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芳菲 作者:夜雨惊荷(起点vip2015.02.25正文完结)
秀柔忙低头道:“奴婢知道,奴婢明日就去说。”
影太嫔长叹:“也不急于一时。今天的事儿你也瞧见了,闵家真真养出了个好女儿。”
秀柔是影太嫔的心腹。这些年虽活在影太嫔的淫威之下,但多少知道些辛秘:“娘娘,您既然恨死了闵夫人,干嘛还要处处提拔他们家大小姐?”
“你懂什么!本宫这也是无奈。”影太嫔徐徐道:“先帝一走。本宫也成了过了气儿的太嫔,还有谁记得咱们?除了时不时去两宫太后那里奉承奉承,就只能坐吃等死。别人甘心,本宫却不甘心。”
秀柔似乎有些明白,迟疑道:“娘娘觉得闵大小姐多半能受宠?”
影太嫔好不忌惮的大笑,周围四下无人,她尽可以表露本性:“不是多半,是一定能受宠!你没见皇上连自己身上的络子都送了她?再瞧瞧卫小姐。。。。。。 还没进宫就先失去了圣宠。本宫瞧,圣懿皇太后的一盘好棋生生是选错了人。”
她顿了顿,莞尔一笑:“不过话说回来。咱们那位皇帝的性子,不管圣懿皇太后选谁,他都不愿意,都要拧着来。圣母皇太后又是个万事不管的性子,这个时候本宫不出手。等贵太妃明白过来,就什么都晚了。”
秀柔赶紧赞影太嫔心思巧妙。
影太嫔甚是得意,只是,有些话连心腹宫女也不能说。
影太嫔想要报仇不假,可她还想给亲生儿子立威铺路。云凯没有亲爹亲妈疼,受了这些年的委屈,好容易与儿子取得联系。影太嫔就只顾钻营着怎么叫儿子迅速上位。
前朝有前朝的勾心斗角,后宫就有后宫的阴谋算计。
影太嫔想能常见儿子,就需要闵云凯时时能进宫。可一个毛头小子,进宫不吝于登天。
然而,若是他的妹妹成为宠妃,宣亲兄弟进宫也就无可厚非。
影太嫔帮着闵芳华。何尝不是帮着闵云凯?
至于害的儿子大病一场的闵家四姑娘,区区一个小丫头,影太嫔自然有各种法子叫对方生不如死。
。。。。。。
闵府上下为闵家母女三人进宫,足足精心准备了几日。闵朝宗的病情渐愈,也开始接待外面的来客。
今日许多人都知闵府有喜。纷纷来贺,大老爷一面与这些人套交情,一面频频望着门外。
等用过午饭,大伙儿正说着户部新气象,管家忽然跑了进来:“老爷,太太和小姐们进府了!”
闵朝宗赶紧起身,底下宾客皆知重要性,连忙道:“大人不用管我们,正事要紧。”
闵朝宗赔了礼,脚下生风,立即往前门来。见两架车一前一后停在门口,大太太正扶着宝莲的手踩下马蹬,闵朝宗连忙出手相扶:“太太辛苦,为夫已经备下酒席,还请太太。。。。。。 ”
大太太不耐烦的打断丈夫的话:“酒菜不急,老爷随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闵朝宗心生不妙,又往后车瞧,两个女儿只见闵芳菲,却不见长女。
“芳华呢?”闵朝宗立即冷了脸质问大太太。
大太太见他前恭后倨的嘴脸,一时冷笑:“老爷放心,你的大小姐可了不得,眼瞧着就要进宫去做娘娘,这会儿必然丢不掉。她瞧着街口的乐器行,非要买什么箫谱,我也只好由着她。”
闵朝宗忍住窃喜,偷偷拉着大太太:“你可别乱说,大丫头。。。。。。怎么就要进宫了?”
“叫大老爷如意!你闺女得了皇上的宝贝,又当着众家小姐的面儿亲自拴了络子给她,不是要进宫还能是什么?”大太太没好气的甩开丈夫的手,径直进了府。
闵朝宗站在原地痴痴想了半天,越想越美,转眼就担心大女儿在街口的安全,紧忙叫了管家带人去迎。瞧见芳菲,立即板着脸叫住她:“四丫头过来,为父有话问你。”
芳菲笑着上前:“给父亲请安。”
“嬉皮笑脸,没个稳重劲儿。”闵朝宗不悦的瞪眼:“瞧你姐姐,几时你也能这般,我才放心。”
他重重咳嗽,才问芳菲:“太太说,皇上赏了芳华什么络子?”
“明黄色的络子,女儿亲眼看见万岁爷戴在大姐姐腰间,还拉着大姐姐的手不放。”
闵朝宗老脸兴奋的通红:“别是你看错了?”
