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师大舞





  田齐太郎的心真的大大震动了一下。

  眼前这个李五指倒底是谁?为什么对扶桑国的事务知道的这么清楚?

  田齐太郎心中一凛于对方无可言喻的气机和沉着,便是心中一虚,当下两个旋身冒出一片闪光往窗外剩隙投出。这手,光遁术正是百试百功的遁走术。

  不过,这回田齐太郎错了。

  江湖中,甚至连米字世家的这一代主人米小七尚未真知于李五指的来源、武学出于何处。

  当然,更没有人知道李五指倒底有多么可怕。

  田齐太郎的足尖堪堪触到了地面,猛可里一只极为优美,何养的让人看起来绝对舒服的手掌已扣住了他的后肩。而且,刹那间已经点住了这位扶桑大忍者的背后来处重穴!

  田齐太郎最后的记忆是,他躺下去的时候闻到了中国土地的味道。

  文文的心情绝对很不好受。

  大舞这个人,,不愿想,却是忍不住叫他的身影爬满了心头。

  尤其可恨的,竟是忘不了他那张已亥猪的猪脸笑。

  真的,那个大小子就是这样,一付嘻皮笑脸的站到你面前一摊手、一耸肩,加上那可以滴出油来的笑脸,真是叫人气也不是,恨也不是。

  她微微一叹,心中想着所知道有关“羽公子”这个人的秘密。

  当然,对于这位江湖上最神秘的人物,她绝对不是仅仅只知道“羽公子”就是“险王”

  尔一屋。

  在两年的时间内参研武功之际,多少可以看出一点点东西来。而该死的大舞,竟然真狠的下心来不理会自己?

  正恨着,眼前斗然冒出了“羽公子”来含笑立着。

  现刻眼前的羽公子一如以往,全身蒙罩于黑袍之内,只不过眼前起来比上一回半年前较为矮胖了一些。

  “是你?”

  “是我……。”

  “你…你来做什么?”

  “我来,当然是带你走……。”羽公子笑道:“其实,那天在叶老豹的身旁你没有揭开本座的身份,凭着这一点便可以饶你一死!”

  文文冷冷一哼,道:“用不着你感激。我只不过是让你们狗咬狗,搞一嘴毛而已……”

  “这点我知道……。”羽公子眼中尽是讥诮的望着文文冷夹道:“不过本座还是要感谢你。否则,九方南翎不会那么好死,而本座的势力也不会在这十五日之内扩充了那么快!

  哈、哈、哈……”

  羽公子说到得意,便自是放声纵笑了起来。那听入文文耳里,不禁脸色为之大变。

  他所知、所识的羽公子从来没有过这般狂笑过。莫非,他真的有了某种方面上极大的收获?

  文文的脸色变了变,总是定下心神冷冷道:“你到底打算怎样?”

  对面,羽公子淡淡的一伸手,道一个字:“走!”便是,人往前一探一扣,已是握了文文的手腕往拔天客栈之外而去。

  出窗之下,是一弄半明半暗的街道。只有着一盏风灯在那儿幌着、照着。

  羽公子脚步不臾稍停,已是提了气往前奔去。便是方才起步跃出了五丈之外,蓦底里上头屋檐有着衣衫飘掠之声,自有一人落了下来挡往了前头。

  来的人,正是满身酒气的邓摘命!

  “好小子-,老哥哥可等你久啦……”邓摘命两只眼珠子让酒熏的火红,吃吃笑的道:

  “邓某总算和你见了面。”

  羽公子一双眸子尽是冷冰,沉沉出声有如似六旬老者的口音:“老乞丐-,你那些徒子徒孙一并叫出来吧……”

  邓摘命一愕,嘿、嘿的乾笑了数声,道:“阁下果然是好耳力。促徒子孙们,出来招待客人啦……”

  便这么一喝声里,两旁的木门轰然的被踢飞开来;一忽儿前前后便站了近五十位大小乞丐。

  但见的是,他们一个个手上拿着打狗棒,俱冷冷笑着盯向羽公子全身上下。

  看这情势,好似是冬天里找着了一条大肥狗似的,落目尽找怎的下手妙。

  羽公子冷然的看了那些被踢飞落在四周的门板,轻轻摇头道:“为武一学,首重发于惊天动地之势,善用者往往只一击功成,何来这般傻费气劲。就如奔牛努力,终就是只鲂耕田而已……。”

  说罢,又仰首长长一叹,道:“望眼天下,只有昔年苏小魂可与本人一争机锋,其余皆不可观……”

  邓摘命听的脸色一变,桀的怪笑道:“姓羽的,话托了不怕雷公打掉你舌头?”

