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护花剑
那么这个帮派不会是老帮派,也许只是江湖新兴的帮派,好在你大哥傍晚可以赶回来,问问
他知不知道?”
“不错!”丁老爷子点着头道:“老三,既然有这方银牌,总比一点线索都没有好得
多,你大哥身为武威镖局总镖头,交游较广,就算他不知道,也总可以查得出点眉目出来
的。”
丁季友心里虽然十分焦灼,但也只好等大哥来了再说。
这样一直等到上灯时分,不但丁伯超从南昌赶到,和他同来的还有三师叔况南强。
武功门掌门邵南山,年已七十有五,从五年前的七十岁那年起,就已很少过问派中的
事,一切都交给三师弟况南强处理,因此况南强也就是武功门实际的负责人。
丁季友急忙迎了上去,躬身道:“小侄见过三师叔。”
况南强含笑点头道:“二师兄在书房里吗?”
书房中适时传出丁老爷子的声音笑道:“三师弟,你怎么也赶来了?”
况南强由丁伯超、丁季友兄弟陪同跨进书房,立即拱着手道:“听丁乾传话,才知道这
里昨晚出了事,小弟为了想明了情况,才特赶进来的。”
“请坐,请坐。”丁老爷子摆摆手道:“大热天要三师弟跑上这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快坐下来再说。”
况南强笑道:“二师兄怎的和小弟也客气起来了?”
丁伯超跟着上前给父亲请了安。早有一名庄丁捧着面盆送上。况南强洗了把脸,一名庄
丁沏了茶送上。
况南强回身坐下,抬目问道:“二师兄,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老爷子道:“老三,还是你来跟三师叔报告吧!”
丁季友应了声“是”,就把昨晚发现青衣人,以及自己被他用拂经截脉手法所制,一直
说到大嫂在秋云衣箱中找出一窝蜂和一块银牌,详细说了一遍。
况南强道:“那两件东西呢?”
丁季友朝几上一指,说道:“就是这个蓝布包。”
况南强打开蓝布包,取出针筒,仔细看了,就随手递给丁伯超,又取起银牌反覆看了一
遍。
丁季友问道:“三师叔,你老知不知道这块银牌的来历?是江湖上那一个帮派的东
西?”
况南强微微摇头道:“愚叔看不出来。”随手又把银片递给了丁伯超,说道:“伯超,
你仔细看看,江湖上有没有使用这种银牌的组合?”
“没有。”丁伯超沉吟了下,又道:“就算有,这种银牌也只是他们内部的信物,对外
极端机密,外人也不得而知。”
丁季友听得大感失望。
丁老爷子点着头,唔了一声,问道:“三师弟,你从雷岭东来,这一路上,可曾听到什
么消息?”
况南强道:“二师兄不问,小弟也要向你报告,中午时分,丁乾赶去雷岭之后,小弟立
即派出六个门人,向各处村庄的本门弟子传达下去,要他们分头查询从昨晚到今天,可曾看
到一个穿青衣的中年人,或是有什么可疑人物经过?但据他们回报,根本不曾有外路人经
过,据小弟猜想,这青衣人只怕并未从这条路走,否则各处村落不可能会没人看到的。”
丁老爷子转脸朝丁伯超问道:“伯超,你呢?从南昌到咱们大行山这条路上,为父已吩
咐丁强,知会了各地本门弟子,你经过之时,他们怎么说?”
丁伯超道:“孩儿从南昌赶来,诸如丰城、樟树、临江、峡江、新喻等处,都有本门师
兄弟沿途接应,他们也异口同声的说不曾发现可疑人物……”
“这就奇了!”丁老爷子攒攒眉道:“这青衣人劫持秋云,就算他没有羽党,至少也有
两个人,出了咱们丁家庄,不可能凭空消失……”
丁伯超道:“这青衣人如果就是三弟成亲那晚在屋脊现身的人,他们那天晚上铩羽而
去,昨晚再来,必有详细计划。
而且可能对本门弟子遍布武功山脉,也打听得极为清楚,劫持到弟妹之后,自然要避开
咱们耳目,因此孩儿认为他们可能是走了水道,试想船只往返,只要掩上舱篷,就没有人会
发现了。”
“这倒大有可能!”丁老爷子一手摸着花白胡子,沉吟道:“真要如此,倒是不易查访
了。”
丁季友道:“爹,目前唯一的线索,就在这块银牌上了,只要查出这块银牌是那一帮派
的信物,就不难查到秋云的下落了。”
况南强道:“二师兄,小弟觉得季友此话不错,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查出银牌来
历。”
丁季友眼睛一亮,急急问道:“三师叔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得出来?“况南强道:“明天
愚叔和伯超一起前去南昌,找丐帮南昌分舵主,他们江湖黑白两道人头较熟,问他可能会知
道的。”
丁老爷子微微摇头道:“这是咱们私事,怎好去麻烦丐帮?”
