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
鱼片重重地落在桌子上,那是蔡风夹的,鱼片的味道的确有一些特别,但绝对不是因为好吃才让蔡风的脸色大变,更不可能让他甩掉手中鱼片。
蔡风的鱼片甩出去,是因为他要换出一只手来,这只手是在长孙敬武嘴中抓下那块鱼片,同时大喝道:“不能吃。”
“啪!”长孙敬武的胜上被重重地印了一掌,同时“哇”地一声,将口中的鱼片吐了出来。
穆立武和尉盖山吓了一跳,也忙把鱼片吐了出来,唯有和氏老者给吞了下去,因为蔡风的呼唤已经迟了一步,他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长孙敬武被蔡风打了一巴掌,弄得有些不明所以,有些气恼地道:“这是为什么?难道这鱼片会是有毒吗?”
蔡风淡淡地道:“这鱼片不仅有毒,而且毒性极烈,不信可找一条小狗来试试。”旋又对和氏老者道:“和老迅速以水请胃,把它吐出来。”
“这鱼片怎么会有毒呢?”穆立武对着几人怀疑的目光不由得色变道。
蔡风哂然一笑道:“我说的有毒便绝不会有错,因为我是猎人,这是野兽的直觉……”
“啊……啊……这,这菜……有……有毒……”有人掐着喉管痛苦地呻吟着。
“哗——”桌上的莱被打翻在地,而一些人已经滑到桌子底下去了,呻吟和惨叫声立刻充满了整个大厅,这一次可真轮到穆立武和长孙敬武诸人色变了,变得最厉害的还是和氏老者,不过他的动作也最为利落,立刻盘膝而坐,运功将那鱼片给顶住,想将之一路逼出体夕L。
“快去找厨子。”穆立武向身边倒酒的人怒吼道,同时也迅速向厨房赶去。
长孙敬武感激地向蔡风望了一眼,夹起生鱼片嗅了嗅,却嗅不出个所以然来。
蔡风不禁有些好笑道:“若是每个人都可以嗅出来,那岂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最优秀的猎人啦,这是一种直觉和对危险的一种感应。”
尉盖山脸色铁青地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去找一条狗来。”
蔡风心中暗怒,不过也并不作任何表示,以筷子在每个盘子中夹了一著菜,嗅了嗅,笑道:“恐怕一条狗儿还不够用。”
尉盖山一阵干笑道:“我只不过是想证实一下是什么毒性而已,并不是不相信蔡公子的话。”
长孙敬武也大感不悦,冷笑道:“那应该叫一个大夫来鉴定一下,才为上策呀。。
蔡风打个圆场笑道:“我们目前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去做无益的争执,要做的是如何查出谁是下毒凶手。”
说着环扫了大厅之中那些正作垂死挣扎的人一眼,不禁大为心寒。
长孙敬武对那些未倒下去的人喝道:“还不快去四周查查,有什么可疑人物。”
那些人这才省悟,忙抓起兵刃向外跑去。
蔡风不由得吸了口气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已经查不出任何结果了。”
“我们也到厨房去看一下。”尉盖山提议道。
蔡风不禁扭头望了和氏老者一眼,见他脸上微有痛苦之色,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先来助和老一臂之力吧,看能否将毒给逼出来。”
尉盖山老脸一红,忙应和道:“对对,先为和老驱完毒再说。”说着伸出一只大手盖在和氏老者的后背天柱穴上。
蔡风向长孙敬武打了个眼色,淡淡地道:“长孙大哥便在和老命门穴上出出力吧。”
“命门穴?”长孙敬武骇然道。
“没关系,只要你以柔劲,缓缓透入,当遇到他自身功力相阻之时,便保持原状,防止那毒素不要逸入脑中便行,不会对他身体有什么大碍。”蔡风知道长孙敬武是因为怕伤了和氏老者,不由笑着解释道。
长孙敬武这才释然,来到和氏老者的身边,伸出大手盖在那正在冒着热气的命门穴之上,缓缓地摧动着真蔡风却感到有些无奈,提过一只酒壶,独自喝着闷酒。
良久,和氏老者才吐出了一口闷气,一块几乎化了一半的鱼片和一些残渣全都吐了出来。
尉盖山和长孙敬武这才松了一口气,收回手掌,深深地作了几个呼吸,使气息逐渐平静下来。
蔡风苦涩地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再将杯子重重地砸在地上,淡淡地道:“和老感觉可好一些。”
和氏老者缓缓地睁开眼,感激地道:“谢谢!”
