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长醉不复醒
。就在这时候,正巧有一匹马突然跑了过来,子攸看到那骑在马上的还是一个孩子,大约也就是吗?快过去两个男人,把他的马拦下来。”
子攸看着都觉得很惊险,乌云却看得津津有味,“小孩子总是想不用马鞍骑马的,能干的成年骑手都能这么做,小孩子们只是想要快点长大而已。”
“不用马鞍骑马?”子攸吃惊地问乌云,她都忘记掩饰自己的惊讶情绪了,“就那样坐在马上吗?”
“是啊。”乌云笑着说,“那样才能真的看出骑手技术的好坏来,有马鞍在上头,骑得再好也不算好。没有马鞍,骑在上头,全靠马跟骑手之间的相互配合,还要骑手腰腿上的技术,还有感觉,骑马的天分。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好的呢,嘻嘻,我就可以哦。”
子攸听她说完自己就有点跃跃欲试了,想着自己骑了这么多年的马,怎么就从没想过那么玩呢!还是草原上的人会玩这些东西啊。
阿尔斯勒看了乌云一眼,“人家是中州地女儿,是很娇贵的,你不要教学那些危险的玩意儿,她没骑过光秃秃的马背,那是很危险的。”
司马昂看到阿尔斯勒突然严肃地跟子攸和乌云说了一句话,心里还有些奇怪,他询问地看了子攸一眼,可是子攸乖巧讨好地向他笑了一下,没有给他翻译。这就更奇怪了,子攸如果哪一天看起来特别乖巧,那都不是有好事要发生的预兆。他皱紧了眉头,拉紧了子攸的手,可是子攸笑的越发可人,手上还微微使力,要挣脱他地手。
“你做什么?”司马昂低声问她。
“我都好几天没出门了。我想在外边跟乌云玩一会儿。”子攸也微微起眉头。一副要是进了屋我一定就会头疼地模样。
司马昂看看外边地天气确实好地很。风不大。太阳晒都暖融融地。他看了齐烈一眼。“那我让齐烈在外边跟着你。你别跟着人家又跑远了。好么?这里毕竟不一定安全。”
“唔。”子攸眉开眼笑。点了点头。“我就在这里和她说一会儿话。等会儿我觉得冷了就进去找你。”
司马昂笑了一下。他地子攸总是这样好。他捏了捏子攸地小手。“那我进去了。阿尔斯勒也有一个翻译。不过翻译地着实不大好。总是词不达意。”
“一会儿我就进去。”子攸开心地说。一面又向阿尔斯勒打了招呼。眼看着司马昂带着刘舍跟着阿尔斯勒进了帐篷里去。她才转过身来跟乌云说。“我要那样骑马看看。”
“那好啊。”乌云是最好跟人赛马的,“咱们各一匹马,不用马鞍,来比试看谁骑得快,如何?”
“好。”子攸立刻答应,她对自己地骑术很有信心。
“那你有马吗?还是要我给你挑一匹马?”乌云问她。
“我的马死了。不过我可以骑我夫君的马。”子攸说道,又用自己的语言向正在发呆的齐烈说道,“齐大哥,你叫人去牵王爷的马来。”
“王妃要骑马?”齐烈愣了一下,“王妃不是病刚好么?怎么就要骑马呢?要是给王爷知道了……”
“我只是要让乌云看看王爷地马。”子攸赶紧说,生怕他去把司马昂找出来,那她就什么都别想玩了。
齐烈以为王妃只是要跟人家互相比试马匹的好坏,那倒没什么,就叫了个侍卫去把王爷地马牵了过来。子攸兴高采烈地叫侍卫把马鞍什么的都卸下来,这也还可以,齐烈知道这个小王妃好折腾,也就在一边看着侍卫卸马鞍。
司马昂在帐篷里面跟阿尔斯勒对坐在一张矮桌地两边,司马昂问了他一直想知道的事,“阿尔斯勒,不知你可到那座废城里面去?”
