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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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僧同时移动,瞬间将我围在正中,那神态是如此的静默,步履更是沉稳,隐隐流露出强大的气势,四僧将我合围后,都是闭目垂眉,面孔上却散发着一层湛湛的神彩,虽在黑夜之中,仍然可以体会出这湛然神彩的超脱与肃穆。我感到四股庞大的气机连成一片,好似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牢牢的网住。
“四位大师是要群殴吗?”我看着眼前这四位神色肃穆,一脸庄严的老和尚,冷冷的说道。
四僧面色沉凝,没有半点的表情,但是眼中却流露出一丝愧疚,虽然那丝愧疚只是一闪而过,但是依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心中不由得一喜。
“施主乃是当世有数的高人,所以老衲等也是迫不得已,还请施主原谅!不过施主当知道有时道义二字很难做到,我大林寺乃是飞天的护国寺,而施主乃是我飞天的敌人,忠义和道义两途,老衲只有选择忠义!”天智有些惭愧地解释道。
我深吸一口气,暗中运转真气,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缓缓地说道:“许某并不需要解释,只是了解了什么是所谓的名门大派的作风!”我说到最后,将“名门大派”四字说得十分的重。
天仁闻听微微一哂,冷冷地说道:“施主武功天下无双,就连昆仑的摩天道长也死在施主手中,想来一定是手下不会太弱,大林四僧不过是出世之人,如何能和施主并论?况且,这是非公理难以评论,还是让我们手下论真章,是非黑白自然一目了然!”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多说废话,让我们开始吧!”吧字刚出口,我向前大跨一步,遥遥锁住天勇的气机,这天勇我一直在观察,在这大林四僧中,就以这天勇最弱,他将是我逃逸的关键。
感受到了我的气机波动,四僧同宣佛号,声音不一,声调各异,天信清柔,天智朗越,天仁雄浑,天勇沉哑,可是四人的声音合起来,却有如暮鼓晨钟,震荡苍穹,可把深迷在人世苦海作其春秋大梦者惊醒过来,觉悟人生只是一场春梦!
我闻听四僧宣佛,不禁生出异样的感受,真气流转似乎受到了束缚,气机也不仅一乱。
天智大师以他低沉嘶哑,但又字字清晰,掷地有声的声音道:“施主莫要动无名肝火,其实主持大师也无恶意,若施主能放弃成见,随老衲大林寺一行,和神妙大师一谈,今日你我也能息止干戈,岂不是皆大欢喜。”
我微微一笑,从容道:“难得大师肯出手指点,许某怎可错过这千载一时的良机,大林寺武学名扬天下,在下也早想见识一番,只是文斗,武斗还请大师二选其一!”
一直没有出声的天信大师此时插口道:“大道无门,虚空绝路,施主只要能从我们这四佛阵中脱出身去,我们自然不会再加阻拦。”
我闻听一愣,天信的话暗含玄机,如何才算是脱出四佛阵?流血或是平和,他还是没有选择,既然他们存心阻拦,那么势必将要出全力将我留下,这流血一战自是难免,没有想到他们又将问题扔回给我。
四僧且至此刻仍是将我合围,天空中突然飘下雪花,气氛更觉玄异。
我突然感到面临如此难以抉择的困境,战,我无必胜把握;逃,已经没有可能,因为四僧已经将我全部的退路封死;战也不是,退无可能,如此两难境地,自我出道至今,还是首次遇到。
我心下一横,双手虚空结太极,左手阴,右手阳,“既然如此,那么还请四位大师原谅许某不敬之过!”说完,一股强绝真气顿时勃然而发,死死地锁住四僧中最弱的天勇。
四僧表面一点不为所动,但我的眼睛却察觉到他们颈背汗毛竖动,显然被他们没有想到我居然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发现了四佛阵的薄弱环节,兵法有云:避其锋芒,攻其必救!
天仁用雄浑铿锵的声音道:“善哉!善哉!许施主竟如此眼力,实在是令老衲吃惊,看来传言果然不假。许施主是决心一战了!”
看来此战还有希望,首先是他们并不了解我的底细,而我却十分的了解他们,毕竟向宁出身大林寺,对于大林寺的绝学我多少有些了解。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这其中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我淡然一笑,徐徐道:“传言多有夸张,大师不试过,又如何知道许某到底如何?今日能与大师一战,想必能让许某获益良多!”
