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医相师之独宠萌妃.萌妃十三岁:九皇缠宠 作者:桑家静(潇湘vip2015-03-02完结)
他爹可是不止一次警告他要安份守纪,千万别踏足这些疯子所在的地盘,是以他也好久不曾来这地段游逛了,却不想一来当真吓了一跳,这里原来可不是这样,如今一条街走下来,别说瞅见一个活人了,简直就是鸦雀无声得令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虞子婴听到权凌的声音才想起他的存在,她头亦不回道:“来的路途我观察过了,并无任何危险,你自行回去吧。”
“喂,等等,你什么意思,嘿,你当真不走了吗?你究竟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啊?”凌少年一听便气歪了鼻嘴,他倒是想一走了之,可偏生就是见不得眼前这位脆生生的少女被祸害了去。
他天生就这鸡婆的个性,怕是一辈子都改不了了,他自我唾弃一声后,还是靠到她背后火急火燎抡起胳膊嚷道。
“有什么?”虞子婴神色如常,眸静凝幽寂,不见任何情绪。
凌少年怕跟她对视,便不受控制地瞥开眼,烦燥地挠了挠脸颊:“哎呀!具体有什么我也不知道,可是我偷听我爹跟佑哥楠叔他们说话,说这城中外来搬迁居住的人口基本上全都被那榕宅跟炼油坊的人给抓了去,之后便再也没有一个人出来过,我听别人说……这里面是有吃人的鬼在!”
凌少年说着说着便打了个寒颤,抱臂搓了搓,他绝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真的这么认为。
“我知道了。”
对于他的话,虞子婴仅对此表示了解地点了一下头,便不带任何迟疑地踏步入内。
“喂!喂!你——”一抬头,便看到虞子婴那一抹于比黑暗更浓重的削瘦挺直背影,心中挫败又恼怒地摆摆手,负气道:“算了,你要去就随你便罢,反正好话歹话我已经说尽了,爱送死是你的事情,我也懒得理你了!”
凌少年说完,最后侥幸地等待一会儿,却见虞子婴劝不听执拗的步伐,怒气一冲脑袋,便一脚踢向褐黑色的门板,踢得狠了,便转身跺地走了。
——
虞子婴自是没空理会权凌那小孩子的脾性,她自打进了炼油坊后,便立于一片空地,空地四角堆满了一些木漏蒌子架子,两旁架起一根根横过中轴的竹竿,她走了几步,便从侧腰挂着的一个青蓝布兜里抓了一把铜钱,指如挑花,将铜板并排于白皙掌中,然后寻准方位,便朝空中一甩,她目光遽如电光闪鸣,视线不离十二枚铜板。
当十二枚铜板先后不一纷纷掉落在地面时,虞子婴下巴微抬,俯注的视线似无底黑洞幽深,一瞬不瞬。
——竟是正反面各一半。
仅瞥了一眼结果虞子婴便了然于心,可只见前一秒还大气高端上档次的玄术师竟双膝一弯蹲下来,十分接地气地将地上铜板一枚一枚地重新拾回来。
她可没有一掷千金的豪气,甚至一掷十个铜这个都还得留着一次继续用。
即使是没有固定经济来源的玄术师,也只能穷酸地开源节能了。
她进了炼油坊室内,坊间内空气沉闷霉腥,有一股子油气酸味儿,看过去黑压压一片,原来室内窗户都紧闭且垂下了一层黑布,风干破碎的布随着开门吹起的风而动,梁间的灰白色窗幔亦开始不安分地飘动,一丝惨白的光线渗进来,映着纱幔上的褶皱波浮不定,渐渐地显露出一双眼睛的形状,它的眼神仿佛能钉入人的骨髓——
虞子婴倏地出手,如一道流光般切入纱幔间,但见气流卷入如雪薄刀刃般将纱幔撕得支离破碎,似漫天雪榍飞舞飘洒,但原本隐匿此处的那道身影却不见了踪迹。
虞子婴气息一滞,不可能有人能够不着痕迹地消失在她的视线内,虞子婴有这种自信,除非刚才她捕捉到那一而逝的是鬼魅。
若非如此……那只就能说明此处有一条秘道,能供他及时躲避她的探查!
