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菲 作者:夜雨惊荷(起点vip2015.02.25正文完结)
芳菲在最开始治疗脸上疤痕时,师傅也曾动过去摘冷凝花的念头,可想想又打消了执念。
冷凝花四十几年来只开过两次,花期无规律可寻,有那个时间,不如想别的法子。
芳菲这草稿上的花样,也是照着师傅口述所绘。
小童显然也有所耳闻,所以在瞧过之后才会认得。
“师妹,你这么聪明,一定早有了对策吧?”
芳菲浅笑:“我能有什么对策?只是见招拆招而已。倒是你。。。。。。为什么不顺着师兄说的去做呢?要说谁最想皇帝殒命,思来想去,还真是非你莫属!”
小童脸色骤变,慌忙摆手:“我可不想做弑君者。笑话,和我们家有仇的又不是新君,是。。。。。。哎,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我父亲此刻一切平安,我便无欲无求。”
芳菲盯着小童瞧,良久,才冷笑:“无欲无求?这话听起来可不怎么老实。想必,宜昌侯这些年的日子并不好过,不然也不会送你上山避难。换了我,有这么一个天赐良机在眼前,何不痛痛快快大干一场?救驾可比弑君来的更符合自己的利益。”
小童讪讪道:“师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
小童口中敷衍,心里却怪叫。
这个丫头真把自己的心思算透了。
杀了皇帝,宜昌侯府半点好处没捞到,说不定还会被满门抄斩,届时得利的只能是那个老不死的太后。
可是,自己若冒险救了皇帝。将来就可借着宜昌侯世子的身份重返宫廷朝堂,自家这一脉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如果闵芳菲能出手相助,这件事总比自己单打独斗来的要稳妥。
小童慎重道:“罢了,既然师妹你已经全明白。不妨考虑考虑合作。大师兄那人,别看阴狠毒辣,其实脑子笨的很,不得师傅喜欢。只要咱们俩顺着他的办法来,将计就计。。。。。。你和鹤轩大哥不怕将来没有平步青云的机会。”
芳菲觑着门外,佟鹤轩就在门廊下站着,她心里也清楚,这样的机会对自己还并不要紧,可对佟鹤轩来说就显得太珍贵了。
“好,我答应你。”
见小童脸色一喜。芳菲忙道:“不过这件事还要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这是自然。”
二人商定好,并击掌为誓,算是定下了口头协议。
芳菲的病很快复原,为了表达歉意。特意做了一桌极丰盛的席面。
老道士敞开肚皮吃,十分满足。小道士和他师弟却心怀鬼胎,略显得心不在焉。
一晃又过了数日,已是新年。山神庙里不能免俗,也挂起了红灯笼,门板上贴了春联。老道士不偏不倚,一人赏了件宝贝。
佟鹤轩得的是前朝孤本。价值连城,芳菲呢,多了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芳菲用朱红色的络子网住夜明珠,系在腰间,下面一串儿同色穗子,陪着她的小棉袄十分相称。老道士看了十分可乐。翻箱倒柜找半天,还找到两把金钗。款式都是极老的那种,保存也称不上精细,但东西绝对是好东西,做工锻造。民间绝做不出这种。
芳菲手里捧着却没敢往脑袋上戴,怀疑半天,才装着胆子:“师傅,这钗。。。。。。是哪儿来的啊?”
老道士尴尬的一咳嗽:“这须眉山嘛,是天地灵气的所在。也不知道是几百年前就有人在这儿建了墓穴,嘿嘿,都是好东西!”
芳菲脸色怪异的低头审视手中金钗。
明白了,这好东西都是墓中盗出来的,那腰间的夜明珠。。。。。。
芳菲手痒痒,忍不住想把络子解开,老道士忙笑道:“这个是师傅我云游四方时,救了一位大财主,对方送的答谢之物。”
芳菲将信将疑,等晚上和佟鹤轩守夜的时候拿出来看了许久,还叫佟鹤轩去辨认。这刻夜明珠放在手中暖暖的,始终保持着温热,光芒莹润,丝毫不显刺眼。
佟鹤轩将火盆子里的烤地瓜递给她,笑道:“道长平日虽像个老顽童,不过对你我却好。况且一个珠子,你不喜欢,等将来咱们再去寻更好的。”
芳菲将地瓜一掰两半,分了一半给佟鹤轩,“我也不是不喜欢,就是被两根钗弄的浑身不舒服。”
地瓜特别甜,皮儿与瓤儿自动剥离,还不时往外冒着糖汁,芳菲笑道:“在富春的时候,每逢冬日,我就带着文鸢和靖童在家里烤地瓜吃,肚子里暖融融的,若有蜂蜜水就更好了。”
佟鹤轩把自己那半个也递给芳菲,宠溺的目光看着她:“等开春天暖,我带你去山里找野果子吃。”
住了这几个月,佟鹤轩的活动范围已不仅仅局限于山神庙附近。和老道长学过一招半式后,佟鹤轩也有能力保护住芳菲。
芳菲听了这话,眼睛放亮光:“好啊!咱们多摘野菜,春天的菜最鲜嫩,我包了薄皮儿大馅饺子给你们吃。”
门外一声笑:“师妹,你又在琢磨什么好东西呢!可不能少了我!”
