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龙记(下)
了因沉吟了阵道:“百晓生乃有江湖万事通之称,许对方擒走他是想从他口中探得另外的一些秘密,却并不是为着魔帅鹰刀呢!”
项思龙苦笑道:“这世上还有其他的什么秘密能吸引血魔吗?”
了因正色道:“这也说不一定。比如血魔想从百晓生口中得知公子你的有关情况,从而先下手为强,制住公子的亲人朋友,那公子……对他可就心有忌惮…血魔也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项思龙听得脸色一变,但继而摇了摇头道:“以血魔的狂傲自负个性,应该不会做出这等为武林人所不齿的卑鄙行径吧。我担心的还是如被血魔得了魔帅鹰刀,那只怕连我也难是他敌手了!”
二人正言语间,突听得神水宫主道:“大哥,你看!那二十几个汉子行径似有些古怪呢!他们肩头的扁担非竹非木,黑黝黝的全无弹性,便似一条条铁扁担。并且各人都挑有二百来竹重的私盐,但行路却甚是迅速,只怕都是些武功好手呢!”
项思龙和了因闻言举目望去,却果见自己一行马车东西首小路上有一行二十余人担了担子,正向自己马车方向急步行来。
项思龙一瞥之间,便留上了神,但见这二十余人一色的青布短衫裤,头戴竹笠,一个个目射精光,显都是一流的内家好手。
心下不由付道:“这些盐枭个个都是身怀上乘武功,显是什么帮派的弟子,但二十几个好手聚在一起跳盐贩卖,却是决无此理。难道是冲着自己三人来的!嘿,那倒正好!本公子正愁无从着手查你们这些鼠辈的下落呢。”如此想着,当下冲了因和神水宫主二人一使眼色,示意二人凝神戒备,以防对方来范。
不想对方从身旁经过时,却只有意无意的随便望了马车两眼,却是不但没有出手,反是行色匆匆的加快了步伐。
项思龙见了心中大是失望,也暗笑自已是不是神经太过紧张了?
待得那二十几人远去,项思龙才缓舒了口气道:“咱们也就不要再疑神疑鬼了吧,许对方正是贩运私盐的盐枭呢。要知道天下历经了两年征战,才只刚刚太平一点,可贩运盐仍是个暴利行当啊!”
神水宫主嘟起小嘴道:“怪我多事好了,累得你们虚惊一场。”
了因和尚却是疑念未去道:“这干人身手不凡,若要作些非法勾当,别说偷盗富室,就是抢劫各王候仓库,也非凡人能挡。如是派系中人,以他们身手却也应是身份不低的人物,今次为何要群集这群高手偷偷摸摸的干这贩卖私盐的勾当?我看这其中必有隐情。他们所往方向竟也与我们一样乃是五岳华山,这可着实让人心有不安,公子,我看咱们追上去探个究竟如何?”
神水宫主听了因为着自己说话,顿忙附和道:“大师所言极是,我横看竖看方才那帮人都不顺眼一定是非奸即盗。”
项思龙笑笑道:“不顺眼你个大头鬼,以貌取人失子之羽,姑娘对在下这话可要铭记在心了!”
说着,却又也肃容道:“我也觉着那些人有些古怪!那就少数服从多数,咱们追上去看看吧!反正我们也要去华山。”
三人意见一致了,当下加快车速向那帮汉子远去方向追去。
马车行了差不多个半时辰,追至一个镇落了,却还是没见着那二十几名大汉影子。项思龙见天色已晚,当下只得在镇上客店投宿了。
用过晚饭,洗了脚正要上床,忽听得店堂中一阵喧哗。
了因已是上床打坐,项思龙却还无困意,也不打扰了因,步出厢房来看个究竞,刚至店堂,抬头一望,却见前来投宿的可不正是追丢了的那二十几名盐枭?
项思龙心下大喜,也不去惊动他们,当下又返回厢房。
了因还在静坐,项思龙摇头一笑,和尚就是和尚,一经入静,便是天塌下来也可充耳不闻。心下对那二十余名盐枭戒备着,却也盘膝坐在床上行功起来。彼不动,已不动;彼一动,已先动。此乃武学精要,却也可用在战术上,自己还是以逸待劳,看这些人捣什么鬼吧2打坐至中夜,忽听得邻房中喀喀轻响,项思龙立时警觉,因为他已知道那二十几名效果就刚好住在自己房左边厢房。
了因似毫无所觉,仍在静坐中,项思龙却见到他耳朵轻侧了一下,知道他也有警觉,暗暗发笑。
此时只听得邻房中一人低声道:“此事关系重大,大家悄悄走罢,莫惊动了邻房客人,多生事端!”
