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彩虹剑
礼,平日总是要把茶倒在茶盏里才喝,哪有如此粗鲁,拿起茶壶,对着嘴就喝的?
她祝秀娥,原是形意门掌门人祝立三的掌珠,生性内向,更是个极为细心的人,此时心
内已经起了疑窦,顿觉事有可疑,心头暗暗惊颤,但依然不露声色,娇声道:“你只顾得喝
茶,连叫都不叫我一声了吗?”
唐文焕用衣袖抹了下口角流下来的茶水,笑道:“你喜欢我叫你什么,我就叫你什么?
这总可以了吧?”
唐少夫人轻嗯了一声,故作羞涩的道:“我小名珍珠,你平日不是叫我珠妹的么?”
珍珠,是侍候她的侍女,她是故意试试他的。
唐文焕缓缓朝她走来,压低嗓子邪笑道:“好,好,我就叫你珠妹,好妹子,时间不
早,咱们快些睡了。”
这下唐少夫人试出来了,眼前此人,果然不是夫婿,他居然会是假冒之人,她一颗心直
往下沉,脚下一直往后连退,一下退到床边!
唐文焕看着她,笑得更邪恶,就像饿虎扑羊般朝她扑了过来,口中叫道:“珠妹,春
宵……”
他只说出“春宵”两个字,底下应该是“一刻值千金”,但话未说完,人已扑到她面
前,他想搂住她之后,再温存的说下面五个字,岂不更富有情调?
但就在此时,耳中听到“锵”的一声,眼前银光乍闪,一柄雪亮的长剑,已经对准他胸
口。
唐少夫人脸色铁青,手中握着长剑,还在轻微的颤动,娇叱一声道:“你敢再过来,你
就叫你一剑穿心!”
唐文焕大吃一惊,急忙刹住身形,失色道:“珠妹,你这是?”
“住口!”唐少夫人剑光依然抵着他胸口喝道:“你说,你是什么人?
“我,我…”唐文焕举起双手,苦笑道:“自然是唐文焕,你怎么啦厂
唐少夫人切齿道:“恶贼,你敢假冒,那是不要命了。”
唐文焕道:“你……你……这是……”
左手疾拍,身子迅快的后退了一步,他这一掌,正拍在剑叶之上,把长剑震荡开去,跟
着身形疾然欺进,右手一探,朝唐少夫人执剑右手抓去。
唐少夫人似是没防他有这一着,一把被他扣住了手腕。
唐文焕邪恶的一笑,说道:“在下早就说了,春宵一刻值干金,你偏要和在下闹别扭,
现在……”
他发觉唐少夫人没有挣扎,只是望着他冷笑,心中暗自奇怪,她明明发现自己露了马
脚,怎会毫无挣扎?
因此目光不由的朝她被扣的手腕看去,她手腕有如羊脂白玉,又软又腻,明明扣在自己
手u
哦!他这下看到了自己的手背上,不知何时,钉上了一支细如牛毛的银针,针身闪着异
样的银色光芒!
他儿乎要惊*出声,这是淬过毒的!
她……是四川唐门的少夫人,这针自然是唐门独门暗器,传媳不传女的夺命神针“袖里
银芒”!无怪自己扣着她手腕,毫无感觉,原来连整条手臂,都已麻木,失去了知觉!
唐门“袖里银芒”,据说是最厉害的剧毒,被打中人身,顷刻之间,就会失去功力,全
身麻痹,除了他们独门解药,无药可解,十二个时辰之后,全身僵曲而死。
唐少夫人执剑右腕轻轻一挣,脱去唐文焕的手掌,冷冷的道:“你说,你究竟是什么
人?”
唐文焕整条右臂,已经若废,但在这一瞬间,他已经镇定下来,左手一伸,说道:“拿
来。”
唐少夫人道:“你要什么?”
唐文焕道:“自然是解药了。”
唐少夫人冷哼道:“你要解药,那是想要性命了?解药我可以给你,但得从实说来。”
唐文焕深沉一笑道:“在下自然要性命,但不知少夫人还要不要丈夫的性命?”
唐少夫人听得一怔,怒声道:“你威胁我?”
假唐文焕嘿嘿冷笑道:“事实如此,在下活不成,唐少庄主只怕……”
唐少夫人道:“好,只要你说出我丈夫在哪里,是什么人主使的?我就给你解药。”
假唐文焕微晒道:“少夫人把在下看成了三岁童子?”
唐少夫人微微蹩了下眉,说道:“那你要怎么样呢?”
