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
元费深深地吸了口气,淡淡地向仲吹烟问道:“仲老有什么看法?”
仲吹烟咬了咬牙。叹了口气道:“我怀疑这些人之中有萧衍派来的人。”
“萧衍派来的奸细?”元费一声惊呼失声问道。
“不错,我怀疑那些人当中有冉长江在其中,我对郑伯禽一系的刀法,曾细致地揣摹了一下,这一群人之中,有很多人的刀法似是郑伯禽的刀法。”仲吹烟神色凝重地道。
“冉长江,就是萧衍身边的十大金牌信使之一的冉长江?”元费抽了口凉气道。
“不错,我说的正是他,只是不敢确切的肯定,但这人绝不是彭连虎。”仲吹烟肯定地道,顿了一顿,又道:“我不明白萧衍派出冉长江来我们府上查什么。”
元费似有所悟,对身边的楼风月道:“你快通知穆立武放大搜索面积,对城陛庙一带加强人力,仲老跟我来一下。”
仲吹烟一愕,便听元费对身边抬着轻床的人道:“去挂月楼:”
仲吹烟这才知道问题可能真是出在挂月楼之上,忙跟在软床之后向“挂月楼”而去。
挂月楼的守卫极为严密,长孙敬武的神情一片肃穆,因为他正立在一具五脏六腑全被震成粉碎的尸体旁,有些发呆,他真的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那死去的人似乎根本就来不及有丝毫的反抗,这几乎是有些骇人听闻,因为这人本身是府中的好手,更让他吃惊的是楼上那一层墙开了一个大洞,根据他的眼力,可以看出这是用脚踢穿的,一想到如此可怕的劲力,不由得让人有些毛骨怵然的感觉,这个世上的高手的确多得可怕。
元浩亲自下了密室,很久才出来,但出来之后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一般,让长孙敬武看得大为骇然,而在这时,元费坐在软床上也疾奔了过来。
元浩纵身从楼上跃下,来到元费的身边,脸色铁青地道:“阿三他们全部死了。”
“什么?那了愿呢?”元费失声叫道。
“他还在,只是他并不说话,而且还有几具贼人的尸体在里面,他们有的是死在剑下,有的是死在刀下,凶手的武功高得骇人听闻,那贼子似乎是死在蔡伤的“怒沧海’之下,不过还不敢肯定,但我想除了‘怒沧海’之外,没有什么刀法会有如此凌厉无比的气势,连石壁也被刮下两寸厚的石粉。”元浩有些虚弱地道。
“蔡伤的‘怒沧海’?”元费一惊从款床上跳起来骇然道。
“我只是在猜测而已,而阿三他们是死在剑下,这种厉害的剑气我也从来都未听闻过,阿三他们四人全都是眉心至鼻梁被割开,而且四柄刀都被切成碎铁牌,青石地面上都留下密密的剑痕,似乎只是一剑之功,可是这似乎根本不可能。”元浩脸色苍白得有些失血地道。
“剑痕居然刻在青石板上?”仲吹烟骇异地道。
元费也呆呆地位是被吓楞了的病乌龟,喃喃地道:“这是什么剑法,难道是尔朱荣亲自出手?除了他还会有谁有如此可怕的剑法呢?”
元浩的脸色重时都变成了死灰之色,不由惊骇道:“我元家与尔朱家向来是相互敬重,尔朱荣何等身份,怎会亲自出手呢?”
