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大剑师传奇
借着冲力,她闪亮的肉体在水底象大鱼般潜游,逐渐斜升往水面。
“哗啦!”
她从湖水中冒出头来,吓得野鹿们掉头便跑。
在涟漪里,美不胜收的裸体载浮载沉,若现若隐。
采柔口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充满欢愉的俏脸给我送来一个迷人和有深意的笑容,含蕴着高度的挑逗味儿。
秀目盈溢着装载不住的野性、渴望和期待。
我刚浸了湖水的脑袋不受控制地发起热来。她的爱是毫无保留的,比西琪和华茜对我的爱更直接更热烈。
我记起了初遇酉琪时,和她挤在屋仓窄小的地穴内,整个天地充盈着她处女幽香的甜蜜滋味;也想起被魔女拒绝时,悲愤下和华茜在战地的营幕里抵死缠绵的激情。
前者死了,
后者现在正干什么呢?
是忙碌地打理着魔女国,还是在怀念着我?我的心在扭痛着。
采柔再次潜进水里,示威地在我可触到的近距离游过。
她的胴体是个刚巧成熟的鲜果。
四周充盈着生命和活力。
各种的动物习惯了我们的存在,静悄悄地重临湖旁喝水,天空中的鸟儿又掠下来,其中拖着彩尾的一只大蓝鸟,在天空笔直掠下,穿进湖水里,再出来时口中已衔着一尾鱼,带起一天水珠,重投入阳光下广阔的长空里。
飞雪不断将头伸入水里,似乎从我处偷学了这解暑的妙法。
这片美丽的天地在此刻是完全地属于我兰特一人所有的。
包括这美艳动人的闪灵美女在内。
我不得不承认她原始野性的美丽,绝不输于任何我认识的美女,包括魔女百合在内。
她是与别不同的,直至这刻我才真正屈服在她火焰般的爱情里。
但天呀!她却是我朋友巨灵最锺爱的娇妻!
水中的采柔是那样地诱人和充满活力。
到采柔兴尽离水上岸,预备帐幕和晚餐,我仍呆坐岸旁。自从离开魔女城后,我便爱上独坐沉思。
只有思念才可使我重温不能挽回的往昔。
草原的黄昏降临到这可爱的小天地里。
大地上所有事物终有一天会烟消云散,了无痕迹,生命只是一次短途旅行,在这旅程中命运把采柔和我“绑”在一起,谁能抗拒这样的命运?谁想抗拒?
可恨我并不知命运之途会将我们带往何处去。
采柔是会目睹我杀死大元首呢,还是只作了我饮恨大元首重剑下的见证?
假设我放弃了追杀大元首,将她带回魔女国,让她和华茜长伴着我,那是否更理想和明智?
可是我知道自己并不会那样做。
因为我会因临阵退缩而永不肯原谅自己。
命运注定了我与幸福快乐无缘。
无意识中我拔出了魔女刃。
它在夕阳的余辉下闪闪光生。它究竟是由什么物质制成,竟能如此锋利?刃体的光芒并不是停顿的,而是缓缓流转,但不细看是会将这奇异的现象疏忽过去的。
自得到它后,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细意看它,也是首次发现了这特点。仿似某一种有生命的能量正在刃内流动着。
心神震动下,我伸出指尖轻抚剑身,当我轻触剑锋上时,一种奇异的灼热由刃锋传入我指尖里。
我吓得连忙缩手。
再抚上时,那奇异的感觉再没有出现了。
“大剑师!晚餐准备好了。”采柔的声音传来,使我心中一暖。
黄易《大剑师传奇》第二卷净土之冬——第七 章深夜来客黄易《大剑师传奇》第二卷净土之冬第七 章深夜来客帐内春意盎然。
采柔换上睡袍时,我看到她修长丰满的右腿上,绑了一把装在精美套鞘内的弯柄长锋匕首,一时间使我忘了欣赏她精彩的曲线。
她将头埋进我的怀抱里,俏脸紧贴我宽阔的胸膛,两手用力搂着我的腰,指尖陷进了腰肌去,解释道:“每一个闪灵族的女子,都须为她的男人保持贞节,那把匕首叫‘贞节卫’,假设我不能用它保护自己,便会用它来杀死自己。”
她说话的语调是如此自然而然,愈发使我感到在必要时她不惜自杀的决心和勇气。
熟睡若死的大黑忽然惊醒过来,露出凝神倾听的神态。
帐外传来飞雪和采柔坐骑不安踏跳声。
远方狼嚎传来,还夹杂些奇怪的动物叫声和人声。
采柔骇然道:“是狼群,还有人!”
