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
尤一贴拾起纸卷,绝情也觉得尤一贴的神情大异刚才,而他神态的震惊更显出事情并不同于寻常,不由得问免“这字有什么问题吗?”
尤一贴抬头一阵苦笑,道:“公子的字其像我一位故人的字迹,铁画报钧,笔走龙蛇,简直是一模一样。只可惜,故人何在今难知!”
“哦,真的很伤你那位故人的字体吗?”绝情奇问道。
尤一贴饱然一笑,走出屋来,伸手便取过一根茅草杆,将那儿卷纸小心翼翼地摊开,让那上面的蝇头小字对着阳光放在屋外的一块青石之上,然后一声长啸,手中的茅草杆飞划而出,身子也跟着若魔蛇一般狂群起来,空气中传来一阵阵呼啸的风声,只见茅草杆四处纷飞!时而若万点飞蝇洒入空中;时而若巫山云雾,茫然一空,时而若流星破空;时而若长弓刺日。
绝情与姜小玉也出了屋,见此情景,绝情双眼注视着青石旁的蝇头小字上,眼神变得迷茫起来,神色也变得有些怪异。
姜小玉更想不到平时脾气古怪的尤大夫,这一刻竟然成了一个不凡的武林高手,虽然她并不借其中的招式,但凭着一个女孩子的直觉,匆道尤一贴的武功与那本经书有关。
绝情淡然翻过一页。
尤一贴的身形一变,那茅草杆之上竟带有沉闷的风雷之声,似传于地底,又似来自九霄,来自天外。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精细,那么优雅而沉稳,那根茅草杆所划过的轨迹,更是让人心惊魄动,虽然并不是攻击人,却让人感觉到到丝丝压抑紧纳内在气机与无穷元尽的变幻。
绝情再翻一页。
尤一贴的身形再变,茅草杆不再如大刀闰斧般飞掠,而是似百合花相继绽放一般,配合着一种极为奇特
约步子,让茅草杆不断地吞吐,所指的地方因为脚步的运动,似乎成了无处不到,看似范围细小,但却有着万千的玄机,任何一个角度,任何一寸空间,都可能成为这茅草杆所攻击的目标,但茅草杆始终只在一两尺左右的空间里吞吐、闪射。
绝情再翻一页时,脸色更显得有些难堪,惊异的神情更无法掩饰。
尤一贴身子刹时变得无比轻缓,像是醉汉一般,悠闲散谩地划动着手中的茅草杆,但每当茅草杆落尽之间的一刹那,他的身子总会突然一转,茅草杆的速度比之那正常划动的速度更快上一百倍,然后回收时又成了那悠闲散谩之势,让人感觉到那种状态怪异至极。
姜小玉渐渐似乎明白了什么,因为绝情每一翻一页时,尤一贴必改一种反应。而尤一贴的神情是那么投入,那一根小小的茅草杆,只让人想到刀光剑影,那种肃杀森然之气。
尤一贴不仅懂武功,而且还绝对是个高手,难得而又可怕的高手。
绝情的心变得沉重起来,不是因为尤一贴的武功高绝,也不是因为他是个可怕的高手,而是因为尤一贴所使的正是几路剑法,虽然手中只是一根茅草杆,却尽显剑法之神髓。而今绝情吃惊的也不是这些,而是尤一贴的每一路剑法都是从他默写经书中的笔画演化而出的。
是那么精准到位,像是下了数十年的苦功一般。就算是一位绝世的高手,明知道这些字体笔画之中蕴含了玄机莫测的剑法,至少也要花上数年时间才有可能将这一路的剑式悟出,而其正发挥到尤一贴的水准,没有十几年的时间,那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除非有绝情这类熟知的师傅亲传、指点。可是尤一贴只是看一限,就能完全将之演化出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的确对这种笔迹大了解了,对这几路剑法太熟悉了,但这怎么可能?绝情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可这正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当绝情翻过最后一页时,尤一贴一声长吟,身子冲天而起,如蛇螺一殷飞旋而下,那根茅草杆竟“咏……”地一声轻响,尽数插入土中,三尺多长的茅草杆,连尾部一起深深地穿入了土中,这是多么不能令人相信的事实啊!
