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大剑师传奇
我全神贯注看着她,提防她突然发难。
我知道她已词穷势败,更给明月一句话迫到无可转寰的死角!
她长而细的凤目突然爆起奇异的光芒。
我感到一阵轻微的晕眩,就在这一刻,她猛地拉下两肩的袍服,直至腰际,将一对坚挺的乳房完全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集中往她一对乳房上,才再往她肩头望去。,左肩处明显有一道三寸许长的剑痕。
众人连惊叫也来不及,异变已起。
“噗!噗!”
两团紫红色的浓雾由她垂下的手爆开,迅速将她吞噬,往四方八面蔓延开去。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但若非阴女师向我施展异术,我定能在烟雾刚起便展开攻势,但那一下晕眩,却使我慢了一线,当然,若换了另一人,就不是一下晕眩那么轻微。
煞那间眼前尽是紫红的雾。
一点寒气向我小肮的位置标射而来。
这时魔女刃已出了鞘,我一剑下劈,“叮”一声清响,击落了把短匕首一类的东西。
惊叫四起,众人这时才来得及反应。
“噗,噗!”
两团红雾再爆起。
我闻声扑往庙门,到了红雾较稀薄处,只见阴女师像会喷雾的女巫般,所到处红雾散飘。
红石、妮雅、采柔、侯玉等想拦截,但当烟雾向他们涌过去时,都只有呛咳着往外退,只有我不受那烟雾影响。
天庙内乱成一片。
“汪汪!”
模糊间一道黑影往正要奔出庙外的阴女师射去。
心中大叫不好时,寒光一闪,阴女师的弯刀已往大黑劈去。
急怒下我狂喝一声,魔女刃全力掷出。
像一道闪电般直刺阴女师的背心处。
阴女师也是一流高手,无暇再理大黑,回刀后挡。
“当!”
弯刀断折,魔女刃没有半点停滞下,将阴女师带得往前飞跌,“啦!”的一声,仆在离殿门七、八步处,再也爬不起来。
大黑扑了个空。
我第一个来到阴女师伏地处。
阴文师想挺起身来,但已力不从心,插在背上的魔女刃在颤震着。
不片刻,我身旁挤满了人。
一阵清风由门外吹进来,吹散了已因扩散而转趋稀薄的烟雾。
众人骇然看着伏在血泊内上身赤裸的阴女师。
阴女师喘着气道:“兰特你好,我斗你不过……,不过有人会替我报仇……我姊妹和巫帝……会杀……”一颤后,终于死去。
我将魔女刃由她背上抽回来,鲜血喷溅,但刃体却一滴血也没有。
我往众人望去,龙腾、明月和法言这三个全力支持阴女师的人,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
红石道:“这害人的女妖终于死了。”
我冷冷道:“不!还有一个未死。”大步往庙外走去。
“锵,锵,锵!”
兵刃未出鞘的人纷纷掣出兵器,随我往庙门外走去,敌汽同仇下,大家的心已联结起来。
庙外繁星满天,夜风吹来,使人精神大振。
才刚走了十多级长石阶。
一道黑道由旁边窜了出来,拦在前面,厉喝道:“大剑师!我向你挑战。”。竟是状若疯虎的龙歌。
龙腾抢前喝道:“你疯了,快让开!”
龙歌狂叫道:“父亲!不要阻止我,他侮辱了我,我走要以珍乌刀将我的名誉取回来。”
我的眼光越过他的肩头,落在停在石阶底大道上的阴女师的马车上,那驼仆已不知去向。
她走了!
我一点也不奇怪,若说她两人没有传心术一类的东西。
我才不信,给龙歌这么一拦,她更能从容逃去。
我伸手拦着拥上来的人,淡淡道:“好!便让我看看他的珍乌刀是如何锋利?”
龙腾惊叫道:“大剑师!”
我知道他们以为我因龙歌阻截了我追杀另一个阴女师的机会,故盛怒下要杀了龙歌泄愤,其实我只是想利用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试试珍乌刀的厉害。
以阴女师的狡猾多智,定有方法迅速逃离这逐天高原。
我往龙歌一步一步走过去。
龙歌提着珍乌刀,缓缓退下石阶,他并不是胆怯,只是想我远离后面的人,让他有更大发挥的空间。
我来到离石阶的人最少有二十多级的时候,脚步声起,一人向我身后走来。
我侧头一看,原来是花云。
花云到了我身旁,低声求道:“大剑师!求你不要杀他!”