  羽公子右手依旧扣着文文,往前大步迈出冷笑道:“且看看你们如何留得往我?”

  邓摘命目光跳闪,沉脸喝道:“孩子们-,上!”

  邓摘命这一声呼喝,便是引动四十八支打狗棍齐挺,便往羽公子身上招呼来。

  这厢,被羽公子扣住全身经脉的文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单凭她这位百花门=主的武功,不过两柱香的时间便可以脱困,更何况她的武学中最精髓处尽出于羽公子所授?

  她一叹,闭眼又开,已见已闻十来声惨叫呼号。

  落眼望去,只见当先第一波那些乞丐一十二名已是棍断人摔,被羽公子一股胀奔的气和震破了五脏六腑。

  再看第二波一十二棍打来,亦不过叫羽公子稍一转身如电般的拂动左掌,便是出神入化的将那一十二名乞丐全数震飞喷血的落撞回屋内。

  邓摘命的脸色显然非常难看。

  打从在十年前他另立了北丐一门不附属于中原最大帮派的丐帮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折损之事。

  这厢一忽儿交手已叫对方折杀了一半门中好手,岂能再容得下去之理?

  他怒目一斥喝,便是一个扬身飘到了羽公子身前冷然道:“阁下好狠好煞的手法……。”

  “既是生死两不相存,又岂有仁慈之理?”

  “好!好一句没有仁慈!”

  邓摘命双额青筋暴浮,猛的往前出拳。在半空,拳一化掌便自搭上羽公子的肩头以大摔仙二十一跌的手决将羽公子抛了出去。

  那羽公子长啸一声,人随势扬手上依旧扣着文文便如乘风棉絮般落到三丈外。

  邓摘命如何能舍得得他走?便是一个倒喝追上了,双臂一挺一抱住羽公子的双踝,再度用力抡贯下去。

  却是那个羽公子气走四海,一片神藏玄功运转自又轻飘飘的躲过了这一记的重手。

  邓摘命脸色愈发难看,再度窜向前一扣羽公子,三度使出大摔仙二十一跌的绝技来。

  却是,结果不变。

  羽公子淡淡的回身,道:“邓摘命-,原来你就只是会这样儿耍猴戏?”

  邓摘命一张老脸胀红,大叫冲向前去:“姓羽的-,今夜不见生死不走……”

  羽公双眸精光一闪,冷冷道:“邓摘命,这话说出来后你没有时间后悔……”

  沈家大院在洛阳并不怎的出名。

  它之所以会让人有记忆,只不过因为里头出过一位举人。

  这事儿在别的乡里城镇可能是件事儿,但是洛阳就是洛阳。这儿,最少住了三个壮元、五个榜眼、九个探花。所以,这是很平常的。

  沈家大院说它大吗?倒也不怎么特别殊胜。只是那些梁柱架木及四下盖屋的木材听说是来自苗疆的一种特殊桧木,看起来别具味道而已。

  这些,就是沈家大院给外人的观感。

  人们往往只看到它的外表,却是无缘也无意一窥里头竟就。

  大舞他们可不同了。

  这个叫鹿元星的家伙好大排场。且不论四下布了不少暗桩、触铃之类的防护设置。

  里面,当真可以称得上大内皇宫也不稍差。

  且看当中那座金打镶钻的太师椅,少说也价值五十万两银子。

  鲁祖宗足足吞了好几口口水,终于勉忍住进去把那张椅子的冲动,低声咬牙道:“他奶奶的,这小子活的比皇帝老子还爽……”

  大舞皱起了眉头自窗口朝里头大厅张望了一回,叹道:“一个人有了财就要有名。名利兼顾了又要有势,何必?”

