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青天飞龙






  跟着又有人提出反对和赞成的意见,同样又拟出许多各别的名号;此起彼落,闹得热烈非常!但又得不到结论,空自争得耳红面赤!

  最后,还是那位提出意见的人,比较有点头脑,懂得众人心理

  他又阻住大众喧哗,朗声说道:“诸位提出许多名号,都得不到全体同意,如此拖延下去,总不是办法!

  刚才诸位已经看到,应大侠在较量轻功的时候,是在湛湛青天之下冉冉上升的,这种超绝的本领。实在使我们景仰!因此,我提议用‘青天飞龙’四字,不知诸位是否同意?”

  这一声“青天飞龙”顿使全体掌声如雷,欢呼不已!表示全体人士对这个赠号完全同意。

  所以,那位提议的人满脸欢笑,向清华这边大声道:“请应大侠接受我们全体的敬意,从此启用‘青天飞龙’的名号!”

  酒仙又哈哈大笑道:“好个‘青天飞龙’,够意思,小弟兄成名啦!干杯!”

  说完,又举起酒杯,一干到底;其他各派的成名人士,也纷纷出座,向清华敬酒祝贺!全体喜气洋洋,笑声不绝!

  只有两个敬酒的人较为特别;只见他俩一到清华跟前,便分别向清华和酒仙躬身下拜,跪行大礼

  直到清华和酒仙,右手微挥,用暗劲扶起他们时,众人才看清是威武镖头陈成明和“喜乞”杨雄二人。

  原来这两人本来早欲趋前行礼;只因事情接踵而来,没有他俩插足的机会。所以等到此时,才借敬酒为由,向前拜见。

  另外还有两位姑娘和那黄脸的小书生,只是暗替清华高兴!并无特殊表示。

  清华等陈威明等回座后,即席起立,拱手向全体一礼,并朗声说道:“小生不材,敬领诸位厚赠,特此致谢!同时,请诸位离此以后,速向贵掌门报告红星教的意图;并要捐弃一切成见,彼此诚心合作,才能保障各派英名,免被红星教消灭!

  “至于如何进行合作,如何共灭红星教的大事,必须各派掌门,或派代表,定一时间地点,集会议商,才能决定步骤。

  “不过,以小生愚见,认为诸位若能随时注意,定可发现许多红星教的行动和消息;彼此连络传递,必能有助于消除红祸的大事。

  “关于小生本人,今后即将为此事努力;希望诸位随时指教,则感激不尽!”

  他说完以后,即又坐下。

  全体人士又被他感动得拍掌欢呼,群情激奋!

  可是,这场酒席已拖得太长,时间已届申末酉初了。

  他希望将自己想说的事赶紧告诉酒仙等人,以免喝酒大多,又要发生意外。

  所以,坐下以后,即刻向静悟大师报告盘龙寺的事件;使静语大师意外一惊,口中连念“阿弥陀佛”。

  同时,又向酒仙、渔隐道:“小弟有点事情,想请两位老哥哥帮忙,不知两位尊意如何?”

  酒仙的蓬头一点道:“你说罢!若m老化子替你找老婆,我可没办法呵!”

  清华给他说得笑起来道:“哪里!小弟因须在近几月内,专心找寻师门失物和赶办几件要紧的私事;所以无法分身,亲去拜请各派掌门人。

  想请老哥哥们往武当山一趟,与家师兄商讨一下,发帖邀请各派,在端午之日一齐临武当山,共商对付红星教之事;如果老哥哥们对此事颇感兴趣,则请亲往各帮派去邀请,功效更大,事情更妙!

  “当然,武当山上的酒总不会少你的!小弟亦会在集会之时,赶回武当!老哥哥觉得如何?”

  酒仙摇着蓬头,闭着双眼嚷道:“苦差事!苦差事!老化子的双腿这回要跑断啦!”

  说到此事一顿,突然睁眼转脸向渔隐答道:“老渔夫,你觉得如何?这倒是正经大事!小兄弟既然有胆匡持此事,难道咱们两个老东西不该为此花点气力?我看,咱们得答应啦!”

  说完,就用右手往身边摸个不停。

  渔隐倒很正经地答道:“醉化子,此事当然应该答允,还有什么好噜嗦!咱们在正邪二次决斗时,少花了气力;这回,可不能再行偷懒啦!”

