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武器系列
外,无往不利,但真惹上了将军府这样的大敌,只怕均是大难临头各自飞了。不过雷怒为人刚硬,初出道时仗着霹雳堂的威名,后来便全凭渐渐坐大的势力,从未逢过什么挫折,加上其死要面子,所以这一次就算是众叛亲离,也必是集残部与将军一战,堂堂五剑联盟,若是怀着拼死之志与将军周旋,只怕亦是不好应付……”
水知寒冷然道,“螳臂当车,何足道哉!”
吴戏言叹道,“雷怒联合五派本身没有错,只是错在锋芒太露,不懂低调行事,以致为将军所忌。其实五剑联盟虽然势大,却也远抵不上将军的实力,将军之所以要拿五剑联盟开刀,无非是想看看江湖中人的反应,是以才留下一个月的时间,静等不服将军的人来援手,届时再一网打尽。不过雷怒亦应是知情势之人,明知不敌为何还要紧守五剑山庄,其中恐怕还另有别情……”
水知寒眼中杀机一现,漠然道,“你说得太多了。”
吴戏言垂下双目,“我人虽老了,一双眼却还是很利,总管既然答应了我的条件,我自当把所知的全盘奉上,以免砸了自己的招牌。”
水知寒饮下一杯酒,“你的话让我听到还不妨事,若是让将军知道了,只怕你走不出京师。”
吴戏言低声道,“所以这个交易是与总管做的,我今晚就会离京。”
水知寒朗笑道,“我既是答应你在这个月内解决五剑联盟前不理你的事,你急什么?”
吴戏言涩然道,“水总管莫忘了我们说的是半年……”
水知寒终于动容,“时势造英雄,雷怒虽是武功不凡,但若是来到京师,在此藏龙卧虎之地,只怕他根本入不了流。他不过身持远在将军势力渐微的江南,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你却为何很有把握我不能在一个月内荡平五剑山庄?”
吴戏言道,“虽然江南霹雳堂声明不再管雷怒的事,而江湖上大多趋炎附势之徒,当日五剑联盟如日中天,当然是趋之若骛;而此时对五剑联盟不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已是够好了。但我知道有一个人是绝不会不管这件事的,而他此刻应该就在五剑山庄中。”
水知寒眉尖一挑,“谁?”
“有事禀报总管。”一个剑客急匆匆地登上酒楼,正是将军府上的“单剑指天”苏非奇。
“什么事?”水知寒见苏非奇不及施礼,知道必是有了大事。
“送第二道将军令的哑仆横死江南,将军令不知所踪,尸体已被人送了回来。”
“哦,可查出是何人所伤?”
“哑仆全身并无伤痕,只有额头到胸腹间一道淡淡的红线。据鬼先生察看,应是刀气所伤。”
苏菲奇口中所说的鬼先生乃是将军府上的鬼失惊,所辖二十四名弟子,以二十四星宿为名,江湖人称为“星星漫天”,均是杀人于无形间的超级杀手。
鬼失惊是公认几百年来江湖上最强横的杀手,被人称为黑道上的杀手之王,与白道杀手虫大师齐名于世,在将军府上排名也仅在水知寒之下。
水知寒沉吟道,“鬼先生还有什么话说?”