“不必谢我,要谢便谢尉员外和长孙教头,不过和老这几天要多加休息、勤加练功,否则,恐怕剩余未尽的毒素会反噬而回,那定不是件好事。”蔡风很平静地道,可是在他的眼中却可以找到愤慨之色。
“我们到膳房去看一看。”长孙敬武提议道,双手抓得极紧,显然他也大为愤怒。
“这不能怪穆大人,相信他也是受人所害,或许此刻膳房之中的情况也不太好吧!”蔡风哂然地笑了笑道。
“蔡公子猜得很对,膳房之中唯有烧火的几人之外,其他人都中毒而死。”穆立武铁青着胜走进来,沉重地道。
蔡风也不禁脸色大变,沉声问道:“那些人死去的特征可否与这些人的脸色一样?”
穆立武望了望地上那胜呈淡绿色的尸体,心底不由得寒气直冒,颤声道:“不错,正是这种状态。”
“那伙头是怎么说?”蔡风急切地问道。
“他们说这些质子是因为先尝了尝莱才会死去,而几个拌料的也是因为厨子死去,也尝了一下莱,因此也死了。”穆立武沉声应道。
蔡风摇摇头,望了脸色很难看的众人一眼,肯定地道:“毒应该是下在水里,不是水缸便是水井,大家快去查一下水源”
“快,快去查看一下水源。”穆立武沉声吩咐道,却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蔡公子为什么这么肯定是在水源中下的毒呢?”
尉盖山疑问道。
蔡风鄙夷地望了他一眼,不屑地道:“我只是估计而已,只要用一点脑子进去,便知道这毒是和水有关,否则此刻只怕大家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话了,他们下毒为什么不下到酒里呢?那是因为他们不能够深入府内。”
第 九 章 归途受伏
长孙敬武本也是满腔气恼,而尉盖山又如此问法,明显是怀疑蔡风,不禁讥嘲道:“莫不是尉员外以为贼是在别的地方下了毒,长孙敬武有些不明白,还得请体指点指点。”
和氏老者和穆立武同时打圆场道:“很快便会有结果,二位还是等一下。”
穆立武不禁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苦涩地道:“今日之事全怪我太粗心大意,害得诸位弄到这种田地,真是惭愧之至,我定会查出凶手,给各位一个交代。”
蔡风哂然一笑道:“那倒不必,我只希望大家能够平平安安就好!”
“蔡公子此话甚是,有机会,还请蔡公子到我府上坐一坐。”和氏老者满怀感激地道。
“若有机会的话,这种事情很好说,只要和老不怕打扰,蔡风绝不会吝啬走路,对吗?”蔡风耸了耸肩笑2E。
“禀报大人,贼子果然是在水井之中下的毒。”一名亲兵惶恐地行了过来造。
穆立武神色大变,颤声道:“快去看看家眷是否也饮用过井水,并将所有水都撤换。”
“报告大人,只有膳居大院里的井水被下过毒,其他几口并并未有毒的痕迹。”那亲兵补充地道。
穆立武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还是去看看,让他们检查一下所有的东西,确定无毒之后,才可以使用。”
蔡风和长孙敬武不禁面面相舰,尉盖山一阵干笑道:“看来贼子只是专门为了对付我们这些人而下的毒,而且下毒的时间并不长,应该是在酒宴之前所下的贡。”
“穆大人这次酒宴很早便把消息传了出去吗?”蔡风疑问道。
“这个自然知道的人便多了,因为这是为了与今日参加行动的兄弟们一起庆祝一下,至少所有的府衙中的人都知道,贼子要从他们口中探出消息本是件极为容易的事情,因此并不能从这方面得出贼子的身份。”穆立武无奈地道。
“会不会是今日那些逸走的贼子所干的事?以他们的武功,要是潜入府内下毒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长孙敬武突然出声道。
蔡风脑中灵光一闪,急忙问道:“穆大人,你将那两名疑犯关在哪里?”
穆立武似也想起了什么似的,暗叫不妙,不禁有些惶急地道:“他们被关在府衙的大牢之中,该不会有问题吧?”
