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降龙珠
‘你说我找什么人呢?’那老人道:‘你要找的人姓毕对不对?’我问他:‘他叫毕什么呢?’那老人道:‘老汉只能知道姑娘要找的人姓毕,至于这人叫什么名字,大概再要一甲子修行,才能算得出来,老汉目前还无此能耐,不过老汉有四句话,你要牢牢记住,转告你的朋友,大家可保平安。”
慕容贞好奇的问道:
“他说的四句是什么呢?”
方依依想了想道:“遇高不可飞,遇门不可人,毒蛇化蛟龙,遇假莫认真。”
慕容贞道:“这是什么意思?”
方依依耸耸肩道:“谁知道?”
盖世豪问道:
“方姑娘遇上的这个老人,生得如何模样,不知可还记得?”
方依依道:“这位老人家个子不高,两道白眉垂到了眼角,白髯如银,一直垂到胸腹之间……”
盖世豪听得悚然变色,惊凛的道:
“你遇上的莫非是龙头?”
“不错,龙头就是身矮如童子,生得童颜鹤发,银髯垂腹,正是方依依说的模样。”
方依依给他一语提醒,禁不住低“啊”一声道:
“是啊,我时常听义父说起,怎么会忘了,唔,就是他,是他叫我到伏虎寺来的。”
薄一刀道:“南海神龙会在这里出现?”
一清大师道:“他的老巢在窦图山,离这里并不算远,何况敝寺这场变乱,不但使他败露了攫夺敝派的阴谋,而且更叛变了西路总令主何文秀,连他视同左右手的黑龙令主唐思恭,也为咱们所擒,这三件事,对神龙令该是极大的打击,那么他亲自赶来,在峨嵋山下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白玉霜微微摇头道:“不,此人似乎不像是神龙令的老令主。”
她不等众人发问,续道:
“她叫住方家妹子,问她信不信他知道过去未来,和说出方家妹子要找的人姓毕,只是为了要方家妹子相信他,他为什么要方家妹子相信他呢?只是为了要方家妹子重视他说的四句话而已,这四句话,目前咱们虽然猜详不出来,但分明含有示警之意,那就是说,他对咱们似乎并无恶意……”
慕容贞好像想到了什么,接口道:“对了,我和卓大哥初次寻上蛇岭去的时候,也遇到过一个矮小的老憔夫,也曾和我们示警,卓大哥说那樵夫,可能就是龙头的化身,他还送了我们一块雄黄精,要不是那块雄黄精,真还进不了蛇谷呢,我真想不通他为什么要帮我们的忙,到现在还想不通呢!”
方依依问道:
“白姊姊,你们打算如何去救卓少侠呢?”
白玉霜道:“咱们已经约好了人手,准备找上窦图山去。”
方依依双眉一扬,喜道:
“我和你们一起去。”
白玉霜还未开口,盖世豪道:“兄弟之意,方姑娘义父上官大侠要姑娘兼程赶来,目的是在邀约人手,找上天封山去,如今方姑娘既未遇上毕大侠,卓少侠又为对方劫持,方姑娘应该尽速赶回去向上官大侠覆命,即使所约人手业已到齐,也希望他们暂缓行动为宜。”
白玉霜点点头道:“盖老大说的极是,方家妹子,你确实应该尽速赶回去,覆上令义父,不论咱们窦图山之行,成败如何,务必等候咱们的消息,因为这两处,必有一处是老贼真正的巢穴,咱们从窦图山下来,定会及时赶去,和令义父会合,此事关系十分重大,倒是耽搁不得。”
方依依道:“既然有这么重要,那我只好赶回去覆命了,那么白姊姊、慕容姊姊几时可以来呢?”
白玉霜道:“咱们最迟半月之内,定可赶到桐山去。”
方依依起身道:“那我走啦!”
慕容贞跟着站起,说道:
“我送你。”
唐思娘被点了穴道,和卓玉祥一同坐在一辆篷车上。
话说这辆蓬车很高,很大,车厢里还有四人,都是女的,中间一个就是面目森冷的郝总管。
其他三个,是身穿青衣的使女,年纪很轻,不过十七,她面对面与卓玉祥坐在一起,她感到惭愧,也觉得对不起他。
她恨郝总竹,恨不得掴她两个耳光,恨不得刺她几剑,但现在她连双手都无法动弹,甚至连想骂她两句都办不到。
她不想看到郝总管冰冷而令人憎恶的脸孔,她索性闭上眼睛,只是不耐烦的听着木轮辗在黄泥路上的辘辘之声。
忽然夹杂在木轮声中,有一丝极细的声音传入耳中:“小姑娘,你想不想解开被闭住的穴道?”