  “算了,没有这种龟儿子那能显出我们大侠的伟大?”柳无生竟然也在叹气:“真搞不懂这个姓鹿的好好的人不做,偏向了斜路来……”

  这落眼,单单是每张桌兀上的喝茶磁器打磨的似手是透明可见,最少价值万两银子。

  柳无生指着道:“那茶具叫做‘琉璃见性’,不但是近乎透明,而且放了热茶进去绝不烫手并且会泛出光彩来。”

  有这等妙处?鲁八手的手又痒了。

  正当他们四下观察着,堂厅后头一动,但见文文叫一名年约三旬左右的年轻人扣了进来。

  这厢看的真确了,大舞不禁大吃一惊。

  并不只只是因为眼前那名年轻汉子正是“险王”尔一屋,更重要的是,文文竟会落到他的手中。

  因为,邓摘命正日夜监视所杀接近文文的人。当然在这种三更半夜带文大小姐出来,必然邓摘命会阻止。

  放眼目前的情势,显然邓摘命并不能阻止的住。

  那么,邓摘命的结局是什么?

  死亡!

  大舞心中一痛,双眸注视中已然看出尔一屋的双肩有着伤势。最有可能的,便是邓摘命的大摔仙二十一跌的手法。

  他曾经被摔过一十八下,所以判断的出来。邓摘命的这一博技手法,必然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双龙轰雷”!

  他心中一叹,已是忍不住要冲了进去,却是手腕一紧,身旁的柳无生拉住了自己,以目示意。

  里头,尔一屋一拍文文的穴道,解开了来。

  尔一屋淡淡笑道:“文门主-,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一谈了……”

  “有什么好谈的?”文文冷笑道:“羽公子-,像你这种勾结外蛮打算入侵中的奸贼,本姑娘只会数落你!”

  尔一屋果然是羽公子!

  只听,里头的羽公子大笑道:“是想汉贼不两立的臭调儿弹嘛?哈……,文文你错了。

  羽某叫你不但不两立,而且心甘情顾的跟我终生……”

  文文似乎是气极,一个挫身向前,出掌斥道:“大胆狂徒……。”

  羽公子冷冷一笑,随手一拍一扣,便自又点住了文文周身六处穴道,淡淡道:“难道你忘了,你的武功是由羽某教的?”

  文文这厢跌坐在地上,一容天下绝艳的面貌冰寒着,冷冷道:“只可惜我尚学不来本门的……”

  “百花一佛手?”羽公子大笑道:“方才本公子所说的要你心甘情愿一辈子跟着我,正是要和你研参这门武学!哈、哈、哈……”

  羽公子那厢大笑,文文的脸色却是越来越惨白。

  百花一佛手,正是夫妻双修的阴阳之功。

  羽公子这般露骨的讲着,那岂不是……。文文的脸色大变,耳里听羽公子冷冷道:“你好好想想吧!这可是你一辈里唯一有可能杀我的时候……”

  两人合修,赤袒相对自是多的是机会。

  再说,那一日殊胜成就了“百花一佛手”正是狙杀羽公子最具威力的武学。

  只是,文文心中又怨文叹,大舞啊大舞,你在那?

  “哥哥来了……。”文文心中方想,却是万般惊喜未料的看见大舞由窗口飘了进来。

  当然,后面还有那两个死党柳无生和鲁祖宗。

  羽公子的脸色显然是变了变,却是立即恢复笑容迎着道:“三位-,好久不见……”

  “真的……。”大舞叹了一口气,道:“想不你这小子的脸皮那么厚,装了那么多人连红也不红一下?”

  “好说、好说……。”羽公子笑道:“三位经常在三更半夜擅闯人家府第,也是不差了?”

  “俟呀,这小子真会说话……。”鲁祖宗啧啧称奇道:“只是不知道真名实姓是什么?”

  羽公子,竖手道:“三位请坐下来慢慢谈。”

  大舞双眉一挑,当真大刺刺的坐下,道:“行啦!”

  那鲁祖宗和柳无生互望了一眼,双寻了个座位成品字状护着当中坐地的文文。

  他们并不急着出手救文文或是往前擒杀羽公子。

  因为,今大东曦方来,还长的呢!

  羽公子倒也真像招待贵宾一般,双掌一拍微响中,自有两旁各一行婢女走出来。

  款款莲步移者,个个皓腕掌指上各托着一盘子有物。物是上好龙井茶和精美小点。

  大舞数了数,总计这十二名婢女,个个足下走动起来稳当平均的很。而每一个欠身放物,周身上下各是气机环绕,顶多只有一、两处空门可击!

  此等成就,在武林中已是一流高手之列。

  由这厢观来,眼前当坐的羽公子着实是不可小觑了。

  其婢如此,何况主人?

  羽公子在那座金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