假唐文焕道:“少夫人先给在下解药,我领你去见唐少庄主。”
“不成。”唐少夫人坚决的道:“你必须先说出是谁主使的,我丈夫现在何处,我给你
一半解药,等找到我丈夫,我再给你一半。”
假唐文焕在说话之时,已经觉到全身都已起了一阵麻痹之感,心头暗暗凛骇,冷哼道:
“就算在下说出来了,少夫人能救出你丈夫,逃得出去么?”
唐少夫人听他口气,不觉怵然一惊,失声道:“会是夏家堡!”
房门忽然开启,邢夫人站在门外,笑吟吟的“唷”了一声,说道:“少庄主。少夫人,
你们也真是的,小两口儿拌拌嘴,总是有的,怎么认真起来了?动刀动剑,可不是玩的,我
听了桂香赶来来报,就急急忙忙的赶来,原来已经没事了。”她从房门外又笑又说,随着走
进屋来。
邢夫人的身后,还随侍了两名翠衣使女,年纪极轻,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生得眉目如
画,妖娆多姿!
唐少夫人看到邢夫人,就像遇见了亲人一般,急忙返剑入鞘,迎了上去,说道:“夫人
来得正好,他……他不是我……夫君
邢夫人轻笑道:“一夜夫妻百夜恩,少夫人切莫这么说,夫妻吵架是常事,古人说得
好,床头吵架,床尾就和好了,一点小事情,何必认真呢?”
唐少夫人急道:“夫人,我不是和他吵架,这贼子是假冒的,他不是我夫君!”
邢夫人轻轻握住她的左手,轻笑道:“这怎么会呢?他明明是唐少庄主咯!”
唐少夫人道:“不是的,他是假冒的人,他用易容术,假扮我夫君。”
“这不可能。”
邢夫人缓缓的道:“夏家堡虽非铜墙铁壁,但外人决难混得进来,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敢假扮唐少庄主?”
唐少夫人道:“但事实如此,他是假扮的人。”
邢夫人格的娇笑一声道:“这是你和他口角之后,心里产生的一种幻想,别人没有假冒
唐少庄主的理由,再说他刚从堡主书房里议事回来,而且还有在书房伺候的丫头送他回来
的,怎么假得了?好啦,我看你们小两日别再闹了,早些睡吧厂”
唐少夫人听了她的话,心头突然一怔,暗道:“对呀,方才夫君是和万少庄主、夏家堡
主一同到书房去的,当然不会出事,这贼子又是刚从夏家堡主书房回来,而且还是夏堡主书
房里的使女,送他回来的,当然也不会中途被人假冒,那么莫非…”
邢夫人这一回头,忽然发现假唐文焕目光痪散,脸色灰败,左手紧紧的握着右腕,右手
背上,钉着一支极细的银针,站在那里,不言不动,口中“唷”了一声,吃惊的道:“少庄
主你是怎么啦?你……哦……他手背上钉着的,就是唐家传媳不传女的‘袖里银芒’了!这
一定是唐老夫人新授给你的了,但少夫人总不能用这种歹毒暗器,打自己丈夫呀!依我相
劝,还是救人要紧,少夫人快把解药取出来,再退只怕来不及了。’”
她一直认定那假唐文焕,不是假的。
唐少夫人心里早就犯疑,这时全明白了,假冒夫君一事,由此看来,全然是夏家堡预先
布置好的阴谋,也由此可见夫君已然落在他们的手里了!
心里这一想,不禁从心底打了一个寒噤,暗暗功凝左臂,准备挣脱她握着自己的左手,
右手正待去抓剑柄,一面说道:“好,我去拿解药。”
邢夫人格的笑道:“你答应的太爽快,你不是说他不是你丈夫么?怎么会肯给他解药
呢’?”
唐少夫人突觉她拉着的左手,掌心微微一麻!
直到此时才明白,邢夫人一进来就拉住自己左手,是有意的,因为自己正好把“袖里银
芒”练在左手,她拉住自己,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施展唐门独门的暗器!
此时掌心头微微一麻,顿使唐少夫人心生警惕,急忙手腕一缩,一下挣脱邢夫人的手,
右手迅快握住了剑柄,往后退了两步,日注邢夫人,说道:“听夫人的口气,好像……”
邢夫人笑吟吟的道:“好像什么?你的意思,是认为这件事,是我主使的,对么?”
唐少夫人惊讶的道:“你……承认了?”