元费苦笑道:“要是能劳动蔡伤和尔朱荣这两大绝顶高手,我们只有认栽了,只是想不到蔡伤隐居了十几年终于又再出山了,而尔朱荣更是十几年未出手,要是他们同时出现在元府,相信定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元浩一楞,旋也不由得苦涩一笑道:“想来也是,那使剑的高手便算不是尔朱荣,有如此功力和剑术,也足以与蔡伤的怒沧海相抗了,只不知这两人是否为一路的,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不敢想象。“元费脸色不禁交了一变,族又肯定地道:“我想,他们绝对不会是一路的,若他们是一路的人,我的命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只要是蔡伤亲自出手,我自问挡不了他的五招,若是那剑手也拥有与蔡伤同样的功力和剑术的话,那他们联手,足以天下无故,他们也不会如此偷偷摸摸的干,而今晚之人我想应该是两派或是三派之人,我见到他们之时,他们甚至在相互拼斗。”
“不错,我也相信他们是两部分人,一派人以烟花火箭作撤迟信号,而另一队则以号角之声为撤退的信号,这个绝对没错,而当我赶到的时候,发现有两个蒙面人在相互攻击,两人的武功可怕得很,一个人的刀法沉稳,一个人的腿法无伦,我自问,恐怕不是这两人之中的任何一人的对手。”仲吹烟也插口道。
“但愿这两个可怕的高手不是一路的,否则恐怕真是老天与我元府作对。”元浩也有些脆弱地道。
元费谈淡地叹了口气,道:“大哥,这之中有一批是叔孙家族的人。”
“什么,叔孙家族的人?”元浩失声道。
“不错,蔡兄弟也这么说过,而且还去找过叔孙世子的麻烦,最后被小姐挡住了,他说这一群蒙面人之中有那五个驯狗师和尉扶桑在内,我便和他一起去保护小姐,却不想与叔孙世子撞上,便这样双方交起手来,结果蔡风打败了叔孙世子手下的四名家将,我想将那四位家将留下,小姐却不准,后来叔孙长虹便走了。”长孙敬武也走过来沉声道。
面人的眼神极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经敬武这一提醒,我想起来了,他还被我刺了一剑。”元费恍然道。
“快去把蔡公子给找来!”元浩对身边的人说道,眼中射出一缕异彩,有些惊慌和讶然地道:“他是怎么知道尉扶桑便是这些贼人呢?”
“蔡兄弟说他是猎人,对任何敌人见过一次,绝对不会忘记,那尉扶桑正是那日在街头伏击我们的人,而那几名驯狗师,当时似乎有几名是躲在暗处放冷箭的,蔡兄弟说他凭他的直觉是这个样子,才断定这些神秘的敌人与叔孙世子有关,他曾在今日上午对我讲了一些,可是他也不敢确定,因此便没敢对大人说,都不想贼子如此快使出手了。”长孙敬武有些悔意地道。
元浩一拍大腿,叹造:“难怪今日在潜虎阁之中他对尉扶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都怪我糊涂,以为他与叔孙长虹之间有什么成见,才会如此。”
“天意如此,这个蔡风的确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有多深邃,不过这人胆大、狂傲却机智异常。且很会说话,他伤仍未好之时,在‘竹心阁’他与叔孙长虹相见过,那日我便知道这个年轻人绝对是个不简单的人,脾气大得连我都不放在眼里,狂傲得叫人不得不欣赏,我一直想用他守我们挂月楼,若是以他的身手,相信今日贼人绝对没有如此便宜可捡。”元费说着不由得叹了口气。
元浩不由得胜微微一红,有些自责道∶“都是叔孙长虹在旁出言,算了,以后再用他,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那现在叔孙长虹还在不在?”
元费的脸也微显红润,苦笑道:“今日,我们全都被人耍了,那叔孙长虹所住的地方,竟被他们挖出了一条通远的地道,看来贼人应该是从地道之中潜走,否则墙外的官兵怎会未曾发现敌踪呢?”
元浩脸色变得很难看,很难看。
“怎么,蔡公子没有来吗?”长孙敬武抬头见那去呼叫蔡风的弟子气喘吁吁地跑来,不禁沉声问道。
“蔡公子,蔡公子他走了,这……这里有他留下来的一叠信。”那名弟子喘着粗气地报告道,同时将手中厚厚的一叠信交到元洁的手中。
“蔡公子他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呢?”元费失声问道。
“他应该是刚走不久,报春和兰香还说蔡公子刚回屋,便提着小包出去了,便是刚才,他们还以为蔡公子是出去有事呢!”那弟子缓过气来惶急道。
“还不快去把他请回来。”元浩暴跳如雷地送,似乎失了些分寸地吼道。
“不用追了,追他也不会回来,你们不必费心思,反而大家都不好。”一个清脆而又微带伤感的声音传了过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校这些有些伤感的声音吸引了过去,不仅仅是因为那声音,更因为那句话,那句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诧的话。
“叶媚,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元浩奇问道。
“叶媚怎知追也没用呢?难道你知道他走的原因吗?”元费也奇怪地问道。
“蔡兄弟为什么要走呢?他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吗?”长孙敬武也大为不解地问道,唯有仲吹烟若有所思地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元叶媚。
“我知道爹和三叔一定会在这里,而蔡风刚才到我那里去了,说他要走,我无法留住他,他也知道爹一定会留他,所以也便没有来向爹和三叔辞行,说他在房里留下了一封信和狗王配种法及驯练的诀窍,便是希望爹不要挽留他,并叫我向长孙教头和仲伯道声歉,他没能向钵们辞行,我本想来向爹说的,却想不到他走得这么快。”元叶媚轻盈地走了过来,有些黯然地道。
第 六 章 狩猎江湖
所有的人不由得都有些呆楞楞的,谁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是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元浩吸了一口气,这才留意到手中厚厚的一叠纸和那苍雄而浑重而又若龙飞风舞般的字体,一本薄册子上写着“狗王配种驯练法门”,而最后一小本却是写着“蔡风留言”。
“写些什么呢?”元费不由得问道。
元浩忙打开蔡风的留言,只见上面却是仿仲繇的《宣示帖》字体所写的:大人初展此信。蔡风当已离府,望大人勿追勿留,蔡风意已早决,今日来明日当去,留也无益,不若好聚好散,此刻我谨向大人、管家、教头致歉。蔡风初入元府,实因慕小姐叶媚之绝美,而今知道绝无结果,留下唯使伤感更增,才择今日别过,而叶媚当蔡风是朋友,元府上下待蔡风礼敬有加,特留驯狗之技以示,望大人勿怪。
蔡风字元浩不由得愕然,抬头望了望元叶媚,冷冷地道:“你和蔡风早就认识?”