“周家和庄国公府的几个姐姐都瞧见了,自然不会错。”
闵朝宗一连叫了三个好,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明日必要上朝。万岁爷究竟对芳华是个什么心态,只看对自己就能猜到。
闵朝宗正做白日梦,忽听的小女儿道:
“父亲,听两宫太后娘娘的意思。。。。。。 似乎要立卫家小姐呢!”
闵朝宗立时惊醒,难道女儿没有做皇后的福气?
☆、第146章、三品婕妤,六品宝林
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选后一事已经是迫在眉睫。
从几家小姐进宫那日后,圣懿皇太后就正式与皇帝谈了扩充后宫一事。太后不是亲妈,又想博个贤名,就提议索性趁着这一次机会,把宫里该立的妃嫔都选出来,也免得朝臣非议皇帝后宫单薄,至今更是连一个子嗣都没有。
皇帝却不答应。
选妃就意味着劳民伤财,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损害百姓利益。
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入了前朝,立即有阿谀逢迎,拍马屁啪啪响的上表称颂皇帝英明。
上表是上表,人家却也有后话,要是能零星选几个妃子,为皇室开枝散叶,也无可厚非。
这拍马屁里总少不了闵朝宗的身影。
据说,皇上在养心殿端着闵朝宗的折子看了半晌,一面看一面笑,左右伺候的宫娥太监都莫名其妙。
倒是善公公看出了几分门道,等去给圣母皇太后请安的时候,偷偷说了几句猜想。
将至端午,封后一事已经热议的是如火如荼,卫家门前日日车水马龙,来拜访的宾客总是络绎不绝。卫明讳一见此情形,隐约觉得是背后有人在使坏,赶紧称病闭门谢客。
就在大伙儿以为卫小姐即将进宫的时候,圣母皇太后忽然下了一道懿旨,封闵家大小姐闵芳菲为正三品婕妤,康家小姐为正六品宝林。为体恤一家亲情今后难再团聚,圣母皇太后特准这两位小姐端午后入宫。
懿旨一下,一时激起千层浪。
先不说这两家赶在卫家之前传出喜讯,就说这下懿旨的本该是圣懿皇太后,如今却改做了圣母皇太后,里面便大有讲究。
当日先帝驾崩,祚命与新君,圣懿皇太后入慈宁宫时并未交出后宫凤印。皇帝求了一次。圣懿皇太后笑呵呵的问皇帝,如将凤印交出,宫里有用时,谁来盖印?
难道皇帝身兼两职。又管前朝,又理后宫?
皇帝被噎的无语,只好讪讪作罢。
只要他一日不选皇后,圣懿皇太后就不肯交出凤印。
可当下奇就奇在,圣母皇太后下了旨意,用的也并非凤印,而只是寿康宫的宫印。。。。。。看起来就有几分不正式,像是小妾夺了正房太太的权。
当然,如今谁也不敢说圣母皇太后是小妾,皇帝的亲娘。自然是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不过,圣懿皇太后私底下怎么议论她这个好妹妹“德妃”,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
闵家从接旨那一日起就处在兴奋之中。大老爷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富春闵家又出了一位娘娘,而且自家闺女了不得。进宫就是婕妤。要知道他们家那位老祖姑奶奶,在太祖时熬了许多年,也不过如此。
婕妤之上就是四妃,眼下后宫妃位多悬,女儿的起点就高,只要生下一儿半女,总有一日直逼皇后。
大老爷赶着叫人去接三少爷闵云凯。一面又打发了人往老家给老太太送信。
闵芳华足不出户,日日跟着宫里派来的教养嬷嬷学习规矩。她那屋子门窗紧闭,寻常人也看不见,只知道嬷嬷们把闵芳华身边的大丫鬟都打了一顿,跪在院子里重新学规矩,宝莲。文鸢等都瞧的真真的,等几个丫头跪不住,被人搀扶回后院,也始终没见闵芳华现身。
时间一长,大家也不敢再看热闹。知道这几个宫嬷嬷都是厉害的角色,平日路过大太太的房檐下,都轻巧移步,不敢大声说话。
且说周粟乔日日来寻芳菲,自己的后院一时也不肯多呆。
这天一早,她叫绿果儿捧了点心匣子来串门,一进屋就瞧见摆在桌案上的木香打蔫落叶,大惊小怪的抽气:“这是怎么了?昨儿我见还好好的!”
周粟乔忙来到花瓶前,伸手一碰,原本乳白色的木香花已褪成姜黄色,禁不住她这点力气,簌簌的都往下掉。
周粟乔赶紧缩手,讪笑着看向芳菲:“表妹这花儿没打理呢!”
