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记(下)
见得野狼拳头击来,刘邦倒是临危不乱的施开了“百禽身法”,险险避过了野狼的这一记重击。
野狼口中“咦”了一声,再次挥拳向刘邦进击,口中同时对众手下大喝道:
“这小子轻功甚佳,身法极快,大家看关门窗守住!防止他溜掉!”
众马贼闻令顿忙关好门窗,其中一人嘿嘿笑道:
“门窗已关好,现在就是连苍蝇也飞不掉了!大哥你放心打吧!”
大水牛挥动拳头,目射凶光的望着被野狼追击得左避右闪狼狈不堪的刘邦,恨声低叫道:
“宰了他!宰了他!”
那周师爷也哼了哼叫的好笑道:
“害得我们被打,我咒你卢缩死得越惨越好!”
刘邦此时己被野狼追得粗气喘,身法己是越来越缓,而野狼则是在众手下的呐喊助威下愈战愈猛,好几次刘邦都险险被他击中。
刘邦见得这等铜墙铁壁般的围困,心中叫道:
“门和窗都已被封锁了,现在就是想溜也溜不成,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难道我刘邦气数己尽?竞是不能死在战场上,却要丧命于这帮马贼手中?”
正在绝望时,卢家大门又“轰”的一声被人用功力击倒开来,站守门后的两名马贼顿被门板击了个葫芦滚地,惨叫出声。
屋内所有人都闻声举目望去,却见破门而入的是个铁塔般的义军官差,腰佩大刀,在他身边还跟着四个兵差。
铁塔般的官差虎目一扫屋内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了刘邦身上,大声喊道:
“本人周苛,掌管东郡城的监狱,现来擒人归案,如谁敢阻挠,就治之以阻差办公的秦狗同党之罪,抓之杀头!”
野狼还举着拳头欲击刘邦,闻言心下一凉,顿然收手。
周师爷则是一脸惶恐的低声问身旁的大水牛道:
“来抓谁呀?”
自称周苛的宫差此时正好又大喝了一声道:
“把犯人卢缩上枷!”
刘邦曾听卢缩说过他有个死党叫周苛的因在秦嘉义军进攻东郡城时立了个大功;所以被提升为东郡城的监狱长了,并且卢结贩卖的兵器都是得自周苛手中,看来就是眼前此人了。
刘邦想着,心下不惊反喜。哈,大救星来了!但表面上却还是装作大恐道:
“妈呀……被拉去官府,惨过被砍死啊!”
众狱卒此时己依周苛之命给刘邦上了柳锁,野狼见到手的泄恨之人又要飞了,不由得又气又急的道:
“且漫!这家伙欠我东西!”
周苛浓眉一扬,慢声道:
“他欠会什么东西?”
野狠心下一凉,思忖道:
“兵器不是军人是不能拥有的,这……可说不得!”
刘邦见野狼沉吟不语,知他心中顾忌,当下笑嘻嘻的道:
“照实说呀!我欠你什么?当着官差的面刚好可以说过清楚!”
野狼怒视刘邦一眼,转向周苛干笑道:
“没…没什么!只是欠个人情罢了!”
周苛向刘邦眨了眨眼后,大声喝道:
“既然没欠你什么,那就给本官闭嘴!”
言罢,指挥手下押了刘邦欲走,八宝赌坊的周师爷也站了出来道:
“大人,小的是季老爷开的八宝赌坊的师爷,这卢馆欠了我们八宝赌坊的钱,吠,有欠单为凭!”
说着手中举过一块帛布递给周苛。
周苛也知八宝赌坊有个公城守罩着,自己得罪不得,当下接过欠单,斜视了两眼后收入腰间,缓和了些脸色道:
“有欠单就好办,本官会代你追债的!待取回银子后自会归还给你!”
说完又大叫一声道:
“兄弟们,把重犯卢馆押回监狱!”
八个狱卒得令押着刘邦跟在周苛身后,当着野狼。周师爷等的面扬长而去。
两拔人马心下虽都气恨得要命,但官差虽只五人,但义军现在势头正红,可以随意杀人也不用负什么责任,并且他们有大力兵器不好对付,所以都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押走刘邦,连屁也不敢吭一声。
出得卢缩家,刘邦整个人都活了,虽是上着枷锁,但是如出笼之鸟般一路蹦蹦跳跳、东张西望的,一点不好意思之感也没有。
想来也是一个人在死亡边缘获得新生,能不欢声雀跃么?
