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护花剑
说着短剑一挥,只听嗤嗤两声,果然把丁伯超手中两根铁链一齐削断。
丁伯超看得大喜,急忙双脚一伸,说道:“脚上还有两根。”
丁少秋又挥了两下短剑,把两根铁链削断。
丁伯超跨下木榻,欣然拍着丁少秋肩膀,笑道:“少秋,想不到你已经和大伯一样高
了,哦,你是怎么进来的?”
丁少秋道:“大伯父,这话说来长着呢,我们出去再说吧!”
丁伯超点头道:“好,咱们走!”
两人走出房门,丁伯超目光转动,攒攒眉道:“这地室通道,十分黑暗,咱们可得小
心!”
丁少秋道:“大伯父,侄儿给你领路。”说着,果然走在前面。
丁伯超奇道:“少秋,你没带火摺子,看得见吗?”
丁少秋道:“侄儿还看得清楚,这条通道并不太长,前面不远,就有一道门户,大概就
是出口了。”
丁伯超听得暗暗惊异,忖道:“这个小侄儿的目力,难道还胜过自己不成,这样黝黑的
地下通道,连自己练成夜行眼的人都已看不清楚,他如何会看得清楚呢?一面问道:“你刚
才是从那里进来的?”
丁少秋回头道:“侄儿就被他们囚禁在左首那一间,因为侄儿身边有一柄削铁如泥的短
剑,才破门而出的。”
丁伯超道:“你并不知道我被囚禁在这里?”
丁少秋笑了笑道:“这也真是凑巧,侄儿看到这里通道两边,有十来个房间,但只有右
首一间的铁闩上锁着一把铁锁,心想被囚禁的一定是好人,一不作,二不休,把他放出来了
再说,那知被囚禁的竟会是大伯父……啊,到了,这里还有一道铁门!”
这里是通道尽头,他话声出口,不待大伯父开口,手中短剑已经迅快的朝前划出,左手
随着推去,但听砰然一声,铁门应手而启,立时眼前一亮,前面已有灯光射入。
同时陡听人惊咦出声,接着大声喝道:“什么人,还不站住?”
门外人影闪动,两个手持雪亮朴刀的黑衣汉子一下拦住去路。
丁伯超急忙叫道:“少秋,快让开,让我来对付他们。”
丁少秋回头笑道:“不用了,侄入已经把他们制住了!”
丁伯超不期又是一怔,自己跟在少秋后面,只看到他推开铁门,根本没看他出手,居然
一下就制住了两个黑衣大汉的穴道!
铁门外地方不大,大概只有七八步路,迎面就是一道石阶。丁少秋一手持剑,走在前
面,已经拾阶而上。
丁伯超手上没有兵刃,就从右首一个黑衣大汉手中取过朴刀,随手掂了掂,就闪身跟了
上去。
石级共有二十来级,已经尽头,紧闭着一道厚重的木门。
丁少秋站停下来,左推右推,就是无法把木门推开。
丁伯超道:“这里大概是暗门,可能是由机关操纵的……”
丁少秋道:“那就只好破门而出了。”
口中说着,举起短剑朝前划去。但这道木门,和先前的铁门不同,铁门中间有一条横
闩,你只要把横闩削断,就可推得开,这道木门,却是暗门,外面用的并不是横闩,丁少秋
短剑直落,伸手推去,木门依然纹丝不动!
丁伯超道:“少秋,这道木门外面,可能为了掩饰地道入口,装了壁橱之类的东西,掩
人耳目,要移开外面的壁橱,必须懂得启闭之法,咱们不知启闭之法,要破门而出,你这柄
剑太短了,还是大伯来吧!”
丁少秋回头笑道:“大伯父不用操心,侄儿不相信弄不开这道木门!”
他在说话之时,左手忽然朝门上按去!
这一按,看去毫不用力,实则早已运起“乾天真气”。用“乾天真气”破一道木门,那
真是割鸡用了牛刀,但听呼的一声,厚重木门挟着一阵哗啦啦的巨响,突然间朝前平飞出去
两丈来远,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大震,把对面一堵墙壁,都震得倒塌下去。
丁少秋没想到这一按,竟然会发出这么大的力道,一时之间,不禁大为惊楞!
站在他身后的丁伯超,也看得膛目结舌,耸然动容,这小侄儿只是轻轻在门上一按,不
但震塌了木门外伪装的壁橱,(一阵哗啦啦巨响)木门飞出去两丈以外,竟然撞倒了对面的
一堵墙壁,这是什么功力,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道?
