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萌妃十三岁:九皇缠宠 作者:桑家静(潇湘vip2015-03-02完结)
想他龚老亦是异域中鼎鼎有名的高手之一,能在他眼皮底下耍花招,其本事自是不言而喻,是以他一开口并非是怒斥喝责,而是压抑着本性,礼貌询问一番。
他这一句话特地用内力传扬开来,那震荡聩耳的响动压制得广场的人声渺渺渐消,直到一片寂静,只剩夜风之色,鸦雀几声,再无别的动静。
舞乐一双黯沉的琉璃眼眸似注入了一丝神彩,撑臂立直身子,籽月随时观注着他的情况,见他欲起便弯下腰,帮他调整坐势。
那厢宇文樱见此,暗恼自个儿迟钝,让这凶婆娘抢了先机,但她也不甘落后,蹲于他面前,欲替他整整滑落的被褥时,却被籽月一手挡开。
“别挡着了。”
籽月横过一眼。
宇文樱气恼地鼓起腮帮子,想骂又开不了口,想打又还不了手,当真是气红了眼,当她委屈可怜地看向舞乐,想开口让他替她讨回公道之时,却发现他好像专注致志地注视着篝火那边。
难得看到舞乐哥哥会对某件事情感兴趣,宇文樱一时也忘记跟籽月生气,全神贯注地望着他那张浓艳妖媚的侧脸。
舞乐哥哥长得真好看啊……
若非他双腿瘸了,人便更完美了。
籽月瞥了她那神思恍惚的模样,鄙夷地嗤之以鼻——花痴!
广场之上的气氛不太好,龚老的一句话引来了众多猜测,亦让大伙心中惶惶,像是某颗定时炸弹被埋在地里,谁也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爆炸。
“大哥,好像是来救人的。”宇文晔眼睛一亮,用手肘处顶了顶身旁的宇文煊,压抑着兴奋的声音道。
“是敌是友还不能明确,不过……既然灭了火,想必于瑛皇这些士兵是无害。”宇文煊紧目道。
这件事情很明显,自然而然大伙都是这般认定的。
来者是冲着这群瑛皇国将士而来。
“莫非阁下是瑛皇国的人?”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龚声也渐渐失去了耐性,拄着铜杖便是重重跺在地面,发出一阵响亮锵锵的撞击声。
“是、是救援的人,是、一定是我们瑛皇国的人!”
“对,没错,一定是上头派来营救我们的人!”
一直被死亡阴影笼罩着的瑛皇国的士兵此刻像是回光返照,一个二个都伸直脖子,粗气红脸地大声喊道。
看瑛皇士兵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喧闹了起来,广场上的黑斗篷们皆脸色一紧,慌张左右前后查看可疑之人。
“你们既然这么喜欢烧人,何不自己也试一试这被烤干的滋味?”
一声幽幽,带着一种独特音调平静而显得森森发寒的声音响起,却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众人震惊从各方位看去,却不想在下一秒,如同闯入幻境一般,有人眼瞳之中映入了熊熊大火扑面而来。
随着一声尖叫“啊,大火!”便像传染一样,每个人眼中都是火焰蹿起,广场从篝火处汹涌滚滚地蔓延开来,火光腾飞映亮整片黑夜天空,原野大火在广场中盛焰隆隆,刚才还兴奋施虐的一众人,转眼间却由施变成受,纷纷惊惧地尖声大叫。
火舌如饥饿辘辘的兽吞噬着一切,这条舌头扫过之地便是一片惨嚎哀叫。
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用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一切嘈杂的声响在这场扑天盖地的大火中扭曲着,人们的恐怖感,紧张感被无限放大,黑暗中燃起的红光如同死神莅临。
“啊,救命……”
“火,痛、痛死了!”
“哪里来的火啊?快,快逃!”
龚老玻璃体浑浊的眼瞳看着所有人奔走逃亡,听他们嘴里喊着痛啊,火啊,但他眼里看到的却只是他们像疯了一样,到处逃蹿,相撞,趴在地面哀嚎痛叫,面目扭曲涨红。
哪里来的火?哪里有火!
他们疯了吗?!
龚老紧攥着铜拄,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挥手大喊:“冷静!冷静点!没有火!没有火!”
然而他的声音投入那片被火海吓懵的人群之中,瞬间便被淹没掉了,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更没有人意识到,他们真的只是被拖进了一场自已逼死自己的幻境之中罢了。
龚老气急慌急,下了台阶抓住一个呼鄂城的城民,使劲摇晃着他道:“醒醒!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醒醒!”
