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记
红发上人退后一步,脸色大变,连忙扎了一个马步,神色凝重的双掌当胸平推。
站在上官雄身边的众人连忙退后几步,上官雄只是单掌而立,柳天赐只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从上官雄的掌中弥漫开来。
众人可以清晰地看到被太阳晒化的雪水又迅速结成了冰,红发上人脸色由红转成淡红,再转成橘黄,一会儿变白,接着变青,红发上人结了一层冰霜。
柳天赐大惊,原来上官雄是运用玄冰掌在和红发上人的赤焰掌比拼内力,其实水火不相容,这是最凶险的一场比拼 ,一个极阴一个极阳,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场上的形势,明显的是上官雄高出太多,红发上人大叫一声道:“你……”真气外泄,就凝立不动。
上官雄收回单掌,红发上人挺立不动,站立成一个冰人,连眼珠子都不会转动,就像一个冰雕。
上官雄微微一笑,双掌向外一翻,“砰”的一声,红发上人被强大的掌力震成无数个碎片,整个身体被肢解,令人震骇的是居然没洒下一滴血来,原来红发上人的内脏都被冻成冰块,血也凝成一根根冰棍。
聂宋琴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掩上双目,上官雄拍了拍双掌说道:“去将郡主请过来,千万不要伤了她。”
捉拿红发上人的黑衣人转过身向聂宋琴走去,聂宋琴大声叫道:“上官雄,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黑衣人充耳未闻,离聂宋琴越来越近,聂宋琴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在她的身后就是万丈悬崖,聂宋琴惊恐的停下,不再后退,喊道:“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跳下去……我说的是真的!”
黑衣人缓缓地伸出白骨森森的手爪向聂宋琴抓去,聂宋琴一声尖叫,身子向后翻倒,真的向崖下跳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突然如鬼魅,如闪电向聂宋琴抓去,就像秃鹰搏击地上的目标,系于一发之间将聂宋琴的头发抓住,聂宋琴已是昏死过去。
上官雄仰天哈哈大笑,将手一挥,说道:“将他们统统带回去。”
柳天赐目睹这骇人的一幕,突见上官雄仰天哈哈大笑,脑海中蓦地如一道雷电闪过,他已完全想起来他身边的上官雄就是在天香山庄传自己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假向天鹏。
不错,上官雄就是那个假的向天鹏,而且他身边的四个黑衣人就是那假的日月神教的阴阳天地四大护法。
在天香山庄,他们都带着人皮面具,现在他们都恢复了本来面目。
纠缠着他、一直使他万分迷惑的事情,现在终于豁然开朗了,柳天赐看到上官雄左手的铁手,更断定了自己的感觉,埋在东赢山的那五人,就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和他的阴阳天地护法。
此时他也想到上官雄为何假以辞色,然后突然袭击,点了自己和上官红的穴道。
上官雄是这次阴谋的主角,他当然明白柳天赐的身分,想到这里,柳天赐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深深懊悔自己不该太大意,已着了上官雄的道儿,现在不知上官雄该怎样处置自己和红儿。
柳天赐试图用龙尊内力冲破被封的穴道,谁知上官雄的点穴手法甚是古怪,自己身上浩瀚的龙尊内力竟然冲不破被封的穴道。
上官红的心里更加气愤,父亲性情大变,突然将她抓住,如果自己和天赐稍有戒备,任父亲武功再高,也休想拿住自己,现在却……唉,还反而连累了天赐,心里大为懊丧。
上官雄钻进一个描龙绣凤的大轿子里,四个黑衣人抬起轿子如飞向崖下走去,一百多名武林各派的人物押着柳天赐、上官红、聂宋琴和三大魔头,尾随而下。
蝴蝶崖悬崖峭壁,险峻异常,惟一的一条山道是经由人工凿成,只容一人通过,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但四个黑衣人并肩抬着大轿,起蹿飞跃,那描龙绣凤的大轿在四人起落有致的跃动下,像一片云彩,冉冉而下。
这四个曾扮日月神教的阴阳天地四大护法的神秘黑衣人,武功不仅出神入化,而且轻功也是惊世骇俗。
他们没讲过一句话,似乎根本不说话,只会像听命的机械人一般,他们出手递招之间就抓住了四大魔头的肩井穴,不知使用的是什么怪异武功。
这各门各派的近百人,武功已是个个不弱,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用不了多少时候,一行人已到了蝴蝶崖下。
山脚下的平洼处躺着许多横七竖八的尸体,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这些死者大都是和柳天赐激战阮楚才所剩下的武林群豪,显然这里经过了非常惨烈的拼杀,柳天赐心里万分焦急,搜寻地下的尸体,并未见师父韩丐天和向子薇以及阮楚才的尸体,心想:师父难道已脱险了,还是被上官雄抓着了?
