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
效率极快,充分显示出一派高手的作风,没有半丝拖泥带水之举措。
玉手罗刹一声娇笑,单手轻轻一提凌能丽的手臂,便如两道翩翩而舞的风中粉蝶,在虚空中划过一道极为美丽的弧线,这才飘然落地。“好轻功!”付彪竟禁不住由衷地赞道。破六韩修远眼中却露出一丝得意之色,但这一刻也为凌能丽那种出自天生的秀美而震撼,在这一刻之前,他从未想过,世间竟会有如此传说般的美女,总以为玉手罗刹的美已经是人间罕见,而这一刻,两人立在一起之时,高下立刻分明。那些士卒也大声叫好,所为的亦并不全是玉手罗刹的轻功,也是因为凌能丽那出自天然的绝美。“二寨主过奖了,传说二寨主的刀可斩落疾飞的灵燕,可以剖开飘飞的秋叶,小妹这些微末之技岂不令二寨主见笑了。”玉手罗刹娇笑道。“以刀道之称,武林之最,应首推‘怒沧海’,怒沧海’刀法又首推蔡伤蔡老爷子,传说仍有你们大王会使用这震古烁今的刀法,那么我这点小把戏,只会拿来贻笑大方了,唬唬小孩与无知之辈倒还可以,可是经你们这些行家看来,真是惭愧之至!”付彪淡然自若地回应道。破六韩修远微有些得意地笑了荚,漠然问道:“现在可以换人?吧?”
付彪哑然一笑,道:“哦,可以,那便让双方各派一人同时向中间行进,这样想来,应该公平一些。”破六韩修远打量了长街两端一眼,冷哼道:“谅你也耍不?什么花样!”
付彪哂然一笑道:“我只希望你不要耍花样,我便是万聿了,谁知道你是不是也会‘怒沧海’,一个不好,我岂不是连命都给赔上?”“你知道便好!”破六韩修远傲然道。在他的眼中,的确不怎么看得起付彪,虽然付彪不可否认的是一名高手,在太行三十六寨之中,便数飞龙寨的名气最大,飞龙寨的三大寨主付彪排行第二,但其武功已远胜其他各寨头的寨主,只在十八洞之中有几人可以与付彪相提并论。但破六韩修远对自己的“怒沧海”极为自,自视甚高,若是飞龙寨大寨主“天龙”刘高峰亲那又是另一回事。飞龙寨之所以名动北国,便是因为这几个可怕的高手,天龙刘高峰、游山黑龙付彪。过江龙孙翔。其中以刘高峰为最,在蔡伤自江湖隐退之后,便隐隐成了黑道龙头之势,其武功,传说已有直追当今三太高手之势,而更在多年前,亲得蔡伤指点,其武功到底有多高,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因为见过他出手的敌人,全都再未在江湖之中出现过,知道他武功深浅的人,可能只有蔡伤一人而已,是以无论是谁都不敢小看刘高峰,但付彪又是另一回事,至少在破六韩修远的眼中就是另外一回事。玉手罗刹的步子极为优雅,牵动着凌能丽的身子便如点水蜻蜒,轻飘飘地由地面之上滑过。领着刀疤三的是长生,横眉冷目的长生。他整个人便像是一柄末开锋的剑,充满了一种浑重的杀意。玉手罗刹竟忍不住多看了长生两眼,因为她自己绝对是个高手,可是自对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意中竟有一种难以解释的活力,这很特别,所以她忍不住多看了长生两眼。长生的目光依然是那般冰寒,只是在望向玉手罗莎的眼神之中稍稍带了少许的诧异与暖意。或许是因为,每个人都会对美女有一种亲近的感觉吧,但这并没有减退他的那种杀意。步子极为沉重,似乎每一脚都能够将地面踏陷一个小坑,他整个人的气势便像是一只野兽一般,让任何人都知道,最好不要有什么坏主意。付彪似极为满意,而留在原地的那名汉于,静静地立在长街的另一头,只是一只手稳稳地贴于腰际,在些微的寒风之中,倒像是一株孤立的大树。但没有人会怀疑那不是一个高手!
