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降龙珠
连一点劲道也使不出来!心头不觉大惊,口中大喝一声:
“好个妖女,你……”左手扬手一掌,迎面劈了过去。
他扣着毕倩倩的右手既已使不出劲道来,左手哪里还有力道?一掌出手,突然身子晃了
两晃,砰然一声,摔倒地上。
慕容贞眼看毕倩倩任由卓大哥抓着手腕,不但没有一点挣扎,反而眉目传情,故意卖弄
风情,心头已是大为气恼。
此时忽见卓大哥无缘无故往地上摔去,更是又惊又急,口中—声娇叱:“你把我大哥怎
么了?”长剑一指,朝毕倩倩身前刺去。
毕倩倩咯的笑道:
“谁叫你们到雾室里来的?这雾里有毒,难道你们真会一点警觉都没有?”嘴里说着,
右手轻抬,屈指朝剑身上弹来。
几缕指风,铮然有声,击在剑身上,慕容贞但觉手腕剧震,一个人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不错!这白茫茫的浓雾之中,果然含有奇毒!你不运功使劲,倒也罢了,这一运劲,才
发觉全身武功,不知何时,已经在毫无察觉之中,消失殆尽!
毕倩倩这几缕指风,击在剑身之上,慕容贞不但五指一松,长剑脱手,人也受到由长剑
上传来的震力,后退一步,双脚一软,往地上跌坐下去。
等他们醒来之时,已经不在雾室里了。
卓玉祥睁开双目,坐起身子,只见身在一间斗室之中,烛光熊熊,照的室中甚是明亮。
在放置烛台的一张几旁,坐着一个面目冷肃的灰衣老人。
就在卓玉祥醒来之时,慕容贞也醒过来了,口中忽然唉道:
“卓大哥,我们手上怎么戴上了刑具?”
卓玉祥听得一怔,急忙低头看去,果见自己双腕上,各套着一个黑色的铁铐,用力一挣,
竟然纹风不动,那铁铐分明是用精钢制成,坚硬无比。
面目冷肃的灰衣老人望了两人一眼,冷冷的道:
“你们醒过来了,那很好,你们叫什么名字?”
慕容贞道:“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
灰衣老人脸色一沉,哼道:
“小丫头,你敢对老夫这般说话?”
慕容贞道:“有何不敢?”
卓玉祥道:“妹子,别和他抬杠,我们先问问他,把我们戴上铁铐,究竟要待怎样?”
灰衣老人冷肃的道:
“老夫是在审问你们。”
卓玉祥道:“我们犯了什么罪,要你来审问?”
灰衣老人道:“因为你们私闯龙宫。”
卓玉祥道:“我们进入蛇谷,也是得到龙头默许的,怎能说我们私闯?”
灰衣老人怒声道:
“胡说。”
慕容贞道:“谁胡说了?”
卓玉祥道:“在下有事求见龙头,老丈能否替我们转禀上去?”
灰衣老人道:“你们先得通过老夫这一关,未得老夫允许,你们如何见得到龙君?”
慕容贞问道:
“你这一关,要如何才能通过?”
灰衣老人沉哼道:
“你们没有好好回答老夫问的话,老夫有权把你们处死,你们自然见不到龙君。”
慕容贞哼道:“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当,大哥,不用和他说了。”
灰衣老人怒嘿道:“老夫真该把你们打入死牢……”
就在此时,但见一道石门呀然开启,走进一个十七、八岁的青衣使女,一手提着宫灯,
朝灰衣老人躬身一礼道:
“启禀沈老,龙君要亲自审讯,命小婢前来把他们带去。”
灰衣老人点头道:“好!你把他们带去就是了。”
青衣使女应了声“是”,回头朝两人说道:
“二位随我来。”转身朝门外走去。
卓玉祥、慕容贞跟着她身后,跨出石室,门外是一条黝黑的走廊。
青衣使女手提宫灯,走在前面,但却把宫灯偏向后方,这样灯光照射,可使她身后的人,
对走廊上的景物,看得极为清楚。
卓玉祥运足目力,向前看去,只见前面四、五丈处,似是一条横穿的岔道,心中暗暗忖
道:
“这座龙宫,深处山腹,似是开凿了不少石室,龙头如无野心,何用要在这等隐秘的地
方,建造这么大一座山腹密室?”心中忖着,人却依然跟着青衣使女放步朝前行去。
就在三人快要走近横穿岔道的时候,突然由岔道中,窜出一道人影,朝青衣使女迎面奔
来!