  清华也接口道:“如此,老哥哥算是答应了!小弟先此致谢!但是两位何时起程呢?”

  酒仙右手一伸,掌中托着一块制钱般的东西;有杯日般大,全体雪白;中央一个小方洞,周围雕着一条金色团龙,一看即知是一件名贵的古物。

  他将这东西递给清华道:“这劳什子,即是咱乞帮的‘雪白金龙牌’,共有三面,代表帮中最高的尊严和权力!除帮主及老化子各有一面外,这面赠给你保存应用,或者对你今后的行动多少有点方便和帮助。

  “如果遇有要紧事情,需人帮手或奔走时;可向当地的乞帮人出示此牌,即如帮主亲临。”

  酒仙这次说话一反过去诙谐乱叫的态度,使清华肃然生敬,双手接过道:“谢谢老哥哥厚赠!小弟誓不有辱此牌!”

  酒仙起身持杖道:“老渔夫,时间不早,咱们该走啦!”

  渔隐也起身道:“醉化子,谢过主人的好酒,咱们该走啦!”

  话落,即见这对游戏人间的武林怪杰一晃一闪,便消失在厅外的暮色里!”

  引得其他贺客也纷纷向主人辞别而去。

  纷扰整天的万胜镖局,又渐渐归于宁静。

  夜,吞噬了整个大地!

  风,吻着东湖的浪波!

  一切都已安静地停顿下,想在夜神的怀里去找寻梦的抚慰!

  只有城头的锣声仍在忠实地报导夜神的脚步!

  这时,已过三更。

  坐落东湖东岸的威武镖局也不例外的静躺着;表示局里的人全数都已安眠!

  但是,后院的一间卧室中却例外地闪着灯光;一位青衫书生,正在和衣而卧,看着台上的灯光出神!

  微翘的嘴角不时出现微笑。

  此人正是从万胜镖局回来的应清华!

  他自从酒仙、渔隐离去以后,便坚辞了孙震岳的挽留,和陈威明,到旅店中取回自己的行李马匹,回到威武镖局来。

  经过陈威明的家属和镖局伙计拜见以后,便在这后院的房中休息。

  今夜,他实在是心情纷扰,无法安眠!

  因为,今天完成了他的预想,交到许多武林朋友!尤其是各派人士的赠号,酒仙、渔隐的订交,以及全体人士对红星教的厌恶等最使他感到兴奋!

  他忖道:从此以后,团结各帮派,共灭红星教的计划渐渐已可实现;自己也将名闻武林,不负恩师和父母的教养!

  待完成卫道除魔的心愿,奉养父母天年以后,自己便要可以偕同梅姐、霜妹隐迹山林,静心潜修!

  那时的快乐,更非今日所能预想!

  他想到此处,嘴角上不禁挂上了微笑!

  可是,另一种怀念的思潮也接着并袭到心头!

  他怀念着踪迹不明的梅姐和远居华山的霜妹!

  未来的结果如何?实在不敢预料!

  还有师门失去的法像急待找回;玉马的真象也待探索;以及险恶的江湖处处需要自己留心应付等。

  他不觉愈想愈多,不能自己。

  只有痴望着荧荧的灯光,心如一匹野马奔驰!

  终于感到一片莫名其妙的怅惘!使他忘形地低吟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吟声甫落,窗外突然一声娇笑;顿使他心神一震,即刻身如飞絮,穿窗而出。

  隔空一式“黄鹤冲霄”,身形向上划个半弧,驻足屋脊上;这美妙轻松,又博得远处传来一声娇笑赞好!

  他毫不迟疑地循声跃起,速如星丸地越房穿屋向东追去。

  两三个起落,停立在城墙的垛口上;只见城外一片黑暗,四周杳无人迹;只有夜风拂面和远处几声断续的犬吠!

  他悄上忖道:是什么人开玩笑?听声是个女的!难道是她?

  怎么又不愿见呢?

  唉呀!糟了!莫非是敌人调虎离山之计?

  他想到这里,即刻翻身赶回,穿窗而入。

  果然一纸留简,墨迹未干;上面写着道:“敝师姐对君怀不良意图,愿起居留心,莫遭暗算!看后请付丙火!兰留”

  他拿着留简,望着这陌生的字迹想着:奇怪!又是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难道这些姑娘们天生是喜欢躲躲藏藏,专门捉弄男人的?

  她叫什么兰呢?

