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童养媳+番外 作者:繁朵(纵横2012.8.1完结)
万泽虽然有爵位,却是个成天四海为家的浪子,如此苏如峻将来就算继了此爵,也没什么实权人脉,不过一个空名——至于侯爵的那些俸禄,以苏家的门楣,就算庶子又怎么放在眼里?
总之,安氏得了大大的贤名,依旧把庶子掐在手心——当真是个嘴甜心毒的主母!而作为安氏唯一的女儿,苏如绘又能好到哪里去?
永信宫果然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叫人难以应付。
苏如绘面色不动,嘴角却勾起一个讥诮的笑容:“安夏姑姑一片苦心怎么会是多嘴?不过也容我说句实话,我们苏家世居青州绵延千年,族中规矩林林总总也有那么几百条,不敢比圣人家训,却也不容族中出现败坏家风之人!堂姐比我年长,性情亦沉稳过我,能够把她气得动手的人与事……”她转头看向皇后,正色道,“臣女昨日听得堂姐所受之委屈,并未立刻向娘娘呈明,一是怕败了几位娘娘和众秀女的兴致,二却是堂姐说起时只轻描淡写,并不许臣女张扬,所以臣女一直到进入未央宫的时候还举棋难定,若非这孟氏相逼,方才也不会说到,如今臣女,却不得不也求一求娘娘,为我苏氏女子,主持公道!还臣女堂姐一个清白!”
“你!”孟氏究竟年幼,似苏如绘这般自说自话还正气凛然的场面见得不多,才堪堪消退下去的脸色顿时又红晕满面!
周皇后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这回苏家姐妹是很难受到重罚了——苏如染嘴角浮起了然的笑容,两人口供已经对完,接下来再问,苏如染自然会把陶月如何过分的罪状一一诉来,左右当时场面混乱,苏如染一口咬定了陶月靠近自己时不是赔罪而是威胁或者辱骂,才让她控制不住怒火愤然出手……这种事情任谁也难说清楚。
“淑妃到现在都不来,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周皇后心里恨恨的想,“不过本宫犯不着为了她硬要对付这苏氏!”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沈子佩终于开口了:“苏家小姐这话说的可是不对。”
“对与不对,长乐殿上,自有皇后娘娘明鉴,沈家小姐此言,难道不觉得逾越了吗?”苏如绘淡然一笑。
沈子佩口角含笑,神态自若的对周皇后欠了欠身,从容道:“请皇后娘娘恕罪!”
“无妨,你们都是年岁相近的孩子,本宫叫你们都过来,主要也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经过,说起来你也是此事相关之人,可是有什么安夏遗漏的话要补充?”周皇后巴不得看他们斗起来,当即笑容满面的道。
苏如绘也不意外,只听沈子佩道:“苏家小姐口口声声要皇后娘娘做主还苏家女儿一个公道,可如今这儿苏家女儿只有两位,而且主要是苏十小姐,至于苏小姐昨晚宴散后就回了仁寿宫,今日皇后娘娘叫你来,也是因为娘娘心慈体贴,考虑到苏十小姐在宫中有你这个堂妹,担心你听到什么消息忧急,这才索性叫了你一起来听事情经过,也是叫苏十小姐安心的说过原委。”
这番话沈子佩娓娓说来,苏如绘都替周皇后觉得贴心,凤座上周氏嘴角勾了勾,这小沈氏的口才,果然不俗,尤其今日苏如绘为替堂姐辩护,词锋犀利,小沈氏却是以柔克刚,连消带打的就把苏如绘方才含悲带愤的话语效果给去掉了。
苏如绘眉心微微一蹙,她早知道小沈氏不好惹,所以此刻听到这番话,也不意外,定了定心神,淡淡道:“皇后娘娘的苦心,我自然也是明白的,不过沈小姐的意思,仿佛是说,我与堂姐,不是苏家女儿?”
“苏小姐此言差矣,我的意思,是苏十小姐与苏小姐固然都是苏家女儿,可苏家的女儿却不只两位,苏小姐刚才那么说,倒让人觉得整个苏家女儿都受了委屈似的,堂堂青州苏,本朝的名门望族,却不知道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欺负了那许多人去?”沈子佩掩口轻笑,“这话若是传了出去,苏家颜面也不大好看,苏小姐你说是不是?”
苏如绘悠悠一笑:“原来西凉沈家的女儿,却是有贵有贱的么?可惜在苏家,固然有嫡庶主支旁支之区分,但任何一个姓苏的人,都是我等同族骨血,因此辱我苏氏一人,合族同耻,这么说起来,究竟沈家宽厚些。”
沈子佩依旧微笑:“昔年前朝无道,狄、戎兵逼中原,汉家衣冠沦丧,太祖曾言,凡大雍子民皆为手足同胞,一人辱则辱举国,一人仇而仇天下,因此从者如云,帝业乃始,苏家家训,可是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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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是如绘VS周皇后哦,是沈家一派啦。皇后现在乐得坐山观虎斗。
另外……我去更新书了……多更……这两天不成啊……
第四百二十八章 飞虫?
