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天下
是瞬息万念,还是一片空白?
除了敏儿,没有更多的人注意他,场上两大旷世高手之战,足以紧紧牵住每个人的心!
夕苦终于发出了他的最后一击!
至高无上的内力,已达“人道天成”之境界的武功修为—牧野静风与秦楼不能抵挡!
那么,牧野笛呢?
牧野笛也不能!
天崩地裂地一声爆响后,牧野笛如风中柳絮般反向飘出,飞速撞向坚硬的石壁,眼看便要撞个粉身碎骨之际,一个人影从斜刺里飞射闪出,抱住了牧野笛!
便见两人一同飞了出去,但速度却已慢了不少,而且方向已略有些改变!
“轰!”地一声,石墙竟塌出一个洞口。
众人这才看清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救下牧野笛的是马永安。
两人一起鲜血狂喷,再也无法站起!
透过洞口,众人发现洞口那边又有一室,在那间石室的角落中正盘腿坐着两人,仔细一看,原来是叶飞飞与秦月夜!
此时,秦月夜的伤势已好转不少,而叶飞飞则仍是脸色苍白,伤势难愈!
她们早已被“真吾厅”内的拼斗声惊动,但叶飞飞一直无法行动,而秦月夜又担心留她一人在此会有意外,所以只好忍下性子,与她一道静候时态的发展!
石墙突然塌出一个洞口,秦月夜与叶飞飞见这边尸体遍地,齐齐色变!
但她们看到仍未曾醒来的秦楼时,神色更是大变,秦月夜立即一跃而起,不顾一切地向范书这边掠来,悲呼道:“师父!师父!”
叶飞飞伤势原已略有好转,目睹此景,心头一急,真力顿时紊乱,本就虚弱的内息更是若断若续,本欲站起,竟力不从心。
秦月夜惊惶已极地扑倒在秦楼身边,焦急地呼唤着,范书在一侧看着,见秦月夜绝世娇容,身上更有他人难及之别样风情,心中一动,略一思忖,暗自下了决心。
当下,他忙好声道:“姑娘莫急,秦夫人她还有救!”
秦月夜惊惶之际,已方寸大乱,此时乍闻范书之言,顿时清醒过来,忙道:
“真是如此?。
范书肃然点头道:“夕苦伤她太重,但我必尽力而为!”
未等秦月夜言谢,他已出手封住了秦楼身上几处大穴,秦月夜识得这是护住心脉之手法,心中稍安。
这时,只听得夕苦怪笑连连,声如厉鬼恶魔,他的嘴角处已有缕缕血丝,加上他白发蓬乱,脸上皱纹纵横如沟壑,面目更是狰狞可怖!
他一字一字地道:“今日,这儿每一个人都得死!”仿若死神之灭世宣言!
忽闻一声轻笑。
笑声很轻,却充满了无限讥笑之意,更有一种说不出的轻藐与傲然!
每个人都大吃一惊,仿佛这一轻笑之声不是来自于他们之中,而是响在他们心间!
竟是牧野静风!
此时,牧野静风已缓缓站起。
众人顿觉“真吾厅”内无形压力更甚!
牧野静风慢慢地把披散在他额前几缕乱发向后拂去!
众人顿觉一寒,而这种寒意是来自于他们的内心深处。
但见牧野静风的眼中充满了一种绝天绝地的杀气与怨毒之意。
仿佛仅凭这目光,便可以格杀万物!
众人呆若木鸡!
敏儿见牧野静风突然站起,心中大喜,待到见此情景,心中大震,立时明白过来。
一定是黑夜又至!
她顿时心惊如水,一颗芳心一直向下沉,向下沉。
此时。她已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牧野静风复归邪恶之中。
牧野静风的一声轻笑,让夕苦如同遭了巨锤一击,神色立变。
他不明白在这种时刻,怎么还有人能笑出声来?