一路上的行人都怪怪的看着刘邦,可刘邦不但不低头反朝众人挤眉弄眼做怪象,让得行人以为他是个神经病,反不敢看他了。
一行人走了差不多盏茶工夫,就到了东郡城的闹市地带。或许是因为东郡城刚刚被义军解放经受过一场大战之故,逛街的人并不多,显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前面忽地一阵呛喝声传来,街上的行人纷纷退居两旁。
刘邦浑然之下举目望去,却见一身材短小,肥头大耳,身旁战袍的武将骑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在他身前身后都跟有一众手执刀枪的武士,其后有一顶豪华的红木轿于,轿前是几个婢女随行。
刘邦见得这等阵仗,心下大是反感,但为了装伪不至暴露身份却还是凑到周苛身边,低声叫道:
“哇咋!轿内是什么达官贵人啊?竟然这等排场。”
周苛横瞪了刘邦一眼,低声斥道:
“多嘴!”
说着却又主动对刘邦解释道:
“马上那人是丁公城守,听说他今天要去迎接秦嘉将军的女儿,看来轿内的贵人定是她了!”
正说着时,大队兵马已是逼近了几人身前,刘邦探头往红木大轿略略扬起的窗帘极目望去,想探看轿内秦嘉的女儿到底长得怎么样。
秦嘉他是见过,但秦嘉的女儿刘邦却没见过。
望了半天,刘邦还是没看着车内白佳人,却听得了车内佳人的说话声,只听一有苦黄鸳的声音悦耳的传来道:
“雀斑,你看过犯人上枷锁没有了?看,就是这个样子了!外面那人就是!”
另一娇脆声音接着道:
“小姐我看不清!把窗帘掀开大一些让我看看!”
先前的声音轻笑道:“好吧!”
话音刚落,垂帘被一个纤美白皙的玉手掀开了一大半,一个国色天香,有沉鱼落雁姿容,鹅蛋悄脸,双目如秋盈盈,肤皮胜雪,活脱脱一个仙女下凡般的大美人落入刘邦眼中,在她身旁还坐着个正瞪大一双水灵灵大眼睛好奇的望望着刘邦的婢女,一时之间把刘邦看得呆了,禁不住脱口道:
“我的娘!仙子啊!”
刘邦那惊艳的诙谐模样,引得轿内的大美人嫣然一笑,那婢女则横眉倒竖。
刘邦被美人一笑引得更是色授魂迷。
其实他的夫人吕雉长得也算是个绝世美人,但俗话说:“野花比家花香”嘛!象刘邦这种生性好色的无赖小子,虽是现今身为义军将领,但见了美人还是禁不住食指大动了,美人一笑,使得刘邦更是忘了自己现在身在何处的得意忘形大叫道:
“哇味!太美人!老子今生非要娶她……”
刘邦的话还未说完,大美人俏脸通红,只听那小姐阵骂道:
“这囚犯说话真荒唐!”
那婢女接口道:
“简直是癫蛤螟想吃天鹅肉!小姐,叫人教训他一顿!”
周苛闻言心下暗道:
“糟糕!”
当下举起巴掌“啪”的煽了刘邦一记耳光,不待他反应过来就冲刘邦大喝道:
“胡说八道什么?给老子闭嘴!”
刘邦被周苛打得眼冒金星,怔愣愣的望着他好久才道:
“你为什么打我!”
周苛此时脸上的紧张神色已缓舒过来,讪讪道:
“我也不是有意的!方才那等情况下,我如不先下手打你,你可就有难了!”
刘邦被周苛这话说得清醒过来,举目一看,轿子己不在身侧,当下焦急问道:
“周大哥,我的大美人呢,她叫什么名字你知不知道?”
周苛见刘邦还胡言乱语,伸手推了他一把道:
“走吧!瞧你这么色迷迷的!人家可是千金小姐出身高贵,你算什么?不要白日做梦了吧!人家早就走远了!”
刘邦闻言大是失望,却又突地双拳一握,望着长街轿子远去的方向,发誓道:
“我……卢缩今日发誓,如娶不到美人,就一生不再碰女人了!”
周苛冷笑道:
“哼!穷心未尽,色心又起!我看你省省吧!”
说罢,领头带看四狱卒和刘邦向东郡城监牢走去。
不到半个时辰就己到了东郡城监狱。
刘邦刚一进监狱,沙皮狗就已欢呼着向刘邦奔来道:
“缩哥,你没事吧!”