阿尔斯勒回答道,“我们部落里有规矩,我们草原人是不能走进
”
“就没有人想过要进去看看吗?”司马昂不相信真的会有如此遵守命令的人。
阿尔斯勒笑了,“其实每个走进去的人都会被驻守在这里的士兵杀死。我在被您的妻子释放之后,我回到了部落中,拥护我的几个部落,与拥护月奴的几个部落打了一仗。呵呵,仗打了一天还没有分出胜负,可是人已经死了太多了,我不希望再打下去,而且就算我赢了,我也不想杀了月奴,我一直都把她当做自己的亲姐妹一样看待。我向她投降了,长老们把原来就属于我的奴隶还给了我一些,然后就把我打发到这里来守护这座城邦。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守着这座空城,但是老巫师说,如果没有人守着这里,还留在城里的灵魂就会震怒。我也向长老们发过誓言,要守护这座我们的母亲之城,杀掉所有擅闯这里的草原人。誓言在草原上,就相当于你们中州人的法律。”不过他又狡猾地笑笑,“可是我发现我的誓言里有个漏洞,你们不是草原人,我并不需要杀掉你们。”
司马昂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草原人还真是喜欢笑,“原来是这样。可是我却看到过内城的景象,那么,你想知道内城有什么吗?”
阿尔斯勒略微思考了一阵子,“这也是不违背誓言的。”
司马昂点点头,他已经明白草原人把誓言的约束力看得极大,“不过我想你是不会相信的。”
阿尔斯勒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不信任你,又怎么会邀请你们到我的部落来呢?我爱的人都在这里,我是不会把不信任的朋友引到这里来的。”
司马昂看着他的眼睛,他还不是很能适应阿尔斯勒的这种个性,他没有说话,从刘舍手里拿过一只包裹送到阿尔斯勒面前。阿尔斯勒愣了一下,惑地接过那只包袱,吃惊地看到里面包裹的一只木牍,这样的东西他很熟悉,是那座城中记述历史和重要事件的东西。
他拿出那只木牍急急忙忙地读了起来,越快脸色越是阴沉,有好一阵子阿尔斯勒都抬不起头来,“好吧,中州的王爷,这样的事,如果不是看了这个,我确实是不会相信你的。可是我知道你没有撒谎,事情已经过去快五十年了,你编造不出苏门丁这个人。他是我的舅舅,我阿妈的长兄。
我现在才知道他们都已经死了。”
司马昂没有说话,他不是很能理解阿尔斯勒,他是被灭族的人,却被杀死父亲的人抚养长大。不过现在的阿尔斯勒,有一丝难言的惆怅,不过他还是微笑了一下,“我的父族和母族,竟然都被我的养父给屠杀了。”
他低下了头,司马昂陪他沉默了一阵子。外头的声音却越来越响,他听见子攸在笑着说什么,声音越来越大,好像兴奋得很,还夹杂着不只一匹马的声音,那个叫做乌云的女孩子也在大声说着什么。
阿尔斯勒笑了笑,“这两个女孩子,把我的大帐外头弄成了马了。”
司马昂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想起方才子攸那乖巧可人的笑容,他简直坐立不安,“阿尔斯勒,请恕我要离开一下。”他说着就站了起来,三步两步地走到帐篷边,一把掀开了帘子。
三五个小姑娘站在外边看热闹,那个乌云跟另一个女孩子骑在没有马鞍的马上,子攸正在笑着,旁边是自己的马,马鞍也叫人给卸下去了,他吓了一大跳,怒气冲冲地喝道,“穆子攸,你给我过来。”
子攸本来刚刚想了办法把齐烈支走,现在正兴高采烈地想要爬上马背,陡然间听到身后这一声喝,整个人就犹如刚从马背上摔下来一般扫兴。悻悻地转过身来,离开司马昂的马,一步步走向司马昂。司马昂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做什么?想做什么?玩疯了么?你不要命了?我看这阵势,你是想就那么骑在马上跟人家赛马吧?”
子攸忍不住一笑,“夫君你真了解我,我想什么你都知道。这真是情投意合。”
司马昂阴着脸把她拉到身边去,司马昂没有笑模样,子攸也没劲起来。尤其是那边有个女孩说了一句话,子攸越发生气了。司马昂看了看那群野性十足的丫头,缓和了语气,“她说什么了?惹得你这么不高兴?”
