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护花剑
人,这两人祁士杰自然认识,那是洞庭钓叟和邵南山,心头暗暗一惊,这两人掩到身后,自
己竟会一无所知,一面冷然道:
“你们要待怎的?”
邵南山沉声道:
“咱们纵或放过苗天龙,也决不能放过你这个白莲教余孽?”
祁士杰瘦削的脸上泛起一层怒意,抬手掣剑,喝道:
“很好,你们两个一起上好了。”
只听左首有人冷笑道:
“依贫道看来,你已无法逃走,还是弃剑受缚的好。”
这说话的正是白鹤观的松阳子和丐帮长老向风亭站在一起。
接着右首也有人说道:
“姓祁的,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真想在这里葬身吗?”
右首也出现了三个人,那是齐逸云、夏天放、齐少去。
祁士杰眼看自己竟然落在人家包围之中,疾快转身后退,那知才一转身,只见丐帮帮主
李铁崖手持打狗棒,一声不发,一双棱威炯炯的目光盯着自己瞧来。
这几个人没有一个好惹的,一对一,中间也许可以胜得过,但如今被他们围在中间,由
此可见对方几人大有非把自己生擒不可,心头不禁又惊又怒,猛地大喝一声:
“老子和你们拼了!”
长剑突然挥起,这一挥,登时激射出一蓬剑雨,朝李铁崖冲了过去。
李铁崖洪笑一声:“来得好!”
镔铁打狗棒挑处,在身前划起一圈棒影,朝前推出。
这一瞬间,一蓬急骤的剑雨好像洒落在铜盘上一般,但听一连响起十几声清澈的叮叮剑
鸣,李铁崖依然站立如故,祁士杰却身不由己的后退了一步。
他也想乘机突围,但对面有洞庭钓叟和邵南山,左有松阳子和向风亭,右首有齐逸云和
夏天放,自己几乎已无路可退,一时不觉横上了心,口中大喝一声,奋力直欺而上,长剑挥
动,带起了一道寻丈剑光,宛如耍彩带一般,朝李铁崖身前像车轮般辗卷过来,剑势凌厉无
匹!
李铁崖岂肯退让,打狗棒同样急挥而出,一招“千军辟易”,朝对方剑光横扫出去。
双方在这一招上都用上了全力,但听惊天动地的一声金铁狂鸣,两人都被震退出去,但
李铁崖的镔铁杖究属重兵器,占了便宜,虽被震退,只不过后退了两步,祁士杰吃了兵刃上
的亏,被震得虎口生痛,右臂隐隐发麻,脚下也连退了四步之多。
李铁崖一部苍须拂拂自动,嗔目狂笑一声,喝道:
“姓祁的,看你还能接我几招?”
连人带杖凌空飞扑,杖使“泰山压顶”,直劈而下。
祁士杰一声不作,手中长剑连挥,全身剑光缭绕,发如旋风,迎着李铁崖冲了下去,这
一记看去像是和李铁崖拼上了。
但李铁崖是凌空飞扑过来,势道甚速,欲罢不能,祁土杰冲上去的人,却突然身形一
矮,一来一往之际,从对方一跃之势的下面穿了过去。
要知他已被敌人四面围在中间,而李铁崖这一飞身腾跃,正好留了一个缺口,他就从这
缺口中和李铁崖交叉而过,脱出身去。
站在对面的洞庭钓叟看出祁士杰迎着李铁崖冲去,就已不对,因为对手飞扑而来,你要
和他硬打硬砸,决不会迎着冲上去的,急忙喝道:
“这小子想溜了。”
他话声甫出,祁士杰已经冲去数十丈之外,身如箭射,回头大笑道:
“老子少陪了。”
李铁崖迅疾落地,转身喝道:
“你给我站住。”
但对方人影业已去远。
李铁崖气得跳脚,怒声道:
“这小子滑溜得很,李某等于把他放跑了。”
洞庭钓叟含笑道:
“今晚能够有这样成果,已经算不错了。”
这时白继善、王有福、姜长贵三人早已率同丐帮弟子,把苗天龙十二个徒弟的尸体丢人
壕沟之中,推平泥土,掩埋妥当,二十头虎豹,就让它留在地上,不用掩埋,明日一朝,附
近的猎户、樵夫发现了,也可以大大的发一笔财哩!
只有采荠叟和苗天龙还在缠斗之中。采荠叟把一套“东海派剑法”,已练到出神入化之
境,就是普普通通的一招剑法,从他手中使出,就会化平庸为神奇!