况南强道:“二师兄,如果这块银牌确是某一帮派的信物,季友的媳妇儿确是这帮人掳
去的,那就不是私事了,他们眼中如果还有咱们武功门,应该找二师兄明说,他们从武功山
脉掳走丁家新媳妇,就没把咱们武功门放在眼里。咱们又不是找丐帮助拳,只要白分舵主把
知道的告诉我们,这也是江湖道义,并没麻烦丐帮。”
丁伯超也道:“爹,三师叔说得极是,孩儿和白分舵主极熟,他只要知道,一定会说
的,就算他不知道,丐帮弟子遍天下,托他查一下,也未尝不可。”
丁老爷子眼看老三愁眉苦脸的模样,心中大是不忍,何况三师弟说得也是,这帮人夤夜
侵入丁家庄,掳走丁家新媳妇,江湖上讲究的是面子,对方这样做,对丁家庄,对武功门确
实极为难堪。想到这里,不觉点点头道:“好,伯超,明天你就陪三师叔去一趟丐帮分舵,
把为父的名帖也带了去,顺便替为父问候他们李帮主。”
丁伯超应了声“是”。
丁季友道:“爹,孩儿也去。”
…
绿晨 扫校
东方玉《护花剑》
第 二 章
丐帮在大江南北,有十八处分舵,一个分舵主在帮中地位并不算很高;但南昌分舵的苍
鹰白仰高,就是帮中八大护法长老,论辈份,还比他低了一级。
他舍长老而不为,偏偏要当一个分舵主,是因为他舍不得离开佛头塔。
他在佛头塔第七层上,已经整整住了四十年之久,为什么他舍不得离去呢?
江湖上传说他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女子,他住在佛头塔,就是为了等侯他的爱人,
这一等,就痴痴的等了四十年之久,从二十几岁的小伙子,等到了将近古稀之年,他还是在
等!
这是一个相当宁静的夜晚,一钩新月,斜挂在天空。
佛头塔第七层上,苍鹰白仰高蓬头赤膊,仰卧看天,一双尊脚高高搁在石栏杆上,身边
还放着黝黑的大葫芦,这是他唯一享受,没人干扰的夏夜,正好凉快凉快!
七层高塔上,自然是天近风先得,地远蚊不飞,有风,没有蚊子,你说是不是很惬意?
但就在这时候,正有一条人影飘然行来,渐渐接近佛头塔。
这里只有佛头塔,这人不用说是到佛头塔来的了!
白仰高虽是双手枕头,仰卧在石砌的走廊上,但他一双耳朵可灵敏得很,塔下有人走
近,他听得清清楚楚,蓦地翻身坐起,这一瞬间,竟然失去了他的踪影。
不,他已经站在走近塔下的那人面前!
两人相距,不到五尺,双方自然都可以看清对方面貌。
飘然行来的是一个身穿青纱长衫的中年汉子,面情冷峻,除了双目神光炯炯,脸上没有
一丝表情,就是他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他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在青衫人面前的是一个头发蓬松的清瘦老头,脸貌清癯,颏下留了一把苍须,左手还提
着一个黝黑的大葫芦,同样目光炯炯,望着青衫人问道:“朋友深夜到佛头塔来,有什么
事?”
青衫人冷冷的道:“你就是白仰高?”
白仰高道:“你是找我来的?”
青衫人嘿然道:“这里有第二个人吗?”
“很好。”白仰高道:“你先说说你是谁?”
青衫人道:“在下是谁并不重要。”
白仰高目中闪过一丝异色,说道:“这么说,朋友是有重要的事来找我的了,但你认为
重要的,白某也许认为并不重要,白某也并不想和一个藏头缩尾的人说话,你可以走了。”
话声一落,正待转身!
