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长醉不复醒
后,有一个人忍不住问了一句话,“王爷,您跟王妃什么时候回去啊?既然京城里没有什么消息,那就是说,您还是王爷啊,您……您不能跟我们一起走吗?”
一个人大着胆子说出来,其他人也忍不住了。
“王爷,您是不是走不了?是不是这些蛮子扣着您跟王妃娘娘呢?”
“王爷,您不是拿自己换我们的吧?”
“王爷,要走就一起走,要不就都别走。大不了我们保护王爷和王妃娘娘杀出去,大不了再战一场,谁也不是怕死的。”
“就是,我们忠于王爷,不想做贪生怕死之徒。
”
“行了。”司马昂地打住了他们的话,不过并不是太严厉,“到该回大颢国的时候,我们自然会设法回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你们分批送回去。若还有想见的那一天,自然咱们还要做一番大事业,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只要好生做官,做个好官,那就是忠于我了,也只有那样才不算辜负我跟王妃今天做的这些事。”
这些人不再做声,只是帐篷里却压抑着痛苦。有五个人不论司马昂说什么就是不肯走,也就罢了,加上原先符合条件又想留下来的,一共刚好二十人。从今以后就只有二十个侍卫了,子攸也不免有些觉得空落,可是她也知道司马昂的想法是对的,现在应该把这些生死弟兄送回去。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草原上的日子,每一天跟每一天都不会有什么区别,每一天睡醒觉见到的都是相同的人,做的都是近似的事。草原上的人住得太过分散了,部落间相距极远,所以想见部落以外的人,那是不大容易的。最常见的外人还是中州来的商队,商人们自来便是如此,有十倍以上的利益就敢铤而走险,所以虽然战争才刚刚结束几个月,中州商人的马队就又走到了边关之外,游走在草原上的各个部落和中州之间。
至于子攸呢,她虽然是个小女子,可是日子也从没这么闲过。她怀了孩子,这事对她来说有点太奇怪了,她还有点适应不了,她就看在司马昂挺高兴的份儿上安分了几天,过了几天就开始跃跃欲试,她几乎要花掉一天的全部精力去甩开司马昂的监视,而司马昂差不多也得花掉同样多的精力去把她给抓回来。两个弄了个势均力敌,结果每天晚上子攸都在司马昂的怀里睡得很香甜,累坏了。
另一方面司马昂跟阿尔斯勒的关系相处的越来越好,阿尔斯勒是个豁达洒脱的男人,司马昂本质上也跟他不离十,自从司马昂能听懂草原上的话了,他们两个就常在一起。草原人比较喜欢原始的角力之类的,可司马昂的身材要是跟草原人比那简直就可以说是弱不禁风了,所以阿尔斯勒一开始有些轻视他,不过等到司马昂终于不再顾及什么礼教啊体面啊之类的,真正下场跟阿尔斯勒比试之后,阿尔斯勒才现要赢司马昂什么都不大容易。
就这么着在草原上过着日子,子攸开始能体会到无忧无虑是什么意思了。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忧怀孕的事情,她偷偷问了乌云的阿妈生孩子是怎么样一回事,那个慈祥开朗的老人告诉子攸,人生孩子绝不会比母羊生羊羔更难。子攸就跑去看母羊生羊羔,这可对她没什么帮助,她反倒是看得挺害怕的,回来战战兢兢地告诉司马昂,把司马昂笑得倒在床榻上起不来。
每一天傍晚的时候,当琴声悠扬,男人们地歌声婉转飘上云霄,子攸肆无忌惮地坐在司马昂的怀里,听着司马昂跟阿尔斯勒两人开着各种玩笑,她就觉得她过去的苦日子终于走到了头。每次商队来的时候,司马昂都会买下不少粟米,草原人不是十分喜欢,可是子攸要这样才吃得下饭。现在子攸胖了不少,不像刚到草原时那样黄瘦了,脸色红润得很,人也总是神采奕奕的,一天到晚都笑嘻嘻的,他喜欢得很。就像草原人一样生活,也像草原人一样知足。用子攸的话说,她从没想能够活得这么久,还能跟司马昂每天在一起,还能有小孩子,现在的日子每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赐。
最让子攸惊喜地是,有一天,就像平常那样,她想骑马,又被司马昂给逮到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在营地的最边儿上逗弄司马昂逮到地一只小狼崽,她给它喂了一大块肉,有点卡到小狼崽了,子攸连忙给它倒了一盘子水。司马昂让齐烈看着子攸,就去找阿尔斯勒商量新的围猎方法,有人说看到了一只鹿群在这附近游荡。
子攸跟小狼崽玩了一会儿,听到远远的有马蹄声音传来,她站了起来,风吹起了她的头,她遥遥望着远方那只马队,他们走得不快,看起来像是从中州来的商队。她看了看齐烈,他也在好奇地看着那支队伍,“王妃娘娘,这可真奇怪,上一支商队不是刚来过吗?怎么这么快又有一支商队来了?”
