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刀
狄康猛感三股强猛掌力及一道寒光电袭而至,急腾身拔起半空,扬身大笑道:“你等如不速离本寺,我定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人已远去,语声尚乌亮不绝。
一匪徒道:“我等不如传讯教主赶来应援。”
另一匪徒冷笑道:“远水难救近火,那厮武功绝高,我等不如将鲁英峰搬离,免得节外生枝,目前本教不宜另树强敌,趋避是为上策。”
此言一出,紫衣匪徒齐皆同意,纷纷疾向含光阁掠去,鱼贯掠入阁楼,只见鲁英峰侧身面壁仍在熟睡。
察啦一声,一道熊熊火焰升起,两匪徒向睡榻一跃而去,足甫落实,忽感一阵晕眩,不好两字未及出口,人如石崩梁断倒下,震得尘飞簌簌落下,弥漫如雨。
群匪不禁大惊相顾失色,只听一人高叫道:“不好!”直挺挺倒了下去。
接着群匪面色大变惨叫出声一个个倒下。
狄康一闪现出,挟起鲁英峰离开昭应寺,在山岩下择一石洞藏身,着手与鲁英峰解穴道。
鲁英峰道:“你怎知我被囚在昭应寺内?”
狄康笑道:“在下已偏布耳目在紫衣教内,故尔探知,鲁兄为何陷入紫衣老鬼魔掌?那柄巨阙剑咧?”
鲁英峰长叹一声道:“金精铁母藏在大巴山,闻讯之余,决计只身潜入大巴山挖取,怎知紫衣老鬼已早知藏处,防护森严,所幸我见机得快,将巨阙剑藏起……”
狄康诧道:“为何将巨阙剑藏起?不然也可仗剑冲出重围。”
鲁英峰笑道…“紫衣老鬼亦有一柄短剑,犀利无匹,只身一人无法抵御,妄逞匹夫之勇反而误事,佯作不敌被擒,并言明语晓铸剑之法。”
狄康大惊失色道:“如此说来,剑已铸成了。”
鲁英峰道:“未曾,昭应寺是他预定铸剑之处,丹砂药物尚未采办齐全。”
狄康方始放下心来,两人娓娓倾谈别後经过。
东方微现曙光,鲁英峰一跃而起,道:“我必须赶往大巴山一行,取回那支亘阙剑,金精铁母已挖出,其处伏桩谅必尽撤。”
狄康道:“早去早回。』
鲁英峰作别离去,狄康亦奔往田隆武庄上。
昨晚,田隆武庄中被纵火多处,杀伤十数高手,犯庄者同为呼云飞一人,但群英擂仍照常举行,江湖人物不绝如缕涌入後庄。
前庄迎神戏仍是锣鼓喧天·真街衢游人如潮,人群中突现出娄嘉翔,因他年纪幼小,不惹人注目,尾随一个青衫佩剑中年人缓缓行去。
只见那青衫中年人跨入一家小客店,店夥迎着,哈腰笑道:“你老未去後庄群英擂么?”
说着忙去沏上一杯香茗。
青衫中年人摇首道:“我还要等候友人来此,店家,有什么现成酒菜送来食用!”
店夥忙道:“有,有,待小的取来送往上房。”忙奔往厨下。
娄嘉翔一缕烟似的疾闪入厨房而去。
须臾,店夥提着一只食盒进入房中,取出四包佳肴,一壶陈年汾酒,两付杯筷。
青衫中年人谢了一声,店夥躬身退了出去。
窗外惊鸿疾闪掠入一条身形,现出乾坤圣手东方黎明。
青衫中年人面色一肃,立起道:“令主……”
东方黎明手掌一摆,道:“此时此地,不必俗礼相拘。”示意坐下。
青衫中年人在东方黎明面前满满斟了一杯酒後,道:“令主夫人可有了下落么?”
东方黎明微微叹息一声,但面上仍自留着愉悦的笑容,摇首道:“尚未有端倪,但少林灵空卜占谓当在重阳前後可团聚,灵空禅师神卜灵验,武林中卓着盛名,决不虚假。不过……。”
青衫中年人目睹东方黎明犹豫沉吟,诧道:“不过什么?”
东方黎明道:“据眼前局势演变,田隆武系紫衣老鬼门下,奉命设此群英擂以混淆武林中人耳目。”
青衫中年人诧道:“恕属下愚鲁,瞧不出与黄山大会有何关连?”
东方黎明道:“大巴山总坛已设下险伏,只待我等蹈入罗网,其实紫衣老鬼已藏身田隆武庄宅处………”
青衫中年人道:“老鬼藏身田隆武庄宅有何重大阴谋?”