蔡风不禁叹了口气,道:“大概这两个人已经不再存在,已被人救走了。”
“什么?走,我们赶快到大牢中去看看:”尉盖山气急败坏地道,想到那十万两全银和珠宝,明明找到了一点线索,却又被断掉,不由得失去了应有的冷静。
蔡风不禁大为鄙视,淡淡地道:“穆大人,我脑中酒精又在作怪,看来我不能奉陪各位大人了,只好先行一步喽。”
“蔡兄弟,我们一起回府吧,这样也有个伴,现在城中说不准便有那一批大盗潜伏,实不宜独自行动。”
长孙敬武也借机告辞道。
穆立武不由得一呆,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深表歉意地道:“让二位白走一趟,实在不好意思,下次有机会,当清除了所有的贼子之后,再请二位过来小叙,到时还请二位赏光。”
“到时候便是穆大人不请。我也自会到来,不为别的,便为能使邯郸百姓增添一份平安,也要痛饮三百杯。”蔡风毫不在意地道。
“到时候也不要漏了老朽一份。”和氏老者突也应和道。
“那自然少不了和老。”蔡风不待穆立武说话便答2E。
长孙敬武向三人一抱拳道:“那我们便先告辞了,有机会再叙未了之缘。”
“好,我送二位一程!”穆立武强作欢领地道。
“穆大人事多便不用客气,反正今后的日子还长,抬头不见低头见,就不必劳烦穆大人亲送了,更何况我们也不是弱者。”蔡风自信地道,同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转身拉着长孙敬武的手向大门外大步行去。
突然,眼前人影一闪,骇了蔡风一大跳,急忙闪身让过,不由微怒地转头望了望那没头没脑扑进来的人,不禁微微一愕。
这人已浑身沾满了血,一跑入大厅便“咕咚”一声跪伏在地,在穆立武脸色灰白的当儿,以颤抖且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道:“禀报……大人,大……大牢……被……被劫,那……那两个……疑犯被……救走了,兄弟们……死的死,伤的伤,请大人快……快去。”
穆立武不由气得浑身打额,怒喝道:“饭桶,一群饭桶,给我滚出去!”
“大人不必太过动怒,必须迅速去善后,不要引起城内百姓的骚乱。”蔡风忍不住回头平静地提醒道。
穆立武毕竟还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压住怒火,对身边的一位亲兵道:“长天,你立刻给我在府里善后,每个人的亲属抚恤十两银子。”又向左边的那汉子道:“刘华,带二十名兄弟和我一起立刻赶往衙门。传中,你去通知各城门,严防任何可疑之人,绝不能让贼子跑了,并带人搜城,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是……”几人立刻领命而去。
蔡风摇头一阵叹息,转身便向外行去,再也不管大厅内的喧哗。
街上似乎很静,这半条人影也没有,或是因为白天的影响,才会使街道完全没有生气。
郡丞府中倒是很热闹,那只是一种凄惨的热闹,穆立武带着一群人马急匆匆地赶向府衙,而蔡风和长孙敬武只是静静地行着,两人的马儿倒显得很悠闲,前面那两个提着灯笼的仆人也很轻松。
蔡风望了望头顶那遥遥而深邃无伦的星空,若有所思地问道:“长孙大哥,元府是不是在这邯郸城中真的很超然?”
长孙敬武不由一情,不解地问道∶“蔡兄弟这话怎么讲?”
蔡风不由傻傻地一笑道:“我有些糊涂了,这些人似乎对我倒是挺巴结约,难道不就是因为我是元府的一个驯狗师吗?我真不明白,这驯狗师很重要吗?”
长孙敬武这才恍然,不由得笑道:“蔡兄弟有所不知了,能得大人看上的驯狗师几乎很少,而你便是很少之中的一个,他们当然便对你这驯狗师另眼相看了,更希望你这个驯狗师在驯出狗王之时,也为他们提点一下,好让他们所驯的狗儿也能够打出一片天,这样的话,他们所得的利益绝不小,更何况,你这驯狗师的职位是比较重要的,能够与你关系弄好,对他们来说,只是有百利而无一害,自然对你巴结的成分要多一些喽。”
蔡风心头一阵好笑,这一群达官显贵全都是玩物丧志之辈,也难怪民不聊生,战乱四起了,这一切归根究底又是谁的错呢?
“蔡兄弟和小姐关系很好吗?”长孙敬武突然问道,神色间有着一线惊疑和无奈。
蔡风扭头望着长孙敬武那有些肃然的神情,有些回避地应道:“这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因为我已经把你当成朋友,我眼里并没汉人和鲜卑人的差别,因为你是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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