这一下显然大出青衣使女意外,脚下不觉骤然一停。
那迎面奔来的人速度极快,青衣使女堪堪停步,他已冲到了面前。
那人不问青红皂白,一见有人拦路,口中大喝一声:“闪开!”举手一掌,直劈过来。
青衣使女冷哼一声道:
“找死!”
她居然不闪不让,直等那人掌势快要近身,左手倏举五根纤纤五指,舒展如兰,轻轻一
翻,漾起了一片缤纷指影,反向来人胸、肋间拂去。
这一手,使的手法柔软,美妙已极,但一片指影,已经笼罩了那人胸腹间七八处穴道。
不,她手法不仅美妙,而且神速如电,一下就拂中那人左肋“章门”穴。但听那人闷哼
一声,往后连退了两步,砰然摔倒地上。
按“章门穴”与背后“精促穴”遥遥相对,左右各一,为肋间要穴,若被点击,运劲轻
者,犹不至死,若运劲较重,立可致命。
卓玉祥看得一怔,暗暗叫道:
“兰花拂穴手,看不出她年纪不大,这一手拂穴手法,却使的精纯已极,看来这龙头手
下,即使一个使女,都有一身惊人之艺了!”
青衣使女举手之间,就把那人震拂出去,但这不过是她脚下稍微一停的事。
她简直就像并没有发生过方才的事情一般,连看也没再向那人看上一眼,依然轻盈地举
步朝前走去。
三人很快转入了横穿的岔道,走了不过二、三十步远近,前面已有一堵石壁,挡住了去
路。显然,方才那人也闯进了这条岔道,敢情因无路可通,才退出去的。
青衣使女也没说话,一直走到石壁尽头,举手在壁上轻轻按动了一下。
卓玉祥跟在她身后,依然没有看清她按在什么地方,但同时也看到她左脚迅快在壁下踩
动了一下,当然也并未看清楚她的动作。
右壁间忽然起了一阵轻响,一座高大的石壁,随着由中间向两边推开,隐人两边壁中,
变成了一条接连岔道的甬道。
但唯一不同的,石壁里面这条甬道,两边壁上,装着多盏古铜琉璃灯,加上石壁磨得十
分光滑,光可鉴人,因此眼前顿时十分明亮。而且地上还铺着一条紫红的地毯,更显得华丽
肃穆。
青衣使女仍然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举步踏上紫红地毯,领着两人走去,三人踏上地
毯,走了不过三步,就听到身手砰然轻震,回头看去,原来两道石壁,已经自动靠拢,和外
面隔绝了。
甬道尽头,有两扇朱红门户,配着金色兽环。两扇门敞开着,紫红地毯,一直铺到门前
为止。
门内,是一间宽敞的石室,布置如同客厅,四角挂着四盏琉璃宫灯,灯光柔和。但见上
首一张高背椅上,端坐着一个身穿黑缎衣绔的妇人。这妇人面目削瘦,头发略见花白,戴着
黑绒包头,不知是什么身份?
青衣使女领着两人走到门口,脚下一停,躬身道:
“启禀总管,两名擅闯雾室的人带来了。”
黑衣妇人点头道:“叫他们进来。”
青衣使女退后一步,回身说道:
“总管叫你们进去。”
卓玉祥心中暗道:
“原来这妇人还是总管,身份果然不低!”心念转动,就大步跨了进去。
厅上,当然也铺着地毯,走在上面,又厚又软。
黑衣妇人看了两人一眼,含笑道:
“请坐。”
她语声柔和,听来颇有亲切慈祥之感!
尤其是她笑的时候,脸上增加不少皱纹,好像每一条皱纹,都笑的不同,却又使人觉得
她深沉而诡异。
卓玉祥双手带着铁铐,略作拱手道:“你是龙宫总管了?”
