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护花剑
人家不肯说,松云子也就不好再问了。
松阳子朝四个门人吩咐道:“你们三师叔伤得不轻,快去砍几棵松树,用藤条编扎好,
才能抬着他上路。”
四名道士答应一声,立即去砍了两棵较小的松树,用藤条扎成担架,让松雪子躺下,由
两名弟子抬着上路。
以松阳子为首的一行人也就继续上路,不过在行列中多了丁少秋和李飞虹二人。
松云子对丁少秋毫不费力的击败古灵子、鄢茂元二人,心中甚是惊诧,但看大师兄脸上
竟然没有丝毫异色,好像早就知道内情,几次要待开口向大师兄询问,因有李飞虹和丁少秋
跟在自己身后,不便问出口来。
松阳子问道:“少秋,你和李少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回师父,这话说起来长着呢!”
丁少秋接着就从自己找上丁家庄说起,一直说到自己被古灵子所擒,昨晚由李飞虹替自
己取下透骨针,一同到小庙歇足,听到古灵子和鄢茂元勾结,觊觎昆仑宝笈,详细说了一
遍,只是把池秋凤喂自己吃饭一节略过不提。
他口中虽然没说出来,但一想起当时情景,池秋凤的娇羞笑容,就在面前浮起,心头有
着说不出的涟漪!
李飞虹和他并肩走着,忍不住偏头问道:“丁兄,你心里在想着什么?”
“啊……”丁少秋忙道:“没有,没想什么……”
李飞虹披披嘴道:“我看得出来。”
丁少秋急得胀红了脸,说道:“我真的没想什么。”
李飞虹掂起脚尖,附着他耳朵,悄声说道:“你是不是在想着那红衣姑娘?她长得不错
咳!”
丁少秋被他说到心里去了,脸上更红,压低声音道:“你才想她呢!”
中午时光,赶到玉皇殿。
玉皇殿主持松风子和武功门掌门人邵南山、丁老爷子丁南屏早已得到信息,一起迎了出
来。
松阳子朝邵、丁二人稽首道:“两位老施主怎的和贫道也客气起来了?”
邵南山道:“兄弟听说道兄在路上遇上劲敌,松雪道兄还负了伤,那就快把他抬进
去。”
丁少秋走上前,口中叫了声:“爷爷。”
丁老爷子沉哼道:“你出去也不和爷爷说一声,害得大家为了找你,一个晚上,四处出
动,到这时候,还有好几个人还没回来,你说,你到那里去了?”
丁少秋从小到大,从没看到爷爷如此疾言厉色过,心头一怕,不由说不出话来。
白鹤观主忙道:“丁老施主莫要责怪少秋了,少秋是遇上歹人被掳了去……”
丁老爷子矍然道:“是道兄把他救下来的吗?”
“哈哈!”松阳子大笑一声道:“今天早晨是徒儿救了师父!”
丁老爷子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松风子道:“丁老施主,请观主到里面再说吧!”
邵南山笑道:“对了,咱们是迎接松阳道兄来的,师弟拦着他问个没完,要他站在这里
说吗?二位道兄快到里面待茶。”
丁老爷子失笑道:“兄弟失礼,二位道兄请。”
这时四名白鹤观弟子抬着松雪子,早有玉皇殿的道士接应,先行往里行去。
松阳子、松云子两人也由邵南山、丁老爷子和松风子陪同,进入第二进东院。这里已划
为各大门派贵宾休息之所,连同后面二十几间房舍,则为贵宾的住所。
这时大家刚走进院门,就听到大客厅中传来高声谈笑。
松阳子道:“各位施主大概都到齐了,贫道忝为主人,却迟到了。”
邵南山道:“离大会还有两天,怎能算迟到了呢?”说话之时,已经行近厅门,这就抬
抬手道:“道兄请。”
松阳子脚下一停,说道:“贫道是这里的主人,怎好走在前面,二位老施主先请才是。
“
大家站在门口,互相推让,谁也不肯走在前面。
只听一个破竹似的声音大笑道:“瞧你们婆婆妈****,干脆就站在外面,不用进来
了。”
“哈哈!”松阳子笑道:“二位老施主,这说话的准是白大施主无疑,咱们偏不让他笑
着了。”
当先举步走了进去。
谢传忠大笑道:“道兄还是被白化子激进来了。”
厅上众人也在此时,纷纷围了上来,和松阳子互相寒暄,才各自落坐。
丁少秋走上前去,跟大家一一见礼。
万天声一把拉着丁少秋的手,问道:“小兄弟,你昨天去了那里?把令祖和邵掌门人急
得派人四处去找……”
李飞虹却独自走到丐帮南昌分舵主苍鹰白仰高面前,含笑说道:“白前辈,你好。”
白仰高目光一注,奇道:“少侠认识老化子?”
