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彩虹剑
腰。”
连三省脸现郁怒,洪喝道:“柯长老,你说得清楚一点,是谁给凌江涛撑的腰?”
柯长泰道:“事实摆在眼前,这还用兄弟说么?”
传功长老王镇海连忙拦道:“二位且莫误会,这位范少侠还未说出内情,先听他说完了,
再作讨论不迟。”
执法堂主宋仁民也道:“王长老说得极是,二位暂且息争,先听听范少侠怎么说?”
范子云道:“在下枯坐甚久,喝了那黑衣童子沏的茶,就头脑旋眩,不省人事,直到方
才,柯长老解开在下穴道,才清醒过来。”
连三省心中暗道:“听他说的,倒似不假,看来此中果然另有阴谋!”
柯长泰嘿嘿干笑道:“你倒推得干净。”
范子云道:“在下什么地方推得干净?”
柯长泰道:“你受何人指使,到山神庙企图救走凌江涛,同来的还有什么人?你不说出
来成么?”
“企图救走凌江涛?”范子云听得大吃一惊,说道:“在下和凌江涛,只见过一面,为
什么要来救他呢?”
柯长泰嘿嘿笑道:“这就要问你了,你是受什么人指使来的?实话实说,本座看在连长
老的份上,还可给你一条生路,若有半虚言,丐帮的刑罚,是不好受的……”
范子云道:“在下已把经过情形,全说出来了,你还要我说什呢?”“好个不知死活的
小子!”柯长泰目中飞过一丝厉芒,喝道:“宋堂主,你要他们给我用刑,本座不相信问不
出实情来。”
“且慢!”连三省一摆手道:“范子云是连某的小兄弟,他的为人,连某知之甚稔,决
不会做出为非作歹的事来,而且连某也相信他方才说的确是事实,因此连某觉得咱们应该先
作调查,再行定夺。”
柯长泰冷然道:“他夜入本帮分舵,企图劫走凌江涛,为本座截下,难道不是事实么?”
连三省道:“兄弟觉得凌江涛杀师犯上,也是受了莫须有的冤枉……”
柯长泰勃然变色道:“连兄身为本帮右长老,怎可如此说话?”
连三省道:“正因兄弟身为丐帮右长老,才要说公道话,不错,给帮主配药,煎药,以
及服伺帮主服药的是凌江涛,从药罐中找出九节毒蟒的是你柯兄,在帮主遗体上,发现‘痖
门穴’被制的是我连某……”
柯长泰道:“这还不够么?”
“不!”连三省面色郑重,斩金截铁的说了这一“不”字,才道:“有人企图谋害帮主,
这是一件大事,也决非一个人所能办到的事,因此这件事也许处心积虑已久。昨天上午,连
某约范小兄弟,和万小妹到山神庙来,那时柯兄也在兄弟那里,凌江涛曾因帮主病情有了变
化,奔来相告,如果有人想趁这机会,谋害帮主,陷害凌江涛,尽可从容在药罐中做手脚,
在久病之身的帮主身上做手脚,这一点岂非没有可能……”
他一口气说到这里,听得传功长老王镇海、执法长老宋仁民不禁瞿然动容。
连三省略为一顿,续道:“再从今晚范小兄弟的口中,说出他被人以连某之名把他诳到
一处宅院,施以蒙汗药,带来山神庙,以范小兄弟的为人,连某不得不信。揆诸事实,此中
说不定正是处心积虑谋害帮主的贼人布下的陷阱,故入人罪,因此本座主张先行实地调查,
不可非刑逼供,不知柯兄和二位长老的意见如何?”
他刚说到这里,突听一声娇脆的声音,笑道:“梅姐姐,看来在丐帮之中,只有他还算
稍微明白一点事理。”
这话说得甚是甜美,似是出于一个小女子之口!
连三省不觉一怔,抬脸喝道:“什么人?”
柯长泰,王镇海、宋仁民三人六道目光,也同时朝门外投去!
试想这山神庙,乃是丐帮金陵分舵所在,正值帮主大丧,刚才又闹奸细,山前山后,全
有丐帮弟子值岗,何况柴房门口,又有执法堂四名八袋弟子守着,这女子如何进得来?
就在连三省喝声出口,只听那小女子的声音“咭”的笑道:
“梅姐姐,人家已经在喝问了,你不想现身,只怕也办不到了呢,干脆进去吧!”
