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魔
他们两人看着我,缓缓的,用一种怀疑的语气说道:“你是阿阳?”
我激动地点了点头,他们突然一把将我抓住,又是哭,又是笑,样子好像疯癫一样。
孔方把两人拉在怀中,努力的使他们平静下来。看到两人平静下来,我问道:“大叔,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苦笑一声,孔方说道:“阿阳,一言难尽呀!一年前,奴隶营的守卫突然逃跑,整个奴隶营好像炸开了锅,说什么明月一个叫什么修罗,还叫什么许正阳的人将开元城打下,那些守卫都跑走了。奴隶营没有人看管,都乱成了一片,互相的争抢,四散奔逃,杨琦的父亲就是那个时候被杀死了。我抱着两个人在柴房躲了两天,出来时奴隶营除了死尸,什么都没有了。我和这两个孩子在奴隶营呆到了新年,我们不敢出来呀,一来害怕遇到乱兵,二来奴隶营在大漠中,我们也无处可去。可是等到过完了年,实在是没有东西可以支撑下去了,我只好带着他们离开奴隶营,可是我们都是没有身份的人,明月不让我们进,也不让我们出,于是我们只好在这大草原上浪荡。后来,听说占领开元的人叫许正阳,我心中就是一动,心想这个许正阳不会就是阿阳你吧,按理说你们原来不是参加了火焰军团,怎么会又成了明月的人,但是两个孩子实在是受不了了,于是我就在这里向人打听。你知道我们没有身份,前面那些军人是不会让我们过去的,正没有办法的时候,今天看到你们这一队过去,我就壮着胆子来问,没有想到,真的是你呀!”说着,孔方不禁流出了眼泪。
我看着眼前的三人,心中一阵发酸。“大叔,你们不要担心,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在我那里住吧!”说着,我将一个亲兵叫了过来,吩咐他前去金明寨通知向西行等人,让向西行派些人马过来。然后我就和孔方三人聊了起来。
没有一会,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孔方三人脸色不由得大变。我微微皱眉,心想:这个向老二怎么回事情,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果然来的正是向西行,他一身披挂,打马扬鞭来到了我的面前,身后还跟着一千左右的军士。向西行来到我的身边拱手说道:“启禀大帅,金明寨都统领向西行应命前来报道!”
此刻孔方等人的脸色已经是煞白,看着向西行身后雄壮的骑兵,嘴唇有些发抖。我安慰的拍了拍孔方,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向西行,说道:“二哥,我只是让你派些人马过来,我这里碰到了几个朋友,让你们将他们护送回开元,你怎么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十分疑惑地看了看孔方三人,向西乡也不知道我从哪里跑出了这三个朋友,有些窘迫地说道:“是你的亲兵告诉我,说是你要人马上过去,我以为是你碰到了什么麻烦,所以就立刻带着我的一千护卫队前来,我怎么知道你只要几个人?”说着,他自己也笑了。
我摇摇头,扭身对孔方说道:“大叔,我现在有事情要去凉州,不能陪你们回开元了,你们跟着这位向将军一起回去,他是我二哥,会将你们送到我的帅府中的!我最迟后天,一定会赶回去,那个时候,咱们爷俩再好好的聊!”
看到带兵的将领对我十分恭敬,三人也恢复到了平静,听了我的话,他们点点头,向向西行走去。突然孔方扭头问道:“阿阳,你是不是就是那个修罗?”
我一愣,险些笑了出来,闹了半天,他还不知道我就是修罗!我点点头,孔方突然高兴的笑了出来,“没有想到!真是没有想到!哈哈哈,阿阳,你先去办事,我们就在你的帅府中等你!”
我笑着点点头,又向向西行交代了两句,然后拱手告别。看着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我缓缓地转身,飞身上马,带领着亲兵继续向凉州前进……
来到凉州时,天色已经到了傍晚。凉州城外,钱悦和温国贤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看到我们出现,两人连忙迎了上来。我先向钱悦问道:“怎么样,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大帅,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凉州所有的有头脸的人物都已经请了,现在他们都在城守府等候大帅您的光临,您看……”钱悦躬身答道。
我满意地点点头,“立刻前往冷链家中,你在前面带路,我马上要见到这人!今晚就在城守府行拜师宴!”我手一挥,就要前去。
“国公大人!”温国贤连忙插口道。这个家伙自从失去了在我面前放肆的本钱,就十分的老实,我看他听话,也就没有动他,反正这样的一个人,不论什么时候,都可以轻松解决,没有什么麻烦。他恭敬地说道:“大人,凉州所有的名流都在城守府中等候,如果再让他们等下去,是不是……反正那冷链不过是一介平民,大人可以让人将他招来就可以了!”