等他看清笑声来自于牧野静风时,眼中掠过一种不安,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牧野静风受他一击之后,竟可以这么快复原。先前,牧野静风的武功一直在他之下,而青城山一战,牧野静风的武功已与他在伯仲之间,由此可见,牧野静风的潜力惊人。
当他目睹牧野静风眼中凌厉霸道至极的杀意时,心中立即明白过来,牧野静风在黑夜时归于邪恶,这一恶果本就是夕苦种下的,所以他对此再明了不过了。
当牧野静风被关于地下山庄时,夕苦之所以不担心牧野静风是因为牧野静风的武功低于他,但今日情形却有些不同了。
夕苦心中恨恨地道:“难道他在重伤之后,还能与我一较高下么?”夕苦以二十年的生命为代价,把他自己的功力提至极限,连败秦楼、牧野笛,自知此时他的功力堪谓武林第一人,但牧野静风的神情却是自负的近乎自傲,这不能不让夕苦心存疑虑!
牧野静风以直击人心底的冰冷的声音道:“夕苦,让我活了下来是你一生中最大的错误!”
他的目光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比夕苦更狂傲,更狠辣,更绝情!
这时,青城派的几名弟子已壮着胆子从另处至叶飞飞所在的石室,然后从那边将倒地不起的牧野笛、马永安扶起,马永安右臂已被生生撞断,头上亦是鲜血直流,人却还清醒着,青城派弟子一动他,立即牵动伤口,痛得他连连倒吸冷气!
扶起牧野笛的人骇了一跳,只见牧野苗全身有数处外伤,但都不是致命伤口,但再看牧野笛的脸,却已是双眼紧闭,牙关紧咬,脸色铁青,青中泛紫!
看这模样,既不像是受了外伤所致,也不是受内伤所致,倒像是中了毒!
青城派弟子武功泛泛,但对此类事仍是能准确判断,但谁也不明白牧野笛究竟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手足无措,方寸大乱,青城弟子只好不安地对马永安道:“马堂……堂主,牧野先生好像中了毒!”
马永安看着说话者,表情很古怪,对方不由心头一沉,暗忖:难道堂主这么一撞,被撞得疯了!
却听马永安以大得不可思议的声音道:“你说什那人赶紧又把话重复了一遍。
“什么?有什么事要这么偷偷摸摸地说?”马永安因为全身皆奇痛无比,便很是不耐烦。
说者一楞,猛地明白过来:马永安没有被撞疯撞傻,却已撞聋了!
赶忙指了指牧野笛,随后对马永安大声说道:“我说牧野先生他中毒了”
“不必慌,让我看看!”说话的却不是马永安,而是范书,原来马永安那么大的声音早巳让其他人听得一清二楚。
让众人不解的是牧野静风对此声似乎并不关注,仍是默默站着,他身边的人却不由下意识地退后,因为在他身边,立即会感受到一股难以抵御的窒息及无形压力!
在他身侧一丈之内的人却会感到极度的不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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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入幕为邪
更奇怪的是夕苦与他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般,也是伫立于牧野静风七尺之外,一动不动!
只有两人的目光在碰撞,竟让人不由心生火星四溅之感!
范书低身察看了牧野笛,立即猜知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心中暗忖:此乃天助也!
其实,牧野笛身上所中的毒是来自于夕苦,但除了范书外,只怕连夕苦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点。
原来范书把毒下在夕苦身上后,本是预计他身上的毒会在杀了牧野静风后发作,他也看出夕苦的武功可能比平时发挥得更为淋漓尽致,却怎么也没想到夕苦可以在短时间内把自身功力提高那么多,可谓进入了另一个境界!
此时,夕苦体内的真力可谓浩瀚如海,在不断地把自己的功力推向世人望尘莫及的境地时,同时也无形中
把范书所下的毒一步步地逼出,倘若夕苦自己知道这一点,那么他完全可以轻易地把毒排出体外了,但夕苦本身却并不知道自己体内的这一变化过程。
他的毒完全排出体外是在全力运用体内真力狂击牧野笛之时。
牧野笛的真元被夕苦的骇人功力击得溃散时,对方体内之毒也同时逼进牧野笛的体内。
毒是范书所下,他对毒发时体之症状自然很熟悉,当他察看了牧野笛,立即明白过来。
这无意中帮了他一个忙,范书暗暗心喜。
当下立即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丹来,道:“此乃霸天城解毒奇药,可惜我只带这一粒在身,烦劳诸位将此药为牧野前辈喂服,我还需照顾秦夫人。”
马永安已失聪,所以听不见范书的话,否则对范书如此细心照料秦楼之事必定大为不满。
范书重回秦楼身边,对秦月夜道:“秦夫人气息太弱,在这儿恐怕会有闪失,倒不如将她转到隔壁石室中,姑娘意下如何!”
