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猎人
差给朝廷的兵士,若是让破六韩拔陵击败元或,当使天下受苦之人看到希望,那时候会是怎样一个结局,绝对可以猜得到,自此国内烽火平息,却真不知会在何时了。”高欢滔滔不绝地讲完后,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蔡风不由得再仔细打量了高欢一眼,却见得尉景一胜仰慕之色,不禁吸了口气道:“高兄所说的确有道理,其实这一天只是迟早的问题,也没有人可以改变,种族的偏见,朝廷的腐败,早巳让人心寒,天下百姓无时无刻不在受着苦难,无时无刻不在演绎着悲剧,现在人们的沉默,只会将战火烧得更旺,每一个人的忍耐都有一个极限,过了之后便会让人变得很狂野,那时候谁也无法收拾这个残局,余下的只是一场大的悲局。”
“蔡兄弟这话便不是这样讲了,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这个世上只有一个生存的原则,那便是弱肉强食,我们只要能得一明君,久乱思安,若能以宽大政策,励精图治,一改腐化之风,息战养民,这岂是一个悲局?”高欢不赞同地道。
蔡风哑然失笑道:“高兄所说自然是一个非常好的结局,可是高兄不要忘了,内战一起,国家之内十室九空,孤儿寡妇随手可拾,兵丁役卒死伤无算,国内经济全都呈一种真空状态,那时候北有柔然、高车异族虎视耽耽,而南有梁朝萧衍无时不思攻我边关,内有一些腐朽的贵族大家的阻扰,说息战养民只是一句空话,你不攻人,人则攻你,孙子兵法有云:
‘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虽然我们可以坚守不攻,但所耗之资也绝不在少数,南朝仍要好一些,而高车、柔然等匈奴族则是以战养战,定趁国中动乱以获利,这些仍不是主要,主要的仍是国内各族之间的偏见,这数百年以来没有人可以解决缓和这些矛盾,动乱新治,一个不好则会使得烽烟四起,这并不是一件如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
尉景像看怪物一般望着蔡风,似乎是第一次认识蔡风这个人一般,不过他也的确是对蔡风无法了解。
高欢望着蔡风却有些发呆,手中端着酒确,却愣愣地不知道该不该喝。
良久,高欢将碗中所剩的酒一口钦尽,吸了口气道:“蔡兄弟所说的确是有道理,高某受教了,高欢的确从未想到这些问题,那蔡兄弟以为怎样才可以达到最理想的结局呢?若是天下百姓不如此,岂不是永远都无法翻身?永远都活在苦难之中?”
蔡风轻松地再为高欢倒上一碗洒,涩然一笑道:“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你的话,所以我宁可选择逃避,虽然我知道有一天会让百姓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绝对会,正若高兄所说久乱思安,那一天会很快来临的,但可能不会是今日这场动乱,因为着要其正的天下安定,必须先南北相合。否则说天下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只是空谈,今日之乱只是加快明日安定的步伐而已。所以我也猜不到会不会以圆满的结束告终。我想说的也只有这么多,也只能猜到这么多。”
“南北统一始有百世平安,蔡兄弟此话的确正中心坎。”高欢敬服道。
“想不到蔡公子不仅精于驯狗之道,对天下之局势也这般了然于胸,其叫尉景好生佩服。”尉景有感而发地道。
蔡风淡然一笑道:“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又哪里有什么了然于胸的感觉,倒让二位兄台见笑了。”
“咱们都只不过是山野草民,何必如此谦虚,蔡兄弟也这般客套,是要罚酒的哦。”高欢不依道。
蔡风不由失笑道:“咱们都是山野草民,用得着如此恭维我,用得着讨论如此间题吗?
我们都有错,来,要罚,罚我们三人。”
高欢和尉景不由面面相觑,同时爆出一阵欢快的大突然高欢两个手指在嘴唇边一竖,作个噪声的动作。
蔡风和尉景不由大异,却听得一阵欢语。
“老三昨日去应征,他奶奶的,要求倒是挺高的,说老三太瘦,怕连弓都拉不动,嘿,你们猜老三怎么着?”
“怎么着,难不成把那主考之人脖子给捏断了?”