我们两人以最快的速度披上战甲,抢出帐外。
我们分由篝火处取起两支燃着了一头的粗枝,权充火炬,飞身上马,往狼嗥人喊的方向冲去。
我顺手将大黑提上马背,让驾轻就熟的它钻入怀里。
不一刻,人狼相混的战场出现在前方。
月照下,一队多达三十人,身穿彩服,骑着背上耸起两个高峰的奇怪动物的男人,正拚命抵挡由草原四方八面向他们疯狂施袭的狼群,形势险劣。
我往采柔望去,这闪灵族的美女一洗先前柔弱的形象,弯弓搭箭,破风声响下,一只向我们冲来的饿狼已中箭滚地。
我刚放下了心,怀中的大黑竟一声怒吼,扑下马去,往另一只冲来的狼迎去。
我狂喝道:“大黑!”抛掉火炬拍马追去,分挂左右的两支钢矛来到手里。
饿狼凌空往大黑虎扑而下。
大黑贴地前标,往上扑迎,竟一口咬着饿狼的咽喉要害处。
想不到大黑如此威猛,我大笑声中,越过大黑,双矛闪动间挑飞了七、八只迎来的饿狼。
采柔表现出她今我大感意外的精湛骑术和武技,紧贴在我左侧,身子不断弯外俯身,手中长剑斩瓜切菜般将冲过来的饿狼劈杀。
忽地眼尾处黑影一闪,我刚要回矛后挑,飞雪一声长嘶,飞起后蹄,将那从后暗袭的狡狼踢得凌空飞跌。
“吼!”
大黑咬倒了另一只狼,这家伙真是愈战愈勇。
身穿彩袍的人们向我大声招呼,可惜我却不知他们叫嚷什么,想必是向我们表示感激。
我略作回应,冲入了他们行列里,沿途中在我矛下又有十多只野狼了账。
其中一名彩衣矮汉的双峰怪马,给野狼在脚上狠狠咬了一口,后蹄惊跳下,将那矮汉掀跌下来。
我大喝一声,左手矛甩手飞出。
又快又准。
当其中一只狼向那矮汉凌空扑去,长矛恰贬颈而过,在一蓬血雨里,狼尸被矛带得侧跌往另一只狼身上,矛尖刚好穿出,钉入那狼上。
一矛双狼。
那矮汉看得眼也突了出来,直到一条狼扑近时,才如梦初醒地拔出腰间配着的弯刀,正劈恶狼的面门,颇为狠快。
我还是第一次目睹弯曲了的刀。
蓦地眼前一只狼的影子也看不到。
采柔这时奔到我身旁,兴高采烈地道:“恶狼给我们打跑了。”
我向她微笑道:“你的身手相当不错。”
采柔抿嘴一笑,垂下了头,看似含羞,骨子里却是本小姐若没有三分本事,也不敢跟着你闯荡天涯的神态。
我摇头苦笑,跳下马去,将刚才掷出的矛从双狼尸上拔回来,有人拍了拍我肩头,我回过头去,正是那被我救了的矮子。
这时其他惊魂甫定的人,也围了过来,脸上充满了感激。
那矮汉口开口合,向我发出了一连串充满音乐性的说话,可惜我一个字也不懂,望向采柔,她的一面惊愕和瞪得大大的美目,清楚地告诉我,她也是听不懂。
我一边拍着绕在我脚旁邀功的大黑的头,一边向他作了个听不懂的手势。
矮汉语调一转,说了另一串声音。
采柔尖叫一声,脸孔苍白起来。
我连忙道:“这次你听懂了!”
采柔摇头道:“我不懂,但这是夜狼族的语言。”
难怪她会吃了一惊,同时亦感到闪灵族对夜狼族的恐惧,有机会,我倒要会会他们。
“帝国!”
我一震,扭头瞪着那矮子道:“对了!”
矮子苦起脸道:“我……我……我对‘帝国’最少知得。”
采柔“咕”一声笑了出来,但给那些不知来自何方的怪人仍一瞪,俏脸一红,垂头道:“他是说他懂得最少的便是我们的方言,却说得那么怪。”
矮子目定定地望着采柔,差点连口涎也滴了出来,怯怯地道:“这女……三百斤香料……买。”
我脸色一沉,怒喝道:“这女我的,不卖。”
采柔再不理他们的眼光,笑得几乎翻下马来,娇喘着气忍着笑道:“大剑师在学他们说话啦!”
