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菲 作者:夜雨惊荷(起点vip2015.02.25正文完结)
不过飞画。郭少爷平白无故的,怎么就看中了我?大少爷难道就从来没想过?”
闵云泽沉着脸:“你究竟想说什么?”
“因为我瞧见了有人给老太太下药,所以才被人作践。是四姑娘救我一命,少爷您说,难道我不该记着这份恩情?”
醉书打量着闵云泽的神色,见对方沉默不语,想了想,又道:“四姑娘多数时候都是柔柔弱弱的,可脾气上来,也是当仁不让的主儿。大少爷是长兄,不妨退一步,大家给个台阶下,今后还是一家子血亲。”
闵云泽忽然笑道:“你说的有道理,确实是我多心了!”之后,闵云泽绝口不再提刚刚醉书所说之事。醉书见好就收,殷勤的布菜,添酒。
这一晚,闵云泽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合眼。到天蒙蒙亮,才勉强睡了半个时辰。起床后又是闭门苦读,不准任何人打搅。
红玉见情况有些不对,忙悄悄拉了醉书去外间屋:“你昨儿和少爷都说了什么?我瞧着这人怎么恍惚的很?”
醉书轻笑:“姐姐别管,我自有定论。对了,伺候过早饭,我去四姑娘那里借个鞋样子。”
红玉摆摆手:“你只管去,少爷这里有我看顾。你再把昨儿太太给的‘齿留香’分些送给四姑娘。那是好东西,我听少爷说,它止渴解烦,醒脾益气,还有健体益寿的作用。礼尚往来,咱们得了四姑娘一桌子好宵夜,还这个做答谢也好。”
醉书欣然应允,去暖阁切了一块肉厚汁甜的齿留香装在盒子里往红叶阁去。
芳菲正在房中调制胭脂,一瞧见便笑:“太太也送我许多,你们自己留着吃就是,还想着我做什么!”
醉书将碟盏交给京儿:“太太是太太,我们是我们。知道四姑娘不在乎这点东西,好歹却是我们的心意。赏给小丫头子们吃也是好的。”
芳菲笑道:“你当她们不惦记我这点子东西?说来也奇怪,这齿留香不是咱们富春本地的东西,见过的人也少。只知道味道特别香甜。我记得二姐姐十分爱吃,对了,紫竹院可有送去?”
文鸢在一旁接话:“姑娘难道忘了?老太太发话,任凭谁都不准去探望两位姑娘。我听说,三太太去老太太那里求了许久,都没能成功。咱们太太虽然没有苛待两位姑娘,但这种锦上添花的东西。。。。。。想必还不曾到过紫竹院和碧云居。”
芳菲长叹一口气:“少不得我走一趟,去老太太那里求求情!”
文鸢和醉书都出言阻拦,芳菲却笑道:“你们放心,我只是有几句贴心的话给二姐姐讲。况且,能不能见到还要看老祖宗是否开恩。”
闵老太君比芳菲意想中要痛快。听说四丫头要送些果子给关禁闭的二姑娘、三姑娘,闵老太君和长女叹道:“这才是重情重义的闵家人,哪像她两个姐姐绝情?”
周夫人赔笑:“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母亲何必纠结?说不定四丫头苦口婆心这么一劝,两位姑娘就改了,这也说不定。”
闵老太君嗤笑:“改?你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罢罢罢,我也管不了那些,就准四丫头去探视。”
飞画挑了帘子走出正室,出去给守候在门外的芳菲报信:“老太太准了四姑娘去瞧二姑娘。”
芳菲面露欢喜,忙从自己的袖子中暗暗递过去一个荷包。飞画忙谢过,四下瞧了瞧,低声道:“老太太夸四姑娘重情重义呢!姑娘只管放心去,不敢有人为难您。”
醉书走后,焦恩堂中,飞画的重要性越发明晰,老太太日常穿戴,贵重的金银首饰,都是她在打点料理。芳菲怕寻常的东西入不得飞画的眼,所以托宫妈妈在外面买了一对儿翡翠耳坠子。
飞画打开一瞧,果然中意,想了想,又道:“四姑娘要提防二太太。昨儿二太太来请安,恍惚说起姑娘的婚事,老太太十分不悦,还砸破了盖碗儿。”
芳菲忙道谢:“谢飞画姐姐暗中相助。”
雷氏是个心胸狭隘的人,芳菲早有预料。闵芳蕤即便不是雷氏的亲生女,可名义上,三姑娘也归并在二太太名下养活。比照芳菲这个处处稳妥的庶小姐,闵芳蕤实在失败。除了蛮横和捣乱,几乎没有正经用处。
雷氏心中不平衡,加上要和大太太斗法,暗地里给芳菲使坏,这样的结局在芳菲意料之中。
但是。。。。。。
用婚事要挟?