东方黎明道:“老鬼此举据老朽猜测不外二点,其一藏身在此开炉冶剑,而在大巴山总坛故布疑阵,让老朽与玄武宫及武林诸大门派自相残杀,可不劳获取渔翁之利,其次则待铸成利剑,从容图覇武林……”
说着举杯就唇,忽面色一变,忙传声道:“不好,酒中已下了奇毒,分明我等形迹已落在紫衣老鬼眼中,你我佯装昏迷,瞧瞧来人是何人物。”暗中将酒价在袍襟上。
青衫中年人不禁心神猛震,如言佯装服下,须臾叫道:“酒中有……”言犹未了已伏案晕迷过去。
东方黎明亦翻倒在地。
窗外院中一株半凋梧桐之後突然闪现娄嘉翔,两道湛澈眼神凝视窗内一眼,合掌击了三声。
跨院墙外飞鸟般翻入七八条迅快身影落实在院中,俱是白发萧萧,身负上乘武学老辈嗜宿。
娄嘉翔目光注视着一个紫瘢脸老叟道:“教主怎未亲身前来?”
那老叟答道:“教主得讯玄武宫主率众已混入擂下棚内,不敢分身,小兄弟得手了么?”
娄嘉翔鼻中冷哼一声道:“已晕迷不起。”
老叟笑道:“东方黎明已成待宰之兽,何必教主亲自前来,小兄弟你太小觑了老朽康文玑。
”
娄嘉翔道:“这倒不是,教主视东方黎明宛如芒刺,非手刃而後快,不愿假手别人。”
康文玑目光炯炯道:“老朽自有道理,将东方黎明涂上易容药物,酒醉不醒,由老朽掺扶着离开客店,如此毫不被人察觉,不过东方黎明老奸巨滑,是否真被迷倒。”
娄嘉翔道:“教主亲手配制,无色无味·如不事先知情,任谁也无法察觉。”
康文玑冷冷一笑道:“这样就好。”
目光示意两人,道:“我等进去吧!”
三条身影疾若闪电先後穿入窗中,甫一落实,东方黎明突疾跃而起,大笑道:“在下意欲捕获紫衣老叟,不料你等来此送死“未免可惜!”
康文玑一二人不禁骇然变色。
窗外忽传入宏声厉笑道:“东方黎明”你少得意张狂,今日就是你授首之期。”
青衫中年人忽离座飞起,迅如流星穿向窗外,顿时起了暍叱掌风潮啸之声。
康文玑突伸手探怀掣出一柄寒芒暴射短剑,寒笑道:“东方黎明,你认识此剑来历么?”
东方黎明面色微变、认出那是昔年仗以刺伤紫衣老叟自已身怀不离的霜潭剑,不禁厉声道…,“剑认故主,你微未技艺,你能伤得老朽?”
一个老者暍道:“接掌!”双掌猛推而出。
另一老者腕中疾振,佛手拐指*出锐利指风点向东方黎明身後三处重穴。
康文玑霜潭短剑幻起“朵豆大寒星,”招“穿针引线乙攻出,指向七坎死穴,辣毒异常。
这三紫衣门下,昔年均是武林著名高手,非但身负上乘武功,而且出手狠毒无比攻向部位,令人莫测玄虚。
东方黎明知辣手强敌,丝毫不敢轻忽,尤其面前袭来那柄短剑,瞬眼之间罡炁已布护全身,一件长衫无风鼓起,如张帆满蓬,身形疾飘开去,让开袭来霜潭短剑,左掌一式“南风卷帘”,向双掌一拐横封,右掌探出一柄如霜潭款式无异的短剑“风翻落花”攻出,大喝道:“三位请报万儿!”
“老朽康文玑!”
“兄弟巩立!”
“在下钱承浩!』
东方黎明一闻三人姓名,;都是昔年江湖中谈虎色变成名老辈高手,不仅朗笑道“三位盛名在下久已心仪倾慕,不料一朝得遇,快何如之。”短剑一振,幻出朵朵寒星,爆射纷飞,涌袭三老。
这三紫衣门下武功精奥凌厉,尤其康文玑仗着霜潭犀利无匹,毫无畏忌着着进迫。
东方黎明心性灵巧机警无比,以—敌三,避重就轻,闪开霜潭,凌厉剑招攻向巩立钱承浩二人。
一盏热茶时分过去,尚自打得难分难解。
蓦地—I·
窗外腾起一声凄厉惨噑,东方黎明听出得青衫中年人发出呻不禁暗中心神大震。身形缓得一缓,被康文玑一剑“天外来云”扫至胸前,急旋身一飘。
一声裂帛巨响,青衫被划裂尺许口子。
东方黎明知不施展险招无法取胜,大喝一声,身形猛向康文玑前欺,剑吐“金针度厄』指向康文玑前胸。
康文玑目睹东方黎明挟着凌厉剑势电欺而来的身形,不禁眉头一皱,暗道:“那有如此拚命的打法?”
