拔部落的胆子越来越大,竟然开始袭击临近通州的村落,这些村落的百姓多与城中的人有些瓜葛,而且通州的富户在城外多有田产,被拓拔部落这一闹,再也无法沉住气了,每天都有大批的百姓在城守府外要求司马子元出兵剿匪。那些个寻常的百姓还好说,司马子元府门一关,来个不理不闻,可是那些个富户们可就不好打发了,要知道这些富户多多少少都与京师有些牵连,如果一个处理不好,联名请奏京师,那他司马子元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他还要认认真真地去接待那些人,可是这些人来找他无非是一件事,催促他出兵平乱,这让司马子元好不为难,出兵吧,眼下通州兵力不足,远不是南宫飞云在时兵强马壮,战将如云的盛况;不出兵吧,那些个百姓和富商天天来请命,搞得司马子元左右为难,烦不胜烦。现在的他只希望梁兴的夜叉兵团能够早日到达,把这一摊子的头疼事交给梁兴,自己也好从中解脱,落得一身的轻松。此刻城守府外又聚集了许多的人在请命,司马子元在城守府内来回地踱步,希望能够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报,启禀城守大人!拓拔部落的骑兵突然出现在城外,目前正在袭击五里外的清水坳!请大人尽快定夺!”一个探马跌跌撞撞地从外面跑进来,一身的尘土,看上去有些狼狈。
司马子元一听,头“嗡”的一声就大了起来。清水坳,通州城内不少的富商在那里都有产业,就连他自己在那里也有两份薄产,如今拓拔部落袭击那里,将要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恐怕今天出兵已经是不可避免了!他定了定心神,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叛贼大约有多少人马?”
“大人!约有一千左右的骑兵!”探马回报。
司马子元想了一下,对大厅中的众人说道:“众位将官,请随我前往城楼一探!”说完,他领着厅中的众将,来到了府门外。早有人将门外的百姓驱散,司马子元飞身上马,向城门急驰而去……
登上城楼,城楼上的士兵早已经戒备森严。司马子元一手扶城垛,一手搭凉棚向远处望去。通州城外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没有任何的山丘阻挡视线,远远的,清水坳方向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司马子元可以清楚听见从那里传来的人喊马嘶,夹杂着阵阵的哭喊声和残叫声,那声音分明透出了一种绝望;隐约间还可以看见拓拔部落的骑兵将一些女人掠在马背上,嘴里发出猥琐的笑声。司马子元怒不可遏,他实在无法忍受自己辖区内的子民们受到如此的蹂躏,他猛然转身,但是当他看到身后的众将官,他又马上冷静了下来。身后的众将个个都是义愤填膺,看着驰骋在城外的拓拔游骑,任意地摧残着自己的同胞,他们的眼睛早已经被怒火烧得通红。司马子元知道这些个将军已经战意盎然,但是他更知道,南宫飞云离开通州时,已经将那些能征惯战的猛将带走了,留下的大部分都是一些没有经过战火洗礼的初生之犊,他们绝对无法和那些在草原上纵横的闪族铁骑相抗衡。他的眼睛一次一次的在他们的身上扫过,迟迟无法下决心。
这时一个雷鸣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城守大人,为何迟迟不下令出兵,难道要眼看着我们的百姓受那些蛮子们的欺辱不成?”一个壮硕的人从武将中站出,此人身高八尺,膀阔腰圆,面色似锅底一般,一脸的络腮胡,远远看去,就像一个黑铁塔一样。司马子元一看,原来是通州兵马巡城使苏绰,也是这通州城内的第一高手。只见他一脸的怒气,大步来到司马子元的面前,怒视着他。司马子元一声苦笑,“苏大人,子元何尝不想出兵,但是城中的兵力原本就已经不足,而且大都是没有经历过沙场的新人,如何能与那些闪族铁骑相抗?况且蛮人狡猾,虽然只有一千兵马,但是如果他们设下埋伏,又将如何是好?我通州的兵马受不得一点损失,不然如果闪族人真的有阴谋,那通州势必将要陷入一片血海之中呀!”
“大人放心,那些蛮子不过是一群未开化的家伙,如何会有什么阴谋!苏绰愿意领本部人马将那些蛮子斩杀,一来可以稳定我通州民心,振作我通州将士的士气;二来也要让那些蛮子们知道,我明月天威,岂是他们所能轻视!请大人下令!”苏绰豪气冲天,向司马子元请命出战,身后更有一些将官也纷纷请命。
司马子元看到众意难违,苏绰又是执意要出战,不由长叹一声,“苏将军,你只带本部的两千军马有些薄弱,子元给你五千兵马以壮声色。望将军将蛮人逐散后,万勿领兵轻进,速速回城!要知道将军乃是我通州的定海神针,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切记要勿骄勿躁呀!”
苏绰闻听豪爽的一笑,“大人放心,苏绰知道该如何去做!”说完,他转身走下城楼,点齐兵马,三声号炮之后,城门打开,苏绰手持宣花斧,一马当先冲出城去,身后五千铁骑卷起一股尘烟,向清水坳杀去……
司马子元手扶城垛,看着远去的苏绰,突然间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暗中祈祷,希望自己只是瞎想,一方面命令将城门紧闭,城楼上严加戒备,箭不离弦,刀不归鞘,同时在城楼升起一个黄色的灯笼。这是每一个通州人都知道的暗号:通州可能会有危险,全城戒严,准备应敌!通州人可以说是久经战火,在黄色的灯笼升起时,每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一时间通州城笼罩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当中。
清水坳方向传来阵阵的喊杀声,人喊马嘶,刀枪碰撞时发出的声音,令司马子元心惊胆战,尘土激荡,浓烟滚滚,看不清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况,但是可以想象那场面一定非常激烈。足足有两刻钟,渐渐的厮杀声低沉了下去,司马子元对于拓拔部落的战力暗暗感到吃惊,以前南宫飞云在时,还不觉得什么,此刻他清楚地认识到了闪族的可怕,以五千铁骑去对付一千游骑,却持续了两刻钟还没有结束,可以想象那些闪族的铁骑该是如何的凶悍。喊杀声渐渐的远去,司马子元心中的大石放了下来,看来真的是自己有些多虑了,他扭头对身后的众将说道:“撤去警报,准备迎接苏将军凯旋而归!”
就在这时,一匹快马从远处向通州奔来,来到城下,那人抬头对司马子元说道:“城守大人,苏将军与拓拔部落的贼人一番激战,贼人已经退去,苏将军领兵追敌,他让我告诉大人,一定要将这一千贼人斩尽杀绝,请大人不必顾虑!”说完他掉转马头,又沿着原路返回。
司马子元一听,刚松懈下来的神经立刻又紧张了起来,他扭头对身后的众人说道:“不要解除警戒,升起红色灯笼!”红色灯笼意味着战事即将来临。众将闻听都是一脸的迷惑,他们看着司马子元,眼中透露着一种疑问。
“苏将军贸然轻进,如果敌人有埋伏的话,消灭了他的兵马之后,恐怕就是我通州战火弥漫之时!我希望这只是我的猜想,但是天有不测风云,早做准备总好过敌人来袭时,我们措手不及!“司马子元没有看身后的众人,他抬头向远方看去,心中暗暗祈祷:天佑我通州生灵,希望一切真的只是我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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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通州之危 (1)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天色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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