我盯着她雍容华贵的美丽脸容,心中百感交集,这身份尊贵的美女是否永远将爱情放在次要的地位,还是天生一副伟大的能牺牲个人幸福的襟怀?她关怀每一个人,但有否关怀自己?
花云美目射出更浓烈的哀求神色。
我微笑道:“告诉我,你爱我!”花云娇躯一颤,垂下了头。
将她迫人了死角,我感到一阵快意,由知道她劝妮雅不要离开净土后,我一方面体会到她的苦衷,但也生出了一般莫名的怨恨之意。花云蓦地抬起头来,眼中射出坚定的神色,低声道:“是的!兰特,我爱你。”转身奔了回去。
我一声长笑,往下扑去,魔女刃带起一股劲漩,往龙歌卷去。
龙歌暴喝一声,珍乌刀幻起千百道刀芒,迎了上来。
“叮叮当当”不绝于耳,魔女刃和珍乌刀瞬眼间交击了百多下。
我倏地后退。
珍乌刀完好无缺。
一道寒意,涌上心头,假设握着珍乌刀的是大元首,会有什么后果?
龙歌脸色苍白。
他的刀虽是我到净土后见到最好的弯刀,但仍和我的剑术有段颇远的距离,若非我要蓄意试试他的珍乌刀,他早已落败或身死。
饶是如此,他也一直处在只能死守的下风,他曾数次想抢回上风,但都给我迫得有心无力。
他的手在颤震着,这以勇力著称的人,首次尝到比他更强壮的臂腰之力。
我淡淡道:“游戏还没完呢!”
刀刃一闪,当头劈下。
龙歌大惊举刀挡格。
魔女刃再闪,由劈变削。
龙歌变招相迎。
魔女刃弹高了少许,贴着刀身削去,挥向他咽喉。
龙歌想不到我的剑灵活到这地步,骇然急退,抽刀横挡,不过已迟了,我紧追而去,刃锋上挑,正中他近把手处。
“当!”
清响传遍长石阶上的整个空间。
龙歌惊叫声中,珍乌刀凌空抛起,高达二十来尺,才往长阶下跌去。
我的魔女刃来到龙歌的咽喉处。
“不要杀我哥哥!”
刚才那坐在龙歌身后,随他忿然离庙的美女从长石阶的石柱后奔了出来。
“叮叮当当!”像无数的金属掉在地上。
众人齐齐愕然。
那是珍乌刀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感谢着魔女遗给我的宝刃。
珍乌刀终于不敌魔女刃,落到石阶上变成了碎片。
但我能挡大元首数百招以上的重击吗?我不知道?但终于有了一线希望,尤其大元首对这并不知情。
那美女奔至,到了我两人身旁七、八步远,停下后不敢贸然闯过来。
我向她微微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美女脸色苍白,嘴唇颤震道:“我叫龙牵”“锵!”
我收回点在龙歌咽喉上的魔女刃,让这好家伙回到鞘内。
龙歌面如此灰,主要还是困苦战脱力,双腿一软,坐倒石阶上。
众人蜂涌而下。
龙腾第一个来到我身旁,单膝下跪,道:“圣剑骑土,请原谅我们。”
我忙将他扶起道:“过去的便让他过去算了,你还要和我并肩杀敌的,是吗?”
大祭司来到我面前,将权杖交给观阳,伸出双手,和我的紧紧相握道:“圣剑骑士,请原谅我们的糊涂和愚蠢,险些酿成了弥天大祸,成为净土的大罪人。”
我道:“大祭司,已没有人比你处理得更好了,我父亲兰陵常说,人最易为眼前的假象蒙蔽,又说悔恨只是一条会噬心的毒蛇。所有事便让他像个噩梦般过去算了,现在是新的一天。”
燕色大喝道:“好!圣剑骑士,由今天起,若再有人不服从你,我便一刀干掉他!”
我的眼光掠过羞惭的明月和法言,“过去的便让他过去算了。”这话说说是可以,像这两人,尤其是明月早已威信尽失,怎可还当祭司,管治七位大公,迟些只有使个手法,迫他自动引咎退辞,现实就是那么残酷。
红石道:“刚才我们已发出了讯号,令守卫不准任何人离开天城,不过这恐怕没有什么作用,因为祭司和大公都是不受任何限制的人,而他们并不知那另一妖妇已不是祭司。”
龙腾向龙歌怒道:“你这畜牲不知自己闯了什么大祸!”
