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龙谷 作者:曹若冰
于薇娇哼了一声,道:“他敢。”
姚齐微微一笑道:“我们先把他们三个人制住了再说。”
说着,分别在每人的“命门”、“百会”两重穴上轻点了两指。
接着——
翻手在三个白衣老人的背上各拍了一掌。
三个白衣老人猛一张开眼来,看见这种情形,知道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手中,遂闭上了眼,一言不发。
姚齐展颜一笑道:“三位不妨开朗点,免得坏了身体。”
三人早已暗中运道,准备发动攻击。
但是——
运气之下,他们已发现,在他们的体内,已有一处重要气穴被关闭住了,当下不禁冷哼了一声。
姚齐又极为柔和地说道:“各位已被在下以独门手法点中了三位的穴道,如果不及时解救的话,三位到时功力全废,可别怪在下心狠手辣。”
三人脸上微一变色,瞬即恢复原状。
姚齐知道他们一定不知道自己是谁,所以才会不相信。
当即又笑道:“三位可知在下夫妻是谁吗?”
三位白衣老人又哼了一声,冷冷地盯着他们两人,意似在询问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人。
姚齐笑道:“在下姚齐。”
说着,一指于薇道:“这位是于薇。”
于薇出朝他们点头笑了笑。
三位白友老人,却是闻名色变。
方才姚齐所说的一番话,不信也要令他们相信了。
这时——
姚齐又笑道:“三位如果尚肯合作的话,在下决不会为难三位的。”
三人面色稍霁。
姚齐笑问道:“三位可是白石三老?”
三个白衣老人面色又是一怔,当中那人点了点头道:“正是!”
姚齐“嗯”了一声,点头道:“这就对了。”
边说着,边与于薇笑嘻嘻地坐在武凯身侧道:“今师派三位前来劫持武林圣君,对吗?”
“白石三老”同时点了点头。
姚齐又说道:“在下对令师此次行动的计划,有点小小的兴趣。”
“白石三老”同时哼了一声,同声道:“无可奉告。”
姚齐笑道:“真的吗?”
语气中,多少有点威胁的意味。
“白石三老”亦不是泛泛之辈,听到这种语气,心中那有不明白的道理。
但是——
他们此时岂能示弱?
当即各以坚定的语气道:“当然是真的。”
姚齐候然一板脸,厉声道:“今师现在在那里等候三位?”
三人心头一震,想不到“圣手居士”居然真的可以料事如神。
但在这种情形之下,只有头皮硬到底了,遂异口同声地答道:“家师回白石岛去了。”
姚齐冷笑道:“在下方从白石岛来,怎的未见令师踪迹?”
“白石三老”中的老大哼道:“对不起,这个问题我们无法答复,因为我们不在岛上。”
姚齐冷冷道:“有人去过腾龙谷了吧!”
三人又是一惊,心中暗忖道:“难道他全知道了?”
同时极快地回答道:“不知道!”
姚齐冷笑道:“不知道?让在下来告诉你们好了。”
说着,冷哼一声,道:“令师算盘打得虽好,可借人算不如天算,一子之差,全盘皆输。”
说着,停了一停,继道:“好吧!我们现在一块几上‘腾龙谷’去。”
向于薇一点头道:“薇,你看着他们,免得他们又想要什么小把戏。”
身形一晃,掠上车夫座位。
长鞭挥处,灰尘大起,驰回铜陵县城中。
这时——
天色已亮。
客栈中的众武士,都已整装待命。
“四后”昨晚被“素手仙姑”救醒后,就发下命令,全体起床警戒。
天亮了。
一辆豪华的大马车疾驰而来,到客栈门口戛然而止。车上,端坐着一个身材魁伟的马车夫与“圣手居士”姚齐。姚齐一下车,立即通知栈中弟兄道:“请四后,上路了!”
