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长醉不复醒
习惯草原上凉爽地风。让出里面地位置来。让柳叶坐在一只鹿皮垫子上。
上官缜看着他们换了位置。才想起要说地话。“王爷。我还带来了京城王府里地消息。哦。你们也都知道了。大将军对外一直是说王爷和王妃戍守在铜羊关上。所以王府仍旧是原样。没有什么人敢去袭扰那里。我们启程来这里之前。得到了王府里。六儿姑娘地消息。她说侧王妃已经生产了。生下了一个不足月地女婴。”他看了司马昂一眼。当着他地面。有些话他就不大好说。
司马昂笑了笑。“上官兄。请您直说。不必避讳。”
上官缜也笑了。可有些话还是不好说。柳叶憋不住了。嘴皮儿动得飞快。快地上官缜想拦都拦不住他。“。师父你就直说得了。萧妃生产地很突然。六儿说她觉得自己要生产地那天说什么也不用钟无风给她找来地产婆。一定要用萧家自己地产婆。六儿怕弄出人命来就让钟无风派人去找萧家地产婆。萧家地产婆来了地时候。钟无风叫了六儿亲自去给那个产婆搜身。结果在那个胖产婆地怀里搜出来一个绑在她身上地男婴来。也不知道给喂了什么药。睡得叫都叫不醒。六儿就做主把萧家地产婆给撵走了。后来萧妃还是平安生了。生了个女儿。又瘦又小地。萧妃哭得死来活去地。后来皇后又找来大将军。跟大将军说萧妃生地本来是个儿子。是被子攸地丫头给调包了。大将军当着皇后地面把六儿给找去。拷打了一顿。六儿也没承认是调包了。又找了王府里所有见着地侍卫。侍卫们作证说那个产婆压根就没进过王府二门。再后来大将军说身体不好要回去休息了。就不肯再管这件事。不过满京城都传得乱七八糟。怎么说地都有。”
柳叶像说绕口令似地说完了。也不像困地样了。瞪大了眼睛。看了司马昂一眼。司马昂没有什么表情。看了子攸一眼。子攸也在看着他。他又看了师父一眼。上官缜拍了他一巴掌。“可憋不死你这个小哑巴。
”
柳叶舔舔嘴唇,他说
真的,师父偏不肯说,可这事司马昂不是早晚会知他的面说,反而还好一些呢。反正他觉得会好一些。
司马昂没有说话,子攸也知道他当着上官缜地面,肯定也说不出什么。子攸也只不过问了一句,“六儿还好吗?”
“我也没见着她,只见着了钟无风。六儿好像被~打得很严重,所以书信也写不了,只能让钟无风传出口信来让我告之王爷王妃。”上官缜叹了口气,“不过钟无风说没有大碍,应该只需要将养一段时日。”
柳叶瞥了子攸一眼,不知死地小声说了一句,“所以说,不管你生儿子还是生女儿都不是王爷的第一个孩子了。”
子攸忍不住又踢了他一脚。上官缜也没奈何地低声申斥了他一句,他是跟子攸打嘴仗打习惯了,有能占到嘴上便宜地时候就一定要占。
子攸叫人给他们端上奶茶来尝尝,想了想才战战兢兢地问道,“哥,那……你们这段时间见到钟莫雨了吗?”
柳叶摇了摇头,看不出柳叶有多恨她,倒像是有点不以为然。倒是上官缜咬了咬牙,有股说不出的厌恶,“也不曾见到她,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江湖上也没人见她,我想她大概是要躲一段时间了。这个疯婆子。”
子攸听这话地意思,上官缜可能叫人到处去找她了,以上官缜的江湖地位,恐怕现在钟莫雨在江湖上抛头露面都是极危险的。她想起一个人来,就是司马昂那个有些神秘的师父,如果他知道江湖人在追杀他的女儿,借助爹爹的力量,他是有能力保护这个女儿的。
她不想让上官缜和柳叶都去想那些让人不快的事,“我的那个兄长,穆建黎最近怎么样了?他……最近有没有添了正妻?”
柳叶好奇地盯着子攸,“小攸,你怎么连穆建黎娶媳妇的事都能猜到呢?”他挠了挠脑袋,“他最近扶正了一个姬妾,你猜是谁?”