周苛这时也冲手下心腹道:
“给卢兄弟除镣!”
刘邦枷锁一除,先活动了两下有些酸麻的筋骨,心下摹然,不知为何自己这假卢缩会来监狱,又挂念着鬼魅四使,当下问沙皮狗道:
“你不是跟刘龙的四个手下在一起的吗?怎么一个人呢,他们四个到哪里去了,嗯,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会来监狱的呢?”
沙皮狗嘻嘻笑道:
“缩哥勿急,请听我慢谩说来!刘龙大哥的四个手下本是跟我在一起的,他们听得回春堂内出了事,就冲了进去想救你们,可我知道馆哥你聪明绝顶,刘邦大哥呢又武功盖世,你们二人一文一武定然可以没事的,所以没跟进去了,后来与他们也便失散了!
至于你会来监狱呢,乃是我的乞丐栅,人给我传来了,我发现了缩哥父母似在逃亡,一脸惊慌之色,我忙赶去向他们,听出什么事了,他们说你一人现在正被野狼和周师爷他两拔人马围攻,我大惊之下着门徒安顿好伯父伯母,当即赶来向周大哥求救,所以我在这里等你了!还好,大哥你没事!对了,刘龙大哥他没跟你在一起吗?嘿,他的武功可高明哩,隔空一掌可拍碎一个大石头!”
刘邦听得沙皮狗的话又惊又急却又有些得思。
惊急的是鬼魅四使不知下落,自己没了他们相助可是太危险了,任横行也就无法擒杀了,得意的是沙皮狗竟然对自己印象这么深,还似挺关心似的。
心下不安的想着,嘴上却是胡乱道:
“刘龙嘛,被我师父收作徒弟了!暂且没空出来!嗯,还好有你通知周苛去救我!来,赏你一个嘴!”
说着拉过沙皮狗在他额头用力亲了一下,弄得沙皮狗满面通红的道:
“馆哥,对我不用这么客气的啦!”
刘邦放开波皮狗,扭动了一下被枷锁卡痛的头颈,对周苛大发骚道:
“老周,下次可否用副轻些的家当?累得我腰酸脖子痛,你奶奶的……”
沙皮狗顿忙拉刘邦到一张凳子坐下,走到他身后,边在他背上用手捏捏,口中边道:
“缩哥,别生火嘛!我帮你捏捏!”
周苛则是虎目朝刘邦一瞪的骂道:
“你他妈的,自己闯了祸,老子帮你解了危,连句谢也不说,还坐在这里怨天怨地!怎么?你是大老爷啊?还要用轿抬你回来不成?我操!”
刘邦毫无相让的道:
“我若给打死了,你怎来额外收入?”
原来刘邦听卢缩说过,周苛掌管监狱,每次搜房,把充公了的囚犯兵器交给卢缩贩卖,二人合作多次了,所以他如此开玩笑。
周苛自腰间解下一根铜质烟管,上了些烟叶,取出火石点燃大吸一口,吐了个烟圈后,再横视了一眼刘邦,缓缓道:
“我还以为你不敢再提我们的合作之事了呢!上次我交给你的那些兵器,你卖得钱后至今仍未分给我和狱中的各位兄弟一份呢!这笔帐我们怎么算?”
刘邦听卢缩对他细讲过他有关卖兵器的所有事迹,所以对周苛提起的这事也知晓,当下苦脸陪笑道:
“这个……下次赚了再还给你就是了!上次卖货的钱我……我早就全给花光了!”
周苛舒的谈笑道:
“嗯,这次算你这家伙说话倒挺实在的!好,我现在再给你一批货!三天内给我交十两银来!”
说着这里,朝旁边的一名狱卒挥了挥手道:
“去,把东西拿出来!”
十多把锋口都己卷曲的破烂家伙被狱卒搬放到了桌上。
刘邦见了皱眉道:
“老天!这批货连我见了都没兴趣!谁要啊,老周,你这不是为难我向我勒索么?
周苛猛的一拍桌子道:
“近来抓回来的都是些小毛贼,不是这些货式还能有什么货式?又没有打仗,牢里就没有好货了!你当是天天如刚攻下东郡城时那般,人人都是肥羊啊?”
刘邦苦脑着脸,心下想着道:
“你奶奶的,秦嘉这家伙老子领教过,想不到他的手下一个个都这么贪财虚荣,一定存活不了多久的!义军么,现在还没有平定天下,内中哪能这么腐败呢?这不是脱离群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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