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魔刀
蝇!”
一手朝武魁头后拍去!
武魁发觉后头微微一凉,转首朝他瞪眼看去!
莫八抬头楞楞地看了看,又是大声的道:“飞了!飞了!苍蝇飞到那边去
啦!”
接着,移步到常青身后,道:“哦!金苍蝇停在这里了!”常青突然感到后
头一阵凉意,倏地转身看去,莫八醉眼惺忪,摇摇晃晃,已回到他自己座上。
胖武生皱皱眉,伸手到自己背后搔了下,喃喃道:“好痒!”
他这么立时,常青亦感到背上一阵奇痒难熬:“哦!好痒……”悄声向武魁
道:“老武,会不会酒里给人做了手脚!”
武魁猛搔自己背脊,摇头道:“这里‘太白居’这么大酒楼客人多,不会单
独注意到咱们两人的……唷,好痒!”这时两人感到混身奇痒无比,只得放下酒
杯,猛朝自己身上搔去!
邻桌的梁上伸手莫八,呲牙咧嘴笑了说:“胖哥,瘦哥,你们身上痛,贴上
一张金创膏药行了,痒的话可就没办法啦!”常青瞪眼叱声道:“去你妈的,醉
鬼!”
两人愈搔愈痒,从背上痒到胸前,从胸前痒到肚皮上!
武魁叫苦不迭的道:“我的妈,老子痒死了!”
隔了衣衫搔痒不够劲,两人只得把衣衫一件件脱下来,伸出十只手指,猛朝
自己身上搔去!
这时邻桌众客人,看得错愕怔住:“这一胖一瘦两上汉子,不喝酒,光了身
子猛搔这是什么回事呢?”两人搔得皮开肉绽,还是痒得叫苦连天!
梁上伸手莫八两眼滴溜溜的看了他们脱下的一件件衣衫!
最后,发现胖子武魁脱下的贴身内衣袋里,露出一角白纸,他暗暗嘀咕道:
“八九不离十,肥猪贴身衣袋里藏的东西,就是老相好要找的书信啦!”
莫八从坐椅站起,走近武魁跟前,一脸关怀之色,道:“胖哥,看你身上患
了湿毒症啦,还是去找个医生看看才是!”
武魁咬牙闭眼,猛搔身上痒处,听莫八声音,大声喝道:“去你妈的,别管
你家爷爷闲事!”
武魁大声怒骂时,一封书信已轻巧的落进莫八腰袋里!
莫八拿到书信,若无其事的走近常青跟前,还是不胜关切地道:“瘦哥,你
一身是骨,再搔下去骨头都露出来啦!”
常青浑身奇痒难熬,抓得皮开肉绽,听莫八揶揄自己,咬牙恨恨地道:“醉
汉,你活不耐烦啦!”
“唉!”莫八摇头不胜惋惜地叹了口气:“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年
头好人难做!”
嘴里说着时,已移步走向花婆李映红一桌去!
李映红见他摇摇晃晃走回来,悄声急问道:“小偷儿,东西到手没有?”
梁上伸手莫八呲牙一笑:“老相好,由我莫八出师,当然旗开得胜,马到成
功,这还用说!”
说着,把一封书信,塞进李映红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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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纸上分明
梁上伸手莫八把一封书信,塞进花婆李映红手里。
施鸣峰转脸朝墙沿桌上遥目看去,只见一胖一瘦两名武生,光了上身呲牙咧
嘴伸出一对五爪金龙的手狠搔着混身的皮肉,遍体鲜血洒洒,看得可笑又可怜!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施鸣峰暗暗纳闷:“莫大哥不知用什么恶作剧的手
法,把他们整得这份模样!”
他心里嘀咕时,花婆李映红朝自己手掌看了看,显出平时对莫八少有的温和
态度,道:“小偷儿,这书信是从他们贴身衣袋里偷来的!”
梁上伸手莫八自负地笑了笑:“没有错,书信藏在那位胖哥贴身口袋里!”
施鸣峰旋首又向墙沿一桌看了看,诧异问道:“莫大哥,你用的什么法子把
他们整得这么惨?”
梁上伸手莫八耸耸肩,不值一谈似地笑了说:“小玩意儿,不伤元气,不伤
筋骨,叫这对胖哥、瘦哥身上发发痒而已,说穿了就不值一分钱啦!”
“哦!”施鸣峰满腹狐疑的应了声!
墙沿桌上,自称“武魁”“常青”的一胖一瘦两名武生,仿佛从血污池里捞
起来似的一身血水淋漓,样子狼狈至极!