木门外面好像是一间卧室,本来还点着灯火,但这一阵突如其来的震撼,壁橱倒塌,和
木门飞去,撞倒墙壁,巨大风声,早巳把桌上的油灯熄灭,同时也有人发出“惊啊’之声!
丁少秋目光一动,就看到黑暗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两个黑衣汉子,他毫不怠
慢,身形一晃,就已到了两人身边,等两人发觉有人欺近,他左手连弹,已经点了他们穴
道。
就在此时,陡听有人大声喝道:“大家快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这话是从隔壁房中传来,话声入耳,四条人影已在廓前出现!
这四人和刚才被制住的二人,以及入口处两个,总共八个人,敢情是负责守护地室入口
的武士了。
丁少秋也在这时候抢了出去。
这人喝了声:“什么人?”
另一个喝道:“快截住他……”
负责守护地室的武士,武功一定不会太差,但这两人喝声堪堪出口,丁少秋人影一晃,
已从他们身边掠过,出手就制住了两人的穴道。
丁伯超被幽囚地室达三年之久,心头积郁难消,身如闪电,一下冲出,左手接连挥出两
拳,但听砰砰两声,两个汉子应声飞出去寻丈之外,落到地上,早已气绝。
丁少秋眼看大伯一连两记“百步神掌”,竟有这般威势,心中也暗暗咋舌,其实以他目
前的功力。“乾天真气”虽然只练到三成火候,但比起大伯父来,只怕已是有过之而无不
及,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却说丁伯超飞掠出阶下,目光转动,略一瞻顾,四周景物,对他太熟悉了,这不是丁家
庄后园,还会是什么地方?口中不禁轻唉一声,失声道:“这里会是咱们的家?”
自己被囚禁在自己家里的地室之中,怎不教他感到无比的惊诧?
丁少秋笑了笑道:“大伯父,这里已经不是咱们的家,如今已是天南庄了。”
丁伯超又是一楞,问道:“是什么时候易手的?”
丁少秋道:“侄儿听他们说,大伯父失镖之后,一直没有下落,三年前,爷爷就抵给他
们了。”
丁伯超气怒已极,哼道:“好个盛世民,竟然巧取豪夺,如此不择手段,走,咱们找南
天一雕这老匹夫去!”
丁少秋道:“大伯父,盛世民不在这里,这里只是姬夫人的家。”他望着大伯父,续
道:“依侄儿看,咱们不如先找爷爷去,听爷爷怎么说,再找他们不迟。”
丁伯超眼看丁少秋不但武功高强,连见解也极为中肯,不觉欣然道:“好,你知道爷爷
搬到那里去了?”
丁少秋道:“侄儿也不知道,所以才会找到这里来的。”
丁伯超含笑道:“这个容易,咱们只要到村子里去问一声,就会知道了。”
丁家庄是在大行山的南麓,偏西,就是丁家村,约有二十几户人家,都是当年跟随丁老
爷子在镖局任事的远房兄弟子侄。
丁老爷子退出江湖,在家纳福,他们也就在附近定居下来,成了一个小小村落,年老的
退休,子侄辈依然在武威镖局任事,这个村子,就叫做丁家村。
丁伯超领着丁少秋从后园越墙而出,循着山麓走了一里来遥,丁家村已在眼前!
突听身后来路上,响起“嗤”的一声,一道红色火花,破空直上,接着又是“叭”叭”
两声,爆出一连串的火星!
丁伯超矍然道:“那是天南庄发出来的讯号,他们可能已发现咱们脱困而出……”
丁少秋忽然伸手一指,低声道:“村里有人出来了!”
丁伯超回头看去,果见有二三十条人影,疾快的从村中奔了出来,这就急忙说道:“咱
们且躲一躲,看看是些什么人?“
两人身形一伏,闪入右首一片树林。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两人堪堪隐蔽好身子,一阵轻
快而杂沓的脚步声,也已奔进林前。
这一行人,少说也有三十几个,身穿一式青灰劲装,手提扎着红绸的厚背朴刀,一个个
身手矫捷,健步如飞,他们人数不少,但在奔行之际,却不闻一点人声,一看就知是一支久
经训练的劲旅!
不过转眼工夫,他们已从林前过去,丁伯超忍不住轻叹一声道:“这些人就住在村中,
那么村里的人呢?”