子攸也闹不清楚,按说那些商队来地日子都是有一定的。
齐烈有些怀他们地来意,“王妃娘娘,还是回帐篷里去避一避吧,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子攸点点头。一般商队来卖地都是中州市井上最常见地东西。她也不是很有兴趣。她想回去看看司马昂又跟阿尔斯勒商量做什么有趣地事了。次次都不带着她。就在这个时候司马昂也从阿尔斯勒地帐篷里出来了。他也听见了马队地声音。子攸小跑过去。身后追着一只小狼崽。她扑进司马昂地怀里。“王爷。你又出来买米吗?”
司马昂笑得差点站不住。搂着自己地小妻子。这里是草原。没人在意他们做什么。子攸笑着把脸埋在他怀里。“我又有饭吃了么?”司马昂抚摸着她地头。“你地米袋子还是满地呢。夫君来看看有没有卖头绳荆钗地。给娘子买一把。”
“烧火么?”子攸笑着着仰起头。“还要买一把。”
“哈哈。”司马昂拉着子攸地手
马队渐渐地近了。待在帐篷里地女人们不少都出来皮想要换些东西。司马昂拉着子攸地手站在那些人地后头。“商队来地时间不对。所以我出来看看有没有人给咱们捎信过来。
”
攸也点点头,她也想到了,不过这只商队居然没有骆驼,都是马队,那就驮不了多少东西。“我看还是惊醒些的好呢,这只商队像跟平常这里见到的都不大相同。”
子攸说的很对,的确是不大相同的,骑在前头马上的看身材好像是个女人,这么大热的天,从头到脚都被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子攸撇撇嘴,“不会是来草原卖女奴的吧?”
那个人向子攸的方向看了看,子攸也想看清她长什么样,可是她紧紧拽着斗篷上的帽兜,把脸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看着人,让人根本就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攸只是直觉自己跟她的眼神对上了,她似乎认识自己。这让子攸有点紧张,在这里碰到熟人可不见得是好事。她转回头贴在司马昂胸前,“咱们回去吧,如果有人要转给咱们信,他自然会去最后齐烈。”
“好吧。”司马昂答应了,搂着子攸就想往回走,可他看见那个马上的人径直朝着他们过来了,他又站住了脚。子攸也好奇地看着那个人,那人在子攸面前下了马,动作利落一气呵成,甚至有点像是个小猴子。子攸突然觉得看这个动作她觉得很是熟悉,就是一时行不起来像是谁。
那个人径直跑到子攸面前,子攸有点紧张,不由得手放在腹部前面,还好有司马昂搂着她。那人出一声孩子似的笑,子攸怔了一下,接着,那人头上的帽兜和身上的斗篷一起掀开了,一个总是一副没睡醒样子的孩子笑嘻嘻地看着子攸,“小攸。”
“啊——”子攸伸出一根小手指,差点指到他的鼻子上,“小叶!”