她刚才入坊间前,分明看到壁亘间火光闪烁转瞬即逝,她本以为内有火炉开火,但坊内一片熄黑,由此她联想到刚才黑影的失踪,便有此猜测。
刚才或许秘道有人察觉到有人在炼油坊前,便将秘道开启出来查探,是以地底开炉的火光乍现一瞬,后来火光又骤然消失自然是因为秘道关闭。
的确,若非有秘道,这炼油坊分明停业已久,那股湿热腥臭的味道又是从何而来呢?如此一想,一切便也理了个通顺。
她在原地搜寻了一遍,她确信地道就在这附近,果然经她在四周摩挲一遭,便于柱桩上摸到一个圆珠形凸起,她朝内使劲一按,便咻地一声,她脚踏之处地底落空,整个人失重便摔了下去。
虞子婴在半空中迅速稳定身形,但不过眨眼间,她便已落了地,由此可见,秘道离地面并不算太深。
一落到暗道,虞子婴便更容易嗅到一股腥臭铁锈的味道,由于混杂着另一种怪异的味道,她到此刻才辨认出来是血。
秘道由一块块大小不一的黑岩石铸成一条长型的甬道,由于没有灯盏光烛,瞧不仔细具体,她循着那浓重的腥臭味道一路前行,地面渐渐潮湿起水渍,前端传来昏暗的光线,也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声一声滴答的水滴声,直到虞子婴视线霍然开朗,眼前一片净白无暇落入眼底。
那是由白色的大理石铺阵的一方浴池,垒成了两阶步梯,圆形的浴池三角雕铸着三个狮头,狮头内正潺潺地喷涌着——血水。
红与白极致相映衬,那副场面绝对是视觉冲击震撼的。
没等虞子婴再仔细看去,此时,“哗啦”!一声,一道身影从浴池的血水中破出,血凉灩稠水流自他周身滑落,他下半身仍旧沉浸于血水,那一头黑发从血水之中甩出一道弧度,便披散于他肩,镶金黑袍散落在雪水面上,而那浓稠的血从他身上滑落时,似披上一层血红色的丝绸,一缕透着红猩的发丝逶迤落下,垂落于他神斧刀刻的俊美苍白脸颊,
他整个人似迷惘似一朔石雕般静凝一瞬,那被血染红的身子一晃,欲重新坠入池中。
虞子婴瞳仁一窒,心思还没有活跃起来,人便已如飞矢之一箭噗通一声跳入池中,亦不顾一身被污了,就在他即将摔倒的时候,双臂一揽,由于他身材过于高大魁梧,她一只手只怕力所不及,唯有双手共用,将他带入怀中。
“怒……”
她将他的头靠在她肩胛处,半个身子挨着她,翻手一拽便探入他手腕,迅速把脉,确定他还有心跳时,这才暗吁了一口气。
怒在靠倒在她身上时,连她身上也一并被染满了血。
“你终于来了……”怒睁开了眼睛,似从唇齿间溢出轻笑一声,他垂落的双臂从善如流地揽住虞子婴纤细的腰肢,将头埋进她颈窝处,并恶作剧似地将脸上滑落的血在她洁净的衣衫上蹭了蹭,低沉嗓音吐露在虞子婴耳畔,渗凉入骨,又带着几分沙哑抱怨道:“你若是再不来,我可能真的会疯掉吧……”
虞子婴看得出来他的情况不对劲,他抱着她的时候,全身就像掷进炉中的铁一样烫得令人难受,她蹙紧眉头,不与他交谈,伸手强硬地掰过他的脸抬起,当看着他那一双毫无掩饰,一片腥红似血的眼眸时,动作一顿。
“你的眼睛……怎么了?”
以往怒的眼睛在杀意鼎沸时,虽然会呈现猩红一片,似覆了一层血纱,却依旧会有正常的瞳孔,可如今,他的眼睛竟然是纯色的血瞳,并且瞳孔竟是竖仁。
如……猩冷无情的毒蛇般眼瞳。
“你……你是血蛊人?”她僵着脸,字句在嘴内咀嚼半晌,才将这个猜测问了出来。
怒眸光瞬间幽深,目光留驻在虞子婴脸上半晌,突地一手猛然扣住虞子婴后脑勺,唇瓣凶狠覆盖上去,然后如吞噬般用力吸吮啃咬……
虞子婴一怔,但随着被叼得舌根发痛,心中一怒,便一掌劈向他左肩将他击开,怒一退开,便双手紧攥于浴池边缘,似不痛不痒般突地仰头十分豪迈野性地哈哈哈哈地狂笑了起来。
“觉得恶心吗?”他笑完,充满恶意又惑人地舔了舔红猩嘴唇,偏过头轻漫斜睨着虞子婴,那丝丝缕缕滴着血的发丝垂落脸颊,令他邪魅异常。
☆、第七十一章 笑比哭还要难看
他一只修韧似竹般颀长的手掌懒散地撩开满额缧缧湿发,露出光洁而宽阔额头,相学上说天阔地圆,财禄极丰,乃是大贵之照,而事实上亦如此。
他身姿绝伦优雅靠在浴池边,手臂湿垂黑袍扯曳间,交衽拉开露出胸前一片肌肉古铜色的肌肤,既危险森然,不拘一格地肆意张扬却又性感蛊惑,迎着虞子婴的视线,幽幽勾唇,拖曳出颤人心弦的靡靡音色。