“太白居”酒店里所有的人,包括食客、店伙、掌柜的对这幕莫名其妙的闹
剧,都以诧异、惊疑无法理解的神情,注看了他们两人。
胖子武魁朝四下看了看,脸上一阵发热,聊以自解似地怒骂道:“他奶奶的,
碰到鬼啦!”
瘦子常青发觉自己两人,众目睽睽之下,脱衣裸体,搔得混身是血,感到窘
态至极,身上虽然还是一阵阵澈骨奇痒只有咬了咬牙,向胖子道:“老武,咱们
走吧别再现眼丢人了!”
“哼!”胖子装了满肚子别扭,一股无从泄出的怒火,狠狠的应了声,好像
找个下台场面似的,狠劲的朝四下瞪了眼,大声说:“常青,咱们走!”
两人囫囵吞刺地衣衫一件件朝身上穿上,常青往桌上丢下一块碎银,跟胖子
武魁一溜烟似地出店门而去。
梁上伸手莫八这时眼珠滴溜滚转的看他们两人出门去,忽然摇头道:“可惜!
可惜!”
花婆李映红诧声道:“小偷儿,信在咱们手上了还有什么可惜?”
莫八不胜惋惜地道:“好戏才始登场,就草草结束,岂不可惜!”
施鸣峰听得啼笑皆非,暗道:“这位莫大哥,怎会给他想出这些刁钻古怪的
主意来捉弄人!”
花婆李映红朝他一瞪眼:“你这小偷儿缺德透了,人家给你弄得这等模样,
还要看他们演戏!”
粱上伸手莫八听得连连叫屈抱怨,道:“老相好,你这话说得太不够意思,
我莫八一诺千金,替你老相好舍命办事,拿到这封正如你所说的有关江湖安危,
‘南天堡’阴谋的重要信件,你把我汗马之功一笔勾,还说我缺德……唉!天下
好人难做……好人难做!”
施鸣峰诧异道:“婆婆,这么一封重要的信件,不知上面写些什么?”
花婆李映红旋首朝四周扫过一眼,一手撕开信封……她抽出信笺看时,脸色
瞬息数变,喃喃惊奇地道:“这……这是什么回事?”
梁上伸手莫八接过她手上信笺,注目看去,眼皮连翻,打了了自己脑袋,大
声道:“‘如法泡煮’……有关‘南天堡’阴谋信,就是这么四个宇!”
他说到这,眼睛滚转,看了李映红道:“老相好,我看你是找错‘主’了
吧?!”
施鸣峰从莫八手里拿过信笺看去,偌大的一张白纸,仅是写着“如法泡煮”
四个字,笔劲浑厚的楷书。
李映红愕了半晌,摇头缓缓说:“不会,不会!”
莫八狐疑地道:“你从哪里找来这份线索的?”
“‘石旗三星’之一的老二白宇峰身上!”花婆李映红沉思地目答:“‘石
旗三星’江湖行止平素正直,极重信义,不会信口胡扯!”
莫八睁大了一付惺忪醉眼,大声说:“白宇峰人呢?咱们拿了这信去问他,
不就行啦!”
“死啦!”李映红脸鱼凝重:“那天,老身叫我在桂阳东门外树林里,侦查
胖瘦两人的行踪,我自去会‘石旗三星’,后来据‘三星’老大刘芳,和老三甲
天照沉痛的,说白宇峰丧命在目下江湖忌用的‘银须针芒’暗器下!”
“啊!”施鸣峰听李映红说出‘银须针芒’,不禁失声惊呼:“也是‘银须
针芒’?!”
花婆李映红诧异道:“孩子,你知道‘银须针芒’的底细?”
施鸣峰将“清河塘”镇街酒肆,遇着佛心毒医虞冲的事,又说了遍,接着:
“真是无独有偶,李婆婆说的白宇峰亦丧命在‘银须针芒’之下!”
李映红喟然愤慨地道:“岂止‘无独有偶’,目前湘南九嶷赴宴‘南天堡’
寿宴的武林人物,据老身所知,有不少莫名其妙的丧命在这门毒厉暗器之下!”
莫八拍手称奇,喃喃地说:“老相好,这事我莫八搞不清楚啦!难道有人跟
吕老儿过不去,趁他寿宴之前,做了几条人命案子……哦!难道会是吕奎老家伙,
自己下的手脚!”
花婆李映红把书信贴身藏起,颔首喟然道:“目下江湖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将掀起一场变乱,吕老儿寿宴日子快到了,咱们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得往‘南天
堡’一行才是!”