她在说话之时,敢情伸手推了那“梅姐姐”一把,于是柴房门口,突然现出一个一身浅
绿衣裙的少女!在她身后还有一个一身浅红衫子的少女,脸上还留着娇憨的笑容,用手推着
绿衣少女,走了进来。
这两个少女不但美的眩目,人才跨进门来,一股浓馥的花香早巳先人而至,香气扑鼻,
满室生香!
东方玉《彩虹剑》
第十五章 烟消人杳
范子云一眼就认出这两人正是下午在莫愁湖边上遇到的两个女子!
柯长泰双目凝注,凛然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红衣少女躲在绿衣姑娘身后,娇声道:“她是我姐姐,我是她妹妹咯!”
柯长泰明知这两个女子定非寻常人物,但一时却也看不出她们的来历,依然沉声问道:
“本座是问你们做什么来的?”
红衣少女站在她姐姐肩后,一双盈盈如水的目光,偷偷的瞟着范子云,抿抿嘴,娇笑道:
“梅姐姐是来探望凌少侠的。”
绿衣姑娘双颊登时飞起一片红晕,轻啐道:“你少嚼舌根,是你吵着要来探看另一个人
的。”
红衣少女轻轻推了姐姐一把,道:“难道你看到情郎被人家用牛筋反绑着双手,不觉得
心疼么?”
绿衣姑娘转过身去,探手朝红衣少女隔肢呵去,口中说垣:“你才会心疼了,你再嚼舌
根,看我饶你!”
红衣少女急忙后退半步,弯着腰,告饶道:“好姐姐,我不敢了。”
这两个少女当着丐帮四大长老,居然嬉戏起来,虽是一付娇憨模样,但也有旁若无人之
感!
柯长泰怒哼一声道:“你们两个女娃儿是从哪里来的,闯到本帮重地,意欲何为?”
红衣少女道:“我不是告诉你了么,我们是来探监的。”
探监,这不就是说来救人的么?
柯长泰此刻身是丐帮代理帮主,自然不好亲自出手,来对付两个女娃儿,口中洪笑一声
道:“果然是奸细,阿洪、阿彪,还不把这两个女娃儿也绑起来了?”
那四个值日弟子,两个押着凌江涛和范子云两人,另外两个口中应了声“是”,大步走
出,朝两女逼来。
红衣少女一闪身,挡在绿衣姑娘身前,说道:“梅姐姐,这两个人,我一个人就够了,
你不用出手啦!”一面咭咭格格的道:“你们丐帮讲不讲理,我们只是来探监的,你们想仗
着人多势众,欺侮我们姐妹?”
柯长泰喝道:“给我拿下,你们还不动手?”
那两个丐帮弟子又应了声“是”,双双跃出,伸手朝红衣少女抓来。
红衣少女眼波一溜,娇嗔道:“你们谁敢碰我一下?”
两个丐帮弟子伸出手去,看到她娇嗔模样,不由得齐齐一怔,竟然忘了去抓她。
红衣少女两手一分,纤纤玉掌快得有如闪电一般,一下拂在两人手腕上。
那两个丐帮弟子根本没有闪避,这一拂虽轻,他们半边身子,就像触了电似的,再也转
动不得!
“兰花拂穴手!”柯长泰淡淡一哼,说道:“你这女娃儿,果然有两下子,但是要到丐
帮来撒野,却还嫌不够。”
他目光朝传功长老王镇海看了一眼,示意他出手,去把红衣少女制伏。
眼下这间柴房之内,除了四大长老,只有四个值日弟子(还有四个执法堂的弟子,守在
门外,但两女进来之时,没人阻拦,显然已被人家制住了)。
两个押着凌江涛和范子云,两个(叫阿洪、阿彪的)又被红衣少女“兰花拂穴手”所制。
四位长老之中,柯长泰是代理帮主,连三省是右长老,宋仁民是执法长老,算来算去,
自然该由传功长老,王镇海出手了。
要知丐帮传功长老,身份虽高,乃是专教丐帮弟子武功的、老师傅,一身武功,自然十
分了得,这要在平时,丐帮弟子中高手如云,也用不到他出手了。
传功长老王镇海身子高大,这时耸着那又横又阔的肩膀,走到两人身边,伸出蒲扇大的
手掌,在阿洪、阿彪两人肩头各自轻轻拍了一掌。
两人穴道顿解,王镇海低喝一声:“退下。”两名弟子躬身退下。
王镇海朝红衣少女看了一眼,嘿然道:“小姑娘,来,老夫考究考究你的功夫。”
红衣少女斜退一步,披披嘴道:“不来啦,你一大把年纪,还要和我动手,羞不羞?”