我道:“不要怪责龙歌,他不但是位超卓的战士,也是有真性情的男子汉。即管没有他耽阻了时间,我们也不会追及那妖妇,因为来自巫国的巫帅,都懂传心之术。”其实说我不怪龙歌,是绝对的假话,因为只要我召来飞雪,真说不定能追上她,我猜她必是由较短的北路逃走。可是在团结内部的大前题下,我不得不抚慰这对全以私心为重的可恶父子,我既当上了净土人至高无上的领袖,便要这么做。
心中赠叹一声。
龙歌这时逐渐明白自己干了什么傻事,又听我不但不责怪他,还在抬捧他,为他脱罪,感动得流出热泪,叫道:“大剑师!不!圣剑骑士。”
我淡淡道:“你们以后还是叫我大剑师吧!圣剑骑士的名字实在太长太难叫了。”
黄易《大剑师传奇》第四卷天梦飘香——第九 章天原回春黄易《大剑师传奇》第四卷天梦飘香第九 章天原回春一觉醒来。
日已当午,窗外阳光漫天。
房内静悄悄的,大床上只剩下我一个人,采柔、妮雅、红月一个也不见,连大黑也罕有地不在我的床边。
自离开飘香城后,这个“早上”最是轻松写意,烦恼尽去。
二房外三女的笑声话声隐约传入来。
“晰唉!”
门打开了一线,跟着一把声音道:“哼!还末醒来呢!”
认得是红月的声音。
我闷哼道:“小妮子进来!”
红月欢叫道:“噢!原来在诈睡。/掩门后,扑上床来,不理一切钻入了我怀里,娇声道:“我们都兴奋得无法入睡,你不愧圣剑骑土,连睡觉也比别人高明。”
我奇道:“连你也可以睡不着吗?”
红月怨道:“要睡时天早亮了,过了睡觉的时间,人家怎睡得着?”
我失笑道:“原来我们的红月贵女,在睡觉上竟有时间上的限制。”
红月忽低声道:“我恨你!”
我一呆道:“恨我?”
红月粉拳擂上我的胸膛,连声道:“恨你恨你恨你!”
我嚷道:“小心点,采柔还未为我穿上甲胄。”
红月嘟着小嘴气道:“穿上盔甲鬼才打你。”
我抚着她柔软和比外面阳光更夺目的金发,道:“告诉我,你恨我什么?”
红月粉脸红了起来,道:“恨你使人被迫说谎话。”
我好奇心大起,道:“谁迫你说谎了?”
红月将脸埋在我胸膛处,恨声道:“不是你是谁,每当那些好事的净土女人问起我和你怎样时,我都被迫要说谎。”
我愕然道:“什么?”
红月嗔道:“难道我告诉她们你只曾吻吻我抱抱我吗?我红月还有什么脸子?”
我哑然失笑,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咿唉!''门再打了开来。采柔探头进来道:“大剑师,大祭师来了,在主厅等着你。”
红月掩嘴笑道:“两个都`大',究竟是谁`大'一点?”
主厅内不但大祭司来了,其他祭司也来了,只不见明月和法言。
施礼后,大家坐了下来。
大祭司遣!白蛞鼓橇硪灰跖τ杀甭纷吡耍爻堑娜瞬桓易枥梗凑庋酒焕肴ァ!?
这是意料中事,不过终有一天她要饮恨我剑下,为凤香索回血债。
大祭司长叹一声道:“明月今早喝了毒酒,被发现时早死得透了。”
我寂然无语,这或者是他交待错误的唯一方法,只有死亡才可保存他的尊严。大祭司续道:“法言自觉无颜掌管净土的宗法,要辞去祭司的职位,希望大剑师批准、还有是新任祭司的人循…”我挥手道:“净土的内部事务,全由你们作主,我只管军事方面,当黑叉人被赶回大海里时,便是我功成身退的时候,希望你们能明白。”
众祭司均露出感激的神情,只有花云垂着头,不敢看我。唉!昨夜我迫她说爱我,确是过分了点。
灵智站起来道:“大剑师请走出馆外露上一脸,他们由今早便等到现在了!”
我愕然道:“什么?”
众祭司微笑起立,拥着我往门外走去,刚走出大门,如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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