换了别人,康文玑必毫无畏怯,正好顺水推舟砍杀,但眼前却是威震武林的乾坤圣手,不得不兴起猛剔之念,剑招微撤,斜飘开去。
东方黎明突大暍一声,反身一剑“金蜂戏蕊。”寒芒狂闪中,巩立一只右臂齐肘落地,血涌如注。
钱承浩左肩洞穿一孔,鲜血飞喷而出。
东方黎明心辣手黑,迅疾无伦再起一剑,寒虹飞卷中,一双银白头巾离肩飞出。
这不过弹指转瞬间事,康文玑不禁骇然大怒,暍道:“你也太心狠手辣了”霜潭剑九招快攻而出,剑势诡奇凌厉。
东方黎明似畏怯霜潭芒犀利,一刹那闾,被*得手忙脚乱,连连退後,拚近窗前,突然仰身穿窗飞出。
康文玑急施一招“流星贯日”,身如箭射追出,大暍道:“你走得了么?”
东方黎明一落在院中,发现青衫中年人已身首异处,身上染满斑斑血迹,分明死前已受创多处。
但紫衣匪徒除丧命两人外,均身罹重伤,卧地呻吟,此一青衫中年人乃东方黎明得力臂助,事功未竟,遽尔捐躯,东方黎明忍不住虎目中泛出泪光。
康文玑已自飞剑袭至,东方黎明突移形换位,右剑一式“拦红截斗』封向霜潭剑势。
此擧无异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康文玑不禁狂喜,狞笑道:“东方黎明,你这是找死?”
那知东方黎明左手弹出一缕暗劲由袖底送出。只听一串连珠金铁交进中,东方黎明短剑为霜潭凌厉剑势之下,绞成一蓬铁屑,康文玑满以为东方黎明逃不出他那霜潭凌厉剑势之下,不料右腕脉门如中斧绒,痛澈心脾,禁不住闷噑出声,一支霜潭剑脱手飞出。
东方黎明险着得逞,身形虚空跃起,右手疾伸向霜潭剑抓去。
突然半空中传来一声哈哈长笑,霜潭剑竟自动飞腾奔空,东方黎明听得笑声稳熟,不禁骇然色变。
只见半空中宛如鹰隼电泻而下一;条人影,手中握着那柄霜潭剑,正是那宿怨大仇紫衣教主桑逸萍。
桑逸萍目光巡视了院中一眼,阴侧侧笑道:“东方黎明,你我别来无恙,桑某神功尽复,这大出你意料之外吧!”
东方黎明见那将到手的霜潭剑又成梦幻绝影,不禁大感痛心疾首,怒道:“你纵然神功尽复,终究难逃一死,有何庆幸之处?”
桑逸萍冷笑道:“有谁能致老朽死命?”
东方黎明道:“天下武林群雄,你武功尚未至无敌境域,霜潭剑亦非犀利无匹。”
桑逸萍道:“这是老朽之事,与你东方黎明无千,老朽向抱人定胜天之论,你何必躭什么杞人之忧,东方黎明,你还有什么遗言无有。”
东方黎明冷笑道:“霜潭虽利,还死不了我东方黎明。”口中虽如此,却暗感焦急。
桑逸萍淡淡一笑道:“真的么?”
手腕起处,振起万千寒芒,流奔急啸,此乃佛门绝学一记旷绝奇招“莲台化身”,罡风如山岳崩倾,烕势强猛无匹。
东方黎明不禁大惊,料不到紫衣老鬼已悟澈佛宗奇学,待察觉有异,已是闪避不及,钢牙一咬,决心两败俱伤,蓄满真力,双掌猛拂而出。
突然,天外一道惊天紫虹匹练泻袭罩下。
急剧金铁交击响声中火光进冒,东方黎明猛感一股强猛劲风将他身形送向院墙外而去。
桑逸萍只见一条黑色人影挟着一道紫虹匹练飞掠袭至,认出紫虹是柄宝刀,不禁大骇,陟感手腕剧震,虎口欲裂,几乎把持不住霜潭剑脱手飞出五指握紧迅使一招“金轮逆转。”寒飙狂吐飞出。
那黑色人影急飘开去,桑逸萍瞧真是一黑衣蒙面人,冷笑一声,冲空腾起,半空中一个筋斗,去势如电,转瞬无踪。
桑逸萍大感痛心疾首,如非黑衣人相救东方黎明必授首无疑,顿了顿足,长叹一声,定睛将霜潭剑打量了一眼,不禁一怔;只见剑身上现出两点粟米小缺口,顿时心如刀纹,更加紧了铸剑之心。
一条身影翩若惊鸿般疾闪入院中,却是群英擂主人田隆武,目睹院中狼藉伤亡躯体不由面色大变,诧道:“东方黎明逃去了么?”
桑逸萍脸色阴寒如铁,道:“如非黑衣人相救,东方黎明必授首剑下无疑。”
“那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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