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世雷池





  无人头陀叹声道:“不怕毒的当然属白鹤!但鹫也是不怕毒的一种,总之鸟类多数可克毒,同时还有吃毒的,你把金蝎放去,简直是给神鹫当点心还不够。”
  大愚老人诧异道:“什么东西放去了?”
  农米耳笑道:“晚辈承人家送了一对飞蝎,体坚如钢,奇毒无伦!放出去一试不知有无危险?”
  大愚老人沉吟一会道:“鹫体巨大,蝎身灵活且小,大概无妨。”
  函谷老人即将金蝎破阵之事向大愚老人笑说道:“大哥,金蜈的三绝已遭刚才两只飞蝎破坏了,这两只毒虫非常凶猛。”
  大愚老人叹道:“这也是异数。”
  贯天道长突然骇叫道:“大家快看,飞蝎可能迎上了,两鹫翻滚不停,那是受到攻击啦!”
  大愚老人陡然现出骇异之状,注目不瞬,忽又回头对函谷老人道:“老三,你看怪事吗?”
  函谷老人惊注两R神鹫,良久摇头道:“两只神鹫显出愤怒痛苦之势,那是什么东西?”
  大愚老人叹道:“老三的功力进步不多,比起老二来相差太多了。”
  他又向农米耳等问道:“哪位看出原因吗?”
  无人头陀接道:“海老施主尚且看不出,问贫僧和两个杂毛更不行。”
  他又向农米耳问道:“恩施主如何?”
  农米耳笑笑道:“两只蝎儿爬在两只神鹫的巨头上,正在用尾巴使劲叮!”
  大愚老人哈哈笑道:“老弟,说真的,老朽只看出虫儿在什么地方哩!”
  众人闻言齐大笑,都知道他还没有看出蝎儿的攻击之势。
  农米耳忽又叫道:“神鹫满头流血了!”
  无人头陀诧异道:“蝎子叮上不流血,血从哪里来?”
  农米耳笑道:“神鹫痛急了,大概是想用爪将蝎儿攫掉,不料竟将它自己的头都攫破了!”
  日色西沉,距离足有十里,大愚老人暗暗佩服他的目力,急急道:“老弟,快将蝎儿收回来,两鹫发出鸣声了,提防召来我那二逆弟。”
  农米耳闻言取出铁管,正待去吹,但忽被海老人急止道:“不可,哨音强劲,提防我二哥循声找来!让虫儿自己罢手为妙。”
  大愚老人道:“那我们快进去,在此不好。”
  农米耳急对龙太华道:“连白俊也回来,当心被人发现。”
  话未往口,突然自一道颓墙后有人冷森森的怪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老夫已找到了!”
  大愚老人闻声变色,大怒道:“超凡出来,大哥我还没有死。”
  颓墙后一闪,如幽灵般现出一老人,朱袍自履,满面阴沉,只见他遥遥拱手道:“大哥的寿年真长,可是老三的命也不短!”
  他对两道一僧视如不见,仅向农米耳阴阴笑道:“你就是人称霹雳大侠之人?”
  农米耳望望大愚老人,不便插嘴,惟暗暗提足功力。
  大愚老人挺身叱道:“老二,近来听说你已不将我放在眼里,今日一见,证实无谬,你有什么企图?现在就可挑明了。”
  出现老者自是超凡大帝无疑了,只见他哈哈笑道:“大哥知我是来奉请你回超凡岛的。”
  大愚老人忿然道:“你几十年的伪善,现在装不成了,废话少说。”
  超凡大帝又是一声哈哈道:“大哥不去,相信老三更不愿了,如此说来,我的好心白用了!”
  当此之际,龙太华装作害怕,立向厅里退去,他想到墙上的剑图非毁去不可。
  农米耳一见放心,不等大愚老人再接口,抢上一步,拱手问道:“前辈莫非就是自称超凡大帝的人物?”
  那老人嘿嘿笑道:“武林中不会有第二人,年青人,你那‘霹雳挝’准备何时呈献老夫?”
  农米耳朗声道:“晚辈足踏超凡岛时,你老只怕又不愿意要了!”
  超凡大帝怒声道:“你准备和老朽为敌?”
  农米耳道:“也许要领教几手超凡剑法,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罢了。”
  超凡大帝纵声大笑道:“你还没有与老夫的大哥想到破剑之法?哈哈,那你就永远都没有希望了,年青人,告诉你,超凡剑法神仙难破,你又何必作梦想呢?”