邢夫人娇笑道:“就算是吧”
唐少夫人惊颤的道:“你这是为了什么?”
邢夫人问道:“你想知道?”
唐少夫人道:“我只想知道,我夫君现在哪里?”
邢夫人一脸邪笑,指了指假唐文焕,说道:“从现在起,你的夫君就是他了,丈夫明明
就在眼前,还问我干么?”
“不……不!’唐少夫人心胆欲裂,尖声道:“他是假的,你们把我夫君弄到哪里去
了?”
“少夫人稍安毋躁!’邢夫人徐徐说道:“你丈夫是唐文焕,眼前就是活生生的一个唐
文焕,这不是已经够了么?”
唐少夫人刷的一声,抽出长剑,指着邢大人道二“你如果不放找夫君,我就和你拼
了。”
邢夫人冷晒道:“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他和你丈夫,有什么不同’!”
唐少夫人柳眉一挑,切齿道:“我真不敢相信,侠名满天下的夏堡主,他夫人竟然如此
卑鄙,如此毒辣,你总该清楚,你这样做的后果?”
邢夫人娇笑道:“我清楚得很,四川唐门和形意门都是很难招惹得起的门派。”
唐少夫人道:“你知道就好。”
邢夫人格格的笑道:“这些我早就知道,正因为这些,我才要给你换个丈夫的。现在,
你就听我的话,乖乖的顺从他吧,你一样是唐门的少夫人,一样是你爹的好女儿,你一点也
没缺少什么,你说是么?”
唐少夫人银牙咬得格格直响,怒叱道:“你这无耻的女人,这些话亏你说得出来的,
你……”
说到“你”字,左手也随着抬动,她抬动左手,正是要施放“袖里银芒”;但她左腕只
抬了一下,“袖里银芒”根本没有射得出去。
那是因为“袖里银芒”只是一支极细的银针,它必须使用唐门的特殊手法,才能射得出
去。这种特殊手法,必须和内力互相配合,力道用得恰到好处,才能得心应手。她嫁到唐家
去,才不过三个月,还是初学乍练,手法当然并未纯熟,但在普通两丈之内,她还很少失
手。
但这时她的射不出银芒,却和手法无关,因为她抬手之际,忽然发觉自己左手五根手
指,竟然又僵又麻,不听使唤了!
这下使得唐少夫人心头猛然一沉,她登时想到方才邢夫人拉着自已的手,掌心似乎微微
一麻,分明是她在自己掌心做了手脚!
邢夫人望着她,发出格格娇笑,说道:“是不是‘袖里银芒’失灵了?我不是说过,你
早些死了这条心吧?凭你这点能耐,能翻得出我如来佛的掌心?”说到这里,回头朝身后两
个翠衣使女吩咐道:“唐少夫人累了,你们过去扶着她,小心伺候!”
两名翠衣使女“唷”一声,一左一右从她身后闪出,双双朝唐少夫人欺来。
唐少夫人冷然道:“你们谁敢过来?”
右手横剑,一步步的后退。
邢夫人并未出手,只是含笑站在那里,嫣然道:“你已是强弓之末,还是放下剑来的
好。”
唐少夫人在后退之时,脑际突然灵光一动,暗道:“夫君已经落在他们手里,如果自己
再落到他们手中,这件疑案就永远也没人知道了,目前只有自己设法逃出去,他们才不敢害
死夫君!
心念转动,那两个翠衣使女,已然一步步逼过来,回头看去距身后三尺不到,就是一排
花格子窗,一时哪还犹豫,口中娇叱一声:“站住!”
右手挥处,长剑划出一道扇面形的寒光,朝两个使女飞洒出去,同时双足一顿,奋起全
身力道,连人带背,猛向花格子窗撞去,但听“砰”然一声巨响,两扇花格子窗立被撞开,
唐少夫人一个人随同往窗外飞了出去。
邢夫人看得脸色微变,冷哼道:“这婆娘倒是烈性得很!”
两个翠衣使女躬身请示道:“夫人,要不要追’!”
邢夫人那微现皱纹的娇靥上,飞起一丝冷森笑容,说道:“不用了,我来的时候,已经
要桂香通知了翟总管,谅她也逃不出多远去。”
话声甫落,只听楼下响起翟开诚的声音,说道:“夫人,楼上可是出了事么?”
邢夫人走近窗口,叱道:“你是死人,难道没看到唐少夫人从窗口跳下来么?”
翟开诚仰脸道:“回夫人,属……属下只听到砰然一声,没……没看到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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