一行人刚到洼地的中央,突然四周的山谷上人声鼎沸,战马急嘶。
柳天赐四顾一望,发现一万多名蒙古铁骑已将洼地团团围住。
前面的一排守兵弯弓搭箭,半蹲着身体,后面的骑兵身着鲜亮铁甲,手里拿着兵器,用蒙古语高声呼喊,声势震天。
上官雄所带的虽然都是武林各门各派的高手,但哪里见过上万人整齐划一的场面,不免有点乱了阵脚。
只听见上官雄说道:“将六人带到中间,其他的人列队对敌,不可慌乱。”
一阵急动,柳天赐和上官红六人被押到洼地中央。
“哈哈,带刀南下统领上官大人,见了我铁木真怎么缩在轿子里不出来相见,素闻中原有句古话:大丈夫敢作敢当,上官大人这么藏头缩尾如何做得了中原武林盟主,是不是中原武林的确缺少英雄豪杰!”
一个声若洪钟的声音从山坡的南面传来,四周的蒙古骑兵发出轰天大笑。
柳天赐循声向南望去,只见一个气派非凡威严十足的中年人,如鹰隼一般的双目,高高的额头,黑须飘拂,端坐在一匹全身赤黑的战马上,心想这个铁骑横扫大漠以北之人果真不同凡响。
有两个特别让人注目的人,一个是站在地下、但身高比骑在马上的成吉思汗还高,整个脸上如炭一般黑,脸盘子比寻常人的两个脸还要大,脚手比一般人都要大得多,像一个巨神,在柳天赐的心中,师父韩丐天如一尊铁塔,而这个人的身材却是奇大,其他的人比他要小得多,他手里抡着两块大板斧,那板斧又厚又大如两扇大石磨,少说也有四五百斤,心想:这也许就是六大魔头中的“大力神”巴颜图。
成吉思汗的左侧则是一个个子特别矮小的老头,但胡须特别长,垂到他所乘的马肚子,手里拿着双钩,穿着黄色的长袍,长袍上绣着一只龇牙咧嘴的金钱豹,不用说这人就是“死亡门”的三使者中的老二“坐山虎”关塑。
上官雄从大轿里钻出来,脸色微微一红,说道:“上官雄叩见大汗。”
上官雄本来也想和铁木真当场翻脸,可一见到成吉思汗,自觉矮了三分,神色极不自然。
成吉思汗哈哈大笑,说道:“上官大人不用多礼,再说你早就起了叛逆之心,早就不是我的属下,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你现在似乎比带刀南下统领风光多了,哈哈,不错吗,皇袍加身,哈哈……
“说实在的,现在你上官雄与我成吉思汗分道扬镳,自立山头,但打心眼里我还是佩服你是个人才,在你任南下带刀统领期间,足智多谋,战功赫赫,多少大宋子民死在你手里,现在中原武林居然推你为武林盟主,然后你自封为武林皇帝,我就是百思不得其解,有血性的中原豪杰,怎么会听命于一个双手沾满大宋百姓鲜血的人呢!”
柳天赐的判断没错,上官雄就是那个杀害向天鹏的真凶,然后又在天香山庄传他日月神教教主之位的假向天鹏。
上官雄从岳家军倒戈成吉思汗,虽被封为南下带刀统领,但实权却不大,所统领的只是南宋降过来的官兵,作为蒙古军进攻南宋的先头部队,上官雄一直忧心不得志,后来他总结了一条规律就是历史上的任何一个开国皇帝都是起于江湖,于是他就萌动了做中原武林盟主的念头。
上官雄就修了一个巨大的密室,搜罗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笈,然后再抓来一百多名武林高手,让他们在密室里自相残杀,他相信弱肉强食的道理,经过残杀剩下的一定是最凶猛最残忍的杀人武器。
剩下的四个杀手经过药水浸泡,成为了一个没有生命、没有人性、没有灵魂的杀手,这四个杀手没有痛感,有的只是凶残,他们只听命于他们的主人上官雄。
上官雄练成了各门各派的武功,自认为有实力来一统中原武林,但中原武林却是日月神教和丐帮的天下。
日月神教和丐帮之所以在江湖上起一种中流砥柱的作用,是因为两大教派前赴后继为武林安危大计,以抗击元军为己任。
上官雄乃一个为人所不耻的民族败类,怎能取得中原武林人的信任?