她伸出一根玉笋般尖尖的手指,在匀红粉嫩脸皮上括了两下。
“王镇海和她又俏又活的眼神一对,忽然间心头不由呆得一呆;感到自己确实不该向她
这花朵般的小姑娘出手,但这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王长老在一呆之后,立即口中大喝一
声,高大身躯居高临下,右手一伸,五根又粗又壮的手指,屈曲如钩,随着喝声,突向红衣
少女肩头抓落。
他这一抓,劲气潮涌,五道凌厉指风,锐利无匹!
绿衣姑娘进入室内,一直没有开过口,这时眼看王镇海出手势道凌厉,不禁脸色微变,
喝道:“小心!”
红衣少女披披嘴道:“我才不怕他呢!”
口中说着,一个人却忙不迭的向左闪避开去。
王镇海一抓落空,不觉沉哼一声,左足跟着跨出,身形斜转,左腕疾振,一缕劲急指风,
袭向红衣少女胸前要害。
红衣少女身形一缩,又向右闪出,王镇海这一指又落了空。
这下可把王镇海激怒了,一张铜盆似的脸上,气得铁青,沉喝道:“女娃儿,这是你自
己找死,怨不得老夫施展辣手了。”
这也难怪,他身为丐帮传功堂堂主,整个丐帮弟子的武功,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如
今他亲自出手,一连两招,连一个小女孩的衣角都没碰到,传出江湖,他这张老脸还往哪里
搁去?
只见他喝声出口,身形陡的一仰,全身骨节发出连珠一般暴响,双臂一展,两只蒲扇般
的手掌呼的一声,推出一股如山狂飚,骤然汹涌过来!
红衣少女一见来势凶猛,急急又向一旁闪出。
王镇海喉头发出一声沉嘿,左手五指箕张,追击而至,抓向她胸口。
红衣少女心头一慌,急忙向后跃退,一股尖锥般的劲气,从她肩头掠过,觉得隐隐生痛,
心头又惊又气,尖声道:“你这老不羞,死不要脸,我可不是怕你 ……”
在她叫骂之时,王镇海已经连续又发了三抓,每一记都间不容发的被红衣少女在惊险中
避过。
要说到武功修为,红衣少女只不过十六七岁年纪,自不能与丐帮传功长老王镇海相比,
她只不过仗着身子灵活,忽左忽右的小巧功夫闪避罢了。
哪知就在红衣少女连遇险招之际,王镇海眼看快要得手,忽地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一歪,
砰然一声震响,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往地上倒了下去!
这一下直看得柯长泰、连三省、宋仁民三人猛吃一惊!
柯长泰厉喝道:“女娃儿,你如何伤了王长老?”
右手呼的拍出一掌,掌风席卷,盛是凌厉,把红衣少女逼得斜闪出去。
宋仁民立即趁机抢出,把王镇海从地上扶起,只见他双目紧闭,人已昏迷不醒。
宋仁民是丐帮执法堂主,见多识广,一看即知王长老是中了对方迷药,心中不觉大怒,
嘿然道:“小丫头,你居然到丐帮来使用下五门的迷香!”
红衣少女讶然道:“谁使迷香来了?哦,他还是你们丐帮的长老?哼,一个丐帮长老,
出手这等下流无耻!”
宋仁民道:“若非你使用迷香,王长老怎么会昏迷不醒的?”
红衣少女咭的笑道:“那是因为我衣上薰过百花香精,香气很浓,他多闻了几口,香昏
了头呀,这怪得了谁?”
连三省听得心头蓦然一动,问道:“二位姑娘,可是百花帮门下?”
江湖上传说,百花帮的人,衣袖上都薰过一种特制的香料,在和敌人动手之际,举手投
足,浓香扑鼻,你只要多闻几下,就会被香气昏迷过去。
只是百花帮在江湖上绝迹已有二十余年之久了,怎会在金陵出现呢?他目光凝注着两人,
心中甚觉困惑,暗自忖道:“她们会不会和金章令主是一起的呢?”
绿衣姑娘显然不愿抖露了她们的身份,不待红衣少女答话,急忙叫道:“五妹,咱们
走!”
柯长泰长老大喝一声道:“你们还想走么?”
身形一闪,拦住了去路。
红衣少女道:“梅姐姐,这人横得很呢!”
绿衣姑娘冷冷的道:“不用理他。”
长袖一挥,从她袖中飞出一点黑影,朝门口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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