天智大师低宣佛号,柔声道:“心迷法华转,心悟转法华。许施主果然是当世高人,修为如此高深,难怪面对如此困境,竟然面不改色,看来我们这四佛阵想将施主困住,当真是有些托大了!”
天仁大师忽然道:“许施主可以出招了!”
此话一出,顿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
我心中一紧,四僧神态安详自得,完全感觉不到半点的杀意,荒野寂静,苍穹无声,一派肃穆庄严,配合他们静如渊岳,莫测高深气势,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将我的气机完全的抑制,我虽然已经看到四佛阵的破绽,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的出手。因为四僧气机浑然一体,实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气概,圆满无瑕,无隙可寻。
朝这么一个“佛阵”出招,任我武功高绝,自信满满,但是仍然有一种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的恐惧。气机一乱,我感到了有些气馁,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想要逃跑的念头,哪知念头刚起,我就觉得四僧气机一紧,我的气场也有一种被压迫的感觉。
当真是名满天下的大林四僧,端的是不容小视,天仁大师只是轻轻的说出两个字,就又重新稳占上风,把我有重新逼到进不能、退不得的劣境。
我对这种压抑的感觉感到十分难受,调动全身的真气,向前跨出极其玄奥的一步,同时身体在一个极小的空间中微微摆动,并仰天发出一阵长啸,试图摆脱这种压抑,啸声震荡苍穹。
“阿弥陀佛!”就在我啸声刚起,四僧高宣佛号,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但是又与我的长啸声格格不入。
我顿时发觉我的啸声好像是被一张无形的网紧紧束缚,让我的啸声难以持续,我不由得倏地收止笑声。
四僧也同时收声,让我感到好不轻松。我有些骇然道:“大林四僧果然名不虚传,不知这是否就是大林寺七十二绝艺中的狮子吼?果然是佛门绝学,许正阳甘拜下风!”
四僧闻听不由得面上露出一种得意的神情,天信哈哈笑道:“施主当真是真情真性,没有半点造作虚饰,放之自然,老衲也是十分的钦佩。”
“铿!”我掣出背上诛神,“不过大师莫要轻敌,再看许某这一刀!”说完一声长笑,诛神以一种极其玄妙的角度劈出。
诛神一出,四僧脸上同时不由得神色一变,心中不仅叫绝,皆因这一刀乃是破四佛阵唯一的无上妙法。
这一刀并非击向四僧任何之一,而是劈在四僧身前丈许外的空处,落刀点带起的气劲,
却把四僧全体牵卷其中。
要知刚才我是攻无可攻,守无可守,虽然已经看出破绽,但是却没有任何空隙可供入手。而且我的啸声被四僧的狮子吼所破,便一直被逼处下风,四僧气机相连,将天勇这个弱点掩盖,若无应付手段,形势将更加如江河下泻,我无法在此一直与四僧相持,时间越长,对我将越是不利。但我这突如其来的出刀,却把整个形势扭转过来,只要四僧运功相抗,就一定会将他们连成一体的气场的平衡打破,天勇的破绽一露,就等于破了他们非攻非守,无隙可寻之局。在气势牵引相乘下,我还可以化被动为主动,先将天勇除去,那时失去天勇的四佛阵运转将露出破绽,我进可攻,退可溜,就再非先前动弹不得的劣势。
“阿弥陀佛!”天信大师高宣一声佛号,不知何时将挂在脖中的玄铁佛珠执在手中,同时身体翻腾而起,宛如空中的一片乌云,瞬间来到我的前方上空,佛珠一挥,带着一种尖利的啸声向我横扫而来。
我大叫了声“来得好!”发动体内噬天真气,不退反进,身体也腾空而起,左手诛神迎着玄铁佛珠的来势轻轻一点,“波!”一声轻响,兵器未交,真气先和。我和天信同时在空中同旋,再次准备蓄势相斗。这一扫一点,却显露出我们两人的高绝修为,两人身形的移形换位,就如幽林鸟飞,碧涧渔跳,都是那么全发乎天然,浑然无痕。