苏菲奇道,“鬼先生说他认得这柄刀。”
水知寒浑身一震,望向吴戏言,“我已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第三节军令
雷怒静静的拿起被掷在桌边的将军令,其令不过二寸见方,入手沉重无比,色泽黝黑如墨,抚之似滑似涩,可以感觉到一丝幽冷的寒意。
十天前接到将军令时,雷怒曾用他那柄无坚不摧的怒剑向其劈去,却不能损其分毫。料想应是关外玄铁精制而成,高温难化,也不知将军是用何方法铸成的。
江湖上能人众多,能用玄铁炼制成的器具虽不多见,但也不足为奇。然而当这样一面小小的令牌上刻下一个“明”字的时候,它所意味着的就绝不仅仅是一面令牌了,而是被公称为天下第一高手明将军的战书。
明将军身为朝庭大将军,威势震荡四野,当年只用五年时间平定北疆,逼迫关外各族对中土俯首称臣,对外一战功成后转而安定内务,首当其冲的就是江湖上各门各派。
这数年来,明将军威诱并用,令江湖上无数门派服膺。
黑道六大宗师中,水知寒身为将军府的大总管,川东龙判官主动向将军示好,江西鬼城历轻笙更是派弟子投向将军府效力,只有南风风念钟与北雪雪纷飞不为所动。
黑道各门派更是纷纷以明将军马首是瞻,现在唯一能抗衡明将军的势力的,大概就只有江湖第一大帮裂空帮了,在其帮主夏天雷的带领下与将军的黑道势力分庭抗礼;再就是如被誉为白道第一杀手的虫大师,与手下秦聆韵、齐生劫、舒寻玉、墨留白四大弟子以暗杀的方式与将军对抗。
其他与将军为敌的小股势力如云南的焰天涯,关中的无双城,海南的落花宫等,不过是仗着地处偏远,将军势力不及,亦仅能自保而已;再就如少林武当等名门大派对将军的凶焰也无不是静观其变,不敢稍有异动。
八年前,第一面将军令出现在长白派。
当日御赐藩王封隘侯一意在关外发展振兴,更是联合了被明将军欺压许久的塞外各族的势力,打着替天行道铲除奸臣的旗号拜王立国,其矛头直指朝庭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明将军……
长白派派主许烈领门下五百弟子,公开表态支持封隘侯立国,是北关外除北雪雪纷飞外最有号召力的一股力量……
封隘侯乃是皇族藩王,明将军没有奉诏不敢公然为敌,但对长白派可无顾忌。
于是,第一道将军令便传到了许烈的手里,令其十天内尽献长白派的兵器,并送子为质,以示惩戒。
许烈接令大笑,拔剑斩来使,悬令于厅门,令手下进厅先唾之。
十日后,明将军亲率五百精兵,集同手下高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杀入长白派……
许烈七招内败死于将军之手,长白派五百人全部被歼,从此长白派在江湖除名!
十五天后,封隘侯神秘暴毙于封隘侯府内,全身上下绝无伤痕,仅是眉心一点朱红……
江湖传言那是明将军手下第一杀手鬼失惊的杰作……
而将军府的大总管,身为黑道六大宗师之一的水知寒竟然留守京师,根本就没有离京,由此已可见将军手上雄厚的实力。
五年前,山海关城守路天远拥兵自立,将军令第二天便出现在他的面前,令其赴京谢罪。
路天远不为所动,调兵谴将,封锁山海关。
十天后第二道将军令神秘地出现在路天远爱妾的房中,其妾惨死床上。
路天远矢志为爱妾复仇,全城戒严搜索凶手。
二十天后第三道将军令出现在路天远的帅厅中,路天远及其手下十二将领全部身首异处……
四年前御史蔡耀宗奏本弹劾明将军,皇上雷霆震怒,蔡御史罢官远放。临行前明将军令人把一方将军令送予蔡御史……
这一次江湖白道出动了,少林武当峨眉华山四大门派均派出了高手护驾,号称天下第一镖局的唯我镖局总镖头林渡亲自随行,更有许多不知名的江湖高手暗中保护……
五天后,第二道将军令出现。
少林心觉大师断了一只左手,武当华阳真人断了一只右手。
十天后,第三道将军令出现。
峨眉烈空师太吐了七口血,华山杜长老剑折人伤,林渡被人毒瞎了双眼,江湖上的高手死伤二十六人……
而蔡御史,胸骨尽裂脸容被毁,没有人能再认得这具冰冷的尸体曾经是堂堂御史!
…………
这八年来,将军令一共出现过五次,人死得一次比一次少,却一次比一次更凶险。
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胆敢公然违背将军令。
军令初至,莫敢不从;军令再至,莫与争锋,军令三至,血流成河!
第四节碎空
雷怒静静看着这一方只要一出现便会让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的将军令,陷入了沉思中……
这一次,他的结局是不是和以前收到将军令的人都一样?
他有些犹豫了,以他现在的实力与明将军对捋无异以卵击石。
人生在世,有所不为,有所必为。
但,如果失去了性命,还能有什么可为?
雷怒依然将脊背挺得直直的,他不能在五剑联盟的八大护法面前失了尊严,他们拼死维护自己,自己绝不能让他们失望……
他更不能让爱妻嫣红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他是那么爱她,他要保持在她心目中的英雄气概……
何况,现在还有一个外人!
雷怒望向那个送来将军令一脸漫不在乎的年轻人,“你是谁?”
年轻人不语、拔刀、摆肩、甩臂——劈!