子攸撇撇嘴,“她说我怕自己的夫君,就像女儿怕爹爹一样。哼。真让我丢面子。”
子攸抬起头,发觉司马昂正瞪着她,脸色甚是不好看,她扁扁嘴也就算了,“你们把马牵回去吧。司马昂,你们在说什么呢?”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子攸发觉晚上的时候是草原上最热闹的时候,这个部族的人似乎都聚集在了一起,围坐在篝火旁边,几个老人拉起了琴,鼓点欢腾,那些女孩子们已经跳起舞来。子攸坐在司马昂身边,羡慕地看着她们,有好几个男子都已经站了起来,跟那些女孩们一起跳舞,子攸惊讶地碰了碰司马昂,“司马昂,你瞧,她们不是舞女歌姬,可是也可以跳舞,还有男人和他们一起跳舞。”
司马昂笑了,他还很少看见子攸这么惊讶的神情,恰好又有一个男子抱起了一个姑娘,那大约是他的爱人,周围的男人们都笑了起来,不过却是善意的,并没有猥亵的意思,那个抱着姑娘的男子在姑娘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大大方方地,当着所有人的面。
子攸惊讶的差点合不上嘴,“啊,啊。”司马昂拉了子攸一把,有些抱歉地看看阿尔斯勒,好在他也含笑看着那对情侣,没看到子攸在这里的惊讶模样。司马昂看着子攸笑,“适应了就好了吧?不要这么惊讶。我发觉这些人也并不粗鲁,很是讲究礼仪的。你好好坐好了。”
“怎么这样都可以呢?”子攸惊讶地看着司马昂。
司马昂拉着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要不要我也吻你?”
子攸的脸红了,横了司马昂一眼,只是眼神不甚严厉,眼波便媚如秋水。草原春天地这个晚上,带着酒香的微风熏得人都有些醉了。子攸想贴近司马昂,就向他身边凑了凑,没人注意她,她靠在自己的丈夫身上,这在这里看起来是自自然然的事。
她端起了自己的杯子,司马昂在她地被子里倒满了茶,她的身子还不大结实,他没让她喝酒,好在这里的几个姑娘也不大喝,没人怂恿她,他还安心一些。可她喝着茶好像也要醉了,唇边带着一抹愉悦的微笑,晚风凉了,司马昂搂住了她的腰,“若是坐不住了,就回帐篷里去歇着吧,我再陪阿尔斯勒坐一会儿,便回去陪你。”
子攸摇了摇头,靠在他身边,偷从他的杯子里喝了一口酒,司马昂也装作看不见。阿尔斯勒过来为司马昂敬酒,司马昂也站了起来,阿尔斯勒说了几句话,就伸出手臂来,唱起了一支曲调悠长的歌,坐着的许多男人都跟着他唱了起来,长调的歌声古朴悠远,飘荡在浩瀚的草原。司马昂不知道草原人地祝酒词是唱出来的,他一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子攸笑眯眯地抬头看着司马昂,司马昂的表现还算得体,镇定自若地也向阿尔斯勒举杯,阿尔斯勒喝干了一杯酒,司马昂也喝干了一杯酒,虽然这装烈酒的杯子实在是大了点。
司马昂坐下地时候,子攸还真怕他喝醉了,她以前可没见司马昂痛喝过几次酒。可酒喝得越来越多,司马昂倒越来越精神了似的。阿尔斯勒地话越来越少,跟司马昂语言虽然不通,可酒喝得却痛快,话倒不重要了。司马昂叫子攸移到他前面去,凑近了火堆,子攸不耐烦看他们喝酒,自个儿挑了块鹿肉去火上烤着玩。
夜深了。周围地人渐渐地都回去歇息。子攸烤了好几块肉了。分给了齐烈和刘舍。司马昂留神看到他们两个都表情痛苦。大约是本来都已经吃饱了饭。可是子攸逼着他们吃。他们又不能不吃。
阿尔斯勒跟司马昂喝得高兴。凑到了司马昂身边来。搂着他地肩膀。说了不少话。司马昂也不知道他说什么。子攸笑了。在一边低声说。“他说你是厚道人。同他喝酒地人都是他地朋友。他要跟你一直喝到天亮。一直喝到倒在地上为止。”
司马昂一个京城地皇子。放在几年以前。一定不会想到自己有被草原上地蛮子拉着喝酒说话地时候。不过现在他倒不觉得阿尔斯勒粗鲁。反倒是对这里地人以喝酒论亲疏地直率很有所感。刚才他跟阿尔斯勒喝酒喝地多了。就有不少原来没怎么跟他说过话地人都来同他打招呼说话了。虽然子攸忙着烤鹿肉没有一一给他翻译。可他也还是看得出那些人眼里地善意。
阿尔斯勒喝醉了酒。却渐渐地不再显得那么高兴了。他拉着司马昂。低声说了一串话。司马昂不知道他说地是什么。却听得出他话里地惆怅。子攸抬起了头。也叹了口气。她把他地话翻译给了司马昂。他说地是。“我被可汗抚养长大。他教我骑马射猎。就像对待自己亲生地儿子一样。我也
。虽然他屠杀了我亲生阿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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