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彩虹剑
在会中说的话大家都应严守秘密,不得向外泄露只字,但第一发言的人, 所说的话,也应
自我负责,兄弟想请教商掌门人,夏云峰在各地设置金章令主一 事,不知可有证据?”
他本人就是金章令主,自然要出言反驳了。
商翰飞朝他淡淡一笑,正待开口!
“阿弥陀佛。”少林慧善大师双手合十,低喧一声佛号,徐徐站起,说道: “商掌门
人说的,贫衲也略有耳闻。”他朝商翰飞、柯长泰抬抬手道:“二位且 请坐下,等贫衲把
此次南来所遭遇的经过,跟大家作一报告,藉资参考。”
商翰飞、柯长泰依言坐下。
慧善大师就把此次途经合肥,在报国寺落脚,无尘如何假冒自己和报国寺方 丈德清互
相勾结之事,详细说了一遍。(德清即是金章令主,无尘为银章使者)
其中说到范子云和叶玲二人,就说成了樊鹏程主仆,一面从身边取出无尘假 冒自己的
人皮面具,和一支化血针筒。
这件事是慧善大师亲自经历之事,由他亲口说出来,自然是可信之事,何况 还有物证。
与会之人,个个听得脸色大变,由此可见夏云峰谋夺盟主,不择手段,居心 叵测了!
武当玉清道长道:“大师请坐,贫道有一事请教,大师坐了再说。”
慧善大师依言坐下,合掌道:“道兄有何见教?”
五清道长道:“听大师之言,是有一位姓樊的少年相公,在大师未抵报国寺 之前,就
赶到报国寺报讯,只不知这位小施主事前如何会知道的?”
慧善大师道:“此事说来话长……”
他又把范子云在北峡山无意截获飞鸽,无尘如何在金神墩土地庙求签,又如 何在齐家
庄杀总管薛大可,如何赶向报国寺送讯,源源本本说了出来。
一面又向六合门齐子厚含笑道:“齐掌门人,那樊小施主为了追踪无尘,曾 引起令弟
齐大侠误会,当晚事起仓猝,不及向齐大侠解释,特地嘱托贫衲向齐掌 门人致意。”
六合门齐子厚听慧善大师说了,也抱拳道:“原来此事还有如许曲折,既经 大师说明,
区区误会,舍弟自是不会耿耿于 I怀的了。”
慧善大师合掌道:“贫衲那就代表樊小施主谢过了。”
齐子厚道:“大师好说。”
形意门祝立三起身道:“兄弟听了商掌门人和慧善大师二位所说的,也有一 件事,向
大家报告,那是一个月前,小婿唐文焕奉他父亲之命,因黄山大会,乃 是中原武林各大门
派均有人出席,正是少年人历练的好机会,携同小女,前来黄 山观礼,正好在途中遇上黄
山少庄主兄妹,年轻人谈得投缘,遂结伴同赴夏家堡, 不料却在夏家堡中,发生了一件离
奇事故……”
于是就把自己女儿祝秀娥如何在夏家堡拆穿一个假冒丈夫,如何从窗口跳出, 幸为高
人所救,(事详前文)说了出来,接着说道:“综观夏云峰种种事实,此 人枭獍其心,日
后必为江湖祸乱之源,绝不能让他阴谋得逞。”
武当玉清道长望着峨嵋青云道长、八卦门封自清二人,攒眉沉吟道:“贫僧 事前根本
不知道还发生了这许多事故,如此说来,咱们三派联名推举夏云峰之事, 理该郑重考虑才
是:”
八卦门封自清站起身,激动的道:“道兄说得是,咱们三派联名推荐之事, 依贫道之
见,该当撤销推荐书……”
峨嵋青云道长脸有为难之色,徐徐说道:“兹事体大,二位道兄还是好好考 虑考
虑……”
万老夫人起立道:“青云道长说得极是,撤销推荐书,是一件大事,何况只 要大会审
查不予通过,明日大会上,他就无法当选了,又何必非撤销不可,这样 吧,会议且休息一
会,诸位道长不妨商量商量再说。”
主人既然宣布休息,大家也就纷纷离座而起。
总管万仲达跟着推门而入,率同两名青衣使女进来,一个给大家茶盏冲水, 一个手托
银盘,送上四色精美茶食。
大家一面喝茶,一面各抒已见,有的认为应该撤销推荐书,有的认为万老夫 人的意见
甚是,只要今晚审查不予通过,明天就不会选他,又何必太刺激他?