上官雄冥思苦想,心中酝酿了一个重大的阴谋,他要将中原武林搅得一塌糊涂,在中原再树自己的形象。
于是,他就劝说妹夫向天鹏,两人联手称霸武林,向天鹏一听大怒,在蝴蝶崖上和他大吵起来。
上官雄就起了杀向天鹏之心,于是就派人送了一封信到蝴蝶崖,说自己倒戈成吉思汗是假,其实是在等机会作内应,叫向天鹏来与他相商抗元大计。
果然向天鹏带着阴阳天地四大护法来了,向天鹏为人豪放,怎么会想到这是一次死亡之行。
上官雄在酒中下毒,将向天鹏等人毒死,并且将五人的脸皮剥下制成人皮面具,为了怕别人发现,就从水运将五具尸体送到无人烟的海岛东赢山去埋了。
谁知这一切被柳天赐发现,柳天赐杀死侍卫混入他们当中,上官雄其实早就察觉,但他发觉柳天赐的武功和内力已是出神入化,犹在自己之上,心中大惊,于是他就不动声色。
在天香山庄,他以日月神教的名义残杀武林同道,并且故意放了一些人,让这些人将这一消息传到江湖。
后来他又将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传给柳天赐,金蝉脱壳之后,他又到云南大理抢得《随形剑气》并且还用隔山裂岳掌将段安庭的哥哥打伤,然后又找了一个替身作假的向天鹏,用隔山裂岳掌将其震伤,这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挑起日月神教和丐帮火拼,同时他还传令日月神教各堂各分舵追杀武林各大门派,四处树敌。
等时机成熟,上官雄才恢复本来面目,出面登高一呼,顺理成章地被推为中原武林盟主,统领武林群豪血洗蝴蝶崖。
后听说韩丐天和柳天赐在蝴蝶崖上大显神威,使他的计谋几乎败露,连忙带着四大杀手和一百多名武林高手前往蝴蝶崖剿灭韩丐天和柳天赐。
在蝴蝶崖的山脚下将群豪杀死,韩丐天和阮楚才却已脱逃。
上了蝴蝶崖,见柳天赐和上官红力战四大魔头,人说虎毒不食女,上官雄初见女儿,怜惜疼爱之情也是油然而生,可一想到女儿和柳天赐在一起,武功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终将会坏了自己的大事。
最让他激动的事就是抓了“草原圣女”聂宋琴,聂宋琴就像一个筹码,可以要胁成吉思汗。
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成吉思汗竟在这里将他们围住,自己只有一百多人,而成吉思汗却有一万多人,纵使都是个个武功盖世,怕也是难以突围出去,上官雄不由得有点心虚,说道:“铁木真,我在你的大营里忍辱负重这么多年,身为大宋的一个子民,我怎会向着你呢?现在中原武林都认同了我,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
成吉思汗仰天大笑道:“上官雄,说得漂亮,别人不了解你,你那些伎俩只能糊弄中原武林那些有勇无谋的莽夫,你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却还在这里不知羞耻为自己涂脂抹粉,哈哈,好笑,好笑!”
上官雄嘿嘿一笑,说道:“这不是大都,你又能奈我何!”
成吉思汗马鞭一指说道:“怎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上官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在哪里都是一样。”
上官雄心下盘算,看来今天成吉思汗志在必得,不如放手一搏,当下腰板一挺,说道:“公义当前,我上官雄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成吉思汗大笑道:“上官雄,你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你今天所创的这番基业,也确实不简单……”
上官雄心里一怔,说道:“杀人一刀,自损三千,我们今天被逼,大不了鱼死网破。”
成吉思汗哈哈大笑道:“上官雄果真识时务,如果我们网开一面呢?”
上官雄没想到成吉思汗会有这么一说,怔怔的不知说什么好。
成吉思汗又平静道:“当然,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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