不,他使的还是很普通,至少看去很普通,但在和他动手的人所感受的却不同了,任你
攻势如何凌厉,招式如何嗔恶,只要和他使出来的极平常的一相接触,不但攻势会化解无
遗,而且对方的长剑往往会不知从何处来,倏然已到面前,使你每有措手不及之感。
因此这一阵工夫,采荠叟依然从容挥剑,悠然而来,倏然而去,令人无迹可求。他对手
狮王苗天龙神色狞厉,一支旱烟管使得快速如电,急骤如雨,只是围绕着采荠叟猛攻,简直
像一头疯狮。
他一身武功,也极为可观,尤其他狮王之名,乃是善于驯兽得来的,并非因武功成名,
能有如此深厚功力,已经是不错了,就以中原武林人物来衡量,也足可名列在超强高手的名
单之中了。
这一阵工夫,少说也己超过一顿饭的时间,苗天龙身历其境,反而不如旁观者的清楚,
他总觉得采荠叟的武功也并没有比他高。
因为对方对自己的凌厉攻势,从未正面接过一招,总是躲躲闪闪封解了事,更没有正式
反击过一剑,这不是攻少守多吗?只要迅他正面和自己硬打硬砸,自己保管可以胜他。
基于这种想法,苗天龙就不住的在采荠叟左右前后,盘旋纵跃,着着进击,其实他是被
采荠叟耍着。
长剑一会指东,一会指西,让他跟来跟去的,自己还一无所知。
现在祁士杰脚底抹油,乘隙逃走,洞庭钓叟等人已经分散开来,迅速朝战圈包抄过来,
大家口中高唱着:“莫让狮王苗天龙走了!”
这是李铁崖授意大家这么喊的,苗人性直,这一激,苗天龙就非走不可!
果然苗天龙被激得怒不可遏,突然停了下来,手中旱烟管当胸一横,双目圆瞪,厉声
道:
“老夫要走,看你们那一个拦得住我?”
采荠叟已知大家心意,大笑道:
“苗天龙,你此时要走,已经迟了。”长剑直取苗天龙胸口。
苗天龙大喝一声,旱烟管朝前撩去。采荠叟直到此时,才采取攻势,长剑一翻,唰唰两
声,紧接着攻出。
苗天龙听他大有把自己留下之意,更是非闯不可,旱烟管左右连挥,叮叮两声,把对方
长剑直荡开去,脚下连环进步,飞快的攻出三招,把采荠叟逼得连退了两步。口中怪笑一
声,双足一顿,飞身纵起,一连几个起落,就已掠出七八丈外,大声喝道:
“姓姜的,还有丐帮李铁崖,你们给我记着,苗天龙不报今日之仇,誓不为人。”
采荠叟大笑道:
“很好,老朽随时候教。
苗天龙一言不发,疾奔而去。
洞庭钓叟道:“咱们不该放过他的,纵虎归山,必为后患。”
李铁崖道:“白莲教余孽肃清了,一个狮王苗天龙,不足为患,何况此人生平也无大
恶,此番铩羽而去,谅他也不敢再轻易到中原来了。”
采荠叟长剑一收,朝李铁崖拱拱手道:
“今晚咱们能够大获全胜,全仗李帮主事前防范得法,否则等到这些虎豹登场,就措手
不及了。”
第四拔由丁伯超领队,这一拨的人数最多,大部分都是女将,其中包括了丁家的人,
(丁伯超、姚淑凤、小凤、丁仲谋和新婚妻子何香云、丁季友、祝秋云、丁少秋)护花门的
人(任香雪、谢香玉、及九名女弟子)花字门的人(李玉虹、易天心、左卫鱼巧仙、右卫白
灵仙、前卫刘宝香、后卫沈雪娟,及女弟子三十二人)还有峨嵋派的艾大娘。
如今又增加了丁老爷子丁南屏、八卦门的谢传忠,和赶来报讯的柳青青,共有六十一人
之多,但男人只有六个,只占了十分之一,可说衣香缤纷,和花枝招展的娘子军,也是江湖
上最美丽的队伍了。
这一行人因少林通济大师和武当天宁道长在凋港遇害,本待中午出发的,也就在早餐之
后,赶看上路。
路上丁南屏攒着眉,朝谢传忠道:“谢老哥,你是不是觉得奇怪,通济大师一行,明知
少林寺有事,要赶去支援,自然愈快愈好,从咱们大行山出发,就该一路向北趱程,凋港在
大行山西北方,要西去数十里,不该从那里经过,这中间莫非有什么不对?”