正在议论纷纷之际,只听六合门齐子厚霍地站起,叫道:“诸位道兄,这茶 水中被人
做了手脚……不……对……”
他站起来,连话还没说完,人已咕咚栽倒地上!
这下直看得大家无不惊然失色!
形意门祝立三口中唔道:“果然不对!万夫人……”
他抬目朝万老夫人望去,但话声甫出,人也跟着倒下。
万老夫人身为主人,自然更为震惊,脸色灰败,急急喝道:“仲达……仲… …达……”
万仲达还没进来,她人已在坐椅上昏了过去。
衡山陆宗元是个火爆脾气,双目精光四射,沉喝道:“这一定是夏……”
活声未落,也相继倒下。
这一瞬间,眼看与会之人,倒下去了一半,八卦门封自清回目四顾,凛然道 :“诸位
道兄……”
他一开口,也倒了下去。
华山商翰飞较为镇定,身于坐着不动,默默运气检查,果觉真气正在逐渐耗 散,一阵
头晕目眩,但心中清楚,闭口不言,一面以手指沾着茶水,在几上写道 :“咱们中了‘开
口散’,一经开口,真气尽泄,大家不可开口,还能多熬一段 时间。”
武当玉清道长也用手指沾着茶水,写道:“如今该当如何?”
少林慧善大师跟着用手指沾了茶水,写道:“能多维持一会,就多维持一会 了。”
他们三人坐得较近,是以各用茶水写字,都能看得清楚。
峨嵋青云道长和丐帮柯长泰坐在他们对面,中间隔着两张会议桌,自然看不 到他们写
些什么?
柯长泰脸色阴森朝三人一笑道:“三位在写些什么?”
身中“开口散”的人,不能开口说话,一说就会昏倒,但他说话之后,依然 不见有何
动静。
商翰飞心中暗道:“此人果然是金章令主。”一面急忙沾着茶水,写道: “此人显系
贼党了。”
武当玉清道长写道:“合我们三人之力,尚能把此人除去。”
慧善大师道:“但咱们也只有一击之力了。”
柯长泰看他们三人,闭口不言,依然各自用茶水在几上写字,不觉森然一笑, 站起身
朝三人走来,说道:“三位道兄可是已有对策?”
三人看他举步走来,慧善大师立即把右手握住了玉清道长的左手,玉清道长 也同时伸
出手去,掌心暗暗抵在商翰飞的后心。
商翰飞忽地回过头去,朝柯长泰微微一笑,右手突然扬手一掌,迎面劈了过 去。
柯长泰的目的,就是想引他们开口,此时突见商翰飞一言不发,挥掌劈来, 不觉大笑
道:“商兄已是强弩之末,兄弟接你一掌试试厂举手朝前推来。
要知这三人平日功力何等深厚,如果合三人之力,只怕当今之世,谁也接不 下他们一
掌。
如今他们纵然服下了“开口散”,体内真气,正在逐渐消散,已经只剩余了 十之二三,
但若是把三人的功力,加了起来,依然仍有三人中一个人的功力,何 况这一记掌力,乃是
孤注一掷,自然非同小可!
华山派最厉害的功夫,乃是“飞云掌”和“穿云指”,商翰飞已经猜到今晚 之事,分
明是柯长泰做的手脚,心中气愤已极。他得到慧善大师和玉清道长度来 的功力相助,右手
这一记“飞云掌”,只不过使了三分力道,左手暗运指功,却 在掌势出手之后,暗中点出。
柯长泰不明就里,右手一掌推出,发觉商翰飞劈来的掌力,劲势不足,只当 他真气已
然消散,轻易就接了下来,口中不觉发出一声狂笑!但就在他狂笑声中, 突觉胸口“玄机
穴”
上,如中巨锥,笑声未已,喉头闷哼出声,立时应指往后便倒。
商翰飞、慧善大师、玉清道长三人,发出这一击之后,真气耗损殆尽,虽然 还是瞑目
而坐,其实也已昏了过去。
峨嵋青云道长眼看大家差不多全已倒下,密室之中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双 眉紧蹙,
站起又坐下,显见内心似是有着无限不安和内疚。
正在天人交战之际,房门突然开启,总管万仲达大步走了进来,一眼看到柯 长泰倒卧
地上,不禁脸露讶异,问道:“道长,柯帮主怎么了?”