于是——
一连串的马车,从客栈中驰出,沿着大路,绝尘而去。
…
曹若冰《腾龙谷》第三十四章 共商大计巢群邪
括苍山,腾龙谷,自从武凯等人走后,谷中进入完全戒备状态中。
“黄梅居上”与“白梅先生”综合全谷业务,而由“武林圣君”第二代姚人伟负责指挥。
谷中——
“黄龙武士”几乎已经全数出动。
所留下的,大约都是“红龙武士”以下的武士们。
若是敌人乘虚来攻,则可能被人一举而下。
所以经过一番计议以后,姚人伟决定在谷中布设一种“腾龙阵”。
经过了半个多月的设计与布置,谷中形势已为之一变。
进谷后——
奇花异草,丛丛成林。
林木掩蔽中——
红墙绿瓦,小溪荷池。
再加上那高楼耸云,气象的确为之一新。
花圃——
修理得非常整齐。
林木,亦是块块荫凉,处处生风,一看就知道是加过一番苦心的经营与修整,才有目前这么悦目的景象。
这天——
明月已然东升。
括苍谷山中——
万籁俱寂。
明亮的月光,照在绵亘数百里,雄峻挺立的万山丛中,四处映出了道道黑影,更显出了一片阴森森的气息。
山背上——
如同飘浮着的白云,悄悄地飘出了十余条淡白的影子。
这些淡白色的影子,正在疾快无伦的移动,与山林之间的阴影,将身形掩蔽的非常适当。
不久后——
他们接近了腾龙谷口。
这时——
矗立在“腾龙谷”口的那方大石碑上,草楷大书道:“腾龙谷”
三个大字,在月夜中,发出了闪亮的碧光。
而——
在这块大碑的背面,一个拳大的小孔中,却闪出了一闪一闪的信号。
原来——
这大碑中,还藏着谷中的暗哨。
火光,一连闪了十几次,才戛然而熄。
谷中的灯火,此刻却颇为繁华。
在繁星般的灯光中,有一盏比较大一点的灯,也发出了闪闪的信号。
一切,都在静寂中进行着。
但是每一个重要的武士,都已经知道敌人来犯了。
全谷中的得力人手,立即陷入了紧张状态。
但是从表面上看来,一切都还是那么地平常与完满,好像对外界的情形毫不介意,毫不知情似的。
那十几条白影,迅捷无伦地掠了过来。
为首一人,是一个身材削瘦而高的白衣人。
这些人——
看起来,都是一模一样的,死眉死眼,面色惨白,都戴着特制的人皮面具。
在他们白色长衫的正胸前,织着一些数目字,似是用来代表他们身份似的。
至谷中,戛然停住了脚步,向谷中望去——
只见谷中,灯火繁密如夏夜晴空,好一片安平乐业的气象。
沿进谷大道望去,只见灯光掩映,明月清照之下,片片花海,柳丝成荫,真是美不胜收。
一条坦荡荡的大道,直通宫前广场。
大道上——
时有佩刀黑影来回晃动,似乎只是平时有巡行,并无特别警兆。
当先那人冰冷地一笑,低声道:“天赐良机,岂可失之交臂。”
言毕,又是冷冷一笑道:“散开,往里闯,要下绝手。”
话才说完,十余人影已经化作道道淡烟,朝谷中暴射了进去。
前行不久——
眼前突然现出无数的歧道。
想是方才因花丛掩遮住了眼睛,所以没有看见。
再往前看去,那座耸立着的宫殿,似乎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他们不禁心中暗暗吃惊。
再看之下——
—切都还是那么地平静。
明椿暗哨,一个都不见。
谷中灯火,仍然明亮如昔。
只是,大路似已不通至宫殿前面。
为首那人冷哼了一声,道:“咱们一起闯!”
当先身形一动,朝前暴射而去。
其他的人立即随着他朝前闯。
又奔驰了一段时候,少说也跑出了几十里路了。
但是——
只见歧路越来越多,宫殿越来越远,竟渐渐隐没在花丛之后。
路,似乎永远没尽头。
歧路,亦不知通往何方。
几个人似乎已经知道不对了。
紧随在为首那人身后的一个白衣人,胸前织着一个“三”字,操着冰凉的声音,低声说道:“咱们认定那座宫殿,可不怕他们跑了吧!”