“站住!”青衫人冷喝一声,续道:“在下不管你认为重要不重要,只有一句话,说完
就走。”
白仰高干笑道:“你认为白某非听不可?”
“不错!”青衫人冷声道:“你确是非听不可。”
白仰高又重新打量了青衫人一眼,似乎有些好奇,嘿然道:“这样和白某说话的人倒是
不多,看来朋友好像有点来历,好吧,你说出来听听。”
青衫人道:“明天有人来找你,不论你知不知道,最好的回答就是不知道。好了,在下
话已说完,朋友大概也听清楚了。”转身欲走。
这回轮到白仰高冷喝一声:“站住!”
青衫人冷声道:“你还有什么事?”
白仰高道:“你最好把话说清楚。”
青衫人微晒道:“在下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白仰高双眉掀动,哼道:“那么朋友亮个万儿再走。”
青衫人道:“白朋友总该知道明哲保身,只要照我说的话告诉来找你的人,就没你的事
了。”
“哈哈!”白仰高大笑一声,双目精光暴射,沉声道:“朋友话带威胁,可惜白某并不
吃这一套,朋友既然找上白某,不但姓名来历都讳莫加深,而且脸上还带了面具而来,行动
如此鬼祟,你说的话,教白某如何能信?至少也该取下面具来,让白某瞧瞧你的本来面
目。”
青衫人冷声道:“听不听,悉听尊便,在下话已传到,不想和你多说!”
他后退了一步,似有抽身之意。
“哈哈!”白仰高又是一声大笑,岂容他说走就走?随着笑声,一步欺了上去,喝道:
“是朋友来找白某的,你就要把具取下来,让我瞧瞧,就想走吗?”
右手一探,闪电般朝青衫人脸上抓去。
青衫人左手迅疾一格,右手倏出,朝白仰高当胸推来。
白仰高抓去的右手被他格住,对方右手竖立如刀,当胸推来,只得左手一提,把酒葫芦
朝前迎着推出。
这一下,对方手掌推在酒葫芦上,白仰高立时感到不对,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像暗潮
汹涌,朝身前卷撞过来,推力之强,逼得自己身不由已的后退了两步!
那青衫人却借着这一推之力,迅疾向后飞退出去,纵身掠起,去势如箭,瞬息之间,已
掠出去数十丈外,消失在夜色之中!
白仰高望着他后影,微微攒眉,自言自语的道:“这小子会是什么路数,一身功力,分
明不在自己之下,那么他何以要退得如此匆忙呢?”
他摇摇头,正待回转,忽然间,目光落到自己左手提着的酒葫芦上,这下看得他不觉蓦
地一怔!
原来酒葫芦上清晰的留下了一个掌印!
这手印足有三分来深,是一支右掌,正是方才青衫人向自己胸口推来的右手,自己用酒
葫芦迎出时留下来的!
自己这酒葫芦,乃是纯钢所铸,也是自己的随身兵刃,足有五十斤重,普通兵刃只要被
他砸上,不卷锋才怪,这小子拍了一掌,居然就在葫芦上留下一个掌印,难道他练的会是
“铄金掌”?
这是第二天的午前,佛头塔前果然来了三个人,那是从大行山来的况南强和丁伯超、丁
季友兄弟。
佛塔下层是一个佛堂,这时静悄俏的不闻一点人声。
况南强刚跨进佛堂,就有一个庙祝迎了出来,连连陪笑道:“三位大施主是进香还是随
喜来的?”
况南强含笑道:“在下三人是找白大侠来的,不知白大侠在不在?”
那庙祝忙道:“在,在,只是他……这时候还没睡醒。”
只听一个宏大而沙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谁说我老化子还没睡醒?”
走进来的正是苍鹰白印高,一手提着一个黝黑的大葫芦。你纵然不认识苍鹰白仰高,但
这个黝黑的大葫芦,可是他独一无二的注册商标,只此一家,并无分号。
“哈,原来是况老弟、丁总镖头。”白仰高连连抱拳还礼,说道:“今天吹的是什么
风,把两位忙人都吹来了,哦,这位是……”
丁季友很少在江湖走动,他自然不认识了。
丁伯超忙道:“他是舍弟季友。”
丁季友连忙拱着手道:“在下久闻白大侠盛名,无缘识荆,今天总算见到白大侠了。”
白仰高大笑道:“什么大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