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彩虹剑
只当没有发生,是要她把发生的事儿忘了就好,但这是安慰她的话,女孩儿家清白之
躯,怎能让人宽衣解带;在肌肤上如此抚摩?
紫玉站起身,脸上娇红未褪,星目如水,缓缓低下头去,轻声说道:“范公子救了小婢
一命,小婢刻骨铭心,永远也不会忘的。”
一个要她忘记了今晚之事,一个却说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范子云道:“姑娘快不可如此说,在下只想请教姑娘一件事……”
目光和她一对,发现她盈盈如水的双目之中,望着自己,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感激之外,
有着脉脉含情,欲语还休的神态!
他从未和女孩子谈情说爱,虽然在这方面,毫无经验,但他是情窦已开的男子,她这样
的望着他,他自然会感觉得出来,因此说到一半,不觉停了下来。
紫玉忽然俯首道:“公子要问什么呢,小婢照说应该知无不言,但小婢另有苦衷,公子
如要问小婢的出身来历,小婢目前还不能告诉公子。”
范子云忙道:“我不问你身世就是了。”
紫玉眨眨眼睛,嫣然一笑道:“小婢不是故作神秘,实在……公子日后自会明白。”
她伸手从几上取过方才范子云由她怀中掏出来的东西,收入怀中,低低的道:“小婢知
道公子心里一定有许多疑问,但今晚时候已经不早了,公子折腾半夜,还是早些安歇吧,小
婢针虽起出,还要回房去敷药,这样吧,明天晚上,小婢再行奉告吧!”
说罢,伸手在床沿上取过十几支从她身上起下的梅花针,翩然往外行去。
人家还要回房去敷药,范子云自然不好阻拦,等她走后,关上房门,就熄灯上床。
这回他躺到床上,只觉枕上香泽微闻,闭上眼皮,方才那一幕幕动人心魄的情景,历历
如在眼前!
方才是强自抑制着心猿意马,为她起针治伤,倒也不觉什么。此时这一回想,顿觉面红
耳赤,血脉愤张,心神荡漾,哪想睡得着觉?他从小受母亲抚养教育,家教素严,想到自己
怎可兴此邪念!这一想,急忙正心诚意,摒除杂念。
但此念方去,另一念头又随着而来,想起金毛吼姜子贞和九头鸟索寒心两人的对话,顿
觉得今晚之事,似乎另有隐秘。尤其夏家堡总管,明明是翟开诚,怎么索寒心也会是夏家堡
的总管‘1从索寒心阴森的面目,和阴侧侧的口气,分明不像是什么好人,难道夏伯伯会看
不出来?
金毛吼姜子贞好像是来救青云道长的,峨嵋派青云道长,好像是被囚禁在延月楼,夏伯
伯为什么要囚禁青云道长呢?
他意想愈觉得夏家堡,好像隐藏了许多秘密!
他毫无江湖阅历,心中虽觉这夏家堡有些不对,但却想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对?
方才睡下来,本已三更多了,这一辗转反侧,不能入寐,很快就五更天了!但听远处传
来一、二声鸡鸣,眼看窗纸上也已经隐隐透上一点曙光!
一个晚上都没睡着,这时刻天色已亮,就更不想睡了,索性披衣而起,开了出房门,再
从小旁门走出花圃,但觉晓风吹来,微带轻寒,使人精神为之一爽,他缓步走到紫藤花架下
面,舒展了下双臂,伸着懒腰,又缓缓舒了口气!
突听身后传来一个娇柔的声音说道:“公子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不多睡一会呢?”
范子云吃了一惊,急忙转过身去,只见紫玉春花般的脸上,含着甜甜的笑容,俏生生站
在面前,不觉微一怔神,忖道:“她一身轻功,可真不弱,到了自己身后,自己居然会一无
所知!”
他一早起来,心里就盼望能够早些看到紫玉,如今见到了她,却又有些腼腆,没有什么
话好说。这是不是昨晚替她解开上衣,抚摸过她的肌肤,从内心产生了情系呢?他眼中有了
喜色,俊脸无端一红,关切的道:“姑娘昨晚负了伤,该多休息一会才是!”
紫玉姑娘剔透玲戏,冰雪聪明,自然可以想得到,他这么早就起来,分明一晚未睡,看
到自己,眼中掩不住的喜色,和脸上无端发热,这种种如何瞒得过她的眼睛?
她粉脸上同时也飞起两朵红云,俯首笑道:“小婢习惯了黎明即起。”
范子云低声问道:“姑娘已经康复了么?”
