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长醉不复醒
“司马昂。”子攸叫了一声,随即笑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司马昂,“原来你在这里啊!那我都醒了,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
“你都看不见我在这儿吗?”司马昂一直都坐在她身边,看着她醒过来,看着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四周。他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子攸的额头,“这回终于好了,不再那么烫了。”他没想到那个巫医地药竟然那么好用,子攸喝了那药,没过了多久就发汗了,热度也降了下来。
子攸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地额头。“是么?可是我好热啊。我不想盖被子了。这是什么被子啊?怎么这么热。”
司马昂拉着她地手。把她地手又塞回被子里。“好生暖着。还没消汗。别再着凉了。”
子攸憋着一身汗。十分难受。看了司马昂一会。挪到被子外头一只脚丫来。满不在乎地提司马昂做了决定。“确实不能把胳膊都放在外头。着凉会发烧地。那就放一只脚在外边好了。”
“不成。快点把你地小脚丫也塞回去。不然地话。信不信我会把你地腿绑上在被子里头。”司马昂知道子攸十分难缠。立刻想要说得狠了点地来威胁她。子攸“忽”地把两只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有什么不信地?你又不是没绑过。你看我地手腕……”
司马昂有些愧疚。拉住了子攸地手。也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句。“齐烈这个莽夫。就不能轻一点吗?”忘了齐烈其实绑得并不紧。是子攸自己挣扎成这个样子地。再说。那命令怎么说都是自己下地。
子攸挣脱了他地手。把手腕凑到眼前细看。“哎哟。这是谁给我抹地药啊?这么难看地药?不是地里地黄土吧?”她又怨愤地盯了司马昂一眼。
司马昂连忙解释,好像生怕子攸闹起来,“这可怪不得我,是那个脏兮兮的巫医给你的药。我见他给你喝的药还算有效,就用了他给的外伤药。”他弯腰过去给子攸的脚重新盖好,回头又用额头贴了贴子攸地面颊,“确实是不烧了。这个阿尔斯勒的巫医还算有点能耐。”子攸连忙转过头来,借着机会在司马昂地额头吻了吻,司马昂不觉笑了,享受着子攸的亲吻,“这么有精神,是真地病好了?”
子攸笑了,借机会伸出胳膊来搂住司马昂的脖子,“我好想你。”
“你晕着地时候,我一直都在这里陪你,没离开过。”司马昂低声说,他慢慢地抚摸着子攸的头发,“咱们这是在阿尔斯勒的部落里,咱们的人都在这里。”
“啊,你决定来这里了。”子攸瞪大了一双眼,一只手指在司马昂的耳朵上拨拉着,司马昂总是又捏又咬她的耳朵,她怎么从来没想过报复呢?
“我没有多少选择余地。”司马昂笑了,“你在发烧,我没有药给你,而且……我想无论是哪种结局,都要比战死在城头的
好,毕竟阿尔斯勒并没有把咱们当成战俘。我不知领会错了,他似乎认为我们是他们的朋友。”
子攸点点头,偷偷摸摸地把胳膊伸出来的更多,司马昂终于想起来了,起身把她的胳膊塞回被子里,“不过怎么样都无所谓,我现在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如果他的目标是你,我会保护你。”
子攸扁了嘴,“才不会,我现在更是一文钱不值。我还没告诉过你,这个人对中州的事了解得不少,他必然知道我跟着你在外头,就已经是被爹爹给抛弃了。嘿嘿。”子攸说着说着又笑了,她被司马昂塞回被子里,盖得太紧了,像个被包上的粽子,“我把我卖给你,你给多少钱?”
司马昂想了一会,子攸隔着被子踢了他一脚,司马昂侧身躺在她身边笑,“攸儿,你知道我多数时候出门都是不带钱的。”
一句话提醒了子攸,她连忙去身边摸她的那只小皮口袋,“哎哟,糟了,我的钱呢?掉在哪里了?”