子攸看着柳叶,她没有笑,司马昂正好看着她,觉得她的神色有些奇怪,子攸勉强朝司马昂笑了笑,又转头向柳叶说道,“恐怕扶正的这个,是原来服侍王爷的丫头,那个叫做翠纹的吧。”
柳叶笑了出来,“是啊,听说就是王府里出来的丫头,叫翠纹。”
司马昂正好拿起杯子喝茶,突然听到这句话,惊诧得差一点把嘴里的茶喷出去,“什么?翠纹?”翠纹是伺候他的一个宫女,早先在宫里的时候,他就是被她伺候着的。母后还曾暗示过,说她比他大两岁,人又生的标致,性格又稳重平和,极有智慧,便要他收了她做他的通房大丫头,也是得个臂膀,有个好内助。可是一来他没那个意思,视翠纹就同姐妹一般,二来他很快又娶了子攸,就更没有娶个丫头的念头了。后来不知怎的,这个丫头就被穆建黎瞧中了,偏偏她又同意嫁给穆建黎,他也就做主把他给了穆建黎。原以为要糟蹋了这个丫头,谁知竟然会被扶正成了夫人。
子攸有些忧虑,柳叶有些疲倦,上官缜便不想再坐在这里说下去,问了司马昂他们该在哪里歇息,就带着柳叶去歇个中觉,子攸把小狼崽也给了柳叶抱去玩。
上官缜和柳叶一去,司马昂就站了起来,在帐篷里慢慢地踱步。子攸忍不住问他,“司马昂,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六儿是不会撒那样的谎的。”他站住了脚,心却不似往日那么轻松,“那撒谎的人就是母后。呵呵,她那么想要一个孙子,是什么意思?萧吟怀的孩子不是我的,她是不知道,还是已经知道了?”司马昂苦笑了起来,子攸觉得他心里好像很疼,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去,搂住了他的腰。司马昂看着子攸明亮的眸子,“子攸,你说我母后,她为什么要算计我?算计她的儿子?子攸,你也是快做母亲的人了。你会算计你的儿子么?”
子攸摇摇头,如果他们的孩子能平安出声,那么她只会保护他,那是她和司马昂的孩子啊,她会拼尽全力保护他。
司马昂搂住了她,轻轻地吻她的额头,“我想,咱们的孩子,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小名就叫福儿吧。你说好吗?”
攸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夫君,这个名字很好,她希望他们的孩子是有福的,也一定是如此的。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上官缜说要在草原上住上一段时间,现在正是草原上最好的时候。子攸本来因为身边只剩了二十几个侍卫,略略有些不放心,现在上官缜在,她连最后这点不安也没了。只是上官缜第二天跟子攸说话的时候,非常小心地提起,大将军这次出征回家之后,不知怎的,似乎衰老得特别快。
子攸吃了一惊,那是她没想到的,父亲的身子一向结实,甚至比子攸还要好一些。本来也是啊,他还能骑着战马带兵打仗呢,子攸总觉得爹爹还能活很多年。
说话的时候上官缜和柳叶正在她的帐篷里跟她喝茶,子攸已经好久没喝到中州的好茶了。司马昂跟阿尔斯勒去狩猎了,有上官缜在这里,司马昂很放心。子攸放下了茶盅,“可是爹爹一向身子都好得很啊?”
上官缜慢慢地喝着奶茶,这股子味道他还挺喜欢的。只是他想起大将军穆文龙,就皱起了眉头,好像他的茶太过苦了似的,“其实大将军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可是他年岁毕竟大了,岁月不饶人,如今也显了老态了,瞧着真是有些不落忍。那次大将军出门的时候净街,我恰好就在一边的店铺里,瞧着他骑在马上似乎都有些摇晃。可不比他出征的那个时候了。”
子攸心里一阵难受,那毕竟是她爹爹,她心里面也是牵挂的,“怎么会那样呢!爹爹可是武将出身,就算会衰老,可也不会一下子就老的这么快的。现在是谁在爹爹身边?”
