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骏雄飞
赵三相去耸肩一笑道:“臣等就是侠义忠志之士,主上放心好了,这些江湖人挟持主主,殊为不敬。臣等一定会对他们以微诫。”
他自说自话,却作得很像是有回事,说完后一挥手,相长青与风人松立刻仗创欺上,来攻楚平,四怪中的另外两怪火怪众九公与罗利女卫靖姑也都仗着兵刀,计上前跟朱若兰交上了手;这两个人上次蒙面而来,使用的兵刀不趁手,看不出厉害之处。现在以本来而目出现,手中也拿着他偿施惯的家伙,威刀立见加强。
众九公使的是火龙律,劲力无比,而且他的律中还发出火器,朱老兰已经应付得很苦了,而卫靖姑的盘龙仗更是威风八面,虎虎有风。
韩大江一看情形不对,立刻上前把众九公接下去,可是对面立刻补上了一个使剑的老者上来。龙千里、叶无双、裴五霜秦汉等四人,也都找到了对手,差不多每个人都是以一敌二,赵三相自己亮出了长剑,直逼官家。
官家怒道:“赵三相,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动手,你要造反了!”
赵三相一笑道:“臣怎么放呢?臣等是来迎轻的,现在这里实在太危险,请主上随臣离险地!”
口中说着话,手下却不停歇,攻得很急,辽东双雄一看情形不对,连忙上前,伍飞雄忙道:“姓赵的,你干吗?”
赵三相微怔道:“伍大使,我们不是说好了的?”
伍飞雄道:“我们只是同意迎驾返京,可不同意你杀君,你那种做法……”
赵三根笑道。“可是主上似乎为那江湖人迷惑,不辩忠好。”
伍飞雄与郎铁双剑齐出,接住了官家道:“交给我们好了,你忙别的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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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秦秀秀低了头,揪着裴玉霜的腰带,一把把她提了起来道:“好啊!裴大姐,我是真心把你当老大姐,你好意思拿我开胃!”
裴玉霜手舞足蹈地笑道:“好妹妹,老大姐是为你打算,怎么会拿你开胃呢?你哥为了你的婚事急得不得了,好容易打听有这么一位高攀得起的相公,大伙儿跟着上扬州来,准备忙完了平弟的婚事,就结伴送你上杭州去!”
秦秀秀道:“我不嫁!”
刘秀亭道:“你不嫁可害了秦汉了,他发誓说在你没有归宿前不成婚,害我做兄长的连侄儿都耽误了,姑奶奶,你就做做好事吧!”
秦秀秀望了刘笑亭一眼道:“五哥!你别为哥哥担心,还是为你自己操心吧,你在西凉国招了附马,却像宋朝杨家将里的杨四郎一样,溜回中原就不想回去,现在好,人家铁镜公主可找来了!”
刘笑亭一怔道:“你别胡说八道了!”
秦秀秀道:“一点不假,人在我家里等着。”
刘秀亭道:“奇怪了,我在那儿根本没留下真姓名,她怎么会找来了的呢,而且怎么会找到你那儿去的。”
秦秀秀道:“那是真的,来的是个女的,说她叫玛尔莎,完全是一付回疆打扮,她说是跟着朝贡的使臣一起上中原的,中途溜出来,要找你跟哥哥。”
刘笑亭笑道:“那可不是找我的,这个女的是天峰的妹妹,跟你哥哥很要好,一定是来找你哥哥的,秦汉,看不出你这大哥儿也是假老实,在天山我要为你们成亲,你装老实不答应而且强着我逃婚回来,却偷偷的把你的地址告诉了人家,人家现在找来了。”
秦汉苦笑道:“五哥!你别胡说,不是那回事,我把地址告诉给天峰公主,是叫她有什么事可以派人来找我们,我知道你不愿意让她知道你的身份,所以只告诉了我的地址,玛尔莎来,一定是有事!”
秦秀秀道:“确实是有事,她说他们的部落里最近受到了中原一个王族的使臣前去邀遣兵,王妃不答应,可是那个使臣带了很多武林高手前去,把小王给掳劫了,天峰王妃很着急,趁着拜贡的使臣晋京之便,派了她来求援!”
刘笑亭一怔道:“天峰成了王妃,老王故世了!”
秦秀秀道:“故世十几年了,撒马儿罕部的王公就是五哥你,天峰王妃只有优政,被掳的小王就是五哥的儿子!”