天信大师的大悲诀乃是在大林寺七十二种绝艺中排名第六的功法,讲求的是随处作主,立处皆真佛家圆润的境界,从无而来,归往无处。无论对方防守如何严密,他的大悲诀仍然可像溪水过密竹林般流过。初时他估量我会身形后退,这样就闪出一个空间,那他将就可充分展开大悲诀,无孔不入,无隙不至的以水银泻地式的向我攻击,使我失去先手。岂知我不退反进,以空灵撼雄浑,让天信发出的真力无处可击。以天信大师修行多年的禅心,亦不由一阵波荡。
天智,天仁和天勇三人知道我绝非是徒有虚名,真才实学绝对是在他们个人之上,因为天信蓄势而发,已经是占有先机,却没有想到我竟然如此轻巧的将他威力宏大的大悲诀破去。
“啪”的一声,有如枯木相击。天信真气运转,佛珠瞬时犹如钢鞭,以力劈华山之势向我攻来。我将噬天真气在体内做了一个十分圆满的流转,右手诛神虚空划圆,一圈一圈迎向天信。我感到天信大师的大悲诀内劲深正淳和,有若从山巅高处俯泻的渊川河谷,广漠无边,如以真气硬攻进去,等於把小石投向那种无边空间,最多只能得回一下回响。不过虽然大悲决威力宏大,但是对我并不熟悉,毕竟向宁乃是神秀大师的关门弟子,对于这大悲决时分熟悉,为了防止我在以后和大林寺作对时吃亏,早已经给我做了详细的解释,我当然不会去硬抗,既是我的功力较之天信高,也不想如此快的消耗真气,诛神迎上,将他的气劲消去。
天信垂眉喝道:“许施主确是高明!”说话间佛珠顺劲微移,倏地爆起漫天鞭影,向我攻来。
在我迎上去时,就早知他会有此一着般,身体顺着他的来势后退,然后弓背弹扑,诛神突刺,化作两道电芒,硬攻进如狂风暴雨的鞭影深处。
“当!”漫天鞭影立时散去。
天信手持佛珠,凝神而立,面色有些苍白,气息有些散乱,我则在他十步外横刀作势,双目精芒闪烁,大有横扫三军之慨,两人隔远对峙,互相催迫气势,荒野中登时劲气横空,寒气迫人。
天智,天仁,天勇同宣佛号,倏忽间分别移动,四佛阵以天信为主攻,把我围在正中。
天仁大师,比我还要高上三四寸,双目似开似闭,左手木鱼、右手木槌,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有道高僧风范。
天智低吟道:“许施主比我们想像中的更见高明,贫僧佩服!”我今日能迫得他们四人决意同时出手,传扬出去当真是可以震慑江湖了,虽然我击杀摩天,但是摩天武功虽高,但是却毕竟不比这四佛阵,大林四僧同时出手,天下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单独脱身而去,他们成名多年,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人能够让四僧同时出手,更何况我只是一个成名不久的青年!
天信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嘴角却逸出一丝笑意,柔声道:“许施主这一刀已显示出施主已经尽得武道真髓,万千万变化于不变之中,迫得老衲也要舍变求一,改攻为守攻。天下间除了墨菲帝国国师扎木合外,恐怕没有人能有此能力了!”
我持刀的双手有些酸麻,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在这天下闻名得四佛阵中不落败相,而且能够让这四僧同时出手,更和那天下第一高手扎木合并论,立即信心倍增,从容一笑道:“大师过誉了,许某只是一时运气,那里能和扎木合大师并论。不过许某实在是不想与四位大师见血,不若你我停手,让许某过去,也为将来留下一段善缘,如何?”
〖JP2〗天智长叹一声:“许施主,那就让老衲讲明,今日你我决难善了,主持大师已经有严令,如果能将施主请去,就不说什么了;如果施主执意要反抗,就让我等就地格杀!神妙大师已经将施主列为我飞天最大的威胁,原本老衲尚以为神妙大师过虑,现在看来,主持当真是睿智,以施主如此身手,必成我飞天大敌,于公于私,老衲等今日决不能让施主重返明月!还请施主见谅!”〖JP〗
我一声长啸,神态威风凛凛,豪强至极,冷然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就不会在手下留情,下面的争斗许某要出全力,那时死伤就在所难免。你我各守立场,就让我们用实力来说话,生死各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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