三人离桂阳城“太白居”酒楼,往九嶷山方向而来。
沿途上,一瞥瞥的影子,涌映起施鸣峰脑海里。
“静弟自‘松沟岭’分手后,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知道他现在何处,已想煞
我施鸣峰了!”
他意念流转之际,一手摸到藏在腰袋里那口“子剑,青虹剑”不禁感触万千
的轻叹了口气;“吕姑娘在‘白龙坡’凉亭,自罗玉英‘循天回地’招式的毒鞭
下,救我施鸣峰一命,且以‘子剑,青虹剑’相赠,给我作防身之用……‘祥山
镇’庙会藏名前突然分散,唉,最难消受美人恩,使我施鸣峰魂牵梦萦,常记起
她的影子……”施鸣峰默默衔尾走在两人身后,万感交集下,失声叹了口气,给
走在前步的梁上伸手莫八听到!
“哦!”莫八转脸朝他诧异地盯看了眼,忍不住道:“兄弟,你干嘛长吁短
叹的,你心头如果有解不开的死结,说来给你莫大哥听听,或许还能分辨一下!”
施鸣峰玉脸一红,朝驿道西侧看了看,含糊地说:“多蒙莫大哥关怀,我没
有什么心事,看到两边景色,触景生情而已!”
旁边花婆李映红,嗤之以鼻,冷冷道:“小偷儿,凭你这点妙手空空,梁上
伸手的能耐,想要替人分忧,别现眼丢人啦!”
梁上伸手莫八给她说得脸色骤然通红,头额青筋怒张,大声分辩道:“老相
好,你别在门缝里瞧人,把我莫八看得一分亦不值啦!我莫八说得出,做得到,
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不敢说个‘不’字,哪像你?!”
“像我?”花婆李映红使劲的把手上杯粗拐杖跺了下,大声道:“小偷儿,
老娘又怎么?”
梁上伸手莫八见李映红气势汹汹的,吓的软下半截,咧嘴“嘻嘻”笑了说:
“老相好,有话好说,别那么凶霸霸吃人似的。”
施鸣峰看得忍俊不住,不禁“噗!”笑了起来!
莫八不慌不忙地接着道:“你老相好一纸命令,害我莫八在桂阳东门外树林
里,饿了三天三夜,结果,找来一封说是有关‘南天堡’阴谋的信,嘿!什么
‘阴谋’,就是‘如法泡煮’四个字,这是你老相好的杰作!”
花婆李映红给他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
“‘阴谋’,‘如法泡煮’!”施鸣峰把两句接起来,自语地念了遍,不禁
心头暗暗一怔:“过去佛心毒医虞冲,镇街酒店时,丧命‘银须针芒’之下,听
李婆婆所说,这次告诉她书信秘密的人是‘石旗三星’中的白宇峰,结果也是死
在‘银须针芒’暗器下。佛心毒医虞冲,和白宇峰之死,如果出于‘对方’灭口
的毒手,那么‘如法泡煮’四字,是种命令暗语的话,极可能又是指示一桩狠毒
的阴谋!”
施鸣峰辗转沉思时,不知不觉跟了他们两人,走到镇甸热闹的大街上,这时
他有很多狐疑之处,想问花婆李映红!
梁上伸手莫八东盼西望,走在街上,当他眼神一瞥之处,喃喃道:“哦!真
命测字,卖卜论相!”
施鸣峰随着他眼色看去,不禁诧然地自语说:“这位老人家会在这里碰
到?!”
李映红惑然道:“孩子,你认识老头儿?”
施鸣峰笑了笑,道:“过去我路过一处小镇街,曾见到过他。”老者在白纸
上写了“合”字,含笑问道:“不知道您问的何事?”花婆李映红掸了掸身上这
条大裙子,认真地问道:“老头儿,我这条老命能活得多久?”
老者凝神沉思半晌,始提笔边写边道:“照字上解来,‘合’宇拆开,可当
作‘八’‘一’‘口’三字用,如果沉字串成一句,该作‘八十归头’解!”
花婆李映红皱皱眉,说:“老头儿,你说得清楚些儿,我听不懂你的话!”
拆字老者含笑又道:“老夫如有失言之处,请勿见怪,照字上看,你这老婆
婆‘八十回头’,活到八十岁才归返瑶池!”
李映红听得怒目圆睁,大声骂道:“放你狗屁,老娘今年八十有八,还没死
掉,你说我只能活到八十岁?!”
“哈哈哈”拆字老者大笑道:“花婆李映红,阎王爷爷替你添了八年阳寿,
你还不知足!”
老者大笑声中,叫出花婆李映红名号,三人不禁错愕怔住!
老者又道:“李道友,你今年八十八岁,此去九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