茅草扦没有折断,绝情知道。
“这不是我熟知的剑法,这招叫什么?”绝情神色间有些惊讶和展骇地问道。尤一贴的武功高出了他的想象之外,而且高出很多。只最后那一式,在江湖之中能够破解的人,只怕不会超过十个!那种惊世骇俗的功力,更是无比惊人。
“不错,这不是他的剑法,这是我的剑法,天下之间也只有我一个人会,这一剑便叫“铁异游!”尤一贴伤感而吃然地道。
“铁异游?!”绝情喃喃地念道:“好古怪地名”
姜小玉便像呆鸡一般,保楞地望着那仍隐隐可见的茅草杆尾部,她做梦都不会相信,有人能将这小指粗,披风雨浸泡了数年的腐朽茅草杆能在一力之下,入地三尺。这几乎是一个神话,那种易碎易折的东西想入地三尺,便像是一块豆腐把一个铁板切成碎片一般。
“不错,是叫‘铁异游’学”尤一贴重复道。
“铁异游?铁异游?尤一贴?尤一贴?铁异游?……”绝情恍然道:“你的名字是假的,你应该叫铁异游,对吗?”
尤一贴露出一丝酸涩,道:“铁异游早就死了,活着的只是尤一贴!”
绝情这一刻竟真的读懂7允一殆的心境,道:“你的故人又叫什么名字呢?”
尤一贴霸然道:“叫黄海”
“啊”哑剑黄海!”绝情一声惊呼。
“不错,他正是二十多年前的哑剑,黄诲!”尤一贴定定地望着绝情,希望从他的眼神之中找到一丝共识。
绝情苦涩地一笑,适:“我恐怕会令你失望,因为我只听说过这人的名字,在去年八月之后便没有再听到过他的消息,有人传说他是陷入了南钥萧衍的皇宫之中,却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他披陷入南朝的皇宫之中?”尤一贴神色大变,问道。
“我也只是听说,那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江湖,而且闹出极大风波的一次。或许他没有被因皇宫也说不定!”绝情不敢肯定地道。
尤一贴的激情似乎一下子消了许多,自语道:看来,你真的是不认识他了,可是为什么会懂这些剑法
呢?这不可能呀,难道是谁拿了他当年的字体苦练之后又传给你的……”
绝情的神色也有些茫然,心中暗自响咕:“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说我长得僚蔡风一模一样呢?两人长得像也还好,可为什么他说这笔迹中的剑法是黄海的?而黄海又是蔡风的亲人之一,那定是蔡风也会这些剑法。岂不是说,、我已不仅长得与蔡风一模一样,而且武功也与他有很多相同之处。可这怎么可能?世间的巧合怎会有这般神奇呢?”想到这里,脑袋“嗡。”地一下,身上的经脉似乎一下子错动了一般,忍不住一阵呻吟,冷汗自额上滑落。
“怎么7?公于!”姜小玉骇然地望着绝情那惨白的脸色,担心地问道。
绝情缓缓地簿下身来,眼中露出无比痛苦之色,然后盘膝坐下,双掌向上仲起,眼观鼻,导观心,提气上冲,神色这才缓和了许多。
尤一贴的神色更显得无比惊异,他拿起那本绝情手写的经书,迅速翻开,赫然找到一行争魔教异人注:
魔教有异术,可制成药人,此种药人身具奇毒,制脑,使其失亿只受控其主,若药人思变,则其七筋八脉皆抽,浑身穴位皆闭,面色惨白瞬转赤,额部晦黑,面浮白光,时有灰黑之色浮现……
尤一贴越看越惊,可是又有稍许惑然不解之色。
终于,绝情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长身而起。
“公子,你没事吧?”姜小玉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我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绝情平静地一笑,问道。
“现在好多了,刚才的确好可怕!”姜小玉有些怯怯地选“公于刚才是不是在想自己的过去或自己的身分?”尤一贴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脸色问道。
“你怎么知道?”绝情奇问道。
“我只是在猜测而已。”尤一贴含糊地笑道,旋又转换口气道:“公子刚才看样子是七筋八脉抽动错位,穴位皆闭,你现在好些7吗?”
绝情惊讶地望了望尤一贴,微有些惊佩地道:“尤大夫的眼力其好,居然一眼便看出了我的症状所在络”
尤一贴面上挂着一丝淡笑,心中却沉得好深好深,也变得无比凝重起来。
姜小玉听到尤一贴如此一说,不由得又担心起来,关心地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绝情伸手拍了拍姜小玉的肩膀,道:“你看我像有事的人吗?”