胸前织着“五”号的那白衣人,也操着坚冰似的声音附和道:“对,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冲进那房子去,见人就杀,杀他个精光,然后放他一把乌火,烧他个精光,还怕制他们不住。”
为首那人,胸前织着“一”号,对这话,似乎并不以为然,略一沉思,冷冷道:“我怕,我们已经着了对方的道儿了。”
这时——
另外一个身材较为矮小的白衣人,胸前织着“二”号,由身后疾追了上来,在一号身边冷声道:“对方主力不在,主持阵势的人手必定不足,咱们还不如拼全力,分开闯去,来他个惜手不及如何?”
“一”号略为沉吟了一下,道:“分开闯固有好处,但坏处也不少。”
“二”号与“三”号齐声问道:“此话怎讲?”
“一”号道:“咱们一分散,实力也就分散了,很容易被对方利用阵势,将咱们各个击破,那岂不反而糟糕?”
“二”号低声道:“那么,怎么办?”
“一”号一声不响,顺手拾起一块石子,微一抖手,石子已带着劲疾风声,向那花丛之中投去。
“拍!”
石子射入泥土地下,发出一声轻响。
竟然毫无任何异状发生。
这也就是表示了在这花丛之中,并无任何埋伏。
“一”号冷笑了一声,以手一指大殿,道:“闯!”
当先带头,朝着大殿,往花丛之中掠去。
其他的人也立即紧随在他身后向前射去。
当“一”号足尖才一沾地时,立即腾身而起。
四下一望之一下,心中不禁大吃一惊。
视线所及的,除了处处花丛,一片花海如锦以外,什么都看不见。
不但那宫殿失去了踪影,就连方才那条大路,都已不知去向。
再看身后——
人影连闪中,自己所带来的人,纷纷向四面窜射而去。
他当下连忙低喝道:“回来!”
可惜为时已迟,各人都已纷纷落身在花丛之中了。
“一”号当下看准了“五”号落足之处,猛提一口真气,在空中斜掠了过去!
这时“五”号已落身在花丛中了。
等“一”号掠过来时,“五”号已经失去了踪影。
刹那时——
四周变得非常之静。
静得令人孤单!
静得令人恐怖。
抬头——
一片迷茫!
连原有的明月星光,都已隐没不见!
四望——
同伴们一个不见。
他不禁心中暗暗发急,全力一拔,“飒”然一声,身形直窜而起——
只见数不尽的花丛,向四面延绵开去,竟望不见尽头。
他落下地来以后,不敢妄动,当即暗运真气于丹田,张口发出一声低沉而冰凉的凄厉啸声。
啸声,由真气送出,少说也可以传出十里以外。
假如遇见什么特别的阻挡的话,必定会有强烈的回音。
但是——
啸声发出去后,悠悠而去,不闻丝毫回音,恍似处身在一片其阔无际的大草原中似的。
四周没有尽头,什么地方的地形都是一样的,丝毫没有可以凭借的地方。
渐渐地——
一丝恐惧的感觉,升自他的心中。
他感觉到自己是无助的,孤单的。
而——
在丛丛花丛的后面,似乎隐藏着无限的神秘与威胁!
似乎他的生命!已经掌握在敌人的手中,随时随地,只要对方发动攻势,自己就会受到致命的攻击。
在这种情形之下,他虽然身经百战,武功高强,但却也不禁心惊胆跳,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落身在花丛之中,四周中并没有什么异状。
考虑了好一会儿以后,他才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盘膝坐定,长吸了一口真气,开始运气。
运气甫定,站了起身来,猛地一长身,朝前疾窜了出去。
掠过十余丈后,脚尖一沾花技尖,猛的又向前窜。
窜出约百余丈以后,猛的一顿身,朝后疾拔了回来。
身子还在空中,他又一叠腰,一口气又掠出了数十丈之远。
本来——
依他的想法,这种阵势,多半以“大腾挪法”来混淆人们的耳目的,所以他想这么一来,很可能就可以脱困而出了!
但是——
经过他一番全力奔驰转折以后,却是花丛如故,四望茫然,丝毫没有其它的异状出现。
他自己却已经有气喘与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