☆、第210章、心怀叵测,栽个跟头
小道士没空手来,拎着半只烧鸡,笑嘻嘻依在门框上:“师妹,鹤轩兄,你们瞧,我带了什么来?”
佟鹤轩笑着接过东西:“既有好肉,怎能无好酒?我存了一壶果子酿,你略坐坐,我去取来,咱们痛饮一杯。”
佟鹤轩与芳菲使了个眼色。
芳菲眼中笑意一闪而逝,低垂着额头,留下发间一抹青丝垂在耳际。
小道士见佟鹤轩出了门,忙道:“师傅年年都送我们红包,今年我得了个宝贝。师妹在外面见多识广,帮我分辨分辨是什么东西?”
他把怀里珍藏的一对七寸匕首取了出来。匕首上镶嵌豆子大小的宝石,粗略一数也足有上百颗。这一对儿单支为金,单支为银,不论里面刀刃,只说这刀鞘就极为奢华不菲。
芳菲两手托了托,讶然看向小道士:“好沉手!”
小道士兴致勃勃的抽开刀鞘:“你再拿掂量掂量。”
这一下让芳菲更感意外,匕首不知是什么精钢锻造,轻薄且锋利,重量却轻似鹅毛。
“这一对匕首叫子母双刃,是师傅多年前所得,一直珍藏在箱子里没舍得给我们,今年不知为什么,忽然就大方了起来。”小道士看着芳菲:“师妹,你喜不喜欢?”
芳菲莞尔,顺势将腰间的络子举了起来:“你们舞刀弄枪,我可用不来。何况师傅已经送了我这个!”
小道士见是个寻常的夜明珠,于是语气就带了几分心不在焉:“这样的珠子也不稀奇。哎,师妹你可真糊涂,师傅为人最是小气,别看每天对你笑呵呵的,其实总藏私不肯把真功夫都教授给我们。我要是师妹你。。。。。。”
小道士故意卖了个关子,芳菲心里冷笑,口中却顺着他的意思,着急的往下问:“师兄若是我。将会怎样?”
“师妹你当下最要紧的是什么?”
芳菲捂着脸,神色黯然。
小道士见状,猛一拍手:“是啊!不把脸治好,你如何嫁给鹤轩兄?就算过门。将来佟鹤轩为官做宰,也迟早会嫌弃,说不定还要做出休妻的恶性。师妹与其到那个时候再悔不当初,不如现在就搏上一搏。”
芳菲好奇道:“这是怎么一说?”
小道士见她已然中了圈套的模样,心下忍不住得意:“想必你从师傅那里听过冷凝花这样东西!”
“治病之初师傅是略提过两句,不过东西实在稀罕,采摘又不易,所以早早打消了念头。”
小道士一脸不赞同:“所以我就说,师傅藏私,对你嘛。。。。。。从没有倾囊相授。这冷凝花又叫冷楹仙姝。相传生长在灵河河畔,凝聚天地灵气,可以蕴结滋阴仙力。然而,这东西阴寒入骨,只适宜女子使用。所以师傅也不曾上心。从师妹进了咱们师门,我心里就一直惦记这件事。昨日,我去鹰愁涧看过,山崖严冰峭壁上果然开了一朵。想来,这就是师妹的福禄!”
芳菲又惊又喜,可转而又换上了迟疑和恐惧:“师兄好意我虽然心领,不过。。。。。。那东西可怎么摘呢?”
小道士忙道:“我早为师妹打探过。那严冰虽说恐怖。不过也并非绝难攀爬。我做一副绳索,到时候拴在师妹的腰间,你用这子母双刃做攀凿的工具。我和师弟在山顶拉扯绳索,放你慢慢下去,只要配合得当,就一定能获得那冷凝花。”
芳菲这一次是真的陷入了沉思。
半晌。小道士见她只是沉默不语,有些着急:“师妹,可不是我俩偷懒,又或者贪生怕死。是你不知其中缘故!冷楹仙姝属极阴,男子只要一上手。瞬间就会凋谢,凭你再有本事,也是功亏一篑。”
芳菲心中犹豫:“师兄说的我心好乱。。。。。。 万一,万一那绳索断了呢?”