紫玉道:“谢谢你,小婢已经好了,哦,小婢给公子去倒洗脸水!”
她在心理上,也和范子云一样,一早就起来,就想早些看到范子云,见了面又羞怯怯
的,借口替他打洗睑水,一阵风般逃进屋去。
范子云望着她后形,心头有些飘荡,也随着进屋
范子云盥洗完毕,紫玉伺候着刚吃过早点,只见一名身穿青布长衫的汉子走进院子,垂手
在阶前停了下来。
紫玉眼尖、看到青衣汉子,就急步迎到门口,招呼道:金管事,有什么事?”
那青衣汉子垂手道:“紫玉姑娘,在下是奉堡王之命请范公子来的。”
紫玉听得脸色微微一变!
范子云急忙道:“堡王有什么事?”
金管家:“小的也不知道,公子见了堡主不就知道了。”
范子云道:“堡主现在哪里?”
青衣汉子道:“堡主正在练武厅上。”
范子云道:“好,我这就去。”
青衣汉子道:“小的带路。”
紫玉抬眼望望范子云,脸上隐有焦灼之色。
从长廊穿行了一重院落,才进入第三进大厅西面的一座练武厅。这时场上正有二、三
十名武土装束的汉子,拳风呼呼,身手十分俐落。
边上站着一个五十出头,五短身材的老者,目光炯炯,注视着他们出拳发掌的姿势,此
人自然是教头无疑。
范子云跟着金管事绕过场子,朝厅上走去,自然无暇多看。
练武厅,地方相当宽敞,此刻厅前走廊上,放着一把大交椅,坐的正是堡主夏云峰。两
边雁翅般放着八把交椅,空无人坐,但在阶前,却站着四五个人,只要看他们装束,敢情都
是教头身份了。
范子云跟着金管事从迥廊前,绕到厅前,夏云峰立即含笑道:“贤侄,快过来。”
范子云趋到他面前,恭敬的道:“小侄见过夏伯伯。”
夏云峰伸手拉着范子云的手,要他在自己身边坐下,蔼然笑道:“贤怪你先坐下来,看
他们练,这些是本堡的堡丁,有几个师傅在教他们。”
他伸手指指站在场边的那个五短身材的老者,说道:“那位是任寿大师傅,白鹤门出
身,他们练的是‘白鹤拳’,进退迎旋,都是摹仿白鹤姿态。”
范子云注目看去,那二。三十名壮汉,果然双手倏开倏阖,转身迥旋,灵活无比。
等到一套“白鹤拳”演练完毕,那任师傅朝堡主拱手一礼,回到阶上,他并未在椅子上
坐下来,只是站在一旁,负手而立。
接着但见一个年约四旬以上的瘦高汉子,走近阶前,朝堡主拱手道:“现在请堡主校阅
刀法。”
说完,转过身,走落场去。
这时那二、三十个武士,已迅速的掣出了佩刀,抱胸静立,看到瘦高汉子下场,立即动
作划一,举刀为礼。。j夏云峰回头朝范子云道:“这位是禇一飞禇师傅,是北派地趟门的
高手,他教的‘地趟刀’……”
在他说话之时,禇师傅已经朝武士们打了一个手势,那自然是演练开始的号令了。
武士们立即展开刀法,“地趟刀”,顾名思义,是专攻下路的刀法,因此他们演练之
时,都是以骑马步和仆步居多,矮着身形,作进退迥旋势,刀法由缓慢,渐渐加快。
起先还看得清他们递出的招式,到了后来,但见一团团雪亮的刀光,在地上滚来滚去,
不见人影,只有二、三十团刀光,进退如一,动作熟练无比。
范子云看得暗暗赞许,觉得一个堡丁,就有如此身手,可见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正在思忖之间,二、三十四刀光,候然尽敛,二、三十名武士在这一瞬之间,已经回到
原来的位置上,一个个脸不红,气不喘,抱刀直立。
那诸师傅转身朝上,抱了抱拳。
夏云峰朝他颔首说了两个“好”字。
诸师傅随即回到阶上,和任师傅等四五个人站到一起去。
阶上雁翅般放着八张椅子,明明是为这几个教头设的,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在夏堡主左
右坐下来。
夏云峰朝场中武士抬了抬手,武士们返刀入鞘,迅快的朝两边退开。
夏云峰一手摸着飘胸黑须,回首含笑道:“贤侄,现在该你来了,你从小就跟老管家练
武,现在让伯伯瞧瞧你练的如何?”