青云道长淡淡的道:“他和商掌门人对了一掌。”
万仲达道:“他似乎伤得很重。”急步走近过去,探手朝柯长泰胸前一摸, 更为吃惊
的道:“他胸前还折断了两根肋骨。”
说话之时,从怀中摸出一个药瓶,倾了七颗“万氏夺命丹”,喂入柯长泰口 中,一面
回头道:“道长请助他一口真气,兄弟另有要事待办。”
青云道长只好走了过去,一手按在柯长泰背后,缓缓输入真气。
万仲达急忙走近万老夫人身边,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有一小撮药末, 他用食
指蘸了药末,涂在万老夫人鼻孔之内。
不过一会工夫,万老夫人倏地睁开眼来。
万老夫人定了定神,目光朝厅上迅速扫视了一下,就朝总管万仲达问道: “仲达,这
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万仲达陪笑道:“回老夫人,是茶水中被人下了:开口散。”
万老夫人目光注视,沉声道:“老身一再嘱咐你,凡事小心,尤其饮食上, 要特别注
意,怎会让外人做了手脚?这是咱们万家最后一次会议,你这纰漏出大 了,教我万家如何
向各大门派交代?教老身这张者脸往哪里搁去?”
“是!是!”万仲达连声应是,陪着笑道:“老夫人请歇怒。”
万老夫人道:“你既知被人家下了‘开口散’,该如何解法,你快想个法子 才是。”
万仲达道:“回老夫人,这解药小……小的没有。”
万老夫人重哼了一声,才道:“老身方才分明也中了毒,那是什么人把老身 救醒过来
的?”
万仲达道:“是小的,但……但小的只有这么一包……”
万老夫人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这包解药是哪里来的?”
她目光转厉,看得万仲达更是局促不安,嗫嚅道:“小的……
小的……“
万老夫人脸色凝重,喝道:“仲达,你是万家老人,追随盟主数十年,还不 快说实
话?”
万仲达举手拭拭额上汗水,眼角溜向左厢那道门户,低着头,嗫嚅道:“小 的……”
就在此时,左厢那道门户,突然开启,从左厢走出一个身穿夏布长衫的老者!
这人约莫五十开外,秃头,狭长马脸,配着一双炯炯发光的小眼睛,鹰钩鼻, 颏下留
一把疏朗朗的苍须,个子又高又瘦!这时耸耸双肩,嘴角挂起一丝冷峻的 笑容,打着拱道:
“万老夫人请了。”
此人活像一个贪赃枉法的师爷!
万老夫人神色一变,转脸向万仲达冷然问道:“他是什么人?”
那瘦高老者诡然一笑,依然拱拱手道:“在下索寒心。”
原来他就是夏家堡的总管九头鸟索寒心。
万老夫人冷峻的道:“老身从未听人说过。”
她身为盟主夫人,很少在江湖走动,自然不会听说过索寒心的万儿。
索寒心毫不在意,阴森森的笑道:“在下江湖末流,老夫人自然没听人说过, 但老夫
人不知在下姓名,和咱们的谈话无关宏旨。”
万老夫人道:“你要和老身谈什么?”
这是明知故问,其实老夫人心里,早已有数了。
索寒心狭长脸上,皱起许多横纹,陪笑道:“在下是奉敝上之命,来和老夫 人谈一笔
交易。”
万老夫人哼了一声,问道:“你主人是谁?”
索寒心走近几步,说道:“敝上就是人称淮南大侠夏堡主。”
万老夫人心头更有了谱,但脸上丝毫不露,依然冷冷的道:“此次九大门派 集会黄山,
老身曾命犬子专程赶赴夏家堡,敦请夏大侠赴会,直至今日尚未见夏 大侠莅止,索先生可
是给夏大侠送信来的,那就该请在前厅奉茶,如何私入议事 厅来?
这是九大门派会议的密室,老身若不看在夏大侠的脸上,就该把你拿下,仲 达,你还
不陪同索先生到前面去,等此间事了,者身自会接见。“
“哈哈!”索寒心大笑一声道:“老夫人不忙,这里的事,若是没有区区在 下,只怕
老夫人还无法收场呢!”
这话已经挑明了!
万老夫人脸色倏然一沉,哼道:“莫非茶水中的‘开口散’,竟是你做的手 脚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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