小道士忙摆手大笑:“绝无可能!我亲手所制的绳索,况且还有师弟在,万无一失。”
鹰愁涧是须眉山中的一处险要地带,夏日飞瀑四溅,是山中所有飞禽走兽避暑的好地方。可一到了冬日,那瀑布就像瞬间被冻结住了似的,悬在半空中,而且冰层极厚,散发出的寒气让所有东西退避三舍。
从鹰愁涧山顶到涧底,纵深看,几百尺高,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小道士心里哼哼,到时候把绳子一割,师傅问起,就说是严冰凸出来的尖刺磨断了绳索。
冷楹仙姝是真,小道士不信闵芳菲不为之所动。他故意以退为进,长吁短叹道:“机会千载难逢,咱们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冷凝花花开是什么时候。”
“师兄叫我想想,这件事事关重大,我说什么也要与鹤轩大哥商量商量。”
小道士迟疑片刻:“也好,不过这件事千万不能在师傅面前露出声色。师妹,师兄一番小心思,说来说去都是为你好,要是被师傅知道。。。。。。”
芳菲笑道:“师兄放心,这件事我不会胡乱往外说。”
佟鹤轩进来时,看见小道士正要往外走,诧异道:“这酒刚热好!”
小道士摆手笑了笑:“你们俩细细品,我另有要事。”
见他隐身出了房门往东厢去,佟鹤轩才放下拎着的酒壶:“狐狸露出尾巴了?”
“岂止!”芳菲接过滚烫的酒壶:“还是一只九尾狐!”
佟鹤轩听了芳菲所述,对小道士的企图嗤之以鼻:“真是算计到了骨子里。答应这厮,等到了鹰愁涧,谁往下爬还不一定呢!”
山中的新年只热闹了两日,到初三这日,老道士夜宿未醒,吃醉了就倒在正房呼呼大睡。
小道士眼看着时机成熟,冲师弟使了个眼色,遂又来西厢来寻芳菲。
四人整装待发,都穿着最厚实的棉衣,芳菲尤其夸张,还用厚布巾围住了脸,只露出眼睛。哈气与外面的冷霜相遇,迅速在睫毛上挂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小白珠儿。
四人一脚深一脚浅,按着记忆中的脚步渐行渐远。
也不知走了几时,芳菲只觉得靴子里都是冷水,膝盖以下都是麻木的,手中两根竹竿扎在雪中当做拐棍。若没了它俩,自己将更加的寸步难行。
小道士与小童丝毫无碍,佟鹤轩也还能分出精力来拉扯她。
眼看着鹰愁涧近在眼前,芳菲却再也走不动,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大口大口喘气。
小道士着急:“师妹,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芳菲苦笑:“你瞧我这个样子,就算登上了山顶,难道还有力气顺着绳索往下攀岩?也罢,或许就是我命中无此福缘!”
见闵芳菲明显是大了退堂鼓,小道士大急:“这可不行,师妹,我昨日特地去探查了一遍,冷凝花开的正艳。错过花期,今生再见它就是奢望。”
芳菲左右为难,“可,可我真的走不动了。两只腿也早没了知觉。”
佟鹤轩弯腰将芳菲背起,不愿她坐在雪地中受苦。
小道士眼见此事要出变故,暗骂芳菲亲爹亲娘,却也无计可施。
小童觑着师兄神色,试探道:“师兄,咱们俩是习武之人,要不,就轮番被师妹往前走?”
小道士不满意的看了看芳菲,又见佟鹤轩两腿打颤却还在坚持,良久,才咬牙切齿道:“我来背!”
雪地尽是白茫茫一片,小道士背起芳菲丝毫不显吃力,就是心里不大舒服。走不多远,就觉得远处一阵白芒。小道士抻着脖子去瞧,“那儿就是鹰愁涧!”
他正要回头召唤默不吭声的闵芳菲,突然,就觉得鼻子前一香,一块兰花手帕猛地捂住自己的口鼻。小道士眼皮子一紧,身形晃动两晃,一个跟头就栽倒在雪堆里。
芳菲从他的脊背上蹿了下来,默然看着小道士倒地,慢慢将手中混着迷迭香的手帕收好:“这香少说也能叫他昏睡两个时辰。”
小童上前,用脚狠狠踢了他师兄,见对方死死无所动作,笑嘻嘻拍手道:“师妹你这迷迭香简直神了,无论如何也要送我些。”
芳菲随身还带着半包,不过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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