司马昂笑了,他也吃了一惊。柳叶向司马昂笑笑,“王爷。”
“你好了?”子攸向前走了两步,一把掐在柳叶的脸上,“你竟然好了。”
柳叶被掐得哇哇叫,子攸这一下可够狠的。上官缜走过来的时候,柳叶向着他哇哇叫着,他忍着笑看徒弟的脸都被掐青了。子攸已经收到过上官缜捎来的信,可是他从没提到过柳叶已经好了,子攸真有些恼,不过她看着上官缜风尘仆仆的模样,倒好像苍老了十岁,想来柳叶虽然恢复了健康,可是这其中的危险和艰难,也是可想而知了。
子攸一时间的欣喜和烦恼又重新被那日以来的懊悔和惭愧给代替了。她看了义兄一眼,低下头没说出话来。司马昂笑了,“上官兄,长途跋涉到这里也辛苦了,柳叶看着也还瘦弱,想来还没有完全复原吧,就请到到帐篷里叙谈歇息吧。”他已经看到上官缜后头的那些人倒确实是商队的,看来上官缜大约是雇佣了一支真正的商队。
“好,王爷,到了这里,我们也可算是客随主便了。”上官缜笑着拍拍柳叶的肩头,“这个小猢狲确实还不大结实。”
司马昂点点头,向刘舍说道,“去跟阿尔斯勒说,我想要再搭一只帐篷,就在我那顶帐篷的左近就是了。”刘舍领命而去。
上官缜打量着子攸几眼,笑着向司马昂说,“王爷,我这干妹子是怎么了?突然间学人家做了淑女,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司马昂笑着拉子攸的手,“子攸是见了你就有些惭愧,这段日子说起柳叶来就要哭一次,今天见了你们自然……”子攸红着脸在下头摇他的手不叫他说下去。上官缜哈哈大笑,“偏是女子想得多,柳叶已经没事了,在家闷得要死要活的,所以我才带着他过来给你们瞧瞧。”
柳叶走在子攸身边,子攸养的那只小狼崽总是咬他的裤脚,让他喜欢的不得了,“小攸,小攸,你在哪弄来的小狼,给我吧,好不好?”
子攸横了他一眼,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见到他就想凶一凶,好像是这么久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就让她气不打一处来,“不给你,想要自己去抓。”
柳叶扁了扁嘴,小声说,“看看我的脸被你掐的这么惨,问你要个小狼崽都不给,真小气。”
司马昂忍着笑,转开了头,底下也不知道子攸跟他计较了什么,没太听清楚,自己的帐篷已经到了,忙引上官缜进去。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子攸收起了手腕,上官缜满面是笑,“好得很,王爷,好得很啊。子攸脸上泛起了红晕,司马昂笑了起来,他就知道虽然不是在京城里娇养安胎,但是子攸一定也是没事的,一是她的心情总是好得很,二是他每天为了限制住子攸不要大动,也是费劲气力的。
柳叶坐在一边惊讶地瞪着子攸的肚子,结果招了子攸一记白眼,柳叶不太在乎,“肚子里有小孩子了?子攸不还是小孩子吗?你真的会生吗?”
子攸一直担忧的就是自己不知道怎么生小孩,很害怕到时候生不出来要怎么办,被柳叶这样一说就更恼火了,伸脚过去踢柳叶,结果被司马昂拍了一下肩头,“不要乱动。”
柳叶高兴了,子攸这猴子,也被住了。他正在拿一块熟肉逗脚下的小狼崽玩,“小攸,等你生了小孩,借我玩玩。”子攸瞪了他一眼,他咧开嘴笑,突然“哎哟”一声,原来小狼在底下等着他喂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把肉送下来,恼火地窜上来咬,结果把他的手也给咬了。
子攸终于笑了出来,“活该,活该。”
上官缜知道子攸怀了孩子之后也高兴得不得了,“我这妹子可算是要长大了,等以后有了儿子,那就又不一样了。王爷,你有没有想过要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呢?”
司马昂有点犯难,他已经想了不少名字了,可就是觉得都不够好。上官缜也知道给孩子取名很难,“是啊是啊,总是会觉得什么名字都不好的。不过也不着急,孩子还得好几个月才能降生呢。攸儿,你可一定要争气,要给王爷生个儿子才好,先生个儿子。”
子攸红了脸,嘟囔了一句,“那怎么争气呢?”司马昂的面颊也微微红了,跟子攸对望一眼,相视而笑。司马昂向上官缜说道,“我是在想,好容易有了第一个孩子,是儿子是女儿都好得很。”
柳叶忽然想起来,“怎么是第一个呢?王爷,你的侧妃不是也怀孕了么?还比小攸怀的早呢!”
上官缜和子攸同时给了他一记白眼。柳叶闭了嘴。不过有点不服气。嘟啮了一句。“生得也早。”
司马昂地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看。子攸看柳叶还是瘦得很。大概是在床上躺得时间太长了地缘故。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手腕也比自己还要纤细。知道他昏迷了很久。刚刚恢复知觉不觉。怕他不习惯草原上凉爽地风。让出里面地位置来。让柳叶坐在一只鹿皮垫子上。
上官缜看着他们换了位置。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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