我一皱眉头,“温大人此言差矣,难道不知道求一贤士胜过那所谓名流千倍?冷先生虽然乃是一介寒士,但是却胜过那些人百倍,你不用再说,立刻回到城守府中等候,我前去见了冷先生后自然会去,万不可失了礼数!”
说完,我对钱悦说道:“快,前面带路!”
钱悦领命径自向城内走去,我没有再理会温国贤,跟在钱悦的身后,却没有发现在我的身后,温国贤抬起头来,看着我消失的背影,眼中射出一股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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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眼前,是一座四面透风的茅屋。说是茅屋,已经是给了这主人很大的面子,这根本就是一个茅棚!我在茅屋外止步,扭头看着身后的钱悦。
钱悦连忙走到我的身边,低声说道:“大人,那个冷链就是住在这里?”
自古圣贤多寂寞,千古贤士守清贫!我有些默然,实在无法想象这冷链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从他的书信中,我感到了他冲天的狂放豪气,而这样的一个狂士,却寂寞的独守清贫,在这茅屋中延续着他的豪气。这都是人主之错呀!我心中感叹道。
“开元、凉州两城总督许正阳求见冷链先生!”我提起恭声在门外说道。
没有回音,屋内静悄悄的,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语……
“开元、凉州两城总督许正阳求见冷链先生!”我再次提气高声说道。
依旧是静悄悄的!我的声音已经将两旁的居民惊动,纷纷探头向外看来。在他们的观念中,从来没有一个官员前来这个凉州最为清贫的地方探察,而今天竟然有一个自称是两城总督的官员前来求见那个疯疯癫癫的冷链,这使得他们根本就无法想象。
我疑惑地看了看身后的钱悦,低声问道:“怎么,难道先生不在家?”声音中已经透出了一种不快。
钱悦惶恐地回道:“启禀大人,我自来到凉州后,就命令人仔细打探了这个冷链,他就是住在这里,为人有些疯癫,时常说一些大逆之言。我派人在这里监视他,这一天已经没有见到他的人影,从昨晚回来,他就没有出去!”
“混蛋,我让你来好生的照顾,谁让你来探查先生的?钱悦呀钱悦!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心思,贤士难求,你我礼贤下士尚且来不及,怎能监视?”我有些不悦地低声对钱悦说道。
“这——”
我没有再理会他,大步走上去,将那房门推开,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夹杂着一股腐臭味道迎面冲来,我微微一皱眉头,举目向屋内观望……
房间内没有什么家具,一个破烂的灶台上面放着一口铁锅,铁锅上沾满了锈迹,锅里是还有一些米汤,说是米汤,只是用一大锅水里面放着可以数清的米粒;屋里面除了一张摇摇欲倒的桌子外,就只有一张用几块砖头和一张木板搭成的床,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块薄薄而又破烂的被褥;屋内光线昏暗,没有半点温暖气息,虽然是初夏时节,但是却阴冷异常。我连忙走到床前,借着昏暗的光线看去,床上的人大约在四十左右,面色灰白,双目紧闭,嘴唇青紫,一张一合间似乎在喃喃自语,身体轻轻地颤抖着,似乎无法忍受这屋中的阴冷……
“钱悦,立刻到凉州城守府中将华清先生请来,就说我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病人,让他立刻前来,不得耽误!”我厉声对身后的钱悦说道。说话间,我一把将那倒在床上的人扶起,一手贴在他的命门,一股阳和的真体缓缓透体而入!
“掌灯!”我再次向门外的亲兵说道。
潮湿昏暗的房间里转眼间灯火通明,接受了我真气治疗后,床上之人已经不再颤抖。此刻华清还没有来,屋外已经聚满了人。那人缓缓地睁开双眼,看了看屋内的众人,最后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他咧嘴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在下凉州冷链!”