沈子佩此言一出,长乐殿里便是一静,除了苏如染外的秀女皆用幸灾乐祸的目光注视着苏如绘,等待她的回答。
凤座上周皇后也敛了嘴角的笑容,大雍太祖皇帝乃是一位雄才伟略之人,前朝无道时天下处处揭竿而起,其时太祖皇帝无论名望还是兵力皆是微末,却因为这番“一人辱则辱举国,一人仇而仇天下”的言辞声名大躁,使汉室凝聚一心,最终成就帝业。
这两句话在如今的大雍可谓是人尽皆知,莫不称颂太祖皇帝之胸襟气魄。只是苏家身为臣属,却择了这两句话为家训,不必深思也能想到有多么犯忌讳?
苏如染面色发白,直直看着苏如绘,却见后者睫毛颤了颤,再抬起头时却无一丝惊慌,淡然道:“太祖皇帝的圣训,大雍上下,即三岁孩童也未必不能说出,沈小姐以为呢?”
沈子佩闻言,掩口笑道:“子佩受教了。”她见好就收,仿佛只是随口问出方才的话,此刻苏如绘既然承认,她却不继续再纠缠这个话题,打定了主意不给苏如绘解释。
“恕我直言,沈小姐确实该受教。”苏如绘淡淡道,“记得当年启蒙时,先生教导反复描红的便是这两句话,我还记得,当时那位先生再三强调,身为汉室,不可忘却,莫非太祖皇帝至今区区两百余年,沈家就将此话忘记得一干二净,竟连确认都要问过人了么?”
沈子佩脸色一阴,没想到苏如绘固然不解释,却不放过把她也拖下水——沈家固然可以以此攻击苏家心怀叵测,苏家何尝不能攻击沈家数典忘祖?
她暗哼一声,从从容容道:“苏小姐说笑了……嗯,咱们还是继续说昨日陶家小姐受辱之事吧。”
“先等一等!”苏如绘提醒道,“陶家小姐究竟是不是受辱,如今还不能确认,沈小姐措辞上面,是不是更仔细些?”
“哦?苏小姐可能不知道,昨晚苏十小姐动手之际,可是许多秀女看到的,岂能有假?”沈子佩一挑眉。
苏如绘看了眼苏如染,起身对皇后道:“娘娘,咱们说了这么久,先听孟氏说了,如今又是沈家小姐,不知道可以不可以让臣女的堂姐,也有机会解释一二?”
周皇后在凤座上正看得有趣,自无不允。
苏如染越众而出,先对皇后欠了欠身,复清了清嗓子,悠悠道:“多谢娘娘给臣女这个机会,洗刷不白之冤!”
“你有什么不白之冤!”孟氏气愤道!
苏如染并不看她,而是一脸委屈的叹道:“有道是三人成虎,臣女原本还不信,可谁想到昨日之事本是三两个人看差了,闹着闹着却变成了臣女的不是!皇后娘娘容臣女喊一声冤罢!”
孟氏气得满脸通红,周皇后一皱眉:“你既然说自己冤枉,那么也把事情经过说一说,好叫本宫晓得你是哪里冤枉了?”
“回皇后娘娘,臣女昨晚哪里是掌掴陶小姐了?臣女其实是想帮陶小姐打一个飞虫。”苏如染满脸真诚,孟氏差点没气晕过去!
沈子佩却没这么好对付,立刻接口道:“苏十小姐这话说的,先不说如今还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早晚都需要穿上夹衣免得感了风寒,就连南方的燕子回来的也才那么几只!桂华宫是皇后并淑妃、德妃、修仪四位娘娘为了采选,特特收拾出来供咱们秀女居住,臣女曾听姑母无意中提过,宫中房屋柱梁多用樟木楠木之类能避虫不易蠹不易腐的木材,若不住人时便封闭门窗布下药物,桂华宫尤其如此,整个宫室都有着淡淡樟木清气,别说飞虫,就是蛇鼠都不敢靠近,不知道陶小姐脸上的飞虫,又是从何而来?”
周皇后看得心情大好,暗赞这小沈氏果然不愧是沈家这代最得意的嫡女!这番话不但揭露了苏如染的胡诌,而且特意点出桂华宫乃是皇后等四人一起收拾,暗指苏如染的借口分明就是在说宫中怠慢秀女,一下子把主持采选的后宫主位都拖了出来!