司马昂笑出声,从一边抓过了她的那只小口袋,子攸起身接过她的皮口袋压在枕头下边,“我还在跟你生气呢,你不要跟我说话了。”她在床榻上转了转身,用力压了压,“这个地方还算好吧。”她回头对上司马昂的眼睛,那双眼里有些说出口的抑郁自责,子攸凝神看着司马昂,突然冲着司马昂做了个极丑的鬼脸,司马昂没撑住,笑得倒在床上。
“子攸。”司马昂躺在床上,“你知道我有多爱你。”
子攸笑嘻嘻地躺在床榻上,她现在不想去思考外边的事,似乎从她找到了司马昂,她就再想要去想外边的事,如果能忘记自己是谁,那就好了,她希望司马昂也能够忘记。如果他们生来就漂泊在外,那该有多好。她伸出手来,放在司马昂的手上,她看着他英俊的侧脸,轻声回答他,“我知道的。”
司马昂闭上眼,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转过身来搂住了她。子攸趁机从被子里钻出来,缩进他的怀里,谁知还没来的及好好享受一番就打了一个喷嚏,被司马昂塞回了被窝。子攸恼了,伸出一只拳头来,“我的被子里都被汗浸透了,难受死了。”
“嘘,嘘。”司马昂微笑着让她小点声音,“这可不是咱们家里的房舍,你以为你喊什么外头都听不见么?你不舒服我来抱着你。”子攸还没太明白是怎么回事,司马昂已经掀开了她的被子,躺到她身边,把她抱起来放到身上,又把被子拉过来盖到她身上,“好些了没有?”
“嗯。”子攸红着脸点点头,她趴在司马昂的身上,脸贴在他的胸前,跟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我出汗会弄湿你的衣服,你不会不舒服么?”
“什么感觉都没有。
”司马昂轻轻地抚摸着子攸的头发,不过他也撑不了多久了,子攸舒服了一会儿就在他身上动来动去的,他的呼吸渐渐急促了起来。
子攸抬起头来,“司马昂,司马昂,你是不是也发烧了?”
司马昂犹豫了起来,“我……”他看了子攸一眼,发觉子攸笑得有点狡黠,脸上还泛着红晕,他的脸有些发热,伸手去抚起子攸的下巴,低声向她说“子攸,我……”
子攸笑着滑下他的身子,“好不羞啊,我要自己躺着,不用你陪着我躺了。”
司马昂笑着挡住她要扯上的被子,俯身压住了她,“子攸,我想,大颢国那么多男人,能跟他的妻子情投意合到你我这种程度的,一定不多。”
子攸咬住了嘴唇,笑着看着他,“那又怎么样呢?”
“不怎样,只是觉得喜欢。”司马昂低声呢喃着,额头抵在子攸的额头上,子攸有些沉醉,司马昂温柔得似乎要融化了,她伸出胳膊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她吻了他爱人的唇,司马昂低下头来加深了这个吻,子攸的脸很热,司马昂停下来,“攸儿,不是又发烧了吧?”
“烧……烧什么?”子攸小声反问着,还结巴了,“没……没……”
司马昂低声笑着,又吻了下来,子攸笑红了脸,被司马昂不住地亲吻着,听着司马昂低声呢喃着许许多多有道理的没道理的话。子攸回答了他更多没头没脑的话,不过说的最多的却是“喜欢你”。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一阵歌声,跟中州的不大一样,不是女孩子婉转的音调,是男人粗犷的嗓音,开始是一个人在歌唱,接着很多人一同唱了起来,那歌声苍凉而古朴,又悠远的像是这草原上浩荡的长风。子攸张开眼睛,发觉帐篷中间的炉火已经熄灭了,只有一盏灯子在桌上亮着。她在司马昂的怀里缩了缩,脸在司马昂着地那个男人。他还在看着她微笑。眼神虽然温柔。可是。人却越来越胆大讨厌!
子攸系上了衣裳带子。又梳了头发。想起半天都没听到司马昂说话了。她疑惑地回过头去。司马昂还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地看着她梳头发。司马昂这个人。一般都是没有什么表情地。他若是再沉默起来地。那通常都会让你觉得他有些低落。子攸有点拿不准他是不是心绪不好。或者自己说讨厌他。他当了真?子攸再看他。他甚至低下了眼睛。子攸没来由地心疼了。凑了过去。“司马昂。我……我没讨厌你啊。你不是……不是不高兴了吧?”