矮子全身一震,更加结口结舌道:“不!我……我不知……我们家乡……买,你们家乡……不卖,我不知,你!我们恩人,我们感激。”
最后这几句才算人话,我道:“水!那边!”
矮子喜上眉梢,向其他人叫嚷起来,那些人向我连打手势,这个我倒看得懂,是个代表“多谢”的手号。
我向他们作了个“不用感激”的手号,揽着大黑跳上飞雪,和采柔并骑而行,带路往十八巨人湖而去。
采柔在旁低声道:“总共有二十八个男人,他们的衣服很柔软,很美丽。”
我暗忖女人总爱色彩鲜艳的东酉,这种彩衣古古怪怪的,我才不要穿在身上,不过采柔穿起来,必定非常好看,那矮子若真能以什么三百斤香料,将她买回去,剩是要她穿上彩袍看看,包保已不觉蚀了老本。
采柔轻轻道:“我早知你不会将我卖给别人的!”
我装作看不到她充满似水温柔之色的脸容,狠起声音道:“若是三千斤香料,说不定我会卖了你。”
采柔“噗嗤”一笑,道:“你说谎话总是说得不像。”
背后欢呼传来。
湖水在巨树群的雄伟影子里闪着月照和火炬的光映。
矮子拍着双峰巨马赶到我身旁。
我仰望高高坐在双峰间的他。
矮子道:“我!年加,是……是领袖,我们来,以香料换‘珍乌矿’,遇到狼,多谢你……恩人,我们要给你香料。”
这一次流利多了,显是早在脑里想好,才和我说的。这个年加也算本事,不但弯刀用得好,而且更懂得不知多少种语言,难怪能成为这群人的首领。
我淡淡笑道:“给我一斤香料便够了,让我送给这位美女。”不待他回答,跃身下马。
采柔早下了马,招呼了大黑过去,看来是要多赏这只小表两块羊肉了,正如采柔说,大黑并不是一只平凡的狗,帝国的狗便不能像它那样,不不但不怕狼,还比它们更凶猛。
那批怪人辛辛苦苦地“爬”下双峰巨马,忙碌地解下货物,竖立营帐和进食,我拒绝了他们共餐的邀请,和采柔避进了帐幕内。
外面传来他们奇怪的话声和篝火燃烧的噼啪响声,这里面却是羊油灯光下的温暖天地。
采柔抚着大模大样躺在正中处的大黑的头,天真地道:“狗儿头顶这粒骨叫‘聪明骨’,愈大粒便会愈聪明,大黑的聪明骨像鸟蛋般大,难怪这么聪明。”
我看着大黑在采柔抚摸下飘飘然的傻相,莞尔道:“我看它却像个最蠢的傻瓜!”
采柔笑弯了腰,每多看大黑一眼,笑得便更厉害。
自从逃出日出城后,我从未像现下那般轻松,是因为大黑?还是采柔的魔力?
采柔忽地止笑,轻声道:“我从未试过这样开心欢笑的,这两天过得真快!”
我望向她。
采柔垂头道:“大剑师,我不明白你为何总像心中充满了痛苦那样似的?”
我呆了一呆。采柔说得不错,我心内充满痛苦,但痛苦也是唯一支持着我的东酉,它使我燃烧着对大元首的仇恨,而仇恨却是使我坚强活下去的理由。
采柔怯生生地试探着道:“可以告诉采柔你过去的事吗?”
我张开双手,让她钻入怀里。
拥着她丰满诱人的肉体,我却要压制着自己的欲望,她是巨灵的妻子这念头,像鬼魂般缠绕着我的心神,每当紧要关头时便冒上来,冷水般浇洒在熊熊烧起的原始欲火上。
我喃喃道:“知道吗?我最爱听你的笑声,最爱看你的笑容,因为它们能使我忘记了过去,忘记了痛苦。”
可是有一天,采柔也会离开我,回到巨奴的帐幕,为他生孩子,我却要继续活在痛苦的思念里。
采柔没有任何反应。
低头看去。
她早熟睡过去。
不一会天色微明。
我将她轻轻放好,又为她盖上羊皮被子,揭帐外出。
年加和另两名汉子守在篝火旁,负起守夜之责,一见我出帐,慌忙恭敬地站起来,打出问好的手势。
五十多头双峰巨马屈起长腿,匍匐地上安详地休息着。
年加走了过来,道:“恩人!你起来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道:“我的名字是兰特,并不是一恩人”。”
年加恍然道:“噢!你是兰特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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