元叶媚不明所以,不过猜到定是信中说了些什么,不由得微微点头道:“女儿的确是和蔡风早就认识,那是在武安姨妈家,他是两位表哥的好朋友,初次他为表哥的狗儿治伤,便这样认识了他,姨妈当时也在场。”
听到这些元浩脸色稍缓,口气也温和了少许道:“你怎会知道他和你表哥是好朋友?”
“是表哥告诉姨妈的,当时蔡风的狗儿还把姨妈家看门的屁股咬了。”元叶媚认真地道,神色间却多了几缕向往之色。
元费和元浩呀得不由得大感好笑,心中暗骂蔡风胆大妄为,而长孙敬武却禁不住笑了起来。
“那你可知道蔡风家里有什么入?”元费想了想问道。
“我不知道,表哥说蔡风从小便是在阳邑一个猎户家里,还说他师父是个很凶的人,他爹爹最喜欢喝酒,他们只告诉我蔡风不仅很会驯狗,而且武功很好,是最出色的猎人。”元叶媚想了想道。
元费不由得向元浩望了一眼,见他也只是一脸茫然之色,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如此人才,却让他白白地走了,真是太可惜了。”
元浩苦笑道:“只怕是天意如此。”
蔡风只觉得心头无比轻松,虽然心底的那帐然若失的感觉并没尽去,但他此时又恢复了那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的确感到极为枢意。
阳光似乎异常温和,今天的天气似乎还真的不赖,也的确不赖,至少蔡风刚一醒来便可以见到如此温和的太阳便应该算是很不错了。
他很少有昨夜那种疲惫的感觉,的确很累,杀人的感觉并不是很好,至少蔡风并没有感觉到快乐,那和杀死一只野兽的感觉绝对不一样,因此蔡风并没有在邯郸城中呆很久,晚上他便自行离城而去,他有穆立武给他的通行令,并没有谁敢阻止他,也没有人愿意阻止他,守城的士兵们对蔡风本就极为熟悉,因此他很顺利地便出了城,他是一个绝不怕住野外的人,因为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比人更可怕的野兽,绝对没有。
山野之中,更多了一份城中怎么也找不到的宁静和安详,没有任何压抑的感觉。
陪伴蔡风的,唯有马儿和背上的行囊及弓箭与剑,几件比较好的衣衫与一袋干粮而已,这一切,对于蔡风来说已经够了。
休息了一晚之后,蔡风只感到体力恢复了不少,便策马向武安赶去,离家十几日,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收获可能只有那什么劳什子“圣合利”和稀奇古怪的蛇喉功。
邯郸是通入太行八大要道之一,除水道比较畅通之外,要到武安却只有一个隘口。
行至下午,蔡风终于赶到隘口之旁的一个小庙。记得入邯郸之时,他也在这里盘桓过一晚,因此,和这里的老板多少有一点点交情。
今日的生意似乎并不怎么好,门前的几张桌子只坐了一个客人而已。
天气热得有些不太近人情,早晨的太阳还是那般温和,可是中午一到,让人有些怀疑今日太阳是不是发了什么疯,太阳的光芒便像是烈火一般烧烤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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