那个城民黑斗篷滑落肩上,他眼瞳并无焦点,他一把推开龚老,嘴里发出被逼入死路的尖锐哀鸣:“死定了!无路可逃了!”
龚老见此,咬紧后牙槽,奋力一掌扇去,却不想后身一群人慌不择路地横从进撞冲过来,他一时气极攻心,也不慎警觉,便被他们撞倒在地,来不及爬起来,便受到无情的践踏……
整个广场人群的声音吵吵嚷嚷,就像煮开了锅一样,但某一处却显得诡异的寂静。
正是龚老刚才所站台阶一顶软轿之处。
一片哀嚎惨烈当中,一片火光冲天当中,一道闲庭漫步的身影从红光火之中沓至而来,她身影卓卓影影,每踏的每一步,便能逼退火焰退避三尺,火光映耀烁烁之中,她那一头被映红的长发似火焰一般在风声之中飞舞猎猎,一身素黑衣袍与那一双黑瞳相映相辉,皆染上一层鎏金流转火光。
她如同火中生,火中之烈焰之神般,冉冉趋步。
她一路走来,既没有去救那些被绑在架上的瑛皇士兵,也没有理会那些逃跑四蹿的异域人,她目不斜视,神情木然冷漠。
最后,她身躯笔直如千年乔木,凛风刮面亦矗立如初地站在舞乐的身前,黑瞳压逼,凝视着他的眼睛。
少女那张呆板的面容因为熊亮的火光熠熠生辉,也因为某一刻,而显得灵动柔和的几分。
籽月一惊,震撼地看着前方那片灾难一瞬,最后转向这鬼魅般出现的少女,也不管其来者何意,暗卫的本能反应上前将其擒拿下,却不料,她不躲不避,却是一个纵步与她错身,薄凉素黑衣袖舞动,她只觉腹部一痛,短促地呃一声,便浑身夫力,瞠着一双失神眼瞳倒落在地上。
宇文樱站在软轿旁边见此,脸色一白,眼中飞速地闪过一道惧色。
那凶婆娘的本事她可是领悟至深,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少女竟然能凭一招便将她制服,可想而知,要拿下自己,那简直就不需费吹灰之力。
她小腿发软,捏着轿纱退后几步,但随着她不断靠近,她仔细地再看了她一眼,当即便认出了虞子婴。
“是你——客栈里,九渡的那个女人!”
她错愕惊讶地叫了一声。
虞子婴不想理会她,却没想到,她在认出她的时候,竟一改之前害怕的模样,蹬蹬几步朝前,像母鸡护崽一样挡在舞乐软轿身前。
“你——你想干什么?我不淮你伤害舞乐哥哥!”虽然害怕得全身发颤,可宇文樱还是气嘶力竭地朝着虞子婴喊道。
虞子婴睨了她一眼,不言不语,但下一秒,宇文樱却整个人如同脱线的风筝,啊一声被甩落撞到石阶上。
舞乐软轿旁守着的四个随身劲衣抬轿男一动没动,他们听从舞乐的命令,他不发号施令,他们自然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而舞乐除了刚才虞子婴对籽月动手,她脱力倒下去那一刻,他神色颇动之外,其余的时候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名素黑雪颜少女。
“是你。”
虞子婴目光从他的脸上、脖子、胸膛、腰间,直到停驻在那双被薄裘锦被覆盖的腿上,才道:“是谁?”
“……刚才你是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对吧?”舞乐眸色暗了暗,他不习惯别人盯着他那双废腿,这就如同将最脆弱,最难堪的部分坦露给别人看一样,这样会令他狂躁、不安。
“腿怎么了?”
虞子婴如同久别重逢的友人,很自然而然地问起他的变化。
然而此话落在舞乐耳中却变成了另一番意思,一个陌生人这样问一名残疾人,除了讽刺、嘲弄,除了想看他难堪,想奚落他,还能有别的意思吗?
这三年来舞乐的脾气虽然变得阴阳怪气,阴晴不定,但亦学会了一种三年前他不会的——隐忍。
此刻即使他杀意再深,亦无法轻易妄动。
能算计龚老,能一招击败籽月,不怕惰皇报复,能在这么一群异域人群中来去自如……不得不说,眼前这名少女给他的感觉十分危险而神秘。
本以为她来的目的是为了瑛皇国,但她为何却径直来到他面前?
“我不管你是不是瑛皇国的人,也不想知道你施了什么诡异之术产生此等异象,可若你——”
“舞乐,跟我走。”虞子婴打断了他的话,素黑袖袍露出一截皓白如玉,朝他伸手。
舞乐抬眼盯着她,怔愣不已。
她……她刚才说了什么?