接着就是“吱呀”的开门声,项思龙俯凑到了因耳边低声道:“给我照顾好公主,我去跟踪他们!”
言罢,也不待了因答话,将包在布裹里的鬼王血剑往背上一缚,穿窗而出,跃出客栈。耳听得脚步声是往东北方向而去,项思龙当下展开轻身功夫,悄悄追去。当晚乌云满天,星月无光,沉沉黑夜之中,隐约见那二十余名盐枭挑着担子,在田埂上飞步而行。
不到半个时辰,那帮私枭已奔出二十几里,项思龙何等身手?一路跟来无声无息,那帮私枭又似有要事在身,急赶路程,竟不回顾,因此并没发觉。
这时却是行至了一海旁,波涛冲击岩石,轰轰之声不绝。盐枭停下脚步,忽听得领头的一人一声低哨,黑暗中顿有一个嘶哑的声音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领头那人神态恭敬的道:“属下宇文忠,海沙帮帮主!”
嘶哑声音轻轻“恩”了声道:“等一等,我去禀报法老!”
静默一阵,嘶哑声音又回返道:“法老说你们办得不错。竟能从百晓生口中探得魔师鹰刀的消息,不过上华山漂缈蝉却不用你们帮忙了,你们还是回老家去吧。”
领头那人闻言脸色大变道:“尊下达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可全是应法老之令前来为法老效力的……我要亲见法老得他解释。”
嘶哑声音冷笑道:“法老大驾也岂是尔等鼠辈可见的?”
话音甫落,却见黑暗中白影一闪,接着就是那领头盐枭宇文忠“啊”的一声惨叫,身子往后便倒,其他盐枭见了纷纷惊呼后退,一脸惶怒的望着已现出身来的一穿一身白袍的高瘦老者,脸色甚是阴邪,双目杀机闪闪,负身傲然立在众人面前,冷声道:“尔等是自己了断,还是要本座亲自动手?”
众盐枭见了老者均是身体微颤,其中一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栗声道:“东瀛水月宗师!你也是法老手下?”
白袍老者冷冷的横了这发话之人一眼,咦了声道:“海沙帮只不过中原武林一介无名小帮,只不过由法老背后撑着,原来却也有见识广博之人,竟知老夫名号!好,念在此点上,老夫赏你一个全尸,快动手吧!”
这人身体一阵剧抖,却突然大叫道:“我们海沙帮一向为法老拼死拼活,收集江湖中各方情报,想不到本以为得了魔帅鹰刀的秘密可以前来向法老邀功,反遭灭口!今日既然左右是个死,兄弟们咱们跟他拼了!死也要死得轰轰……”一句话尚未说完,募地止歇,却见白袍老者已是五指锁住了他的咽喉,缓缓溢出血来,料是已送了性命。
项思龙见了白袍老者这等快捷的狠辣手段,心中暗暗震惊,暗付道:“这白袍老者是什么来路的人?还有他们口中所说的法老又是何方神圣?是不是玄冥二老?东瀛水月宗师!是东洋鬼子呢!”
正如此想着,却突听得其中一人颤声道:“宗师不要杀我,属下知道百晓生的下落!”这话果也让得白袍老者神色一动道:“说来听听,或许可免你一死!”这人听了大喜道:“属下日前行至平阴城时见着百晓生,但暗中跟踪他至平阴城西的一个峡谷时,突地闪出八个蒙面人来率先一步把百晓生抢走了!据属下所见他武功路数似是大漠,玄冥二老的玄冥神掌!”
白袍老者听了身体微微一颤,又惊又喜的道:“玄冥二老?他们不是一直鸟窝在大漠从不入中原的么?这次怎么也破戒进入中原呢?还劫走百晓生!难道也是为魔帅鹰刀而来?”
项思龙听到这里已知对方并非玄冥二老一路的人了,但又不知是何路人马呢?行踪如此鬼鬼祟祟的,又想夺魔帅鹰刀,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下中原可真是“群龙”纷出有得热闹的了。可也苦了自己,现在又多了一派辣手敌人“法老”!不知这“法老”到底是何来头的怪物?看水月宗师这等绝世高手也在他门下,定也是个顶级难对付的魔头了!听这水月宗师的语气,似与玄冥二老也有过恩怨过节,那也是上古的顶级高手!还有个神秘莫测的“法老”!