二太太会不会弄错了?就算她只是个庶女,但也是长房的庶女,婚姻大事轮不到二太太去做主吧?
莫非雷氏说了一门极为了不得的婚事?哄的老太太心花怒放?
芳菲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
她忙道:“飞画姐姐,你刚刚说,老太太生气还砸了盖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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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联手文秀,内外兼施(二更)
飞画不敢在门口多说,怕里面的周夫人听见,只匆忙道:“听二太太的口气,似乎是给四姑娘寻了个并不妥当的亲事,老太太气那家门第寒微,不配与闵家做亲。”
芳菲稍稍定心,回头与文鸢交换了一个眼神。文鸢冲芳菲点点头,知道等会儿该怎么去回大太太。
主仆俩提装了齿留香的食盒来到紫竹院,紫竹院不复往日热闹,早已经是大门紧闭,门可罗雀。地上散了厚厚的落叶,连个打扫的婆子也没有。
芳菲步上台阶叩响门扉,桐花锁击打在厚重的木门上,发出略显沉闷的回声,就像是这天气,环境一样,沉闷的叫人上不来气。
文鸢走上前,紧张道:“姑娘,不然,咱们回去吧。我觉得这儿阴森森的,还不如去三姑娘那里。三姑娘虽然阴谋诡计多,但不至于伤害你。”
芳菲莞尔一笑:“可对我而言,与其和一条毒蛇打交道,还不如与猛虎为友。闵芳苓就是一条毒蛇,随时吐着芯子,咱们没的防范,不小心就要叫她咬上一口。闵芳蕤凶悍是凶悍,但头脑简单,是个好驾驭的。否则,她也不会这些年都叫闵芳苓做了傀儡。”
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闵芳蕤显然要比心怀叵测的闵芳苓更好对付。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大门缓缓开启,来人一见文鸢,脸上露出喜色,却机警的往自己身后瞧了瞧,见无人跟踪,才抽身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你怎么领着四姑娘来了?”
来应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文鸢的堂姐文秀。
“四姑娘求了老太太,所以特地来开导二姑娘。对了,怎么是你来开门?小丫鬟们呢?”
文秀赶紧给她一个眼神,做贼似的低声道:“快别问了。二姑娘自从被关就一直卧病在床。我们要出去请大夫,可二姑娘不准,就这么强撑着。你们也知道,二姑娘平日没少得罪人。她这一病,我们紫竹院就落魄了,每日连三餐也不能及时保证。”
芳菲略带不悦:“怎么回事?我不是吩咐过宫妈妈,紫竹院和碧云居的三餐不能马虎吗?”
文秀苦笑:“这不怨四姑娘,也不怪宫妈妈。四姑娘难道没听过?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就是那些送菜的小丫鬟都敢暗中动手脚,加上紫竹院里的婆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如今日子艰难的紧。”
芳菲提过文鸢手中的食盒:“这是二姐姐爱吃的齿留香,你送进去,就说我有几句话想和她说。”
文秀为难的看着递过来的东西:“四姑娘。。。。。。只怕我们姑娘并不愿意见人。”
芳菲淡淡一笑:“你放心吧。她会见我的!”
文秀只好将人请进院。自己提了食盒去里面。芳菲和文鸢站在院中。文鸢十分费解:“姑娘怎么就断定二姑娘肯见你?”
芳菲偷笑:“你什么时候看过二姑娘吃了大亏却不报仇的?她这会儿恨不得剥我的皮拆我的骨。”
文鸢吓得脸色大变,赶紧拉住芳菲手臂:“姑娘还是别见了。”
芳菲安抚道:“别怕,闵芳蕤这个时候就是纸老虎。在床上躺几天,就是身子骨再结实。这个时候也酥了。我自然有法子对付她。”
不多时,文秀面色古怪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四姑娘,二姑娘请您进去。”
芳菲跨上台阶,当走到文秀身边的时候,脚步忽然一顿,偏头与她笑道:“二姐姐多半不会这样客气,大约是叫我滚进去吧?”
文秀脸色尴尬,却也印证了芳菲的猜测。
芳菲笑声朗朗,步履从容的进了内室。
床榻上,闵芳蕤干瘦无比,吊着一条胳膊垂在床下,两眼圆瞪,像是要凸出来一样,死死盯着芳菲。
屋中阴霾之气弥漫,门窗紧闭,闻着一种乖乖的味道。
“你来瞧我的笑话?”