风凛阁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动作,自然而然,犹若高山流水般浑若天生。奇怪的是从他出刀到完成最后一劈,每个人都没有感觉到一丝威胁,就像是在看一场刀舞,一场完美无缺的表演,只是呆呆看着那一道毫无敌意却又凛冽无匹的刀光在虚无中迸出、在空中停顿、在眼前消散。
一股霸道却又仿佛带着一丝空旷的刀气便充斥在风凛阁中,刀意中分明含着一种舞蹈般的节奏,让人敲节激赏、让人心潮澎湃、让人血脉贲张、让人荡气回肠…
…
凌烈激扬处好似怒马狂奔般给人强大的冲击力,举重若轻处却又似闲庭信步间迎面袭来的一股清风;这两种矛盾的感觉集合在一起,令人感觉劈来的不是刀,而是被揉碎成七彩再集结重组的一道眩目彩虹,远在天边,却又似触手可及……
在祝嫣红的眼中,那道刀光就像是一支将要划上面门的眉笔,圈下情人的诗句;在八大护法的眼中,那道刀光就像是一面在冷风中猎猎作响的大旗,涌上无尽的战志;在雷怒的眼中,那道刀光就像是一种纠结前世缠绵今生的“空”,刀气敛去,刀意无穷!
雷怒呆呆看着那一道从未见过却早有所闻的刀光,脱口而出:“碎——空——刀!”
年轻人微微一笑,笑容中满是一种倦意,“这一刀便是送给盟主的见面礼。”
那放在雷怒桌上一度坚不可摧的将军令应声而开,化为齐齐整整的两半!
第五节作对
“叶风是什么样的人?”
吴戏言沉吟良久,默然摇头。
水知寒讶然望来,“也有吴先生不知道的事情么?”
吴戏言叹道,“我不是不知道,而是说不出来。”
水知寒沉思。
吴戏言再叹,“就像让我说总管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是说不出来!”
水知寒静默。
吴戏言三叹,“我说不出来是因为对‘碎空刀’叶风的说法太多,反而让人无从分辨。有人说他是北雪的关门弟子,有人说他是封隘侯的遗孤,有人说他是荒野中长大的孤儿,有人说他是点睛阁、翩跹楼、温柔乡、英雄冢这四大神秘家族合力打造的武学天才。但不管怎么说,只有两点可以确定,一是其武功极高,虽然不知来历不见渊源,却足以与任何一位宗师级的高手抗衡;二是他为人亦正亦邪,独来独往,但只要能碰上与将军作对的事,却是从不放过……”
水知寒问道,“江湖上怎么评价他?吴先生尽管直言。”
吴戏言思索良久,“碎空刀人称‘刀意行空,刀气横空,刀风掠空,刀光碎空’,以无质之刀气伤有质之敌手,被誉为江湖百年来第一个能练成虚空刀意的人,刀法之高直追刀王秦空,实是明将军的劲敌。”
水知寒沉声问道,“他为什么专与将军作对?”
吴戏言道,“这一点江湖上传言纷纷,但没有一种说法有说服力。叶风刀法虽高,但以一人之力却绝对敌不住将军众多的高手。可他一向独来独往,形迹诡秘,更是为求目的不计手段,或暗中刺杀、或寻敌决斗、或伺机窥视、或雷霆一击,出手不中即刻远飙千里,有此人为敌,就是任何人也会头痛的……”
水知寒冷然道,“将军最多视其为一跳梁小丑而已,我倒要看他能跳到几时?”
吴戏言嘿嘿一笑,“纵然将军无意认叶风为大敌,可在此将军势力威至颠峰时,此人的出现正是一个致命之伤。江湖上人人对明将军退避三舍,唯独碎空刀不畏生死,以一人之力对抗将军,大涨将军之敌人的士气,若是其登高一呼,只怕能集结不少有意之徒,令将军头疼,江湖上不少人都视其为对抗将军的一个偶像,是明将军的心腹之患,亦是明将军的劲敌。”
水知寒哂然一笑道,“所谓将军的劲敌,魏公子、暗器王、封隘侯都死了,虫大师销声匿迹,南风、北雪、夏天雷等等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早迟都会死在将军的手上,没有差别。”
吴戏言再饮一杯酒,脸上已有醉意,喃喃念道,“人生百年,瞬息即过,无非都是一抔黄土,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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