一人粗野地笑道。
蔡风不由得扭头向那一桌望去,却见五名大汉正在拍桌子听着那口沫横飞的汉子讲道:
“那倒不是,老三一恼火,走上去把那张铁胎大弓一拉,只听得……”说到这里故意吊人胃口似地停下。
“怎么了?奶奶个熊,在兄弟们面前还装神弄鬼,小心兄弟们把你满嘴牙齿给你下下来。”一个癞头汉子笑骂道。
“蓬!”那刚才吊人胃口的汉子突然低叫道,只吓得那五人一大跳。
“那弓弦竟被老三拉断了。”那汉子望着那又好气又好笑的五人,这才补充道。
蔡风和高欢等人不由得也跟着笑了起来,同时对那汉子仔细地打量了几眼;只见他方脸大耳,浓眉虎目,且脸上却总带着一种乐天派的表情,自然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邻近的几桌入也不由得为那人所说的逼得大笑起来,唯有那五人笑骂道:“你找死呀?”
那汉子不由笑道:“你们不是叫我说吗?我说出来了你们却又要骂我,真是好人难做,你们便没有那边几位兄台有幽默感了。”说着向蔡风几人望了一眼。
那五人不由同时向蔡风等人望了过来,面色都是比较和缓。
蔡风也向那人淡淡地笑了笑,不由得对这人好感大增。
“后来怎样?”那癞头忍不住问道。
“后来自然不敢小看老三喽,还对老三礼敬有加,试都不用试便被录用了。”那汉子有些得意地道。
五个人都吁了一口气,笑道:“我就知道老三去入这劳什子军,自是轻而易举之事,说不定还可以成为李大尚书令的亲卫呢。”
“咱们哥儿几个不如一道去投军好了,奶奶个熊,老子不相信咱们便打不出一片天下来。”一个稍年轻却瘦巧的汉子提议道。
“好是好,可是入军太受约束了……。
“奶奶个熊,老六最没种,操,咱哥儿几个在军中校冲直闯有谁能奈何我们,我看只有三哥最有志气。。
一个脸上有一道长达三寸刀疤的汉子笑骂道。
“谁说我没种?你看我敢不敢杀人,说不准我还会砍下破六韩拔陵的脑袋呢!”那被讥讽的汉子愤道。
“老五和老四你们别争了,咱们哥儿七个不是早就说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既然老三入了军,老头又这般提议,我们自然不会让老三一个去潇洒喽,咱们六个一起去投军,奶奶个熊,让世人看看我太行七虎的厉害。”那癞头的汉子压了压手道。
“既然大哥如此说了,咱们便依大哥之意去做好了,相信几位大哥定不会反对对吗?”
那瘦巧的青年补充道。
那刚才始讲笑话的汉子扫了那青年一眼,调笑道:“六弟肯定也是想去拉断弓弦了。”
说完那几人不由得同时大笑起来。
蔡风心头一紧,他自小生在太行山,自然听说过太行七虎之名了,那是最近几年在太行山很有名气的几人组合,平日的声誉一向还不算坏,劫富济贫之事也做过不少,因此蔡风对他们的传闻多少知道一些,因为阳邑镇每年都有许多大行各寨头的人来送礼,表示对蔡伤的尊重,从他们的口中绝对漏不了这几个人的消息,不由得立身而起,抱拳笑道:“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太行七侠,真是幸会幸会。”
那六人不由得再次向蔡风望来,一胜惊疑,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蔡风。
蔡风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不由得笑道:“在下阳邑蔡风。”
那六人立刻为之动容,全都立身而起,肃然抱拳还了一礼,那额头汉子客气地道:“想不到蔡公子有空到永年来走走,今日能睹蔡公子风采,真是三生有幸,不知令尊大人可还好?我们七兄弟一直未能亲自拜访他老人家而深感不安,还请公子代我们七兄弟问声好。”
蔡风晒然一笑道:“想来这位定是彭乐彭大哥了,家父曾多次听说过彭大哥的为人,还嘱咐我今后行走江湖多与彭大哥亲近亲近呢。”
那六人听了蔡风如此一说,不禁都大感有面子,那厢头汉子似有些羞涩地一笑道:“哪里,哪里,彭乐何德何能,能得令尊大人的赞许。”
高欢和尉景不由得瞪大一双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望了望蔡风,他们也是眼光不低之人,自然知道这六个人,无一不是高手,特别是那彭乐,双目之中寒芒隐敛,太阳穴高鼓,绝对是一个高手,而他似对蔡风极为尊敬,而对蔡风的父亲更是推许仰慕,那种表情绝对不是假装的,那蔡风的父亲到底是谁呢?他们不由得有些糊涂。
“彭大哥谦虚了。”蔡风含笑道,族又向那方脸汉子行了个礼道:“这位想来便是达溪武达二哥了。”又转向那脸有刀疤的汉子道:“这位定是彭城尚彭四哥了,而这两位也定是达寿春达六哥和张亮兄了。”
“蔡公子果然丰神如玉,不同凡人,我们兄第几人的名字被你念出来就是顺耳,可惜老三没有这个福气。”达溪武有些滑稽地道。
“二弟别再乱嚼舌头,怎能这般对蔡公子不敬呢!”彭乐叱道。
蔡风晒然笑道:“彭大哥哪里的话,达二哥这明明是称赞我吗!这样无拘无束地岂不是更有我们太行山的风情吗?咱们都是山林里住惯了的入,说要改得太客气那是有失本义,那样活起来太没动了,大家都是太行兄弟,太行的儿女,都一样,来,我们来一起喝上一碗。”
张亮立刻送上一碗酒给蔡风,几人端起酒来,欢快地一饮而尽。
“痛快!”几人同时出声道?