然而沈子佩驳斥得有理有节,苏如染才皱眉,苏如绘却掩口笑道:“沈家小姐,你听漏了一个字,我堂姐说的是‘想’!”
沈子佩一皱眉,孟氏忍不住道:“说是想,难道她没这么做吗?”
“我的意思是堂姐她的话恐怕还没说完,堂姐这么说的意思是以为陶小姐脸上有一个飞虫。”苏如绘感慨道,“说起来也是咱们惭愧,没有一个姑母在宫里,却是从来不知道桂华宫里如今是没有飞虫的,这才委屈了陶家小姐!”
苏如绘提示得如此明显,苏如染哪里反应不过来,立刻作出一脸懊悔之色道:“不错!臣女原本当陶小姐脸上有只飞虫,想着皇后娘娘昨晚在御花园里赐宴,若是陶小姐叫那飞虫叮咬下去,她肌肤甚是白腻,岂不是格外明显?到那时候可是不美。因此情急之下也没来得及提醒陶小姐,就直接拍了下去,哪里想到那不是虫豸,却是一颗小痣,只因陶家小姐平日擦着粉,臣女便以为那里是没痣的,昨日恰好陶家小姐那里的粉薄了些,桂华宫正殿上面灯火又亮得很,便误以为是痣,因此被旁边的人误会,竟越传越是离谱,竟然说是臣女掌掴陶家小姐!”
她抬起头来看着周皇后,楚楚可怜道,“皇后娘娘也是知道的,说起来臣女从前与陶家小姐固然没见过,但臣女的堂兄却一直与宁国公世子交好,臣女既然没见过陶小姐自然也谈不上冤仇,怎会当众行如此放肆张狂之举?还请皇后娘娘明鉴,还臣女一个清白!否则臣女不但对不起陶家小姐,回家之后也无法与堂兄交代!”
“苏如染!你信口雌黄!昨天是谁掌掴了陶月之后,怒斥她指使你那宫女不成以沸水暗算的?”孟氏气愤之极,厉声喝道!
苏如绘一皱眉,想起此节暗叫糟糕,谁知苏如染这回却不用她提醒,一脸惊讶道:“所谓一码归一码,我好意替陶家小姐拂去面上飞虫是一回事,陶家小姐伤了我的宫女我自然也要找她要个说法,毕竟宫女也是皇后、淑妃、德妃并修仪四位娘娘派去在采选期间服侍我的,却在我眼前被烫成重伤,我岂能不问个明白然后到几位娘娘面前请罪也好说个明白?而且孟小姐说什么怒斥却也太过了,只不过昨日我向陶小姐询问缘由时因许多秀女在附近,人多自然嘈杂,因此声音略略高了些,哪里就是斥责她了?说起来陶家小姐的父亲乃是如今的定国公,而我父亲不过是忠勇伯,我岂敢斥责于她?还是孟小姐以为,陶家小姐堂堂嫡出竟连一点国公千金的风范也无?”
苏如染有样学样,亦是借着宫女乃宫中安排,拖出主持采选的一后三妃!
第四百二十九章 孟蕊儿
孟氏究竟资质差了些,闻言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沈子佩却笑意盈盈,轻叹道:“苏十小姐这话说的过了,陶家小姐堂堂国公千金岂会毫无气度?只不过……苏十小姐若要打那飞虫,区区虫豸,以苏十小姐动手时嘈杂声中六七步外依旧清晰入耳的力道,便是十只飞虫也死了,而且昨晚臣女陪伴陶家小姐终夜,中间曾亲手为陶家小姐打水净面,苏十小姐说的那颗痣倒也不是没有,只是陶家小姐整张脸上也只有左脸上有那么一颗凑到跟前才能看到的痣,右脸却是毫无瑕,苏十小姐看差了眼,将左脸上的小痣误以为是飞虫也就罢了,如何又看差到了右脸?”
小沈氏心思缜密,苏家姐妹当着众人之面临时扯出来的借口,她可不只一个漏洞挑,桂华宫里没有飞虫的破绽被糊弄过去,然而苏如染当时左右开弓打了陶月两个耳光却是许多人都看到的,最紧要的是陶月脸上是真的没有第二颗痣了。
而且她也不直言苏如染胡说八道,却抢先将看差的理由指了出来。
话音落,长乐殿里顿时出现短暂的寂静!
孟氏得意之极,嗤笑道:“陶月自是极有气度的,若苏如染你真的是好意为她驱走飞虫,为何她还会悬梁自尽?”
“这位孟小姐看着眼生,不知道是哪家千金?”苏如绘蓦然抬头问道。
孟氏冷哼了声:“如今要说的是苏十小姐掌掴陶月之事,苏小姐你还是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的好!”
“我只是好奇,长乐殿上,皇后跟前,沈家小姐与我等姐妹说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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