丁少秋道:“大伯父,我们要不要到村里去看看?”
丁伯超点点头道:“走!”
这时差不多已是四更光景,天色昏暗如墨,丁家村中间是一条小街,两旁住家,都是砖
造瓦屋平房,门户相对,门前各有一片小小院落。
丁伯超对这里的每一户人家,都是十分熟悉,他领着丁少秋一连看了三户人家,不但原
来的住户,一个不见,每家两边厢房中,都发现有男人的衣物,显而易见,方才看到的那些
青灰劲装汉子,就住在这里了。
丁伯超攒攒眉头,说道:“这里的人,会到那去了呢?”
丁少秋道:“会不会给他们强迫搬走了呢?”
丁伯超口中唔了一声道:“有此可能,看来天南庄果然是有计划的预谋了!”
退出小院落,木门外(小街上)负手站着一个身穿青布长衫,脸色黄中透青的中年汉
子,冷冷一笑道:“我当是谁,胆敢夜闯咱们铁卫村,原来是丁总镖头,嘿嘿!”
丁伯超抱了下拳道:“阁下如何称呼?恕兄弟眼拙。”
“哈哈!丁总镖头眼里,那会有我这号人物?”
青衫中年汉子在大笑一声之后,冷傲的道:“兄弟荀吉,是管理这里铁卫村的”
丁伯超问道:“这里原先的居民呢?”
荀吉道:“丁家村居民,经领取搬迁费之后,已经搬到他处去了。”
丁伯超道:“他们搬到那里去了?”
“哈哈,丁总镖头这话问得好生奇怪!”
荀吉黄中透青的脸上,似笑非笑,嘿然道:“他们有了银子爱去那里就去那里,荀某管
得着吗?”
丁伯超回头道:“少秋,咱们走!”
荀吉沉声道:“丁总镖头请留步!”
丁伯超冷然道:“荀老哥还有什么见教?”
荀吉阴恻恻道:“丁总镖头夜闯铁卫村,说来就来,说去就去,未免太容易了吧?”
丁伯超道:“荀老哥的意思呢?”
荀吉道:“铁卫村若是任由丁总镖头来去自如,兄弟这副总领队的饭碗岂不是砸定了?
因此只有请丁总镖头委屈些留下来了。”
丁伯超双眉轩动,洪笑一声道:“这么说荀老哥是有意要考量考量丁某了?”
“嘿嘿,谈不上考量二字。”
这话声从丁伯超背后不远处传来,接着说道:“因为咱们要缉拿的只是两名逃犯而
已!”
丁少秋倏地转过身去,喝道:“公孙轩,你来得正好,我就是要找你问问清楚,你为什
么要骗我?”
原来那说话的正是天南庄总管公孙轩,和他并肩站立的是一个连鬟短髭的扁脸浓眉汉
子,他正是天南庄铁卫总领队缪千里。
公孙轩大笑道:“丁少秋,当时咱们对你来意未明,自然不得不把你稳住了,如今事实
证明,你是混进天南庄救人来的了。”
丁少秋剑眉剔动,喝道:“胡说,你们施放迷药,把我囚在地室之中,等我破门而出,
才发现右首一间也囚禁着人,我削断铁闩,进去之后,才知道被囚禁的竟是我大伯父,难道
我不该把大伯父救出来吗?”
话声甫落,突听一个冷峭的妇人声音接口道:“丁少秋,你确实不该把你大伯父放出来
的,因为丁伯超是武威镖局的总镖头,是他失落了镖,我囚禁他,就是要他把失落的镖交出
来……”
丁少秋循着话声看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竹布衣裙的中年妇人,她正是天南庄的姬
夫人,丁少秋还依稀认得。
另一个也是青布衣裙的中年妇人,就是向自己问话,手势、眼神十分诡异的妇人,则是
辰州言凤姑。
两人身后,还伺立了两个青衣小丫环。
这几句话的工夫,小街东西两头,已被数十名穿青灰劲装,手持朴刀的汉子堵住了。
这一情形,丁伯超、丁少秋两人显然已落入人家包围之中。
丁伯超没待姬夫人说完,突然舌绽春雷,凛然喝道:“住口!当日盛世民前来投保,即
是包藏祸心的一项阴谋,你们一面投保,一面又派出高手,在中途袭击,劫镖伤人,还把丁
某劫持而来,囚禁三年之久,由此可见投保劫镖,都是你天南庄一手制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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