  看来倒是正派人物,我不能辜负她的好意!

  他将留简住灯火上一送,看着烧毁后,才闭上窗门,和衣躺在床上想道:我的江湖经验太差,还得留心学习,幸得来人并无恶意,不然可就麻烦了!

  接着,又低声自语道:“奇怪!她是谁?她的师姐又是谁?我根本不认识她们,何来仇恨呢?为什么一个要告诉我,一个又要不利于我呢?这……”

  他自语到此,突然停口沉思,好像是有所感触的样子;经过一阵静默,才接着道:“哦!一定是她们!我必须提防一下才行!”

  他得到了这种结论,心中已似好过些!即刻一个翻身,起坐行动,欲借调息以复疲劳!

  等他下丹醒转的时候,耳畔已响起陈成明的呼声道:“师叔,睡得还好吗?”

  他睁开双眼,只见房中已将盥洗用具摆妥,他一面起身下床,一面笑着道:“很好!我起迟了!时间该是很晚了吧?”

  说着便开始洗梳。

  门口却传来一串童声道:“爸!师叔祖在哪里?”

  跟着即蹿进一个男孩,全身酱色袄裤,年约十岁;粉脸小嘴,闪着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倚在陈威明身边,紧瞪着清华洗脸。

  清华刚抬头转脸,便听得陈威明道:“金儿,真不懂规矩!快向师叔祖请安!”

  这孩子真很听话,即刻就向清华鞠躬道:“师叔祖,小金儿给你请安!”

  清华见他生得聪明可爱,心中感到非常喜欢道:“金儿,好乖,啊!我现在没有见面礼给你,以后再补罢!”

  陈威明微笑道:“师叔要是喜欢他的话,随便传他几手,就够他一生受用了;哪里还要什么见面礼!”

  清华放下面巾,也笑着走前两步,摸着金儿的头道:“好罢!等会儿给他学点不是师门的东西!看他悟性如何?能够学得多少?”

  “谢谢师叔栽培他,只有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原来,陈威明的事业心颇重;离开师门以后,便替他人当镖局;等到有点积蓄,才独力创设威武镖局。

  又经数年之久,方娶妻成家,是以得子较晚。

  陈威明现有子女各一,男的便是小金儿,现年十岁,聪明伶俐,十分可爱!最得镖师伙计们的欢心!

  女的仅有四岁,也很逗人喜爱!

  昨晚回来的时候,这一对小兄妹正在酣睡梦中;所以,清华仅见到陈威明妻子范氏和镖局的伙计们。

  今早起来,金儿听父亲的吩咐,知道有个师叔祖,昨晚住在自己的家里;小心灵中,以为师叔祖定是个白胡苍苍的老人家,所以很想看看,这才追来清华房中。

  接着,陈成明引着清华出房,共进早餐。

  席间,他们谈了些别后的情形后,清华便问道:“关于四师兄满门被害的事,你是何时知道的?曾否派人去探查?真象如何?凶手是谁?有无线索可寻?”

  一问及此事,陈威明便非常难过!

  强忍着热泪,凄然地答道:“弟子自湘西回来,便看到大师泊的令谕;即刻兼程赶往太湖查看;太湖山庄大部被焚,恩师及家属的死尸已被地方人士埋葬山麓。

  “弟子在祭奠以后,曾经详细探问附近人士,及收尸安葬的经手人;结果,只知道死尸共十二具;在事发的前一天,附近有人发现几个灰色劲装的陌生人,像在沿岸散步,其余证据一点也无法找到。”

  清华接着道:“这样看来,确是红星教干的!不过,凶手是谁?还得慢慢探查;你以后要多注意这事!若有消息,速向掌门人报告!”

  他说到此处,稍为沉默一下,又接着道:“四师兄全家大小是否十二口人?”

  陈威明给他问得一怔,随又急声答道:“呵!师叔问得对,恩师全家老幼,本家是十二口,但在事发前不久,小师弟曾有一女出世。当时,弟子曾经派专人送礼。所以,应该是十三口才对!难道恩师家中有人被救走或逃脱了?”

  清华点头道:“唔!有此可能!你不妨暗查一下。”

  于是,他们又谈了些别的事情,才放著起身,结束了下早餐漫谈。

  整个白天,清华都在教导金儿,练习自创的“连环手法”;还算金儿聪明好学;以一天的时间,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