唐思娘听得不觉一怔,她知道这一缕极细的声音,正是“传音入密”说的话,那是有一个武功很高的人,在和自己说话,自己虽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无疑是救自己来的了。
只听那声音又道:“小姑娘,别急,我老人家知道你穴道受制(,这一点,你只管放心,我只须举手之劳,隔着木板车厢,就可以解开你的穴道了。”
这下唐思娘证实了两点:第一、这人果然是救自己来的。第二、这人武功很高,可以隔着木板,替自己解开被闭住的穴道。她禁不住心头狂喜,但苦于自己不会“传音入密”不能和这人说话。
那声音又道:“不过小姑娘,我老人家有一个条件,你下了车,可得听我吩咐,唔,而且我老人家还要传你一招武功呢!”
唐思娘想问,但听那声音又道:“我老人家这招武功很简单,不过老夫要传你几年功力,你才能使用,才能破解郝总管的手法,老夫平白无故送你几年功力,岂非太便宜你了?”
唐思娘听说这个要传自己一招武功,而且还可以破解郝总管的手法,心头更是喜出望外。
那声音又道:“因此老夫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你丫头须得给我老人家做记名弟子,你可愿意?”
只要恢复自由,不再受制于人,而且还能破解郝总管的手法,唐思娘自然愿意,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愿意极了。
那声音又道:“好,从现在开始,你宁神养志,老夫先解开你被受制的穴道,再传你功力……”
唐思娘不敢怠慢,依言敛神一志,缓缓吐纳,突觉一股暗劲,透过车厢,袭上身子,好像被人在背后轻轻推了一把!不!一股无形热流,突从“灵台穴”上涌人,身躯不由自主的猛然一震。
唐思娘知道这股热气,就是那声音说的送自己几年功力了,他把修为的功力,输入自己体内,藉以增强自己的功力。
她本是冰雪聪明之人,立即缓缓纳气,半引着这股热流,循十二经络而行,但觉平日练武行功,真气所运行不到之处,此时有如水到渠成,豁然贯通,畅行无阻!
耳边只听那声音说道:
“丫头,便宜你了,老夫送给你的十年功力,你自己苦苦的练上三十年,也不过如此了。”
这话没错,这人输给唐思娘的十年功力,是以他的十几年勤修来计算的,唐思娘练上三十年,自然抵不上他的十年了。
“好,现在老夫可以传你一招武功了,听着,老夫先传你口诀……”
那声音开始传给唐思娘口诀,和解释这一招的手法。
这一招手法,说起来很简单,不论左手或右手都可施展,那只是五指上翘,朝外划一个小圈,然后屈食、中、无名三指,依次弹出。
但那声音却不嫌其烦,解说的极为详尽,唐思娘这才发觉在这一记简单的手法之中,竟然含蕴着很多变化。这些变化,依然极为简单,但那声音却要她注意这些不同的小变化,甚至这些小变化中,还可分出几个小变化来。
因此手法虽然只有一招,但变化却不下十数个之多,据那声音告诉她说:“你熟练之后,变化可能还要多!”
唐思娘身子靠着车厢,不敢稍动,没有练习的机会,但那声音说过的每一句话,都牢牢记在心里,连一句都不敢或忘。
那声音给唐思娘解释完毕,才道:
“好了,老夫就在前面停车,我下车之后,就可以拿郝总管试试,看老夫传给你的武功,管不管用?”
唐思娘听得一怔,原来传给自己十年的功力,又教了自己一招武功的人,就是那个驾车老头。
奔驰中的马车,忽然“哗啦啦”一声巨响,车子突然向右斜倾!车把式老彭一声呼喝,立即收紧了缰绳,两匹马同时发出“希聿聿”
嘶鸣,几乎人立而起!