我强压住心头的激动,缓缓地说道:“开元、凉州两城总督许正阳拜见先生!”
“哈哈哈!咳咳咳!”冷链先是一阵大笑,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我连忙轻拍他的后背。缓缓的,冷链止住了咳嗽,他的脸上已经不经意间布满泪水,高声对门外喊道:“听见了吗?是两城总督修罗许大人来了!你们整日里说我只会狂想,我告诉你们,只要有希望,就不要放弃!看到了,我冷链苦苦守候了二十年的主公终于来了!呜呜呜!”他有些歇斯底里的喊道,门外一阵骚动……
我明白他的心情,这是受尽世间冷暖,品尝人生百味,压抑了二十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二十年,人生有多少二十年!一个人为了一个理想忍受了二十年,即使这个人没有什么才能,光是这份执著,已经足以让我敬佩……
“先生莫要激动,这都是正阳之错!凉州本是正阳所辖,来到此地两年,却没有半点建树,而且如先生此等贤士,正阳竟然不知,这个中罪过实在是无法推却!”我轻声地说道,然后轻轻地让他平躺在榻上,“正阳也略通医术,先为先生略检查一番,等华清大夫来了,再细细为先生治疗!正阳盼先生早日康复,有好多的事情要向先生请教!”我恭谦地说道。
我掀开冷链身上破烂的被褥,一股恶臭刺鼻而来,我眉头轻皱,将他的腿上的衣饰揭开,却看到那腿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恶疮,已经烂开,白色的脓水带着阵阵的恶臭缓缓的从疮口流出,这分明是腿上受伤后未能及时的治疗造成的毒疮,如果再晚些,那么这条腿就真的废掉了!想来冷链病倒,也和这毒疮有着莫大的关系……
如此的病况也好治疗,只要找人将这毒疮中的脓水吸出,然后再用上等的药物治疗,调养,冷链很快就可以康复!我微微一皱眉头,没有犹豫,我立刻俯下身子,张口为冷链吸出毒疮里面的脓水……
“大人!”冷链失声叫道。
我没有理会,门外的亲兵也看到了,连忙上来阻止。我将口中的脓水吸出,吐在地面,伸手阻止身后的亲兵,“你们不要阻止,冷链先生乃是我的老师,弟子为老师治疗,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怎能让他人代劳?”然后我又对冷链说道:“先生受此大苦,都是正阳罪过!这也是正阳为自己的过错赎罪!”说完,我又俯身为他吸脓……
冷链此刻脸上的肌肉不停地颤抖,泪水如泉涌般流下,他嘴唇张合数次,最后没有出声……
我的举动被屋外众人看到,一时间议论纷纷,骚动不停……
脓水吸净,疮口处不再流出脓水。我起身站起,此时钱悦带着一个人急匆匆地从外走进来,“大人,华先生我已经请来了!”
我从亲兵手中接过手纸,擦拭了一下嘴边,转身向那人看去,借着灯火,我第一次和凉州的这位著名的大夫照面:身高八尺,体格壮硕,面目祥和,乍一看,丝毫没有给人任何的威胁!但是我却感到了一种压力,一种莫名的压力,怎么说呢?这个华清绝不是一个简单人物!这是我的感觉!
“在下华清,参见总督许大人!”华清向我躬身一礼,在他躬身之时,一道冷芒从他的眼中闪过,虽然十分短暂,但是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有劳华大夫了,虽然来到了凉州已经两年,对于华大夫已经是如雷贯耳,但是直到今天才见上一面,实在是许某的疏忽!”我应声说道。
华清展颜一笑,朗声答道:“大人日理万机,短短两年,却将凉州的势力延伸到了开元,实在令人敬佩!在下虽多次想拜访大人,又害怕打搅大人的大事,一直拖延到今天才得见,实在是汗颜!”他顿了一下:“不知道大人唤在下前来,是为哪位医治?”
我心中冷笑,呵呵,这华清果然是厉害,虽然短短数语,但是已经在和我第一个交锋的过程中打了一个平手,看来今后我的日子会更加有意思!听到他的问话,我猛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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