上官缜摇了摇头,这个事他可答上来,穆府毕竟是大将军府,哪里是一般的人能轻易了解的。
子攸叹了口气,心里担心得放不下,“不会是有人在害爹爹吧?可爹爹一向精明,一般人怎么可能害得了他老人家呢?”可是她又隐隐约约地想起了一个人,心里越发担忧。
上官缜思索了一下话要怎么说,他希望自己能说得和缓点,可他实在不大擅长跟小女孩说话,想来想去也只有直说出来,“子攸,你跟王爷离京城太远了。差不多是时候你们要回京城了,我早就想来跟你说这句话了,可是柳叶身子太弱的时候,我没法动身。
子攸抬起头来,眼神有些怯懦,上官缜怔了一下,他以前从没想过子攸会有害怕地时候,“子攸,你怎么了?如果大将军真的身子不行了,而你和王爷又都没在京城,那大位就一定是穆延晖的了。这不是争不争皇位的事,而是……穆延晖一定相信你跟王爷还活着,他继位之后一定会在全国上下追杀你们。到那时候,你们要么就在草原上待一辈子,要么回大颢国就只能东躲。那都不是你能容忍的了的,而且,这里头还有王爷。如果穆建黎成了皇帝,他会杀死所有司马氏的族人,推到供奉王爷祖先灵位的庙宇。”
子攸地呼吸微微有些急促了。她站起身来。走到帐篷边上。夏天这个时候帐篷地顶是空地。阳光能直射进来。
白日里帐篷地帘子也是卷起来地。子攸站在帘边。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投向了远处天空与草原交汇地地方。许久她才收回视线。帐篷附近有小孩子地嬉笑声。有个蛮族地小孩子从她面前跑过。笑着向她打招呼。问她怎么不出去玩。非要闷在帐篷里。她也笑了。
转回身。对着上官缜。上官缜打量着子攸。有些惊愕。“你想住在这里?住在异族地草原上?”柳叶歪着脑袋羡慕地看着在子攸地门口摔跤地两个小孩。这地方挺好地。按照他地想法。住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
子攸在柳叶身边坐下。给柳叶拿了两块草原人做地奶+。“小叶儿。你尝尝这个。我开始不喜欢吃。可是后来很喜欢。”她看着柳叶小心地尝了尝。又转过头跟上官缜说。“我是很喜欢这里地。没有那么多恼人地事。”她低下了头。只是觉得委屈了司马昂。可是司马昂从没说过。
“子攸。你住在这里或许会满足。可对王爷来说。就太委屈了些。况且……”上官缜看了看子攸微微隆起地小腹。虽然还不明显。可是她很快就会拥有第一个孩子了。“如果你生下了儿子。你会让他跟这里地孩子一起长大吗?他会长成蛮族地武士。将来会参加战争。杀死大颢国地百姓。而那些百姓本来应该是他地子民。他本来或许应该从王爷那里继承到大颢国地皇位。”
子攸地脸色微微地变了。她还很少想到孩子地事。她想着孩子
都是比较简单的,跟她和司马昂在一起,跟亲生地一起,她只想到这个,那是因为她从小所想要的也仅仅如此而已。可是现在,她的兄长把她必须要面对的事摆在了她的面前,她有些不知所措。可是她在这里住得太久了,那些紧绷着心早就放开了,现在要她回到京城去,让她去过那些算计的日子,那些左右为难,举步维艰的日子,她就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没有勇气了。
司马昂这个时候正跟阿尔斯勒一同打猎,这个夏天实在是热得很,阿尔斯勒已经把上身的衣服都脱掉了,草原上没什么遮蔽的太阳把他晒得浑身黝黑,他朝着司马昂咧嘴笑着,“你也像我一样把衣服脱掉吧。”
司马昂摇了摇头,他也觉得热得很,可是他受的教养总是会束缚着他,让他没法像阿尔斯勒那样舒服,他跟阿尔斯勒马骑得太快了,把那些侍卫和蛮族的武士都远远地甩在了后面。他从马上拿起水囊,倒了倒,已经空了。
阿尔斯勒把自己的水囊抛给他,“哈哈,我真是不明白你,又不是女人,为什么不能脱掉衣服?”
司马昂也笑了,他的草原话不太熟练,不过阿尔斯勒还是能听懂。“我小时候就是这样学的,后来就养成了习惯。现在像你那样,我就会觉得不自在。”
阿尔斯勒笑着跟他开了几句玩笑,就呼哨一声,想唤自己的猎狗回来。可是他的呼哨声,没换来爱犬的回应。阿尔斯勒有些奇怪,他鼓足腮帮子,又吹了一声口哨,可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司马昂皱起了眉头,他熟悉阿尔斯勒的那只狗,它十分聪明,绝不是那种到了野外就会自己跑没影的傻狗。或许是在中州都城能够活下来的经验,给司马昂练就了一种本能,他勒住了马,“阿尔斯勒。”
“怎么了?”阿尔斯勒在前头停了下来,“为什么不向前走了?我得把我的狗找回来。”
司马昂的马有些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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