刘笑亭怔了一怔才道:“那孩子有多大?”
“今年恰好满二十岁,是你离开九个月生的,五哥,天峰王妃为你茹苦守贞,你好意思问这句话!”
刘笑亭怔住,盘算了一下道:”我们是那个正月离开的,也是那一年参加了八骏会盟,整整地二十年了,要是有个儿女,的确是二十岁了!”
“玛尔莎说王位一直为你留着,小王也一直是世子,您必须有个你后代,才能让小王接位!”
朱若兰庄容道:“这又不知是那一个庸王在暗中策动,居然把主意转到外族的头上来了。五哥,我陪你去看看!”
刘笑亭忙道:“那怎么行呢!你今天是燕尔新婚,我自己去一趟好了!”
楚老夫人忽然道:“平儿也去一趟,另外就是刘秦二位去,其余的都留在这儿,陪老身喝酒吧!”
薛小涛道:“娘,平兄弟……”
楚老夫人道:“咱们办喜事,虽然没请外客,外人总是知道的,所以新婚夫妇出去,没人会想得到,这是关于君国大事,楚家的人岂能以一已之私而忘了责任?”
这位老夫人虽是轻描淡地说话,却格外令人起敬!四条人影以极快的速度掠出了八骏园,趁着夜色,扑奔城郊,遥望一变流水处,数间草舍被竹篱围着,只有草堂中还亮着灯火,四人进去后,堂中凝坐着一个回装丽人,乍看人影吃了一惊,看清是什么后,就朝刘笑亭跪下道:“臣妾叩见王爷!”
刘笑亭扶了起来道:“玛尔莎,坐下谈,怎么回事?”
这位江湖豪士平时衣衫落拓,一付玩世不恭的态度,回到他亿兆富豪的身份后,衣履光洁,胖胖的身材,俨然是王者气概。
玛尔莎顿了一顿,落座后才道:“大概的情形,臣妾都跟秦姑娘说了!”
刘笑亭道:“是的,我们也知道个大概了,所以才赶来听你说说详细的情形!”
玛尔莎道:;“王妃知道王爷志在江湖,不会去接受王位的,但是她还是非常感谢王爷对族人的教化和造福,所以老王过世后,王爷就是总族的统治者了!”
刘笑亭道:“那是她胡说,我早就声明过,我这个人与富贵名利无缘,她应该早作处置!”
玛尔莎道:“王妃却不敢这么想,她更不敢以王位来冒渎您的志向,也没有忘记她嫁的是汉人,是刘家的妾待,所以一直没让小王接位,也就是等王爷的一句活,如果您不同意,她就带了小王来归宗,她为小王爷起了个名字叫刘思汉刘笑亭大感意外地道:“这又是为什么呢?”
“因为她自认无权为刘家的子孙决定该做些什么?”
刘笑亭想想道:“我虽然有个儿子,可是出生后连面都没见过,也没尽过一天教养的责任,孩子等于是她的,她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
玛尔莎黯然道:“王爷是这样决定的了?”
刘笑亭道:“是的,因为这等于是她一个人的孩子!”
玛尔莎跪叩了几个头道:“臣妾就这么回禀王妃了。王爷请多保重,臣妾告辞了!”
秦汉忙道:“玛尔莎,你不是为了族里有事来求援的吗?怎么就要走了呢?”
玛尔莎凄然道:“是的,王妃以为王爷会要这个孩子,所以才遣臣妾前来求援,既然王爷作了表示,那就是撒马儿罕部自己的事,臣不敢再求王爷……。”
朱若兰忽然道:“玛尔莎,你口中仍是称五哥为王爷,那就是承认五哥为你们的族长了!”
玛尔莎道:“是的!王爷永远是我们的王爷!”
朱若兰沉声道:“那部里的事就是五哥的事,谁也不能擅自作主,连你们的王妃都不能,是不是?”
玛尔莎道:“是的,可是王爷胸怀淡泊,不会再管了。”
朱若兰道:“五哥只说他淡泊于富贵名利,并没说他不管事,你那种说话的态度,岂是人臣之道?”
玛尔莎连忙跪下道:“是!臣妾无状,请王爷恕罪。”
刘笑亭叹了口气道:“起来!起来!把话说明白,王位我可以不要,但是我的妻子的事却不能不管!”
玛尔莎脸欣喜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补充的、中原去了几个汉家使臣,说他们是一位王族的家臣,鉴于朝政不修,欲待大举,要回部各族出兵相助……”
“是哪一个王族?”