  农米耳笑道:“前辈怕破还是不怕破?如果怕破,现在就可向晚辈下手,假设不怕的话,那就请前辈假晚辈以时如何?”
  超凡大帝目空一切,傲然大笑道:“你将那两只虫儿收回来,老夫让你一年时间,这样也好让老夫的大哥毫无怨言,同时使天下武林人物知道老夫有与众不同的肚量。”说罢向大愚老人一拱手,笑道:“大哥,你放心了?”
  大愚老人冷笑道:“你的口是心非之言我听多了。”
  超凡大帝一走,农米耳也将金蝎收回,但惊奇地向大愚老人道:“想不到他居然离开了?”
  函谷老人接口叹道:“少侠,你认为他真有这个肚量?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贯天道长诧异道:“那是为了什么?”
  大愚老人道:“他还没有御防‘霹雳挝’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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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奇计惊异人
  这是古堡被发现后的第三个黄昏,千余年的遗迹,不再是武林的神秘之区了,且经超凡大帝的突然出现,立给古堡带来恐怖的煞气。
  三日三夜的时间不短,但在五老的苦思下,他们并未找出破解“超凡剑法”的办法,因此人人忧心如焚,一筹莫展。
  农米耳自从超凡大帝离去后,得五老指示,叫他苦练超凡剑法,意在使他先求自保,再寻破法。
  厅内经白俊点了几把松油火,总算将黑暗驱走大半,石桌边围坐着七个人,这是吃罢晚餐后不久,龙太华都尚未离开。
  大愚老人在沉默中忽然叹了口气,继而向大家道:“此地不宜久停,一旦超凡取到一颗防雷珠。他就会毫不旁顾的卷土重来。”
  这是人人担心的事情,函谷老人接口道:“大哥,再多待一天如何?”
  大愚老人叹道:“最多只能延到明天早晨,我知道超凡必在明天会到,他一个人还事小,凭我们合力尚可应付,假设他连女儿和超凡四圣全部带来,那就无法应付了。”
  函谷老人惊骇道:“四圣是什么人,我怎不知呢?”
  大愚老人叹道:“就是‘沉海四子’啊,当年被我论剑气走后,一直不知下落,谁料竟被老二请去,甚至尊号‘超凡四圣’,居然气味相投。”
  函谷老人大惊道:“老二竟将强敌引为己用,其后果岂堪设想?”
  大愚老人道:“我们自己尚且顾不了,你还替他担什么心。”
  无人头陀接问道:“这四人中,贫僧无一得闻,老施主能否说详细一点?”
  大愚老人道:“沉海四子从不出现江湖,他们一生就住在海啸岛上,论武功,足可敌我三兄弟,当年我兄弟同往该岛海底探奇时,被他们无理阻止,结果以论剑分胜负,老朽侥幸将他们气走。”
  贯天道长向农米耳道:“少施主,雷池之行看势不能再耽搁了。”
  农米耳道:“道长怕超凡大帝将那批人全部收为己用?”
  贯天道长点头道:“那是必然的趋势。”
  农米耳道:“只怕赶去也来不及了,唯今之计,以求打胜超凡大帝为上策,如不能将他克住,一切都没有希望。”
  透地法师叹声道:“几日来,脑子都挖空了,看势已无破解之法。”
  农米耳郑重道:“晚辈已略有所悟!”
  众老陡然站起,莫不惊喜道:“你想出一套剑法去破解了?”
  农米耳道:“不是全套,只是一招,便不知可不可用。”
  大愚老人急问道:“这一招变化如何?用在什么时机?”
  农米耳道:“变化毫无,就是过于激烈!时机在换招变化之霎那出手!”
  函谷老人诧异道:“超凡剑法快速无比,那一霎那何能捕捉?”
  农米耳道:“这就是晚辈最感烦恼的事情!”
  无人头陀道:“这又是快中快!恩施主将那一招取名什么?”
  农米耳:“晚辈暂时将它取名‘绝处逢生’!亦可命名为‘余息犹存’!不过非以‘超凡剑法’作基础不可,否则将无用武之地。”
  众老豁然道:“你要以超凡剑法对超凡剑法,将这一招乘隙下手?”
  农米耳道:“诸老明见,除此别无他途!”
  大愚老人叹息道:“这太困难了,超凡剑法快得无以复加,而又要在快中取快,且非得隙不可,这真是谈何容易?”