李飞虹笑了笑道:“晚辈如果不认识前辈,会走过来先和你打招呼吗?”
白仰高哦了一声,问道:“少快……”
李飞虹含笑道:“晚辈李飞虹……”
白仰高还是想不起来,口中沉吟道:“李……飞虹……”
李飞虹低声笑道:“前辈真是健忘,晚辈小时候,前辈还抱过我,我最喜欢拔前辈的胡
子……”
白仰高双目精光陡射,注视着李飞虹道:“你……”
李飞虹朝他眨眨眼睛,笑道:“我在路上遇上丁少秋丁兄,听说这次大会很热闹,才和
他一起来的。”
白仰高口中连“哦”了两声,才道:“对了,老化子想起来了,咱们在南昌见过,不是
李少侠提起,老化子差点忘了。”
这时大家已相继落坐,李飞虹回到丁少秋身边,和他坐在一起。
白仰高看了两人一眼,心中暗暗点头。
松阳子当众起立,打了个稽首道:“今天早晨,贫道途经桥岭,遇上古灵门主和翻天掌
鄢茂元,听说贫道身边带着昆仑派的风雷宝笈,意图拦劫,还居然施放下五门的迷香,把贫
道迷昏过去,差幸小徒丁少秋和李小施主李飞虹及时现身,把古灵子和鄢茂元击退,这一段
经过,贫道遇上的只是后半段,小徒丁少秋还遇上了前面一段,因此贫道之意,还是让小徒
来向大家报告,比较说得清楚。”
话声一落,转脸朝丁少秋道:“少秋,你代为师向在坐的诸位前辈报告吧!”
丁少秋应了声“是”,站起身,跟大家行了一礼,才把昨天上午,自己在玉皇殿附近随
便走动,遇上古灵子门下追赶一个身材瘦小的人,那人却把一个锦盒递给了自己,一直说到
自己被古灵子擒去,逼着自己说出避剑身法……
丁老爷子问道:“那锦盒中不知究系何物?”
丁少秋道:“是三颗九九丹,九九先生去世之后,古灵子从他寡嫂手中强取豪夺来
的。”
丁老爷子点点头,道:“你说下去。”
丁少秋接着从李飞虹如何替自己起出透骨针,来至一座破庙,如何听到古灵子和鄢茂元
约在破庙见面,计划拦截师父,劫取风雷宝笈,以及如何动手,详细说了一遍。
这番话听得在场诸人,莫不动容,心中暗暗觉得惊讶不已,连白鹤观主师兄弟三人,都
连吃大亏,对付不了古灵子和鄢茂元二人,但白鹤观主的关门弟子丁少秋,小小年纪居然把
二人打跑了,宁非奇迹?大家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所有目光不期而然的朝丁少秋投来。
松阳子当然看得出来,连忙含笑道:“小徒虽然拜在贫道门下,但他除了家学渊源,另
蒙一位前辈高人垂青,传了他几手剑法,这位前辈高人因不欲人知,贫道就不好公开他老人
家的名号了。”
大家听得虽觉好奇,不知这位前辈高人究竟是谁?但白鹤观主既然这么说了,也就不便
再问。
丁老爷子朝李飞虹拱拱手道:“小孙多蒙小兄弟援手,老朽至为感激。”
李飞虹赧然道:“丁老前辈这么说,晚辈如何敢当?晚辈和丁兄一见如故,是朋友咯,
那里说得上援手?”
松风子赶忙走上一步,稽首道:“启禀掌门人,素斋早已准备,大家因掌门人午刻可
到,就要小弟关照厨下,等掌门人来了再开,现在可以请大家入席了。”
松阳子慌忙站起,连连稽首道:“善哉、善哉,为了贫道一人,让大家等得太久了,真
是罪过,大家快快请吧!”
当下由松风子领先,大家相偕进入膳厅,用过素斋,松风子便朝松云子问道:“二师
兄,方才掌门人曾说丁少秋另蒙一位高人垂青,传了几手剑法,二师兄可知这位前辈高人是
谁吗?”
