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天下
敏儿本为杀手,自然也并不如何指望牧野静风成为大侠,她只需牧野静风能够坦坦荡荡像个真正的男人。没想到牧野静风为了对付武帝祖诰,竟使出了诸种手段,而他的言语更是让敏儿心寒!
如此意外,使重逢之喜大大减弱!
敏儿望着牧野静风道:“你为何要杀武帝前辈?”
牧野静风淡淡地道:“我所说的理由一定是你不喜欢听的,不说也罢。”
他的手从后面环过敏儿的腰肢,恰好紧贴在敏儿平坦的腹部。
敏儿双颊飞红,几乎瘫软,但她仍是强自推开牧野静风的双手,因为他的话让她大失所望!她喘息着道: “你真的还能记起从前吗?为什么今天的你与从前的你是那般不同?” 牧野静风的眼中闪着奇怪的光芒,他低声道:“只要我是真心爱你的,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对不对?”
他的目光那么炽热!听着这梦寐以求的一句话,敏儿芳心一软,几乎便要点头了。
但此时,牧野静风的一只手悄悄地滑上了她的酥胸,这使她感到本应是浪漫真挚的情感中有了一种邪淫的意味,尽管她曾想过她愿意把自己的全部身心都献给牧野静风,但她总感到一切都有些不对劲!
牧野静风的双手几乎熔化了她,敏儿用力一咬嘴唇,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的一只膝盖一压,正好压上了牧野静风的一只腿!
一声痛呼,骨折了的腿痛彻心脾,牧野静风的手立即松开了。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杀机,但一闪即逝,只是幽怨之气仍有些残留。
敏儿后退一步,平定心绪,长吁了一口气,道: “为何此时的你总让我有害怕的感觉?”
牧野静风眼中精光闪动,忽然一笑,道:“你若担心得罪武林中人,不妨将我一人留在此处自顾离去吧。”言罢,他别过脸去,不再说话。
敏儿眼圈又红了,她死死地咬着嘴唇,默默地站着。
牧野静风的目光落在山洞中的一个角落里。
忽然,他的右脚一紧,已被一双纤柔的手握着,敏儿不看他的脸容,缓缓地道:“忍着点,我替你把腿伤治好!”
从她的话中听不出任何情感。
没多久,牧野静风的腿伤已处理好,可以借力了。
敏儿找来洞中的枯枝及动物干燥的粪便拢作一堆,然后点燃,两人便隔着火堆默默地坐着。敏儿看牧野静风时,已觉得有些陌生,不知牧野静风看敏儿时,又是如何?
中秋之夜自然有些凉意了,被雨水打湿之后,凉意更甚,现在面对着暖暖的火堆,凉意顿减,困意却渐渐升了上来,敏儿将火势压小,以免火光透出洞口。做着这一切时,她有一种欲睡之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敏儿忽然猛地一惊,睁开眼来,才知是牧野静风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了她的身边,那张曾让她怦然心动的俊朗而有点类似于山野气息的独特魅力的脸庞与她近在咫尺!
只是那原本灿烂澄明的眼神已变了,变得邪异逼人!
敏儿浑身“腾”地一声如同着了火般热了,但她的身躯却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了挪。
牧野静风却已一把搂住她的纤美腰肢,几乎是贴着她的小耳低声道:“敏儿,你能够潜伏到山顶,就一定有办法离开,你领我离开青城山,如何?”
他的热气喷在敏儿的耳窝上,使她不由娇躯轻颤,喘息之声立时变得急促起来。
她挣扎了一下,但未能挣脱,却反而被捆得更紧。先前她对牧野静风虽己情愫暗结,但两人从未有过肌肤之亲,再加上她仍是处子清白之躯,对这样的接触反应更甚,连身后、颈部都一片晕红!
她几乎是呻吟着道:“你—一不是武功高强,连一一连武帝也敢挑战吗,又何需我相助?”
牧野静风的手慢慢地滑过敏儿的奇峰幽谷,他的眼中射出灼热的情火。敏儿只觉他的手所到之处,便如同燃烧了一般!