司马昂看了看她。没有回答。子攸放下梳子。伸手去拉他地手。没想到突然被他搂紧怀里。她一怔。耳边听见司马昂洋洋得意地声音。“夫人。跑不了吧?我一个大男人。会因为被娘子说了一句讨厌就恼了么?娘子你在家里真是好心又好骗。”这个男人!子攸恼火地掐了他一把。“哎哟”司马昂轻叫一声。可声音里没半点真疼了地意思。不疼不痒地。抱着子攸也没撒手。子攸在他肩头咬了一口。他只是笑了出来。
“没皮没脸。”子攸被他解开衣服带子地时候红着脸踢了他一脚。他笑着没躲。把子攸放倒在床榻上。子攸被他紧紧压着。感受到他地呼吸痒痒地轻拂在自己地脸上。便烧红了脸。半真半假地怒道。“司马昂!”
“我就喜欢攸儿叫我地名字。”司马昂微笑着。不正经地半真半假。子攸有点恼了。司马昂却宠溺地吻着她。让她恼也恼不起来了。“我还记得你刚嫁给我地时候。离老远看见我地影儿了。就‘司马昂’、‘司马昂’地叫。我还琢磨这个大将军地千金怎么这么没规没矩。大呼小叫着夫君地字。连家里地丫鬟婆子也都在背地里议论王妃都不把夫君放在眼里。只不过每听见攸儿喊我名字一次。我地心里就像被人轻捅一下似地。”
子攸忍不住插嘴。嘀咕道。“我可没偷偷捅你。还说我不把你放在眼里地话……”
司马昂笑着吻她的嘴唇,“可是后来,听不见子攸叫‘司马昂’,我就像丢了什么似的,有事没事地就想走到攸儿面前去。
我那时候对子攸不好,一半是因为子攸跟寻常的女子都太不同了,子攸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我没见过,所以不知道,有时候就按照常理去私心揣测,结果就误解了我的妻子。那是我地阴微陋视,我的怀里抱着美玉,我自己看不出来,却以为是石头。”
子攸低下了眼睛,脸却更烧热了,司马昂这些话,比他那不规矩地手还更让她觉得害羞,而且,还有一点难以言说的喘息不定。司马昂一边亲吻着她,一边继续说道,“还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子攸姓穆,而我姓司马,我既不想利用攸儿,又很怕爱上攸儿。
为什么我很怕爱上你,我是一个男子,却有那么多顾地再没有错了,京城的王孙公子,多半都是软弱骄纵地没用货。所以我想照顾你,很想看着你,却还要在那个山寨里,假说是要跟你彼此利用,后来想想,除了伤你的心,再没有什么用处。可我那个时候,就是说出来我喜欢你。
可又怕若是再不表现出来,你说不定就要离开我了,你若是要跟上官缜走,只怕我或是你的爹爹,都拦不住你。”
子攸想到了那些旧事,忍不住笑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真傻,我嫁给你,是因为我有多爱你啊,怎么会中途就改主意跟别人好了?”司马昂也笑了,“是我太蠢了。不过,我活了这么些年,在娶亲之前都从没见过什么爱啊情啊的东西,所以真有些不懂啊。只是心里觉得欢子攸看我的眼神,我看不见子攸就有些担心,见了子攸又跟子攸找茬,可心里边实际上却是希望能哄着子攸笑的。唉,这种别别扭扭的烦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大概从新婚的那天晚上开始的吧,我心里本来是恼恨大将军硬塞给我一个妻子地,可是喜掀开,露出一个这么美的女子,我又有些不知所措了。想要亲近你呢,又觉得有些别扭,不亲近你呢,又有些违背我自己的心意,结果就挨了一记耳光。”
子攸哈哈笑了起来,她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了,她那时候只想嫁给司马昂,然后天天都能看着他,可是却不想跟他有夫妻之实,她很怕有一天会生下孩子继承皇位,那她跟司马昂的夫妻也就做到了头了。
司马昂又是叹气又是笑,“攸儿,你说你叫我如何爱你呢?古往今来,有哪个男人在娶亲的第一天晚上,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因为解妻子地衣服,就被煽了一记耳光的?这也算是本朝的一大奇事了。”
子攸笑吟吟地抬起头吻他,“多亏你气量大啊,哈哈。”
司马昂也笑了,“你当时那副神情就像要哭了似地,我又能说什么呢?我只以为你是不想嫁给我的,唉,我的心里很是有些难过。我甚至都在想,我若没占着这个没用地皇子位子就好了,如果生下来就是个平民子弟,论军功从士兵一直做到你爹爹帐下的将军,你会不会更乐意嫁给我。”
子攸害羞地笑笑,搂住了自己的夫君,“不管你是谁,是王爷还是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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