“这座城,最迟在明日晨曦日出之际,就会被瑛皇国彻底颠覆湮灭,你继续留在这里与他们一起,最终只会成为这座呼鄂城成千上万尸骸中的一具罢了。”虞子婴用一种格外玄乎的语气,对他认真说道。
“哈?”老实说,有那么一刻,舞乐当真被她眼中不似开玩笑的认真唬到了,但一旦清醒过来,只觉得滑稽好笑,他吊佻起眼角,那勾勒得妩媚的线条,浅勾的朱色红唇,微扬的尖细下鄂,无一不透露着一种轻蔑、讥讽。
“你真当自己是神算子不成?这座城会被瑛皇国颠覆湮灭?这一座城居住的异域精怪,论本事、论奸险手段层出不穷,你觉得仅用不到几个时辰的时间瑛皇国可能做得到吗?”
☆、第四十二章 是黄兄还是皇兄?
“几个时辰若不行,那三年呢?”
虞子婴挤身倾斜进入轿中,那两翼薄纱拂过她柔嫩脸颊、削薄肩胛,那泛起一片雪纱袅烟,映衬得她乌黑双瞳如浸水泡出,莹矅漆黑,幽幽泛波泽。
她伸臂挟入他腋下,微微覆下,那带着冰雪般沁人的气息渗入了舞乐周身,欲将其抱起。
舞乐自腿残后,从未与人如此接近过,全身凭着本能倏地一僵,他抿紧朱唇艳色,眼珠微斜朝后,声冷道:“还等什么,我养你们这群废物究竟作甚?!”
这冷叱自然并非是朝着虞子婴发作,而是轿旁四名黑衣劲装轿夫,这四人非舞乐的人,而是猀华奉惰皇命令,安置既是保护亦是监视操纵的傀儡。
虽然此四人并非忠心于他,但在不与惰皇命令相抵触时,他们则完全听令于他。
然而此刻,四人仍旧如木桩石雕般立于轿旁,一动未动,全身除了两颗微突受惊的眼珠子转动外,其余一片停滞死寂。
舞乐的心猛地一突,呼吸暂缓,将视线从那水泥浇筑的四人身上,一点一点挪到眼前这名一身素黑魍魉般的殊璃稚颜少女,她身影背光,雅致玉颜如冰雪般剔透无色,袖子做得比一般的服饰宽大些,腰身紧收,这寒未料峭,她这一身尤其单薄质轻,迎风飒飒。
这样一名如切断了万缕尘缘,夜访三千凡尘嫡仙玄衣少女,既使端然清谧得再无害,再随意,也不可忽略她本身拥有的绝势强大之本性。
“他们已经动不了了。”
少女一句轻飘飘的告知,险些令舞乐直接炸毛。
所以说,她刚才究竟对他们做了什么!?
完全没有任何征兆,他分明已经聚精会神地留意、观测着她的一举一动,却没有任何一处可疑时,她却已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了手,何时动了?用何种方式动的手?
——他完全都感觉不到!
见她再次伸手过来,那双如雕如琢,从指尖至裸露于黑袍外的一截纤细手腕,无一不细致精巧,惹人心怡赞叹……
然而,这双玉雕雪莹的手落于舞乐眼中,却无疑是如同毒蛇猛兽袭来,他梗着脖子,眼瞳发直,抑止住紧张欲发出声响的喉结滚动,那藏于薄裘锦被之下的手掌微弓弯曲,暗暗压抑着身体的蠢蠢欲动,等待着最佳时刻……
“石龙草,草蕨毒与四环蛇毒辗碎粉榍,毒性虽上等,但潜伏期过长,像这种程度的毒素……可毒不倒我。”
虞子婴俯身,凑于他纤长白皙的脖颈处,小巧的鼻子嗅了嗅后,侧过淡黛浅扫的眉眼,盯着他那线条凹凸有致,紧绷而僵硬的侧脸。
话说正准备暗中施毒的舞乐,本就因为她那高深莫测的手段而谨慎紧张,却不料听她抖出这么一番准确勘破他意图的话,顿时,根根分明的长睫瞬间竖起,瞳仁缩紧,整个人徒然一震。
但他震惊的并非她识破了他准备对她下的毒行为,而是她说的这一番话仿佛似曾相似,又仿佛是昨日重现,那般巧合而莽撞至他的心脏。
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跟他说过。
【“千脂蔻、蟒蓝毒、千叶虫……制剂毒性中等,若通过皮肤接解会令人短暂麻痹、昏迷,若通过血液或唾液严重时会导致心脏跳动过快,衰竭停止……”
“你在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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