她的嘴唇已被咬得发白,才忍住潮浪一般的兴奋刺激没有呻吟出声。
牧野静风道:“我若不能离开青城山,便必死无疑!难道你愿意眼看着我死去吗?只要能离开青城山,我一定改过,从此便退出江湖,与你隐于山林,过神仙一般的日子--”
他的声音极具诱惑力,敏儿有一种晕晕欲醉之感。毕竟,牧野静风是惟一能拨动她心弦的人,而他那雄伟的身躯、俊朗的容貌对每一个女孩来说,都是难以抗拒的!
她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缠在了牧野静风的颈上,不自觉地用自己熟透了的酥胸与牧野静风宽阔的胸膛挤压厮磨,阵阵销魂蚀骨的感觉由接触点传来。
女人在感受到爱情的时候,常常会失去理智。
她会吗?
敏儿的声音低如蚊鸣:“你-一没有骗我—一啊一她忍不住轻唤一声,因为不知什么时候牧野静风的手己探入了她的衣衫内。
牧野静风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信任的?即使原本是我刻意追求的东西,但为了你,我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
绵绵情话总是女人最爱听的,即使心中明明知道情话是假的。
何况,此时收野静风的话显得那般的情真意切?
敏儿真的在情意中迷失了方向,她柔顺地道:“我答应你,等你内伤、外伤都有些好转后,我便带你离开青城山。”
牧野静风的眼中掠过一丝惊喜之色,不由分说地吻住了敏儿的小嘴儿。
不一会儿,敏儿已呻吟扭动起来。
洞内只剩下火苗之“哔剥”声、吮吸声及娇喘声。
倏地,夜空中响起了阴郁的箫声!
牧野静风与敏儿齐齐一震!敏儿清晰地感觉到牧野静风的热情如潮水般退去了!
他忽然松开怀中的敏儿,有些急促地道:“我身上的伤并无大碍,今夜有风雨作掩护,正好是离开此山的大好时机,倒不如今夜便离开吧。”
敏儿望着他:“你的伤真的不碍事?”
牧野静风肯定地点了点头。
敏儿沉思片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道:“好,我先出去察看一下,你暂且等待片刻。”
牧野静风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便点头道: “你快去快回!”说完,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免得我为你担心。"
但从他的神色来看,后面加上的那句话似乎并非由衷之言。
敏儿出去不到一刻钟便回来了。
她道:“穆大哥,你自己能走吗?”
牧野静风道:“能。”
敏儿道:“如此甚好,我们即刻动身。”
牧野静风有些迫不及待地向洞口走去,敏儿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走至仅供一个人过去的石缝处时,牧野静风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为何不把火灭了再走?若是有其他人见了火光,向这边包抄过来,只怕有些危险!”
敏儿淡淡地道:“不必灭了。”
牧野静风正待问为什么,突然感到身前有冷风袭来!此时他的身子尚在石缝之间,根本没有可供闪避的空间!
出于一种本能的反应,他忙向后疾退!
背上一麻,几处大穴已被封住!牧野静风顿时动弹不得!
而从前面袭来的冷风在与他的身躯仅有半尺之遥的地方停住了。
敏儿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一直在防备着我,包括在与我亲热之时,我不明白为何对我你也这么不信任。我还知道你所说的离开青城山就退出江湖完全是为了骗取我的相助,你—一你怎么会变得如此模样?”
她的声音已是硬咽了。
顿了一顿,又道:“其实方才从正面射向你的不过是我安置好的一截树枝,根本伤不了你。”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有这种惊人的改变,但我知道你的的确确是变了。你别忘了,在一个女人眼中,她心仪的男人的一丝一毫的变化,她都能很快地体会到!”说着这样敏感的话题,她的声音语气却是冷静得让人惊讶!
敏儿继续道:“你不是要退出江湖吗?好,我便助你一臂之力,现在,我要废了你的武功,然后再带你离开青城山,那时即使你想成为江湖中人,也不可能了。”
牧野静风一直背对着敏儿,无法看清她说此话的表情,这使得她的话对他格外有威慑力!