芳菲正描花样子,手里的炭笔轻晃了晃,扭头看着她笑:“表姐这话可错了,我是最擅长伺候花的,不止我,连文鸢,靖童等也是一等一的好手。这木香赏下来几日,无根的花儿,等挺到今日就已经是万幸。表姐可别冤枉我!皇上赏的东西,谁敢不用心打理呢?”
周粟乔嗔道:“我也是关心你。”说完,挨着芳菲坐下,单手擒了一张描好的花样子,正面瞧瞧,反面瞧瞧,心不由衷道:“表妹手巧,一朵儿木香也能出这样好的稿子。”
芳菲描完最后一笔,睨着她笑:“表姐来不光是为夸夸我这花样子吧?”
周粟乔手一点芳菲:“数你机灵。”她往外看了看,闵芳华的窗户已然紧闭:“我听说,平南郡王妃下了帖子请舅妈过府赴宴?”
“是吗?我倒是没听说。”
“你还和我耍心眼儿!这府里人人都不知,太太也断不会瞒着你。”周粟乔见芳菲还拿着她的花样子不放,赶紧夺了下来,不住的央求:“好妹妹,我还没见过郡王妃。来的时候外祖母可嘱咐过,进了京一定要去给郡王妃磕头请安。太太最听你的话,妹妹帮我说一声,请安的时候。。。。。。带上我可好?”
芳菲笑道:“我还当表姐有什么为难的?原来是为这件事。你等着,我立即叫了小丫鬟去问。”
芳菲抬手叫来双儿。
双儿与瑶香正在门口给芳菲分线,见姑娘招手,忙进来:“姑娘唤我什么事儿?”
“你去大太太屋里瞧瞧,若没客人,只问明日去平南郡王府,太太都预备带谁。”
双儿扫了扫周粟乔,笑着跑了。
且说她去了大半天功夫,回来的时候抱着几卷绸缎,呼呼喘着粗气。瑶香赶紧跑去接,二人合力才将东西搬进屋。
“我去的时候,太太正好在分缎子,这几匹是给姑娘和表姑娘的,太太说,请表姑娘先挑。”
周粟乔见这些料子均属上乘,颜色也新鲜,每一件都好。可越是这样,周粟乔越是不能先挑。
她把料子往前一推:“我这个做姐姐的哪有先挑的道理?”周粟乔捡了一块鹅黄色在芳菲身上比量:“表妹穿这个颜色最衬皮肤,还有浅云色也极好。”
芳菲笑着接过:“表姐先别忙,问问双儿才要紧。”
周粟乔小脸一红,知道自己的小把戏没奏效,遂不再吭声,只是默默地看向双儿。
双儿不紧不慢的笑道:“太太说两位姑娘都去,还特意嘱咐表姑娘穿那件练鹊锦。”
周粟乔心下为难:“这眼看就端午,穿练鹊锦。。。。。。似乎热了些。”她不由得想起碧荷那件半遮半掩的纱衣,念头只一闪,便忙掐死在萌芽中。
双儿为难道:“可是太太一定要表姑娘穿那个,还说,表姑娘有一根錾花金凤簪,也一并戴着。”
周粟乔满心的不情愿,衣裳太厚重,首饰太老旧,都不可心。
见平南郡王妃是多大多重要的事,只配这样的衣裳首饰,可叫她怎么出门呢!
芳菲已然明白,便笑道:“我觉着倒好。先不说那练鹊锦多贵重,只说表姐的錾花金凤簪出自银作局,就不同凡响。郡王妃是什么人物,只怕一眼就能瞧见出处。表姐要是嫌你的錾花金凤簪老,不妨叫人出去问问金铺里的工匠,看能否换新。”
周粟乔知道事情不可更改,只好叹气道:“算了,明儿就去郡王府,送出去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换回来。”
她悄声与芳菲道:“不是我草木皆兵,实在。。。。。。表妹应该知道我的心意。”
“表姐什么心意呢?我可有些糊涂!”
“瞧你大姐姐的福气,想必你们家和平南郡王府的婚事也要就此作罢。我心里不服气,若不争一争,也对不起外祖母的期盼。”
周粟乔祈求的眼神望向芳菲:“表妹,你会助我一臂之力吧?”
“这。。。。。。”
“表妹若肯帮忙,我还告诉表妹一个秘密!”
芳菲心思一动:“什么秘密?”
周粟乔见她问,反而不说:“既然是秘密,说出来自然没有效用。不过表妹明日肯帮我,我连同这秘密和邹姨娘当年的故事,一并说给表妹听。”
周粟乔画了个大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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