松云子微微摇头道:“愚兄没听掌门人说过。”
松风子微哂道:“大师兄不问尘事已久,白鹤观全由二师兄主持,连二师兄都不知道,
这话有谁相信?”
松云子正容道:“愚兄骗你则甚?少秋在白鹤观耽了三年,愚兄并未听说另有高人指
点,那可能是下山以后的事,愚兄怎么会知道?”
松风子道:“小弟也不过是一时好奇,随便问问罢了。”
说完举步往外行去。
饭后,丁少秋因客厅上休息、喝茶、聊天的,不是一派掌门,也是某一门派的名宿、长
老,自己和李飞虹夹在大人堆里,大受拘束,因此吃过饭,就拉着李飞虹的手,往外就走出
去。
李飞虹跟在他身后,埋怨着道:“你要去那里?这样拉拉扯扯干吗?”
他口中虽这样说着,却并未挣脱丁少秋拉着自己的手。
丁少秋哈的笑道:“夹在大人中间,你不嫌受尽拘束?咱们出来随便走走,不是自由多
了?”
李飞虹道:“但总有个目的吧?你究竟要到那里去呢?”
丁少秋朝上一指,说道:“前面有一座九层高塔,可以俯视很远,我们到塔上去,你说
好不好?”
“好啊!”李飞虹左手一缩,说道:“你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丁少秋放开手,脸上有些讪讪的应道:“咱们是好朋友,拉着手有什么关系?”
李飞虹道:“你没有关系,我有关系,被你拉着手走,就像被你牵着鼻子走一样,你愿
不愿意给人牵着鼻子走?”
丁少秋摇摇头道:“这个比喻不恰当。”
他领着李飞虹走出大殿,来至塔下。
李飞虹举手摸摸鬟发,抬头问道:“人家只有七级浮图,这座塔怎么会有九级的呢?”
丁少秋道:“这里是玉皇殿呀!”
李飞虹道:“玉皇殿有什么不同?”
“这你就不懂了。”
丁少秋道:“七级浮图,是佛教语,这里是道教。”
李飞虹道:“我不懂。”
丁少秋道:“因为玉皇大帝住的凌霄宝殿,是在九霄云外,九重宝塔,所代表的就是九
霄。”
李飞虹点头道:“听来好像有点学问,你是听谁说的?”
丁少秋道:“这还要听人说吗?”是我想出来的。
“啊!”李飞虹道:“你好坏,原来只是杜撰的,骗得我信以为真呢!”
丁少秋道:“我几时骗你了?九层宝塔,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哩!”
说话之时,已从第一层上了第二层。
李飞虹忽然偏头道:“我们比比看,从这里起,谁先登上第九层?”
说完,当先纵身而起,朝盘旋而上的石级窜去。
丁少秋淡淡一笑,就紧跟在他身后,朝石级掠上。
李飞虹是存心和他比脚程的,是以一开始就不住提吸真气,一个人宛如穿帘燕子飞旋而
上,好不快速?
丁少秋跟在他身后,不徐不疾,始终和他保持了三数级距离。
就在两人飞跃上第五层的时候,丁少秋发现东首一面,正有两个人手扶围拦,在低声说
话,一个是身穿灰布长裤的汉子,另一个是穿青布道袍的道人,只要看他这一身打扮,正是
玉皇殿的道士。
丁少秋不觉心中一动,忖道:“宝塔是在玉皇殿前面的东首,他们再站在塔上的东首一
面,所面对的已是一片山峦,岂非是为了避人耳目?”
他立时想起自己和大伯父赶来玉皇殿的那天,天色还未黎明,看到观中有人出来,把传
递的消息藏在竹筒内,放到香炉灰里面,大伯父曾说玉皇殿里可能有奸细潜伏,这道人……
这原是目光一瞥间的事,心里想着,不觉朝那道人多看了一眼,可惜对方面向栏外,所
能看到的最多也只是侧面而已!
不多一会,李飞虹当先跃上第九层,心中一高兴,忍不住“咭”的笑出声来,说道:
“这回我比你快了。”
只听右侧响起丁少秋的声音说道:“谁说的,我不是先来了吗?”
他是在李飞虹停下来之后,从他身后闪过去的,到了他右边,自然是丁少秋快了一步。
李飞虹双手扶着栏杆,只是喘气,哼道:“我上来的时候,上面还没有人,自然是我比
你先到了。”
“好、好!”丁少秋笑道:“就算你先到好了。”
“哼,谁说上面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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