“这个他们没说,因为王妃一口拒绝了,他们就趁夜把小王劫走了,协迫我们加盟!”
朱若兰怒道:“不过才几个人罢了,在你们的地界里,也敢如此无法元天,你们就对付不了吗?”
“现在可不是几个人,有几个较为大的部族,已经被他们说动了,他们把人质扣在龟兹苏只婆王的宫庭中!”
朱若兰道:“这么说龟兹国已有意发兵了!”
“是的,龟兹是较大的一部,另外库车、莎车等部也附合了,势力已相当大!”
朱若兰道:“王妃作何打算呢?”
“王妃已经决心拒绝,所以才要我来问问王爷的意思,如果王爷要这个孩子,我们就举全族的人,拼死也要抢救出小王来,如果王爷不要他,我们只有陈兵自卫,听任他们如何去对付人质了,撒马儿罕只有千余人,实在不堪一战!”朱著兰笑道:“王妃这个决定倒是很妙,为了自己的储君,可以不加问闻,为了五哥的儿子倒不惜一战!”
玛尔莎道:“是的!王爷对部族的造福太多,为了救他的儿子,全族都不惜一战,而且这也是王妃对刘家的责任,但是为了一个储君,王妃就要以全族为重,险非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易言战!”
朱若兰想想道:“那些汉使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一个宁采的,是他们的首领!”
朱若兰失声道:“宁采,安宁的宁,光采的采!”
玛尔莎点点头,楚平低声道:“是你家的人?”
朱若兰目中泛着泪光道:“是江西宁邸的人,不是我家的人,我现在是楚家的媳妇,如意坊才是我的家!”
楚平握住她一双手道:“若兰,为了五哥,我们该管,为了八骏友的聚盟宗旨,我们该管,你陪玛尔莎在这儿住两天,我回去交代一下,然后我们就走。”
他伴着刘笑亭与秦汉又回一趟了八骏园,在八骏园里住了三天,这三天中,他非常忙,不但忙着跟四位新娘子温存,也忙着做很多事。
首先他要燕玉玲开始处理起如意坊的业务,然后又要梅竹兰三女护送母亲,携同秦秀秀,到杭州去与表侄孙独鹤完婚,同时也求母亲作主,为薛小涛于归龙千里。他更作主,把朱若兰的侍女柳絮,给韩大江续弦。
—切都抬出母亲来作主,扣着每一个人。
三天内,他把一切都忙定了,才一乘轻骑,拉着秦汉,会合了朱若兰与玛尔莎,向着西边进发。
张果老、刘笑亭跟裴玉霜、韩大江、柳寒他们结伴先回到西川龙千里的故乡。
预定在那儿为薛小涛韩大江行吉礼,过了三朝后,再要他们到这边疆来会合。
照理,他们应该拖着刘笑亭同行的、可是楚平硬要把刘笑亭分开:名义上是要他为别人带路,实际上是别有用意,因为宁王既然派了人去游说边疆部族发兵求助,而且采取了威协利诱的方式,想必遣去的人一定很多,身手也不会差,而刘笑亭的身份比他的儿子更重要。
可是楚平与朱若兰他们这几个人,最受注意,由他们先开了道,后来人的危险性就少得多了。
玛尔莎不改装,也是有用意的,这会使他们一过玉门关,就会引起注意,自然能揣测到他们的用意。不过楚平计算时日,知道直回疆的那些人,几乎是跟官家离开京师的时间差不多,那是两个月的事了,因此他们不会知道朱若兰现在的立场,但是他们也会认识朱若兰,而且也知道朱若兰的任务和使命;假如在江南发生的一切,消息还没有传至边疆去的话,那么有朱若兰在一起,他们会很安全的。这是个很冒险的想法,但是也很有可能,宁王震濠宏国的除谋是分几处进行的,按理没有一处他会自己参加,他只是坐在南昌指挥着一切。
不一定每处都会成功,因此宁王必须留个后路,对任何行动,他一定会否认的。只要他自己不参予,就算事败,也可以轻轻松松地一口推掉,谁都无法奈何他。宁王是个很工于心计的人,明知道他的续弦王妃裴氏跟他同床异梦,他仍然装作不知道的迎娶过来,而且容许她在王府中另植势力活动,不予置问。其实暗中他布了一着棋,早就在官中及各大臣间备了一个案,声明王妃是兵部尚书的妹妹,别树一党,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