范子云听说要他当着许多人面前演练,不觉脸上骤然一红,道:“小侄只是跟老管家练
了几手庄稼把式,粗浅得很
“哈哈!’夏云峰大笑一声道:“贤侄这话,是听老管家说的吧,你还不知道老管家是
鹰爪门有数的高手,他教给你的决不会差到哪里去。来,贤侄不用害羞,在夏伯伯面前,练
不好也不要紧,我就是要看看你的底子如何,夏伯伯才好传你武功。”他仲手
一指站在旁边的四五个人,说道:“这几位师傅,都各有专精,以后贤侄每天都会和他们
见面,不妨跟他们多多请教。”
任寿、禇一飞等人连连抱拳道:“堡主言重c”
夏云峰道:“他是老夫世侄范子云,还要请诸位师傅多加指点”
范子云朝他们抱拳为礼。
任寿等人连忙拱手道:“指点不敢!”
范子云不得已,只好站起身走上场去,他连长衫都不脱,走到一丈来远,就在中间站
定,朝夏云峰抱拳一礼,说道:“小侄练一套’游身擒拿手请诸位师傅多多指教。”
说完就拉开架式,双手五指半屈,把自己练了多年的一套鹰爪门‘一百单八式游身擒拿
手”.缓缓演练起来。
他紧记师傅的话,不可把跟师傅学的武功在人向前炫露,因此这一套“游身擒拿手,他
只使五成功力。
要知跟师傅修习的乃县内家正宗内功,他虽然尽力隐藏,不敢炫露,但一个人已有十成
功力,只使五成功力,在一招一式之间,多少总会流露出招式虽尽,自然而然地使人看了有
游刃有余之感!
夏云峰看得不住的含笑点头.深力赞许,就是什寿等人,也看出他年事虽轻,功力已然十
分老到。
范子云练完了“一百单八式游身擒拿丰”仍然神色自如,潇洒的站定。
任寿、禇一飞等人,立即鼓掌起来,几位教头这一鼓掌,两旁的武士们也一起跟着纷纷
鼓掌。
范子云朝上面拱手一礼,说道:“小侄练的不好,夏伯伯不要见笑才好。”
夏云峰一手捋须,含笑道:“贤侄这一套游身擒拿手,练的十分纯熟,可见你着实下过
一番苦功,出手发劲,已深得鹰爪门的诀要,夏伯伯还要试你一试。”说到这里,回头朝任
寿道:“任师傅,你挑两个武士下场,和范贤侄喂上几招试试厂!
任寿抱拳道:“属下遵命。”
范子云听夏伯伯的口气,好像是要两个武士和自己较量,心下不由一急,忙道:“夏伯
伯,小侄不成,小侄从没有和人动过手。”
夏云峰蔼然笑道:“贤侄不用害怕,练武就是学以致用,夏伯伯是看你练的是这套擒拿
手法,少说已有六成功力,所以任师傅找两个人给你喂招,看你是不是能够应用?贤任只管
放心,夏泊伯不会让你吃亏的。”
任寿转过身,朝阶上叫道:“萧龙欣、杜龙生。”
只见左首有人应着:“属下在。”
同时走出两名武士,肃身立正。
任寿道:“堡主要你二人给范公子喂上几招,双手点到为止,出手不可太重,知道
么?”
那两名武士一齐躬身道:“属下遵命。”
夏云峰含笑道:“贤侄,这是喂招,并非正式动手,但他们都曾练过挨打的功夫,贤侄
初次和人动手,毋须顾忌,只管出手,尽量施展好了。”
范子云究竟是年轻好胜,先前听任寿吩咐两个武士,要他们点到为止,出手不可太重。
夏伯伯却叫自己尽管施展,毋须顾忌,这明明是说这两个武士比自己强了!心中想着,不觉
大是不服,一面朝上面应了声:“小侄省得。”
那萧龙欣、杜龙生二人并肩走到范子云面前五尺来远,便自停住,一齐恭敬的抱拳一
礼,说道:“范公子多多指教。”
范子云举目看去,只见这两人都有二十五六岁年纪,不但长得一样高矮,身子也一样壮
健,同样一张紫酱脸,双目炯炯有神,一望便知是整天都在练武场熬练武功,才会晒成这样
的肤色。当下急忙抱拳还礼道:“二位客气了,在下只练过几年粗浅功夫,要二位指点才
好。”
两人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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