  农米耳道:“问题在‘快’字上,现在请众老指点这一招是否可用再说。”
  他向无人头陀借过宝剑,又道:“诸老先商量一下,按秩序预先在心里选定一处作攻击之点,当晚辈将超凡剑法施展到某一时机时,立出声,晚辈即可以该招下手。”
  大愚老人急道:“慢点,先后秩序咱们可以排定,那是没有问题,以老朽第一个先叫,函谷第二,大师第三,贯天道长第四,透地道长最后,即依这秩序即可,但叫我们如何能指定某点使你攻击呢?不能叫老朽等以身体作剑点?”
  农米耳道:“这个容易,可在这厅内四壁上写一千个不同的字在上面,于晚辈施展紧急时,请老可按先后叫出某一个字就行了,晚辈即可以该字作剑点,闻声攻击。”
  五老闻言,莫不悚然一震,谁都不敢相信他有那种准确和快速,于是分别出动,各走一面,写一字叫一字,恐防有相同的。
  字迹分布全厅壁上,农米耳一见,大声道:“请诸老重新再写,字迹太大了!”
  无人头陀问道:“恩施主规定多大?”
  农米耳道:“能在厅中央看出即可,晚辈非作最难的打算不可。”
  大愚老人叹声道:“都是黑字,晚上更难辨识,老弟你不要自寻麻烦!”
  农米耳叹声道:“不是这样练,到时没有希望。”
  在众老重新写字的时候,龙太华突有所悟,暗忖道:“只要哥哥真能作到这一点,我可想出克敌之计了!”
  未几,众老将原先的字迹擦去,重新将一千个不同的字写在四壁上,农米耳大声叫道:“太华,快将火光吹息!”
  大愚老人急急道:“这已够你办到了,同时也够快够准。”
  农米耳道:“前辈,现在没有敌人,以难的作比较有益,做不来时再点火光。”
  众老无奈,大家只有将自己所写的字记清楚,因为连他们也不知自己写的字在何处了。
  龙太华让五老退到正面三大拱门时,这才将火光吹熄了,同时也退到右侧拱门口观看。
  农米耳已将超凡剑法发动,厅内渐渐充满了劲风!他以假作真,全神打斗,一丝也不马虎。
  超凡剑法初式快到中途,厅内只听到一遍嘶嘶之声,可见其剑上的真气是何等强劲,大愚老人是见过超凡大帝施过的,这时亦不禁传音函谷老人道:“老三,此子何以这般神奇,他没有该剑法口诀,居然竟不弱于老三!”
  函谷老人急急道:“大哥,别只看,你得叫字了,初式快完啦!”
  大愚老人闻言一愕,冲口而出:“中!”
  农米耳如有预感一般,手中宝剑立起银芒,居然在一出口之间,应声攻出。
  人不动,剑在手,仅只一道剑气攻抵左侧墙壁,同时停剑叫道:“老前辈,请你老去看看,不知中了没有?”
  大愚老人闻言闪出,直向左面墙壁查去,可能连他自己写的“中”字在哪里还不知道哩。
  忽然,只听他惊叹一声道:“老弟,一点不差!”
  农米耳剑式又起,叫道:“你老请退,再试中式如何?”
  函谷老人立即叫停道:“少侠,不用试了,中式、上式、绝式绝对不差,现在就只看超凡剑法是否有这一线空隙可乘了。”
  农米耳自己也知没有把握,于是收剑道:“晚辈愁的就是这一点,如根据超凡剑法本身来说,那丝空隙是没有的,除非与超凡大帝动起手来才知道。”
  大愚老人叹道:“他的功力依老朽来看,竟与老弟你在同一个阶段,你如认为刚才所施没有空隙,那他也就没有了。”
  农米耳想想后摇头道:“这套剑法太绝了,在他手中,相信比晚辈要强,如此说来。我这一招仍就白创啦,这如何是好?”
  五老确实叹服刚才之技,同声鼓励:“不要灰心,你既创造这种奇招,不如再加思考!”
  农米耳道:“晚辈才尽于此,只怕再无能为力了。”
  龙太华突叫道:“哥哥,我有意见!”
  农米耳陡觉一震,兴奋道:“你看出破绽了?”
  龙太华急急走近道:“超凡剑法没有破绽,但我看出它有可击之点!”
  五老闻言大奇,同时围了上去问道:“在那一招中可击?”
  龙太华道:“不在招式之中,而在每段之后!”
  话一停,急向农米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