长街,在一刹那之间便变得紧张了起来,那拂过的风,似乎可以让每个人的思绪都颤抖起来。付彪依然同破六韩修远静立于长街之中,没有谁稍稍移动一下脚步。
风微微地拂过付彪的淡黄披风,便如是一阵阵细碎的波浪在翻腾,给人的感觉是那般的优雅与生动。凌能丽的眼中似乎暴射出一丝惊喜,却又似在极力掩饰着这种惊喜的表情,自然没有什么人去注意那微不足道的人质,付彪也没有,甚至在回避凌能丽的目光,而将视线转投到宇文洛生及宇文肱那一群人的身上。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他什么也没有想,付彪此刻便如是一潭平静得没有半点生机的湖水,破六韩修远也有些惊讶。是因为在这一刹那间,他竟有些看不透付彪。一切都很平静,只是微微的寒风如长街般变得更加肃杀,就像是长生的脚步声一般,鼓动着一种难以说明的频率,使这个春天显得有些生涩。破六韩修远的嘴角也泛出一种极为莫测高深的笑意,很含蓄,却不是不可以发觉。
立于长街两头的人,几乎手心都快要冒出汗来了,谁也不知道,在交换的这一刻将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会出现怎样的乱子。杀机便在长街之中弥漫、增长、酝酿,像是一坛烈酒,只要有一个火星,很可能便会燃烧爆炸,后果没有人知道。这里只是长街但人人都知道,长街之外的杀机也不会少,对于付彪对于凌能丽,那将是一段极其艰难,的行程。蔡风呢?这场事变的策划者蔡风到这个时刻仍未曾露面,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破六韩修远知道,蔡风绝对会来,绝对会出现!但在哪一刻,在哪里便无法知道了,正如他知道鲜于修礼绝对不会错过任何机会一般。不过他很放心,那是缘于他对自己的自信,对这个由破六韩拔陵所设的计划之自信。长生渐渐地向付彪与破六韩修远靠近,玉手罗刹也逐渐向两人靠近。
长街的中心,便在两人立足之地,便在两人对立的场地之间。这是一种巧合,还是一种天意?但破六韩修远的脸色似乎有些微微的变了,那是因为他有一种预感,他也说不清楚,在突然之间,他便感觉到了一种危险的逼近。付彪的眼神在这一刹那间竟若两道冷电,甚至比电更冷,比骄阳更亮。这正是玉手罗刹走近付彪八尺之内时的变化。长生的目光也在一刹那之间变得有些疯狂,那本来冷若巨剑的杀机,在这一刻之间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种难以说出的诡秘。破六韩修远感到了不妥,玉手罗刹也在同—到了不妥,但这些似乎全都迟了一些。
天地似乎在这一刻完全塌陷,那流过的风,那微扬的尘末,竟全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疯狂,变得要命起来。那是一个耀眼的黑暗,一个极矛盾又极自然的变故。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光芒,但似乎刹那之间,天空之中似乎拥有了一百个太阳,而这些光芒毫无情意地聚集在一起,那种让任何人都心寒的光亮,在突然间升起,便制造了所有人眼前那股空洞的黑暗,便让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变得不太真实7。不仅如此,这长街的中心,竟充斥了无与伦比的劲气,那似是从每一个方向击出的气劲,相互交缠,竟似要将一切的生命都撕成碎片,挤成浆糊。没有人能够形容出这种境界的可怕,没有人能在这种境况之中不为所动。所以,破六韩修远、玉手罗刹同时发出强烈的惊呼,他们根本想不到会有这般可怕的变故。惊惶而惊讶、骇然而狂呼的破六韩修远口中所发出之声音几乎被这疯狂的劲气全部绞碎,但在那破碎的声音之中,人们仍可以组装成三个字,那便是“怒——沧——海”!天哪,这居然就是“怒沧海”,便是那被誉为天下第一刀招的“怒沧海”,无声无息的 “怒沧海”,就像是一片不灭的狂潮在不停地激荡,在不住地挤涌,在不断地撕扯。谁的怒沧海?是谁出的怒沧海?是破六韩修远?应该不是,因为玉手罗刹已经感觉到了,那透体而入的可怕刀气,那似乎一下于透入脊髓,一下子寒透了所有神经与思绪,甚至连那虚幻的精神也完全被冻结了。她终于明白,什么是天下第一刀法,她终于品尝到了“怒沧海”的狂!“怒沧海”的野与霸!沧海一粟的生命是多么渺小,是多么无力。也品味到了使出此招的人那种博大若海的气势,那狂放若潮的野性!谁使出的怒沧海?没有几个人知道,反正不是破六韩修远,破六韩修远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他干的,因为他此刻还未找到出刀的机会,虽然他对自己的刀招极为自信,虽然他同样会使怒沧海,但他却知道,就是他再苦下十年功夫,也无法使出这般凌厉得席卷天地的怒沧海,就是破六韩拔陵也不一定能够使出这样的威力!那这是谁发出的刀招呢?难道是蔡伤?