但奔驰中的马车,却立时刹住,车身虽然斜倾,这时终于稳定下来了。车厢这一斜倾,三个青衣使女和卓玉祥、唐思娘都撞倒了一起,发出一片莺声燕语的“啊唷”之声。
唐思娘虽然穴道已解,她可不敢稍动,任由身子和卓玉祥滚在一堆,她只觉卓玉祥双手扶抱着自己,但却使不出一点力道来(卓玉祥是被封闭了两处经脉)。
车子突然刹住,他手指忽然触到了自己的胸前,唐思娘但觉身躯发麻,心头小鹿狂跳,几乎“嗯”出声来。
郝总管冷声问道:
“老彭,这是怎么一回事?”
车把式老彭已经跳下车去,说道:
“右轮折了,总管可得下车来才好。”
郝总管在手下人面前,一向很少说话,只是“哼”了一声,就一手掀帘,跨了出去,回头朝三个使女吩咐道:“你们把他们两人扶下来。”
三名使女“唷”了一声,七手八脚,半扶半拖的把卓玉祥、唐思娘二人弄下了车厢,让他们坐在地上。
唐思娘忽然“啊”了一声,说道:
“太阳好刺眼。”
随着话声,举起手来,遮在眉毛上面。
因为她举动很自然,三个使女倒也并不在意。
郝总管听到她话说话,不觉转过脸来,诧异的问道:
“谁替她解开了穴道?”
三个青衣使女一怔道:“没有啊!”
唐思娘举手掠掠鬓发,站将起来,朝郝总管笑了笑道:
“没有替我解穴,是我自己解开的!”
只听那极细的声音称赞道:“丫头,不错,你先逗逗她,然后就可以用老夫教你的那一招手法,拿起试试了。”
郝总管冷峻的目光之中,不觉飞过一丝惊异之色,她自然不相信唐思娘有自己解穴之能。
何况她被闭穴道,乃是自己独门点穴手法,即使武功极高之人,也未必能替她解开穴道。她冷然一笑道:
“小丫头,凭你这点微末之技,还能自解穴道?说,是谁给你解开的?”
唐思娘哼道:“自解穴道,这有什么稀奇?我只是一直在思索着如何破解你那一招手法,否则我早就解开穴道了。”
郝总管听得目射奇光,问道:
“这么说,你一定想出破解我那一招的手法来了?”
唐思娘笑吟吟道:“你要不要试试?”
郝总臂笑道:
“你要如何试法?”
唐思娘道:“你攻我一招,看看,我是否能把你破解了?”
郝总管哼道:“好!”
唐思娘一摆手道:“慢点!”
郝总管道:“你还有什么事?”
唐思娘道:“要是你落败了呢?”
郝总管冷冷道:“老身落败?”
唐思娘道:“我破解了你的手法,不就是你落败了么?”
郝总管道:“你要如何?”
唐思娘道:“如果你落败了,就得替我办一件事,你肯不肯?”
郝总管听得又气又怒,哼道:
“好。”
唐思娘招手道:“好啦,你可以发招了。”
郝总管早已等得不耐,冷峻的道:
“小丫头,你接着了。”
右掌徐举,朝唐思娘击来。
她这一记似拍似抓,手法奇幻,不到她击实之时,你无法猜测她击向何处?不!这一击,她五指轻晃,几乎笼罩住你身七八处要害,任你如何闪避,如何封解,都逃不出她手势所笼罩的范围之外!
唐思娘虽然也学过几年武功,但别说唐思娘了,就是比她高出十倍武功的人,对一记奇幻手法,也绝难躲闪得开。
她当然想不出封解之法,她根本也没法去想他,看到郝总管右掌出手,她同样右手一抬,五指上翘,也不管它管不管用,就朝外划了一圆圈。
说也奇怪,郝总管似拍似抓的手势,本来已经笼罩住的范围,忽然间似乎受到唐思娘划出的这十个圆圈的束缚,五个手指全落到了人家圆圈之中,大有无处下手之感,心头不由一愣!
这一点,唐思娘当然并不知道,也无法领会,她方才没有试过招式,此时还是第一次出手。只是依照方才那声音教她的方法做去,心中默默背诵着口诀,圆圈既已划出,第二步就是屈食、中、无名三指,依次朝前弹出了。
郝总管原是久经大敌之人,乍见唐思娘划出来的圆圈,一下就圈住了自己的手势,而这一手法,古怪之处,竟然莫可名状,而且也已看出这一圈之势,内中似乎含蕴着举世罕见的奇妙变化,使人有莫测高深之感!
这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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