牧野静风的脸色变了变!
忽然,他笑了,他笑着道:“我真傻,我还以为你真的喜欢我,现在才明白这全是假的!
若非如此,你岂能狠下心来废掉我的武功?这与杀了我又有何异?也好,死在自己曾一厢情愿爱过的人手中,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你动手吧。”
她的眼中闪着不安之色。
良久,毫无动静。
牧野静风的脸上有了得意的笑容。
身后忽然有抽泣之声响起——敏儿哭了,她觉得有万般委屈一起涌上了她的心中!
她又怎么会真的对牧野静风下如此狠手?纵是牧野静风作下万般罪孽,她仍是割舍不了对他的倩感的。
只是她很失望!为了牧野静风同时也为了她自己。
她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摆脱了旦乐的束缚,改变了杀手的身份,弃暗投明。如今,引导她的牧野静风却成了一个与武林正道背道而驰的狂徒!
也许,许多美丽的幢憬将从此成为泡影,她不会舍弃牧野静风,这几乎相等于宣布从此她也将为了牧野静风而违心地与武林同道作对!青城山一战后,牧野静风无疑成了继阴苍之后的又一个武林公敌!
“这样做,到底值不值?”敏儿如此自问道。
同时,她也明白人所做的选择有时并不是“值不值”所能够衡量清楚的。
如果说这就是缘份,如果说这就是命运,那么这样的缘份与命运是何其的沉重!
牧野静风已不再是从前的牧野静风;她的情感却依旧是那份情感。所以,她的心注定会因此而受伤。
敏儿缓缓地道:“你的躯体未变,而灵魂却已变了。原先我以为或许是什么人控制了你的心智,成了一个傀儡,成了一个没有自己的思想的杀人工具,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因为你的思维清晰正常,也很独立,如果我以前未认识你,那么我一定会认定你的本来面目就是这样!就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而可以用尽一切手段一一包括利用他人的情感之人!”
她长叹一声:“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你有了这种近乎脱胎换骨一般的改变?”
她不再叹息,她的疑问却在山洞中回荡不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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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魔音蕴邪
箫声又起!
牧野静风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了,渐渐地连五官都略略有些扭曲,面目显得有些狰狞之色!
可是他无法动弹一分一毫!敏儿对他的武功太了解了,她的手法用得很重。
慢慢地,他脸上有黄豆般大小的汗珠滚落!
敏儿若有所思地看着这种变化,轻轻地道:“虽然你不愿说话,但我知道你的这种变化与这个吹箫之人大有关系,只是这一次,他注定只能徒劳了。”
她心道:“穆大哥,无论如何,我必须让你在这山洞中呆上几日,但愿在这几日中,我能看出其中的端倪。”于是又重新把牧野静风背到了刚才所在洞中的位置。
范书急匆匆地沿着牧野静风滚落的方向一路向下摸寻,他没曾料到自己已中了敏儿之计,待到他找到一截朽木时,才恍然大悟。明白滚将下来的不过是一截朽木而已,真正的牧野静风一定还在上边!
牧野静风欲杀武帝祖诰而伤了武帝,无疑将遭到天下人共讨,若是能擒得牧野静风,当然是奇功一件,同时又可借机除去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
所以范书很快便决定沿原路返回,他亲眼目睹了牧野静风双腿都受了伤,而且内伤也不轻,不可能逃出多远!
没想到顺着来路往回走,仍是一无所获!此时雨虽已渐渐小了,但路却是颇为泥泞,范书的心情极差。
一不留神,竟把一只鞋子陷进了泥中,范书暗叫晦气,低下头去摸索着寻找鞋子,就在他低头的时候,忽闻衣袂掠空之声响起!
范书一惊,忙将本已低伏的头又向下压了压,他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是牧野静风!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声音几乎就响在他的头顶!
冷眼一瞥,只见一个人影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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