原来他邀谢传忠同行,是因谢传忠当了几十年八方镖局的总镖头,(八方镖局是八卦门
的)江湖经验之丰,无人能出其右,有他同行,乃是最好的顾问。
谢传忠口中唔了一声,点着头憬然道:
“丁老哥说得不错,可能是对方已经知道咱们分拨上路,有意把咱们几拨人引开。但什
么原因能把第一拨人引到凋港去呢?哦。”
他突然哦了一声,立即回过头去朝丁伯超道:“世兄快要人查一查,沿途注意第三拨人
留下的记号,他们往那里去的?”
丁伯超应了声是,转脸朝丁少秋道:“少秋,这件事就由你去查一查了。”
此行斥候由花字门担任,花字门门主是李玉虹当然要丁少秋去查了。
这沿途传递消息之事是由花字门前卫刘宝香负责,丁少秋奉命之后,就赶上前面,朝刘
宝香问道:
“刘姑娘,大伯父要在下来问你,这一路上,可曾发现第三拔人留下的记号?”
刘宝香眨了眨大眼睛,微微摇头:“没有,我正在奇怪,第三拨人,只比咱们先走了一
顿饭的工夫,他们应该会沿途留下记号的,而且这件事由丐帮姜长老负责,决错不了,但咱
们出了太行山,就一直没有看到记号。”
丁少秋点头道:
“在下这就回去报大伯父。”
他立即转身回到后面,向丁伯超说了。
谢传忠唔道:“果然不出兄弟所料,第三拨人也被人引开去了,而且有人紧随在他们后
面,把留下的记号抹去,使咱们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络,这样可以把咱们这四拨人各击破
了!”
丁南屏听得心头一急,忙道:
“这怎么办?”
谢传忠微微一笑道:
“咱们四拨人中,只有第一拨的人容易受骗,第二拔有逢天游,是个老江湖,第三拨有
丐帮李帮主和四位长老同行,都是江湖经验极为丰富的人,决不会上敌人的当,纵然记号被
人改变,也会及时发觉,不会有事的。何况如今白舵主已经派出丐帮弟子,分头去通知了,
咱们原是要赶去凋港的,本来就和前面两拨人不同路……”话未说完,口中又哦了一声道:
“兄弟在想,有人围攻少林寺这消息是否正确……”
丁南屏一怔道:“送信来的是少林弟子,这个应该错不了。”
丁少秋突然间从脑海中浮现起月前自己夜探咒钵寺,曾看到两个少林弟子的事来,口中
不觉惊啊了一声?
谢传忠回头问道:
“少秋,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丁少秋应道:“是的,在下一个月前,曾夜探咒钵寺,在没有找后园,遇到金钵老禅师
之前,曾在前院看到两个身穿乳黄僧衣的僧人,这两人就是咒钵寺护法会派在少林寺卧底的
奸细,一个叫了悟,一个叫了因,在下现在才想起来,那个叫了悟的人,就是前天少林手赶
来报信的了悟。”
“咒钵寺护法会?”
丁南屏问道:
“你知不知道护法会是些什么人?”
丁少秋想了想道:“护法会总管事叫朱天寿、副总管叫祁士杰,他们都是金钵老禅师的
门下,还有两个是和尚,好像叫无垢、清净。护法会和姬七姑有勾结,还在老禅师的身上暗
下慢性毒药……”
丁南屏怒声道:
“这么说,他们是姬七姑的羽党了,唉那天老禅师慈悲为怀,放走了天南庄铁卫武士,
很可能又被这些人罗致去了。”
谢传忠沉吟道:
“金钵禅师那天既然插手处置了姬七姑,他门下弟子又在江湖闹事,照理说,老禅师不
会不知道……”
丁南屏意味着他的言外之意,点点头道:
“此事果然透着蹊跷!”
他们虽在互相交谈,但并不妨碍他们一路奔行,中午在林江打了个尖,就继续上路,傍
晚时分,赶到袁州,依然只打了个尖,初更时分就赶到凋港,然后由柳青青领路,来至现
场。
柳青青目光四转,口中轻咦了一声道:
“通济大师等人的尸体怎么会不见了呢?”
丁南屏道:“你赶去报讯,已有两天时间,可能被附近居民发现,把他们埋了也说不
定。”
柳青青道:“这个不可能,三姐、四姐,留在这里,自会阻止他们,等老爷子来了查看
过后再说,不会让他们埋的。”
丁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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