黑衣妇人道:“不错。”
卓玉祥道:“在下二人,既蒙龙头召见,似乎应该先替咱们除去手上铁铐才是。”
黑衣妇人道:“不错,龙君确是有意要亲自和你谈谈,但在你们谒见龙君之前,老身先
要问问清楚,你们必须据实回答。”
卓玉祥道:“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总管要问什么,在下自然会据实回答,但在下希
望总管先替在下两人除去手上铁铐。”
黑衣妇人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好。”
探手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铁钥匙,朝侍立的青衣使女吩咐道:
“青儿,替他们打开铁铐。”
那青衣使女答应一声,接过铁钥匙,替两人打开了手上铁铐。
黑衣妇人一抬手道: “你们现在可以坐下来谈了。”卓玉祥、慕容贞相继在下首一排
椅子上坐下。
卓玉祥拱拱手道:“总管要问什么,那就请说了。”
黑衣妇人深沉一笑道:
“先说说你们姓甚名谁?”
卓玉祥道:“在下二人姓名,总管真的不知道么?”
黑衣妇人道:“老身只知你们擅闯龙宫,进入雾室。”
卓玉祥道:“闯进蛇谷龙宫来的,并不止在下二人。”
黑衣妇人道:“不错,凡是进入龙宫来的人,全已在咱们监视之中,先说说你们吧!”
卓玉祥心中暗道:“看来也许她真的不知自己两人姓名了。”一面抬头道:
“在下卓玉祥。”
黑衣妇人道:“君子剑卓立方的后人。”
卓玉祥道:“总管说的正是先父。”
黑衣妇人道:“你倒很诚实。”
卓玉祥道:“大丈夫行不更姓,坐不更名,在下姓卓,何用抵赖?”
黑衣妇人道:“从小由商桐君把你带去华山,收归门下?”
卓玉祥道:“你们好像知道的很详细?”
黑衣妇人笑了笑道:
“江湖上一举一动,如何瞒得过龙宫的耳目?”
说到这里,回头朝慕容贞问道:
“你呢?”
慕容贞道:“你们既然都已知道,何用再问?”
黑衣妇人笑容微敛,说道:
“龙君要召见你们,老身身为龙宫总管,必须先问清楚了。”
慕容贞心中忖道:
“看来此人在龙头面前,有很大的权力了。”这就说道:
“我叫慕容贞!”
黑衣妇人道:“幻住庵主门下?”
慕容贞气愤的道:
“是又怎样?”
“很好。”黑衣妇人接着转脸向卓玉祥问道:
“说说你们来意?”
卓玉祥道:“在下求见龙君而来。”
黑衣妇人道:“有什么事?”
卓玉祥道:“在下要向龙君求证一件事?”
黑衣妇人道:“老身听说令尊临终时,手中握着一颗降龙珠,你为此事而来!”
卓玉祥道:“正为此珠而来。”
黑衣妇人笑了笑道:
“此珠可在你身上?给老身看看。”
卓玉祥心头突生警惕,沉吟道:“这个……”
黑衣妇人怫然不悦道:
“你可是觉得老身不配看你的降龙珠么?”
卓玉祥道:“总管幸勿误会,在下并无此意。”
黑衣妇人道:“那就交给老身。”
卓玉祥看她急于向自己索取,心头更是怀疑,说道:
“总管原谅,此珠是先父致死唯一证据,在下必须面呈龙君。”
黑衣妇人冷笑一声道:
“你要见龙君,必须先把此珠交老身验看。”
卓玉祥道:“总管这不是使在下为难么?”
黑衣妇人冷峻的道:
“龙宫大小事情,都得先经老身审核,你不让老身验看,你就通不过老身这一关了。”
慕容贞忍不住道:“我大哥已经说的很清楚,此珠关系重大,见到了龙君,自会给龙君
验看,你既非龙君,验看了又有何用?”
黑衣妇人嘿然道:
“那好,你们既然蔑视老身,老身先把你们押下去,等我面禀龙君,再作定夺。”说完,
回头吩咐道:
“青儿,给他们加上刑具,先押下去。”
青衣使女“唷”了一声,果然又拿着两付刑具,走了过来,娇声道:
“你们把刑具戴上吧!”
卓玉祥倏的站起来,冷喝道:
“我们为什么要戴上刑具?”
青衣使女道:“因为总管吩咐,仍旧要把你们押下去。”
卓玉祥冷笑一声道:
“在下二人,并非什么犯人,为什么要戴刑具?何况这刑具也只是你们使用鬼蜮伎俩,
乘人不备,拷住了咱们双手,在下二人自无再戴上去的理由。”
黑衣妇人缓缓站起身来,冷然道:
“你们那是不服气了?好,老身不用鬼蜮伎俩,也要教你们输的口服心服……”
说到这里,脸上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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