秦月夜心想只需将师父移到隔壁石室中,自己便可以同时照顾叶飞飞与师父二人,于是便点头应允。
范书有些拘谨地道:“姑娘……”
秦月夜一怔,总算明白过来,想必范书自觉移动秦楼多有不便,所以有些为难,她赶紧小心抱起秦楼,在范书的帮助下,由那个豁口处穿行至叶飞飞所在的石室中,叶飞飞见状,心中稍安。
随后,范书又以同样的理由把马永安、牧野笛及几名青城派弟子,劝到隔壁石室中,这时,牧野笛服下那粒药丹后;脸色已渐渐好转,原来范书的药果然有效,范书叹道:“可惜我只带了一粒药丹,否则大可彻底化去牧野前辈身上的毒,却不知夕苦老毒物是如何下的毒!”
众人曾目睹孙密的狞然死亡,而今又见牧野笛突然中毒,心中皆道夕苦手段果然狠毒,神不知鬼不觉之间以毒伤人,对范书的话自是深信不疑。
唯有敏儿拒绝了范书的邀请,尽管她知道置身于“真吾厅”内危险万分,但她是决计不会离开牧野静风的,她觉得其间大约是她最了解牧野静风,所以在这种特殊的时刻,也许唯有她才能够帮上牧野静风!
范书见劝说无效,只好退回。
石室中众人便由那一个豁口处观注着“真吾厅”内的情景。
而范书则在豁口一侧静静地站着,众人皆有些感动,明白他是要在夕苦杀了牧野静风冲将过来的第一时间,抢先抵挡夕苦— —这当然很危险!
牧野静风忽然侧脸对敏儿道:“这儿很危险,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敏儿顿时呆在当场!
如果说平时牧野静风说出这样的话,敏儿心中的感觉只有狂喜,那么此时此刻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心中又多了一层惊愕!
她怎么也没想到即便是心灵已变的邪恶时的牧野静风,竟然仍是对她有一股热情!
其实这并不奇怪,魔道中人亦会有爱情,爱情本就是千古不变的东西,只是侠道中人与魔道中人表达情感、争取情感的方法不同而已。
即便敏儿能明白这一点,当她在这种情形下听到这样的话,仍是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有那么一瞬间,敏儿心中升起了这样的念头即便穆大哥永远无法恢复他的正义,而成了魔道中人,我也愿意一生一世陪伴着他,生生死死……
在爱情面前,其他的一切都是无足轻重的。
而在女人的爱情面前,其他的一切更是全无分量,为了一种怦然心动,她们会做出许多让人大吃一惊的事。
女人本就如秋天的云,难以捉摸,而恋爱着的女人则更是捉摸不透。
无边的幸福一下子包裹了敏儿全身,她已全然忘了此时她的伤势、她的危险处境,连本是苍白的脸也有了一种醉人的红晕!
敏儿低声重复道:“他说我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他不要让我受任何的伤害……”
一时已是痴痴傻傻!
牧野静风见敏儿呆呆地坐在那儿,并没按他所说避让开,正待开口,倏闻夕苦大喝道:
“你的死期已到,又何必在乎一个女人的死活,不如一同受死!”
牧野静风目光一寒,电扫而过,只见夕苦全身再度升起淡淡的雾霭!
牧野静风冷声道:“我知道你已受了内伤,所以你迟迟不出手,但你却不知道如果你出手,也许你还有可能胜。”
一顿,又道:“可惜这样的机会已是一去不复返,你已再无取胜的机会!”
牧野静风说话时精元充沛,根本看不出他方才还是一奄奄一息之人!
难道在青城山所受的伤已对他不再有威胁?
难道方才他被夕苦以浩然真力重重击伤全是不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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