他妈的,一波末平一波又起,自己这下有得忙心下想着,只听白袍老者却又淡淡的道:“就这么一条消息吗?那也不够本钱买你的命!”言罢,突地在腰间拔出一柄寒光闪闪足有七尺来长的弯刀,沉声一喝,身形募地冲出,只见刀光连闪,二十来个盐枭却是连惨叫声也没来得及发出,便已横尸在野了!
项思龙看得心头一阵气血翻涌,真想现出身去宰了这冷酷无情的水月宗师,但又一想自己可得放长线钩大鱼,他杀的也是一帮狼狈为奸的家伙,自己不必动怒的。
现在有玄冥二老和这水月宗师两派去抢夺魔帅鹰刀,自己就索性坐山观虎斗,让他们来个狗咬狗斗个两败俱伤,而后自己则来个渔翁得利,把他们一网打尽!
如此美美想着,突听得水月宗师扶刀喃喃自语道:“玄冥二老也已重出江湖,血魔阴魔功也重现于世……法老要想称霸中原武林,看来是非要得到魔师鹰刀不可了,否则……”
话未说完,却是突地脸色一变,冷目环顾四下,冷声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有种出来与老夫一见!”
项思龙听得心下一紧,还以为自己被对方发现行藏,正暗付这水月宗师不可低估和思量是否现身时,却突听得一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道:“阁下口气好是狂妄,竟敢大言不惭的妄图称霸我中原武林!哼,我中原武林人才辈出,又岂容尔等鼠辈无法无天!”
项思龙听得这话音心下大震,差点失声惊叫出来,原来来者正是项羽,却听他话音一落,人已是闪落至水月宗师对面了。
水月宗师目光冷冷的直盯着项羽,嘿嘿一阵怪笑道:“阁下好胆色,年纪轻轻武功都也有如此修为,面对老夫的绝命散真气气劲竟能面不改色!看来中原武林确也卧虎藏龙!”
说到这里,却又举目望向手中的长击刃,阴冷的道:“老夫横行东瀛两千年,在老夫这柄水月刀下丧生东瀛高手没有八百也有六百。自当年身入中原,为寻敌手败于玄冥二老手上,老夫回返东瀛闭关苦练水月刀法数千年,已是甚少遇上可以一战的对手了!好,小娃子武功不错,就作为老夫再入中原练刀的第一个对手吧!”
项羽冷哼了声道:“什么东瀛第一高手?他妈的,是东瀛第一狗屎才对!要打架啊,老子还怕了你不成?”
说着也自腰问“锵!”的一声缓缓拔出了玄铁神剑。
水月宗师被项羽骂得脸上杀机大增,沉声喝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老夫刚夸你一句,竟就这么狂妄,就让你领教一下老夫的水月刀法吧!”言语间,手中的水月刀高举过头,身形同时冲出,手中水月刀“呼”的一声应手向项羽当头猛迅劈下,无论速度和劲度均是高手中的高手才能发出的招式。
项羽初生牛犊不怕虎,何况心中也因与上官莲等分手以后一直就满窝着怨气,好久没有发泄了。
见水月宗师挥刀劈来,却是夷然不惧,也沉喝了声,手中玄剑神剑也告挥出,竟是以硬击硬的拼命招式。水月宗师见了嘴角浮上一抹冷酷笑意,深厚一口气,加大了贯注入水月刀上的气劲!
“当”的一声器击之声震彻海岸上空,四射的气劲炸击得二人近旁方圆丈余范围内的所有物体粉碎轰响,连项思龙也感觉到了劲气的袭体,需得提升功力才可定下心神。
轰响声中,却也见两条人影同时向后暴飞,水月宗师是身形连连摇了几下,项羽是在降地立定之后连退数步,并且“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煞白。
水月宗师见了喋喋怪笑道:“无知小儿,这下领教到老夫的厉害了吧。”
项羽仍是强脾气的“呸”了一声道:“才只一招怎可分出强弱?老鬼,再看本公于这招撕天裂地!”
语毕,身剑合一又告向水月宗师进击。
水月宗师目中凶光一闪道:“不知死活!要想寻死?老夫就成全你吧。”
水月刀幻起漫天厉芒也向项羽冲来身形击迎上去。
又是一招以硬碰硬的拼命招式!
项思龙已看出项羽绝非水月宗师敌手,见状心头大急,知道自己如再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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