“恶心吗?被我这么一个血毒蛊人亲了,哦,不对,应该是被我这么一个怪物亲了……”
血蛊人是什么?虞子婴虽不曾亲眼见过,却也是在《峒溪纤志》与《隋书——地理志》等奇异诡录中看到记载过一二。
若说种毒人是以世间各种歹毒毒素注入血液炼制成,蛊人则是以蛊浸体器官炼制而成,可血蛊人却与这两者都不尽然相同。
因为血蛊人的炼制过程要比以上两者更为苛刻亦更为残忍。
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即此名为蛊,据其法以五月五日聚百种虫,大者至蛇,小者至虱,合置器中,令自相啖,余一种存者留之,蛇则曰蛇蛊,虱则曰虱蛊,这便是蛊的制作方式。
而血蛊人则是与制蛊相差无几,精选以上百成千蛊累积于封闭空间,仅留一缝隙呼吸,无光无水无食,再将一人封之于内数年亦或数十年不等,若败则为百千蛊的养份,若胜终啖尽这百千蛊的血肉而生。
而这般活下来的血蛊人基本上也就是挂着个“人”的名头,实则它与蛊毒生物已差无异了吧。
怒嘴角微勾,水波轻晃之下,似倒映着一片阴翳与……讽森。
她竟然知道血蛊人……呵呵呵~一般人会知道如此隐秘古诡的事吗?难道真是所谓的命中注定的反目成仇啊,不留余地地被揭露,就像毫无预警地心脏像是被密绵的细针地反复刺痛,被披露的真相,就如同这一池腥红浓稠的血水,猩臭而令人恶心,可偏偏他却只能浸沉在其中,那染满的血渍,永远都洗擦不干净了……
她现在是用怎么样的目光看着他的呢……震惊,恶心,害怕,厌恶,躲闪……人性啊,就是这般*裸地令人犯胃!
怒仿佛没有看见此刻虞子婴身犯险地,亦陪着他一同浸泡在一池猩臭的血水之中,由于虞子婴的五感敏锐,那浓郁冲鼻的铁锈腥臭闻味令她深深地蹙起了眉头,可她却没有吭出一声抱怨,或嫌弃。
可惜此刻的怒的眼睛就像是被厚重浓稠的黑暗包围住,他看到的、听到的全都是被自我心理扭曲而癫狂的呈现。
虞子婴此刻嘴角不知何时悄然浮起一道狞笑,“哗啦”一声,血水翻涌出气泡,她滑腿跨过一步,一靠近上前挥掌就是啪!一巴掌。
怒猝不及防地被打偏了脸,比血色更浓郁阴沉的瞳仁一窒,他转过头看着虞子婴,而那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笑时却若清风朗月的脸上此刻似是褪去了一切表情,一瞬不瞬看着虞子婴,只留一份说不出来的冷意,浓郁似打翻了墨盘脸上,隐约额颈间似有突突经脉凸现。
但他却没动。
“清醒了吗?”虞子婴一抓将脸上血渍点点的蒙面黑纱扯下来扔开,苍白而木讷呆板面容一片平静,注视着他眼睛,淡淡问道。
“什么意思?”他缓缓至血水中穿水而起,冷煞血腥之气荡开,那挺立的高昂挺拔身躯若一座黑红塔,覆下一片森森阴影于虞子婴身上,充满了压迫与危摄之力。
虞子婴抬睫看向他,虽然她身量只及他肩膀,但那即便是仰视的目光依旧能给人一种俯视的感觉。
“你的人已经变成了怪物,难道那颗心也要变成怪物吗?”虞子婴在他面前倒是一点都不不讳“怪物”两字会刺激到怒,反而反复地强调这两字,像是刻意激怒:“你就是个怪物,不要讳疾忌医,况且当个怪物有何不好?当杀便杀,只要你心在,当仁者仁,随性自在,一切亦由你控制。”
怒倒是被她一番矢气戾气的话震了震,似听错般微愕半晌,一般人这种时候会理直气壮地说这种话吗?
闻言他眸色瞬间幽深,那抹森冷疯狂之色却是渐渐褪去,唇露几分讥诮:“你当真以为能由我控制?”
虞子婴设阴谋与摆事实理论性的事情嘴皮子利索,可惜人情世故的话便是嘴拙笨齿,根本不懂得如何巴心巴肠地安慰别人,这几句都是收刮了脑底全部能够想到,能够说出最委婉的话了。
要按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话恐怕就是——九洲大陆谁不知道七宗罪之一的怒侯就是一个人形怪物,杀人不眨眼的屠夫,别人都不拿你当人看,你也千万别拿自个儿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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