第 九 章 威扬军营
“来,我为大家介绍我的两位朋友。”蔡风很洒脱地向高欢一指道∶“这位是来自怀朔的朋友高欢。”
“高欢敬各位好汉一碗,便为我们同为江湖儿女干一杯。”高欢很大方地双手端起碗道。
那几人眼睛一亮,显然为高欢不同寻常的体格和气势所动,虽然高欢不若蔡风那般丰神俊秀,但一种自然恬静清新而又略带野性的气质,却自有一种让人心折的豪迈和威武的豪情。
“好汉子!”彭乐禁不住道,同时一口饮尽碗中的酒。
“这位是来自怀朔的兄弟尉景。”蔡风转身拍拍尉景的肩膀笑道。
尉景也笑着立身而起,双手端酒道:“今日能与几位好汉相识,的确是三生有幸,这一碗自然也不能不敬,便为我们千里相聚这一线之缘吧。”
“蔡公子正是这一线缘的制造者,这一碗自然蔡公子不能少喽。”达奚武为几人倒满酒插口道。
蔡风不由得笑了笑道:“既然如此说,我也不客气了。”说看端起碗酒,一口闷了下去。
“爽快,够气魄!”几人同时赞道,也毫不落后地干了下去。
“不如大家一起吃吧,重新再点菜。”彭乐道,说着就向小二喝道∶“再给我上十个最好的菜,二十斤好酒。”
蔡风一拍高欢的肩头,大方地行至六人的桌上笑道:“那我便不再客气喽。”
“这才叫够爽快吗,咱们之间是不必讲什么客套话。”彭乐欢快地道。
“彭兄,你是否准备投军呢?”高欢大感兴趣地2E。
“不错,的确是有这个打算,这个世上若不能成就一番功业的确是对不住自己。”彭乐自信地道。
“对,我们为什么要平凡地活一辈子,别人能封王封侯,我们同样也可以,我高欢也算一份。”高欢大感志同道合地道。
“还有我尉景,咱们一起去投军。”尉景也兴奋地道。
蔡风不由得问道:“是哪里征兵呢?”
“崔逞(不认识就用这个字代替了)在南和募兵,一路北行,也一路募兵。”达吴武应道。
“崔逞?”蔡风疑问道。
“不错,正是崔逞!”张亮肯定地道。
“怎会是崔逞呢?那临淮王不是从山西进军吗?”
蔡风奇问道。
“临淮王元或在五原战败,破六韩拔陵声威大震,朝中已改派李尚书令率兵前往对伐,而崔逼将军走河北,一路募兵北行,我们才会赶到永年,我们三弟早已入军。”达莫式解释道。
“临淮王败了?”蔡风和高欢不由得相视望了一眼,惊问道。
“不错,这还是十天前的事,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张亮应道。
“我们那时在邯郸,也没有闲情去打听这些事,不过临淮王战败早就预料到,只没想到这么快而已。”蔡风解释道。
“蔡兄弟,去不去入军呢?以你的才智和武功,将来定是前途无限。”高欢问道。
蔡风淡然一笑道:“我倒没这个兴趣,什么前途无限,我都不在意,我过我的自由生活算了。”
“若蔡公子不入军的话,那的确有些可惜。”张亮似乎有些婉惜地道。
“七弟知道什么,蔡公子岂是好名利之人,以蔡先生的武功和才智天下有几人能比,但却隐迹山林,这是何等情操,岂是我等凡夫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