玉手罗刹只感到一阵虚弱,一阵无力,她惟一可傲的事情便是退,她的轻功极好、极好,就像是一只会飞的鸟鹊,就像是一片在风中轻浮的秋叶,但在这似无边无际的刀气之中,她有一种身不由已的博觉。什么东西都看不见,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甚至连身边的凌能丽都无法感觉到,那似乎是另外一个世界的故事,而在这个世界之中,便只有一个人—
—她自己,只有她一个人挣扎在风中,挣扎在那无垠的海涛之中!风很狂,呼啸的全是那空气被撕裂的声音,破六韩修远的刀终于出招了,一出手,便是“怒沧海”中最凌厉的一招,但他根本就看不到自己之刀的力量何在,他只能凭着直觉,去感知着周围的一切,却感到那莫测而可怕的白色陷阱,但他知道,他这一刀绝对有用,因为当他的刀划入眼前这片苍茫之中时,他便感到了那疯狂的压力减小了,这是一种可喜的变化,对于他来说,这的确是可喜的。玉手罗刹想到了她的剑,从来都未曾用过的短剑,在这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之中,她终于动用了她的短剑。她不知道这是否有效,她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给她活命的机会,她只觉得生命已经不再由她主宰,不再由她控制。“当……”响声极大,但那传出去竟成了破碎的声音,没有任何节奏感,但却有着一种刺人耳膜的震撼,像是一柄无比锐利的刀在每个人的心上划了一下般。玉手罗刹一声惊呼,她只感到手背一阵冰凉,她知道,这是对方的刀击在了她的手背之上。她的心立刻若沉入了千年雪峰之底,那是抓住凌能丽手臂的手,也是她一向引以为傲的杀人利器,可这一刻,对方的刀竟斩在了她的手背之上,这叫她如何不惊,如何不悲呢?一股汹涌的气劲传入她的手心,再转至她的心底,一种麻木与虚脱的感觉之后,她便觉得自己飘了起来,比她用轻功飞翔更快更灵敏,就像是正在做着一场梦一般。’天地之间在刹那间的惊变之中再一次陷入了沉静,再一次恢复了长街的肃杀。
所有的太阳都已经消失,所有的气劲似乎在间全都不再存在,所有的人似都是刚从梦中醒来?
第 五 章 敌明我暗
玉手罗刹不由得呆住了,愣愣地不知所以,手中的短剑更短,那只抓住凌能雨手臂的手并没有失去,但她却知道,若对方要想杀她的话,她已经不再会是这么完好地立着,至少将她这只手斩下来便有十次机会。可是对方没有那么做,没有要她的手并且将她送出了刀气的范围之外,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也不想明白,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破六韩修远愣愣地像中了邪一般,望着那失去了三寸刀尖的刀,似乎永远也无法从那可怕的噩梦中醒来。“付彪与凌姑娘呢?刀疤三呢?”玉手罗刹似记起了什么似地急忙呼道。
破六韩修远这才苏醒过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地望了望四周,却没有看到一个对手的身影,刚才与他们说话,与他们对骂的付彪,那押着刀疤三的长生与刀疤三,还有凌能丽,似乎全都凭空消失了一般,似乎全都被那强烈得让人心头发寒的白光吞噬!“你们看到他们向哪个方向逃走没有?”破六韩修远这才想起立在一旁观看的宇文肱诸人,不由得急问道。宇文肱也禁不住一脸迷茫,有些惊恐地道:“属下未曾见到,只是看到那强光突然而现,后来,便是现在这个样子。”破六韩修远怒气不由得上涌,但看到众人全都是一脸迷茫,不由得强压住怒火,冷喝道:“曾经立在长街那一头的家伙呢?”“王爷,属下们的视线全都被强光所阻,根本无法看清长街那头的景物。”宇文洛生解释道。“饭桶!全都是饭桶!这么多双眼睛,竟然看不到对面几个大活人,你们长着眼睛只是为了配样子吗?”破六韩修远怒吼道。宇文肱与宇文洛生诸人全都把头低得很低,没有人敢吭半声。
“王爷,何必动怒,你看,那是什么?”玉手罗刹温和地指着地上两片膜纸道。
破六韩修远一望玉手罗刹的目光,禁不住软化了下来,顺着她所指的一看,不由得惊呼道:“面具!”玉手罗刹一愣,立刻从怀中掏了一双鹿皮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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