尤一贴却在此同时扭过头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情变得无比的激动,但又眼中射出无比的忧虑之
色,只是在当他扭过头来望向绝情之时,神色又变得极为平静了。
“尤大夫,这本《医经》便给你了,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算是我们相识一场的心意吧。”绝情淡谈一笑道。
“公子明天就走吗?我也好长时间都没有去江湖中走一走了,或许过一段时间也会出去透透风,吹吹气之类的。”尤一贴故作轻松地道。
姜小五神色一篇,幽怨地道:“公子明天真的要走吗?”
“我说过,在十天之后,我便会离开,外面还有很多事情要等着我去做,我的主人已经在几天前召唤过我,必是等着我去与他相会。因此,我不能耽误太长的时间。”绝情毫不犹豫地道。
“姜姑娘,男儿志在四方,前程为重,又岂能因小失大呢?你也不必难过,有缘自有相逢日,何愁相逢路太远呢?”允一贴开口劝道。
绝情咽然一笑,道:“小玉的大恩,我会永铭于心的,我了然一身,没有什么好相增的,今日蹬《医经》给尤大夫,我其实还有个心愿,那就是让尤大夫传你医术。”说着扭头转向尤一贴,又笑道:“尤大夫不会说我用心不良吧?我看姜姑娘资质极好,又有爱心,学医绝对适合于她!”
尤一贴一呆,随即爽然笑道:“只要姜姑娘不嫌我医道浅薄,我倒是乐意相授予”
姜小玉也是一楞,凄然一笑,道:“多谢公子美意,能学得医术,小玉自是求之不得。”说着重重地跪下,磕头道:“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尤一贴“啊呀”一笑,道:“快起来,何用这么多繁文绣节!”说着一把拉起姜小玉。
“小玉,你怎么给他磕头呢?”小范气喘吁吁地跑来,不解地问道。
姜小玉笑了笑,道:“他现在是我的师父了,我要向他学医”
小范一楞,却仍先向绝情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无比敬慕地道:“乡亲们请河神去先河神庙的地址,好为你望金身!”
绝情和姜小玉及尤一贴不由得全都呆住子,又大感意外。
“河神?你叫公子什么?”姜小玉好笑地问道。
“公子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上天派给我们的神能飞天,能踏波而行,更可点化世人。
朱家村和我们村约所有乡亲们都说公子是河神,一定要为他立庙,塑金身!”小范一本正经地道,神色间无比虔诚。
姜小玉悍然地望了望绝倩,忍不住娇笑起来。
“小玉,你怎么能不尊重河神呢?有什么好笑的,两个村里的所有人都看到公于踏波而行的神姿,那飞天入地的本领。难道还会假?公子一席教诲立刻警醒两村之人,化解开我们两村数百年来的恩怨。居老太爷和朱老太爷同时升天,至死不倒,还以手相握,着不是河神之功,怎会有此奇事?”小范严肃地道。
姜小玉从来没有见过小范这么认真的态度,但听到唐者太爷死了,不由得骇然问道:
“姑父什么时候逝世的?怎么会这样?”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朱家村的朱青衫老爷子和你姑父是一起升天的,谁也不能让他们把手分开,因此按河神的意思,在祖山之上将他们俩合葬!”小范解释道。
姜小玉不由得一呆,又向绝情望了望,道:“公子何不一起去看看……”
绝情项然一笑,道:“我不想去。”
“河神怎能不去呢?两村的人都在望着呢?”小范有些着总地道。
“因为我并不是什么河神,乡亲们的心意在下心领J!”绝情解释道。
“公子,你就去吧,就算你真的不是河神,你也是我们两村的大恩人呀,你者不去,乡亲们都会心里不安的,你难道希望让乡亲们失望吗?”姜小玉催道。
尤一贴谈淡一笑,送:“公子,你就去一趟吧,反正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立个河神庙也好,让他们一心向佛,也会使他们少了许多没有必要的纠纷。这也是为他们自己好,当他们又闹纠纷之时,就会想到你这个不是神河的河神,肯定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小范有些期待地望着绝情,绝情不由得微微摇了招头,叹道:“好吧,其还有些麻烦。”
尤一贴和姜小玉等不由得笑了起来。
第 七 章 以恩报恩
“妈的,把我给担心死了,现在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杨鸿之说着就向草地上一坐,在山披上半枯的草皮中躺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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