芳菲冲身后人摆摆手:“你们都退出去,我有话和二姑娘说。”
文鸢忙道:“姑娘。。。。。。”这可不妥,万一屋子里有埋伏,姑娘不敌就要有生命危险。
芳菲深深瞧了文鸢一眼,文鸢只好忍下担忧,与文秀并肩去了外室。
芳菲不客气的往绣花床旁边的小杌子上一座,闵芳蕤立即如临大敌般,白眼瞧她。
“怎么?陷害不成,如今想明目张胆的行凶了?”
芳菲笑道:“行凶?二姐姐这话可有些不识好歹,究竟是谁要害谁,咱们先理论清楚再往下说。”
闵芳蕤面有不甘,却也明白,前面的事情里,自己扮演了难堪的角色。从闵芳蕤被幽禁这些日子,她先是对闵芳菲破口咒骂,等骂不动了,独自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却觉得这件事哪里古怪。
而今被芳菲这样反问,闵芳蕤一时难免语塞。
芳菲低笑:“我有一件事觉得奇怪,这些年,二姐姐甘心为三姐姐做牛做马,大麻烦小麻烦一味只将错则揽在自己身上,我真不知道该说二姐姐是关心堂姐妹,还是糊涂的没发现,自己一直在被人耍着玩儿?”
闵芳蕤两眼冒火:“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二姐姐听的清楚,何必明知故问?”芳菲一脸无辜:“没有闵芳苓出坏主意,二姐姐能想到对付我的法子?你再回想回想,二姐姐这几次吃亏,有几次不是闵芳苓在背后煽风点火?”
闵芳蕤冷笑:“你别总是把责任推在她身上,没有你使坏,我会吃亏?”
芳菲反唇相讥:“要依着二姐姐的意思,我就活该坐以待毙,等着你们害死我?我承认自己策划了计谋,但中计不中计,就在你们善恶邪念一瞬间。我今天来,一是奉了老太太的意思,来瞧瞧。二来。。。。。。也是想警告姐姐一声。多管自己的事,切莫操心人家房檐上的积雪。若还有下次,我不敢保证二姐姐只是被幽禁。”
闵芳蕤似乎是被这一席话吓住了胆,连芳菲几时出去都不知。
门外,文秀忧心忡忡的看向芳菲。芳菲笑道:“你别怕,你们姑娘好的很,再饿上三天,底气也旺。我叫人炖些乌鸡汤来给她补补身子。”
文秀十分感激,亲自送走了芳菲。等她回至室内;闵芳蕤正趴在被子里失声痛哭,此刻的二姑娘,和以往的张扬跋扈几乎是判若两人。
文秀在屋子外面迟疑了好久,这才鼓起勇气走进内室。
“姑娘,四姑娘或许并没有恶意。她要是真想为难您,今天就不会当着老太太的面儿求了来瞧您!”
哭声在瞬间戛然而止。
闵芳蕤通红的眼睛狠狠盯着文秀,吓得文秀连连倒退三四步。
“我知道,你和那帮小蹄子一个模样,见我如今落魄了,都想去攀附高枝!哼,我告诉你,别以为闵芳菲是什么好东西,等有朝一日叫她落在我手里,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文秀脸色骤变:“我的姑娘,这话怎么能说呢?叫人听见,姑娘这辈子就会背负上暴戾的恶名。论理,这样的话不该奴婢说。可奴婢一心为姑娘着想,又不能不说。不错,咱们紫竹院是出了许多背主的丫头。可奴婢若真心想走,二太太身边的姐姐们来问我心意的时候,我只需要回明便是,何苦拖延至今天?”
提到二太太雷氏挖墙脚,闵芳蕤就是一阵阵的肉疼。
“二老爷为了姑娘一并冷落了姨娘,可是,姑娘可知道,眼下三姑娘在做什么?”
闵芳蕤神情凛然:“她又干了什么事儿?”
文秀道:“奴婢听说,三姑娘整日在碧云居里苦练口技。姑娘你想想,口技是什么?那是下九流的把戏人才玩弄的东西。三姑娘和什么人学?干嘛要学这个?姑娘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
闵芳蕤沉思良久:“前阵子闹的沸沸扬扬,说宫中选秀的旨意在重阳后就会发放至各地。我掐算掐算日子,大约这会儿也该到了富春。莫非,闵芳苓那死丫头是为这个才处心积虑的练口技?”
文秀不自觉的摸了摸袖口中藏着的锦囊,那是文鸢刚刚塞给自己的。
“姑娘,我有些小见解,不知道该不该和姑娘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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